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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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淮興城修士跟著悄悄附和,一名修士開口道:“你既然想要報仇,應(yīng)該直接找那位害死你主人的兇手,卻不是連累這么多無辜的人。她們并不想跟你來到這種地方?!?/br> 小雪低下頭抿了抿嘴。她又何嘗不想找那男人報仇?可是他身上擁有比她的力量更加強大的法器,她沒有辦法靠近,更別說報仇了! 她只記得主人一遍又一遍地說過“如果當初沒有嫁給他就好了”,所以才會固執(zhí)地將這許多女子帶出來。 “意外死亡的女子……頭部受傷……男子擁有強大的法器。等等,我怎么覺得這件事情有些熟悉?”有淮興城修士順著線索喃喃低語道。 幾名修士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對準了淮興城管事何青城,元悅悠悠拍了兩下手道:“咦?看來這事是有眉目了!”本來還以為還要再花一番功夫,沒想到竟然這么好找。 手執(zhí)法器的淮興城修士走到何青城面前沉下目光:“何管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侄子何建南今年娶親,可是沒過多久,夫人就意外身亡,原因就是起夜時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是這樣吧?” 何青城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腿腳一軟坐到地上:“他……他的確是這樣說的……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曼曼的死不是意外?。?!” 何青城拼命撇脫著自己與侄子傷人的關(guān)系,元悅沒什么耐心,清了清嗓子,將他的聲音壓了下去:“我想事情已經(jīng)很清楚了。這只兔妖劫持新婚女子是不對,可是究其根本,是因為何管事的侄子害死了她的主人。既然要罰,那這個罪魁禍首可不能放過。” 淮興城修士略一沉吟,立刻扭頭吩咐道:“去,派人將何管事的侄子何建南押到城主府去,等候城主回來發(fā)落。” 他說完,隨即又揚起手中法器向小雪走來。 “你這是要做什么?”元悅伸手攔住他道。 淮興城修士看著她道:“凌道友,我們已派人將何建南押至城主府審問,定然不會輕易饒過他。這兔妖身法極快,為免它動用術(shù)法逃脫,我等現(xiàn)在便要按律懲治它,還請凌道友讓開!” 淮興城修士目光沉了沉,見元悅不讓,眸光愈冷道:“怎么,岐天劍閣這是要插手我淮興城事務(wù)了?!” 淮興城歸江北何家管轄,并不在岐天劍閣護衛(wèi)范圍之內(nèi),這條罪名扣下來可不小。 元悅挑了挑眉道:“我不會攔著你懲治這兔妖,只是在那個何建南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之前,只先懲罰她一個是不是說不過去?我怎么知道你們會不會縱容包庇那人,趁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混賬!”淮興城修士當即大怒道,“我淮興城處事恩怨分明、一諾千金,既已做出承諾,豈會出爾反爾?!” 元悅只是看著他,依舊不讓。 她心里也拿定了主意。 “不管怎樣,我不會把她這樣交給你們。你既然怕她逃跑,那簡單,由我?guī)コ侵鞲?,親自與那人對峙!” 淮興城修士喝道:“凌悅!我敬你是岐天劍閣之人,又幫忙捉拿妖犯,這才一再忍讓,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撓我等懲戒兔妖,莫不是與它之間有什么勾當?!” 元悅揚唇冷冷一笑,才懶得再同這群淮興城修士糾纏,拉起小雪就要走。 “你敢!” 淮興城修士一聲令下,他身后的修紛紛跟著舉起法器,將朝向?qū)柿嗽獝偂?/br> 雙方氣氛劍拔弩張,就在那根看不見的琴弦繃到極致的時候,站在當先的淮興城修士忽然感覺一股力道綿柔地將他的勁力散去。而他身后的眾多修士也同他一樣,不知不覺向后退了兩步,周身正欲催動的靈氣竟被完完全全化解了! “諸位請冷靜一下?!