但他忘了宇城飛已經(jīng)十七歲了——過了年就十八歲了，早就不是小時候那個騎在他脖子上看花燈的屁孩子；而且他也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自己都站不穩(wěn)呢還想抗宇城飛，結(jié)果還沒扛到肩上呢手就一滑，宇城飛咕嚕嚕就滑到了地上，“砰”的一聲重響，聽著就腦袋疼。

    我媽和宇母驚叫著撲了過去，查看著宇城飛的腦袋有沒有手上。宇父用大手摸著腦袋，難為情地說：“兔崽子現(xiàn)在都這么重啦……”我爸也趕緊問孩子有沒有事。我媽說：“外表看上去問啥問題……不過都摔成這樣了，這孩子咋還不醒呢？”

    確實，宇城飛重重地摔了一下，竟然還睡的香甜，這世界上果然沒有什么能叫醒他了。

    除了那一招。我嘆了口氣，喃喃道：“看來又到了動用那一招的時候?！比缓蠖紫律恚鹩畛秋w的身體，輕輕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楠楠來了?！?/br>
    宇城飛的眼睛猛地睜開，像只狡兔一般竄起，眼瞅著就要往火爐上撞，我連忙拉住了他的胳膊，“宇哥別慌，這是在我家呢?！彪p方家長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眼睛里流出敬佩的神色。

    宇城飛定定神，發(fā)現(xiàn)確實是在我家，長長地松了口氣：“嚇?biāo)牢伊?，我說呢，那丫頭這么陰魂不散，我明明都已經(jīng)回家了啊……”然后用手拍著自己的胸，看來確實嚇得不輕。

    宇父卻聽出了門道：“丫頭？什么丫頭？莫非你小子搞對象了？！”

    “沒有沒有?！庇畛秋w連忙擺著手：“是我一個冤家，老和我過不去?！?/br>
    宇父一把勾住宇城飛的脖子，掐的他幾乎上不來氣，雙手在空中亂撲騰著。宇父說：“你給我老實說，是不是搞了個對象？”宇城飛只好點了點頭。宇父這才放開宇城飛，哈哈大笑起來：“老王啊，我兒子找對象啦，你羨慕不羨慕？”這德行怎么和我爸一樣呢。

    我爸也大笑道：“說起來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啊，我和浩浩他媽都跟浩浩的女朋友一起吃過飯啦。哎呀那小姑娘長得真水靈，而且家庭條件也不錯，爹媽都是當(dāng)官的呢?！?/br>
    宇父又是一把勾住宇城飛的脖子問：“你那個小女朋友長得漂亮不？爹媽是當(dāng)官的不？”宇城飛痛苦的說：“漂亮漂亮，當(dāng)官當(dāng)官！”宇父這才放開宇城飛，又哈哈大笑起來，倒也不去問到底當(dāng)?shù)氖裁垂伲@然就是和我爸在斗氣而已。

    混在城高的日子 第220章 老子十七歲了

    就在宇父自以為占上風(fēng)的時候，我爸幽幽地飄了一句：“吃過飯啊，我們吃過飯啊?！?/br>
    宇父又勾著宇城飛的脖子，問道：“你那女朋友什么時候來咱家吃個飯？”宇城飛痛苦地擺著手說：“過幾天，過幾天！”楠楠、元少他們確實說過要來給宇城飛拜年。

    宇父樂了：“聽到?jīng)]？這都親自登門了，下一步就是訂婚，我抱孫子都比你早！”我爸一聽也急眼了，也勾著我脖子問：“夏雪什么時候來咱家？”我也痛苦地擺著手說：“過幾天，過幾天！”夏雪他們也會來給我拜年。我爸剛要樂呵的放開我，好像是突然覺得這樣也無非打了個平手，似乎并沒有力壓對方一頭，又勾著我脖子說道：“把那個桃子也叫來！”

    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連我都愣住了。宇父問：“什么桃子？”我爸特得意洋洋地說：“我兒子的另一個女朋友，是吧浩浩？”同時胳膊上加大了力氣，疼得我只能連連點頭。