币坏狼遒穆曇繇懫穑蝗司従徸呱锨皝?。 待看清那人是誰之后,當先的淮興城修士方才收斂些許怒意道:“不知江劍仙有何見教?” 他有意示好,并不想與江陵為敵。 他心里很清楚,這位人稱江劍仙的年輕劍修,實力遠在他們所有人之上。而更重要的是,這位江劍仙向來遵從禮法制度,從不逾越。這件事既然發(fā)生在江北,他自信江陵不會逾矩,出手干涉他們江北事務(wù)。 淮興城修士沖元悅露出一點笑容,心想這位江劍仙八成是看不下去了,終于決定規(guī)限一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輩弟子。 然而不等他的笑容形成,只聽江陵輕聲道:“事情還未徹查清楚之前就先處理兔妖,似乎確實有些不妥?!?/br> 淮興城修士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這位秉承著律法鐵條向來從不違抗的江劍仙,居然當真要插手他們江北的事?! 淮興城修士瞇了瞇眼睛,重重地道:“江劍仙若一意孤行,我等也沒有辦法。只是……若這兔妖在中途逃脫,橫生變故,這罪責……” 江陵道:“江陵愿一力承擔。” 第29章 “如果是別人,你也會做…… 返回城主府的途中, 元悅偷偷看了江陵好幾眼。 他看起來還是和平常一樣,神情淡淡的,總是微微地垂著眸子, 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周圍涌動的風時不時撩起他的發(fā)帶與青絲。 哪怕身處于最喧鬧的街頭, 只要看到他, 就感覺世界是安靜的??諝庵袕浡还傻囊构鹋c書卷香氣,讓躁動的心神都能不知不覺獲得片刻安寧。 然而, 元悅此刻的心神卻一點兒也不平靜, 她不停地在想:江小陵這家伙到底有沒有發(fā)現(xiàn)紙人的秘密。 若他發(fā)現(xiàn)了,為什么還是和以往一樣, 絲毫看不出異樣?若是他沒有發(fā)現(xiàn), 以他細致沉穩(wěn)的性格,似乎又不太可能…… 元悅在內(nèi)心揪花瓣一樣“發(fā)現(xiàn)了”、“沒發(fā)現(xiàn)”地揪了半天, 回過神時,不覺對上江陵的視線。 琥珀色的眸子,眼角微微翹起, 明明有著桃花般流暢的線條, 卻因為眼神的幽遠飄渺, 而平添了幾分清冷俊雅的氣息。 “啪嗒?!?/br> 仿佛有什么東西墜落在心湖,驚起一圈漣漪。元悅連忙錯開視線。 她剛才一直盯著江陵的臉, 竟忘了把視線收回……真是當場被抓包。 江陵:“在想什么?” 在想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其實有點喜歡你并且也希望你也有點喜歡我? 咳咳,禁止套娃! 元悅抽回思緒,繞起一撮耳邊的碎發(fā)道:“你剛才……沒必要替我出頭?!?/br> 她不知道,她在說謊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不是),但每每感覺到不自在時,總會下意識地玩弄耳邊的頭發(fā)。 江陵眼角的弧度似乎更明顯了一些。 元悅飛快調(diào)整好心態(tài), 轉(zhuǎn)過臉來又道:“其實我自己能處理好的。” 雖然想著不給岐天劍閣添麻煩,但她的性格就是這樣,碰到觸碰她底線的事情,她絕對不會讓步。 元悅沒想讓江陵替她出頭,她想的是,大不了就先拽著小雪跑回城主府,等到對峙完了,將事情查清楚了,再認個錯、領(lǐng)個罰什么的,不連累旁人。 卻沒想到在她做這一切之前,江陵已經(jīng)替她將責任承擔了起來。 江陵道:“這沒什么,劍閣第一弟子的名號,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總要比別人方便一些?!?/br> 諸如做出承諾、立下誓言之類的。這全得益于他這些年來在靈域的所作所為,不過江陵說出這些,并不是想得到元悅的夸贊,他只是不希望她太過介懷。 沒想到元悅聽了,忽然問道:“那你也會對別人做出這樣的事么?” “什么?”江陵一愣。 元悅皺了皺眉頭,她似乎有些苦惱,但仍舊重復(fù)道:“你也會對其他人做同樣的事嗎?比如……如果剛才不是我,而是林卓然或者孫淼,你也會同樣站出來,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嗎?” 江陵盯著元悅怔了幾秒。 