    宇父驚愕地說：“你兒子可以啊，竟然有兩個女朋友？！”我爸特得意的點了點頭，好像在男人的世界里，女朋友越多就越有面子一樣。宇母也拉著我媽的胳膊說：“你家浩浩才多大啊就有兩個女朋友？以后還了得？”我媽露出一臉特別無奈的模樣：“別聽老王瞎說……”

    宇父一把勾住宇城飛的脖子，怒問：“你有幾個女朋友？！”宇城飛舉著雙手，做出投降的樣子來說：“一打，我有一打的女朋友，到時候全給你叫來，咱那個家都站不下！”

    大笑聲中，我們約好了除夕當(dāng)天晚上在一起過，共同迎接新的一年到來。送走宇城飛一家人后，母親開始收拾剩下的碗筷，父親拉著我在沙發(fā)上聊天。老生常談的還是那幾句話，叫我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什么的，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父親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說道：“我剛才玩笑歸玩笑，但是你在感情上也要專一，喜歡誰就是喜歡誰，不要瞻前顧后、朝秦暮楚的，這樣對誰都不好，知道沒？”我趕緊點了點頭。

    父親拍著我肩膀，還想和我說些什么，突然眼睛一瞟，問道：“你口袋里什么東西？”

    我一掏口袋，掏出個信封來，恍惚記得是鄒陽塞進(jìn)來的，好像是什么補償之類的。我把信封里的東西拿出來，竟然是一茬百元大鈔，雖然不是很厚卻也有兩千塊了。父親看著這錢當(dāng)時就愣住了，母親也奔過來緊張地說：“浩浩，這是咋回事？”

    虧得我反應(yīng)快，立刻一拍腦門說：“我都給忘了，下午掃大街的時候，有個領(lǐng)導(dǎo)模樣的人過來問我掃街累不累，一天賺多少錢，單位年底發(fā)不發(fā)年終獎什么的。我說太累了，早晨7點就得起來，一天才賺十五塊錢，發(fā)個屁的年終獎啊連桶油都沒有。那個領(lǐng)導(dǎo)模樣的人嘆口氣，塞到我口袋里這個信封，還說你們清潔工人辛苦啦，我們回去一定好好改革，爭取給你們謀求最好的福利。這點錢你先拿著，就當(dāng)是我私人贊助的吧?！?/br>
    我編完了瞎話，也不知能不能糊弄過老兩口，反正做出一副呆萌的樣子看著他倆說：“我是不是被騙了？這錢不會是假的吧?！备赣H把錢拿過來，仔細(xì)查看了一遍說：“是真的?！比缓蠛湍赣H對視一眼，說道：“看來浩浩是碰上微服私訪的大官啦！就跟古時候皇帝微服出巡似的，看誰順眼就賞他一堆金銀財寶?！?/br>
    母親猶疑著說：“那這錢能要嗎，要不交給單位……”父親大手一揮說：“交個屁，他們拿著錢就自己分了，回過頭就罵你傻呢！這是皇帝賞給咱們的，咱們當(dāng)然得留著，問心無愧！”

    雖然父親把鄒陽說成了皇帝，但他們能收下這錢，我也是很開心的。

    母親這才把錢塞進(jìn)了衣柜，說道：“那這錢暫時也別動，萬一那人是個搶劫犯啥的，**最后找到咱家了，咱們也能把這錢給拿出來，還是小心一點好吧。”父親也點頭同意了。

    第二天睡到ri曬三桿，迷迷糊糊感覺床邊坐著個人，睜開眼一看竟然是宇城飛，嚇得我一個激靈，坐起來問：“宇哥，你咋來啦？”我這屋子和父母那屋子就隔著一道門簾，透過門簾一張望，父親正在看電視，母親靠在火爐邊，正剝著一盆大蒜，準(zhǔn)備剁餃子餡用。

    宇城飛愁眉苦臉地說：“你穿上衣服吧，咱倆到外面一趟，跟你說個事?！?/br>
    “行?！蔽艺郎?zhǔn)備撩被子，又愁眉苦臉地說：“宇哥，能出去一下么，我穿一下衣服?！?/br>
    宇城飛瞅了我一眼：“你小子又裸睡呢吧？當(dāng)著我的面還有啥不好意思，趕緊穿衣服吧，小時候穿開襠褲就一起玩了，還害羞個啥！”反正死活就是不出去。

    沒辦法，我只好當(dāng)著宇城飛的面穿上衣服，這家伙還真敢全程都盯著我看，看的我心里毛毛的懷疑他是不是同性戀。穿好了衣服，跟爸媽說和宇城飛出去玩，便跟著他一起出去了。出了院子來到門口，站在我們兩家中間的旮旯里，我問道：“宇哥，啥事啊?！?/br>
    “大事，頭疼死我的大事?！庇畛秋w說：“我罩那一整條街的網(wǎng)吧，一年下來賺了不少錢，除了分給兄弟們的，手里還留著不少，想給我媽補貼家用，但是不知道怎么給。他們要是知道我有這么一大筆錢，非得嚇?biāo)懒瞬豢?，你說這事該咋整呢？”

    我哈哈笑了起來：“原來就這事啊。還記得陳小航他爸給我的五萬塊錢不？還有姚偉他們賠我的一萬塊錢，我一分不落的全交到家里了，而且他們一點疑心也沒起。”

    宇城飛瞪著我：“你是怎么辦到的？”

    在宇城飛面前我當(dāng)然不會賣關(guān)子，一五一十的把彩票的事全說了。宇城飛聽了興奮的大呼妙計，還是你啊耗子，不愧是我看中的白紙扇，我也要去這么做。我又跟他詳細(xì)說了要注意的幾點，比如讓他爸得知中獎后別到處嚷嚷，知道的人多了就有可能露餡，尤其是別跟我把我爸說，否則兩家人都中獎疑心就大了去了。還有小心那個彩票店老板，那家伙會自己亂加臺詞，宣布中獎的時候還要讓他爸請吃飯，去了飯店可勁點最貴的菜和最貴的酒，好在東關(guān)鎮(zhèn)沒什么牛逼一點的飯店，要是去了北園的貴賓樓什么的，一頓飯就把“獎金”吃空了。

    宇城飛笑著說：“行，沒問題。至于請吃飯，該請就請唄，又吃不了多少錢?！比缓缶托臐M意足的走了，籌備他們家的中獎計劃去了。印象里這還是我第一次幫宇城飛的忙，心里自然是十分開心的，成就感也是大大的。

    第二天下午，宇城飛家門口就放起了鞭炮，我知道那是悄悄慶祝中獎呢。宇城飛他爸那個脾氣，能憋住不跟別家說中獎，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就讓他放掛鞭開心開心吧。我爸站在門口說：“老宇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明天才過年，現(xiàn)在就放鞭炮。難道他和他那個兒子一樣都睡癔癥啦？不曉得明天才過年？”

    今天是除夕。到了夜里，我們一家到宇城飛家里共度除夕。兩家子六口人擠在一張?zhí)夷拘∽郎?，連腳都伸展不開，不過大家還是很開心，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宇城飛家的火爐子燒的很旺，熱的都要出汗了。在春晚開始的倒計時中，宇父端起酒杯說道：“祝愿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幸福，希望兩個小伙子越來越有本事！”

    六個人的杯子碰到一起。聽啊，那“叮”的一聲，就是幸福的聲音。

    我們很窮，可是我們很快樂。

    這一夜注定是熱熱鬧鬧的，大家開心的吃飯、喝酒，看著春晚的節(jié)目，雖然覺得很無聊，卻也一個節(jié)目不落的看完了。到了12點，我和宇城飛出來放炮，慶祝新年的到來。這片貧民窟的鞭炮聲也是此起彼伏。我和宇城飛一人點了一掛鞭，在噼里啪啦的聲音中，宇城飛扯著嗓子大喊道：“老子十八歲啦，老子要稱霸……”后面的字就再也聽不清楚了。

    很久很久之后，我猜那個沒聽清楚的詞一定是“北園市”，宇城飛在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擁有這樣的野心，而我在十七歲的時候只希望能安穩(wěn)的度過高中生活。

    雖然沒聽清楚宇城飛說什么，但是我也跟著大喊道：“老子十七歲啦，老子要考大學(xué)！”