或許會。但絕非會像對待她一樣,那么義無反顧,快速且堅決。 “我……” 江陵正要開口,元悅卻先他一步道:“算了。” 她打斷了他的話道:“就當我沒問?!?/br> 元悅將頭撇到一邊,擺了擺手。 她這是怎么了?竟然會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如果他真的龜縮在后面不替旁人出頭,難道她就會感覺好些嗎?明明那才是她看不上的行為吧!元悅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緒感到懊惱。 她有意轉(zhuǎn)移注意力,將小雪往自己身旁拽了拽。 江陵可是替她攬了責任的,就算她沒將小雪這個小妖放在眼里,此時也不免要加強一些戒備,免得途中真的發(fā)生什么意外。 “咦?你這個鈴鐺哪來的?” 注意到小雪腰上別著一串鈴鐺,元悅低下身子,將那串鈴鐺撩了起來。 金色的鈴鐺在陽光下散發(fā)出明亮的光芒,它的周圍亮起一圈光暈,鈴鐺相互碰撞時發(fā)出悅耳的聲響。 小雪低頭看了一眼:“哦,你說這個啊,這是主人給我的?!?/br> 小雪的眼神中流露出懷念的味道:“在我還是只普通兔子的時候,就一直把它掛在脖子上。后來變成人了,掛不了了,就把它栓在腰上一直帶在身邊,好像主人還在我身邊一樣……” “是這樣啊……”元悅輕撫了兩下鈴鐺。因為捏在手里,鈴鐺的聲音沒有剛才那么清脆,嗡嗡的,看起來和普通鈴鐺無異。 只是,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鈴鐺,為什么當她在拿起鈴鐺時,會感覺到傀儡身體里的靈氣出現(xiàn)了一絲波動。而且…… 元悅的眼神沉了沉。 為什么她感覺這鈴鐺上的殘魂氣息反而比小雪身上更重呢? …… 元悅他們很快就回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中,何管事的侄子何建南已經(jīng)被淮興城修士押來。聽說了整件事的始末,何建南立刻為自己反駁:“這都是謊言!是騙局!是這個兔妖故意編造罪名想要栽贓嫁禍的!” “栽贓嫁禍?她為什么要嫁禍給你?” 何建南:“當然是因為她是妖??!要知道,我曾經(jīng)率領(lǐng)過一隊修士出城清剿過妖獸,定是它與那些妖獸親近,想要為它們報仇,這才想出這種方法報復(fù)我!” 見一些修士臉上出現(xiàn)了動搖的神情,何建南又加了把勁道:“你們想想,我何建南平時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沒有?可曾出手傷過人? “而且,它是妖??!你們怎么會因為一只妖的謊言而懷疑我呢??!” 何建南說得聲嘶力竭,仿佛真的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和他比起來,小雪反而顯得笨拙許多,只知道不停地重復(fù):“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說謊,主人真的是被他害死的,我親眼所見!” 細微的議論聲蔓延開來—— “怎么說?他們兩個到底誰說的是真話?” “我不知道,可是何建南平日里待我們不錯,而且他也確實沒有做過什么壞事……” “這……難道真的是這兔妖嫁禍,想要引起我們內(nèi)訌?” …… 何建南眼里隱隱約約浮現(xiàn)出一點笑意,一道清脆的質(zhì)問聲忽然傳來:“是嗎?真的是像你所說的這樣嗎?” 何建南迅速遮掩掉眼底的笑意,朝著聲音源頭看去。 只見一位少女抱著手臂站在那里。 少女輕挑著下巴,小巧的臉頰,纖細的身形,讓她看上去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劍閣弟子,可是她的身上卻散發(fā)出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 明明臉上還殘留著淡淡紅妝,卻絲毫不能掩藏她眼睛里碎星般的光彩。干凈,明亮,仿佛劍上的寒光。 何建南被那道寒光盯得蹙了下眉頭,下意識地撇開視線,回過神來時方才繼續(xù)爭辯道:“當然是真的!” 元悅也不辯駁:“既然如此,不妨帶我們?nèi)ツ愕母献咭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