    放完了鞭，我和宇城飛回到家里，兩位父親已經(jīng)喝的不省人事，吐的到處都是。我媽和宇母嫌他倆臭，便讓我和宇城飛合力把他倆丟到大床上去，她倆則到我家里睡去了。我和宇城飛繼續(xù)磕著瓜子看電視，我們這邊的規(guī)矩是小孩子除夕夜不能睡覺，否則“夕”這個怪獸就會把我們吃掉。我們堅挺到半夜三點，終于再也挺不住（宇城飛挺了這么久沒睡覺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安慰自己說我們已經(jīng)是大人了，然后雙雙滾到宇城飛的床上睡覺去了。

    混在城高的日子 第221章、驚喜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片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驚醒。宇城飛依然在沉沉睡著，我知道他實在是太累了，便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我爸和宇父在外面的大床上打著通天的呼嚕，我提了兩掛鞭走出宇城飛家，先在他家門口放了一掛，又去我家門口放了一掛。

    今天是大年初一，家家都在放炮慶祝。母親所在的環(huán)衛(wèi)局通知早晨七點可以不用打掃，但是下午五點必須將街道清理干凈。現(xiàn)在的大街上幾乎成了炮皮的海洋，不禁為下午的巨大工作量發(fā)起愁來?；氐阶约杭依?，母親和宇母已經(jīng)起來了，兩人正張羅著做飯。看到我進(jìn)來，母親問我：“你爸起來沒？”我說：“沒有呢，還和我叔睡著呢?！蹦赣H又說：“大過年的要睡到幾點，讓他們趕緊起來吃飯吧?！蔽业昧肆?，來到宇城飛家里，把兩位大人也叫起來了。

    “把你哥也叫起來。”宇父指著宇城飛的臥室說：“告訴他準(zhǔn)備給老子磕頭啦！”

    每年大年初一，我和宇城飛都要給四個大人磕頭，說一些吉利話，以此來換取壓歲錢。我奔到宇城飛床邊，看他正睡的香甜，搖了搖他的身體，確實半點反應(yīng)也沒有。我知道宇城飛是真累，每天顧著那些個網(wǎng)吧，幾乎24小時呆在那里，這應(yīng)該是他最痛快的一覺了吧。想了半天還是沒忍心叫醒他，反正磕頭也不急于這一時，便走出來說：“讓宇哥再睡會兒吧?！?/br>
    宇父看了看宇城飛，也沒再說什么。吃過早飯后，大家都換上了新衣裳，宇城飛還在沉沉睡著。宇父終于忍不住了，一把將他拖下了床，利索的給他換好衣服，然后又提著他領(lǐng)子將他拽到堂屋，又給他弄了個跪在地上的姿勢。

    “浩浩，扶著點你哥！”宇父告訴我。

    “好?！蔽疫B忙用手托著宇城飛的胸脯，不至于讓他趴倒在地上。我在心里說：“哥，我會扶著你，永遠(yuǎn)?！?/br>
    整個過程中，宇城飛都還在睡覺。兩家大人早就看慣了這個場景，所以誰也沒覺得奇怪。等兩邊大人坐好了，我恭恭敬敬地說道：“祝爸爸mama、叔叔阿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比缓蠓鲋畛秋w一起跪了下去。宇城飛也喃喃道：“嗯……健康……如意。”

    說過了吉祥話，磕過了頭，兩邊大人分別給了我們壓歲錢。我還想讓宇城飛再睡一會兒，便將他背起來放回了床上，給他蓋好被子以后，看了看他的臉，一點也沒有覺得多霸氣，只是那個小時候就很照顧我的宇城飛罷了。

    大人們都走家竄巷、打牌娛樂去了，我在東關(guān)鎮(zhèn)也沒有朋友，無所事事的坐在宇城飛家的大門口，突然覺得這年過的也沒什么意思，心底便無來由的生出一股悲涼來。先給夏雪打了個電話祝她新年快樂，我把發(fā)生在我們這邊的趣事講了一遍，在電話里就聽她笑的前仰后合。夏雪又把她家那邊的事講了一遍，昨天晚上除夕之夜把桃子和磚頭都叫過去了，磚頭每說一句話就逗的她家人哈哈大笑，還說這孩子怎么這么幽默。

    夏雪又讓桃子跟我通電話，我先祝了她新年快樂，便少不了要開她幾句玩笑：“怎么樣，你哥跟你說了沒有，打算什么時候做我第二位夫人呀？”即便隔著電話，我也知道桃子肯定臉紅了。桃子說道：“你別聽我哥瞎說，怎么可能嘛。你跟夏雪jiejie好好過就是了，我看著你倆幸福很開心呢?！蔽抑浪@話說的很誠懇，也知道她心里會有難過。

    夏雪奪過來電話說：“行了，你少撩撥會兒桃子吧。改天再去看你，我們要出去玩了！”

    掛了電話后，我打開電話本，把里面僅存的幾個名字撥了一遍，楠楠啊、元少啊等等，紛紛祝了他們新年快樂。楠楠在電話里大吼著：“好弟弟，在家等著，我給你封大紅包！”我坐在宇城飛家的門檻上，看著天空樂呵呵的笑著。在東關(guān)，我沒有朋友；可在北園，我有一大幫的朋友。笑完以后，我低下頭看手機(jī)，電話薄里只有一個名字沒有撥出去了。

    猶豫了半天，我還是給那個叫“周墨”的女孩打過去了電話。我以為她會不接，都做好了發(fā)短信的準(zhǔn)備，誰知電話里剛響了一聲她就接了起來，就好像電話就拿在手里一樣。

    “嘿，新年快樂啊?！蔽夜首鬏p松地說道。

    “嗯，你也是啊，新年快樂！”她的語氣也很輕松。

    之后便是長久的沉默?！霸僖?。”我說。“再見。”她說。掛斷電話后，我長長地吐了口氣。

    我坐在門檻上發(fā)了會兒呆，突見馬路上駛來數(shù)量七座的面包車，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Ｔ诹擞畛秋w的家門口。我站起來，驚愕地看著這幾輛面包車。車門一開，楠楠第一個跳了下來。

    “哈哈，耗子！”楠楠朝我奔了過來，緊跟在她身后的則是元少、孟亮、張北辰、趙一帆等那幫人，一個個都喜笑顏開地走了出來?！伴?！”我大叫了出來，語氣里是喜不自禁，然后又一一跟其他人都打了招呼，“你們怎么今天就來啦，也不提前說一聲！”

    “要不怎么是驚喜呢？”楠楠走到我身前，揉了揉我的臉蛋說道：“好弟弟，怎么年都過去了，你一點都沒有長高呢！”我踮著腳尖說：“長啦長啦，是你沒注意罷了！”

    元少哈哈笑著：“行了耗子，別這么幼稚啊，你好歹也是個老大了，叫你那幫兄弟們看見可要笑話啦！”我嬉笑著說：“反正他們又不在，我就在你們面前幼稚幼稚唄?！?/br>
    剛說完，其他幾輛面包車紛紛拉開車門，我驚愕地看著從里面走出來的人，夏雪第一個奔了出來，還隔著一條馬路呢就大喊著：“老公老公……”餓虎撲食一樣的跑了過來，毫不顧忌地直接撲進(jìn)了我的懷中?！拔蚁胨滥憷病毕难┰谖覒牙锕爸?，像一只小貓咪。

    我樂呵呵地摸著她的頭發(fā)，又看向她的身后，桃子、葉展、磚頭、四大天王、戴祖德、胡建民……足足有二十多個人，怪不得來了好幾輛面包車！大家紛紛圍過來，個個臉上都是喜笑顏開的模樣?！昂聘?，新年好啊！”“浩哥，說了來看你就一定來看你哈哈……”

    夏雪仰起頭看我：“怎么樣，這個驚喜大不大？”

    “大，太大了！”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這個鬼靈精，剛才在電話里說要出去玩，原來是上我這玩來啦！”夏雪吐了吐舌頭：“當(dāng)然啦，都這么多天沒見啦，能不趕緊來找你嗎？”

    葉展說道：“大家早就商量好要在初一過來給你拜年了?！?/br>
    “原來都瞞著我一個人啊?！蔽覙泛呛堑匦χ偛胚€覺得這年過的沒意思，沒想到一下子就有意思起來。我又看著桃子說：“他們騙我也就算了，你也跟著一起騙我??？你可不是這種人??！”桃子說：“就因為他們知道我可能會露餡，所以盡量避免讓我和你說話哩！”

    我才想起確實如此，剛才跟桃子通電話，還沒說上兩句就被夏雪奪過去了，還以為她是犯了醋性，原來是怕桃子給說露餡了。除了夏雪、桃子，我跟葉展的關(guān)系最好，當(dāng)然和他來了個強有力的擁抱。

    “新年快樂，兄弟！”我緊緊地抱著葉展，從心里發(fā)出最誠摯的問候。

    “新年快樂，耗子！”葉展也很開心地說著。

    我悄聲說道：“東西搞定了沒有？”

    “搞定了，拜托了不少朋友呢。”葉展也悄聲說道。

    “好，走的時候給我?！蔽曳砰_了葉展，沖他露出開心的笑容。葉展也沖我露出笑容，那是一種默契，只有我們兩個人才懂其中的意思。夏雪猛地攔在中間說：“你倆夠了?。》乐簿退懔?，總不能讓我連男生也得防著吧？！”

    楠楠在旁邊哈哈笑道：“夏雪呀，可算說到我心坎里了。宇城飛和元少也是這膩歪勁兒，他倆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倆在一起的時間都多。有時候我就納悶了，幫他擋著那些桃花還不行，總不能連菊花也得擋著吧？”

    元少在旁邊無奈道：“嫂子呀，是宇哥膩歪我，不是我膩歪他呀。你知道我喜歡少婦！”

    在一片哄笑聲中，我注意到磚頭始終眉頭緊皺，盯著手里的一份地圖看個不停。我問：“磚頭哥，你在看什么哩？”磚頭說：“這地圖上沒你家的位置，白買了?！表樖志腿恿?。風(fēng)一吹剛好刮過來，我伸手撈住一看，竟然是份中國地圖，頓覺哭笑不得。

    楠楠突然說道：“光顧著咱們高興啦，宇城飛呢？不會是還在睡吧？”

    我打了個響指說道：“答對啦，跟我來！”轉(zhuǎn)身走進(jìn)宇城飛家里，一大堆人都嘩啦啦的跟了進(jìn)來。宇城飛他家挺小的，堂屋站不下那么多人，于是除了楠楠、元少他們，其他人都呆在院子里。

    混在城高的日子 第222章、要認(rèn)真看

    再進(jìn)到宇城飛那個小臥室的時候，只能站的下四五個人了。宇城飛果然還在沉沉睡著，絲毫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元少催我：“耗子，快用那一招把你宇哥叫醒?！蔽艺f：“有楠楠姐在這，還用那一招？”只要楠楠在他耳邊說一句話，他立馬就跟兔子一樣跳起來了。

    “就用那一招吧?！遍χf：“只聽你們說過，還沒親眼見過呢?！?/br>
    無奈之下，我只好俯在宇城飛耳邊說：“楠楠來了！”這一刻，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準(zhǔn)備見證奇跡的時刻。宇城飛的眼睛猛地睜開，同時閃電般坐起。不過他本來就是側(cè)身睡的，這般坐起也是面對墻壁。他瞪著墻壁看了一會兒，突然長長地呼了口氣，又是一頭栽了下去。

    “耗子啊，你別嚇唬我，我好長時間沒睡過這么痛快的覺了……”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把身體轉(zhuǎn)了過去，楠楠把頭低下去，正好跟他來了個四目相對。宇城飛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把頭轉(zhuǎn)了回去，喃喃地說：“我一定是還沒睡醒……我一定是還沒睡醒……”然后默默地把眼睛閉上了，準(zhǔn)備再來個回籠覺。

    我心里都快要笑死了，開口說道：“宇哥啊，你沒做夢，你已經(jīng)睡醒了?！?/br>
    宇城飛閉著眼睛搖搖頭：“不，我一定是在做夢，我可不要在大年初一就看到那個妖精?！?/br>
    “宇哥，楠楠姐真來了?！?/br>
    “不可能?！庇畛秋w十分固執(zhí)。

    “如果是真的怎么辦？”我一邊說，一邊看向楠楠，楠楠果然也露出緊張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