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哦——”他說。

    她手邊的枕頭忽然狠狠的向他砸了過去——

    他沒有避開的承受了那一擊，而后，在她咬牙切齒之中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緊緊的摟著，呼喚著她的名字——

    只要不是自己一個人起了那份心，他就敢把她摟在自己的懷里……

    “皇上，您喝得有點醉了……”齊榮蕙屋外一身酒味正望著遠方的男人時急忙扶他進屋。

    “怎么可能醉，朕只喝那么一點點——”鳳龍耀擺了擺手，一個人站了起來，剛才瞇了那么一會兒想起了一些往事，看著那一臉擔心看著自己的齊榮蕙，心下愧疚，當年，她生五皇子的時候他不在，五皇子死的時候他沒辦法安慰她，直到現(xiàn)在還沒為她做過什么……

    “皇上，臣妾昨日夢見我那皇兒了——”她為他倒了一杯茶，溫柔的說，“他說，只要我好好的，他不管在哪里都會好好的保護好自己……”

    “這是你心情變好的主要原因么？”他這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是一身素衣了，又恢復了以往貴氣的打扮，風龍耀見此心情大好，“蕙兒，你想通了就好，孩子以后我們還可以生，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之中呢……”

    她跪在他膝蓋邊，仰望著他，“這還得多謝皇上您一直默默的支持蕙兒，如若不是，蕙兒早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是蕙兒辜負了您的期待……”

    已經(jīng)不能再消沉下去了，也不能逃避，齊榮蕙許多事情早就想通了，一定要助他一臂之力才行。

    那雙溫柔的眼睛深情的注視著他，脈脈含情，是他熟悉的表情，那個溫柔賢惠人蕙兒又回來了……

    許是留戀太久不曾見她這么溫柔的看著自己，鳳龍耀對那雙熟悉的雙眸沒有任何抵抗，帶著幾分醉意，磨蹭著她的臉……

    他與鳳瑤的關系在她知道他暗中放任司徒長安處理了她的孩子之后就慢慢變了，由開始的一心一意真正的疏離，就連那性格也越來越令人捉摸不透，不再為任何人所動，他不管再想怎么接近都無法跨過那個坎，那時他想要的只是她而已，有沒有孩子真的都沒關系，只要她一直在他身邊……

    十幾年過去，那孩子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亦是出現(xiàn)在他面前過，現(xiàn)在想想，那與生俱來的勇敢難道不是遺傳于鳳瑤么？他與鳳瑤的事造就了那孩子流落在外輪落到小妾的地步，他堂堂帝王的女兒在為他贖罪……

    鳳瑤的眼神里已經(jīng)沒了一絲留戀，他是知道的，從她開始為自己找男人起就明白了她放手的速度，她是來真的，就像當時不顧一切要與他一起的時候一樣。

    那一刻，放任司徒長安的人帶走孩子的那一刻他便也猶豫過，但在這個世上沒有什么人再能比她更重要，就算是那個孩子也一樣。

    即便知道躺在一起的不是她，卻像是看到以前的那個她，如果不是帝王，他可以帶著她遠走高飛遠離這片混亂之地，可是，如今什么都做不了了，就連面對那個流落在外的女兒也是一樣。

    如果那個女孩沒被處死，他與她連最后一點希望也沒有了，聽到鳳瑤找女兒的時候，他便明白有一種可能真正的斷開了他與她的曾經(jīng)，從那個女孩頭一次看到他與鳳瑤曖昧時候起，或許就是一種再會的命運……

    “皇上，您在想什么？”睡在他左側的齊榮蕙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他早就醒了，她朝他身邊靠了靠，“明天還要批奏折，您得好好注意身體才行。”

    “蕙兒從與朕相遇至今，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變化，蕙兒始終給人一種看到以前的感覺，這也是朕為什么喜歡呆在你身邊的緣故，即使與她很像，但你還是你……”

    “您在說長公主么？”齊榮蕙輕笑，“說來臣妾與長公主像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皇上也是因此才對臣妾寵愛有加不是么？靠近皇上最快的捷徑，從來沒發(fā)現(xiàn)與別人長得像能獲得幸福，是臣妾沾了長公主的福才有幸與皇上你相遇……”

    “蕙兒心情好像完全好了呢，那我也就放心了，如果走出了那種陰霾，就把這里好好整整吧，這里冷清了好多年了呢。”對她從來不在意與鳳瑤長得像這一點，鳳龍耀是非常滿意的，女人臉上的表情他看得太多，這女人對自己的喜歡并不少于任何人。

    “不，在蕙兒真正回復以前之前，還請皇上您應允臣妾一件事情……”齊榮蕙頭埋在他懷里，“如果不處理好這件事，心下永遠都過不去那個坎，皇上，皇兒他當年死得不明不白，臣妾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讓他離開人世，至少……至少得查查當年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br>
    “當年不是查過了么？”

    “但是，什么都沒查到不是么？”

    “蕙兒你想怎么辦？”

    “請皇上恩準讓蕙兒自己去處理這件事，不管能不能查出來，蕙兒都得親自去查才行……”

    “好哦——”他仰望著上面應了下來，“但是，不可能是她——”

    她不知道那個所謂的‘她’指得是誰，但印象中令他露出那般寵溺語氣的除了自己只有那個女人了——

    鳳龍耀那斬釘截鐵的語氣及了然于胸的態(tài)度讓齊榮蕙不語了，他嘆息一聲，“即使是現(xiàn)在的我不想承認，但是，她不會去做對你不利的事——”

    所以才放任著不管，不管她在朝中扮演著什么角色，或許心里的那桿天秤比他的還要公正無私，卻也是詭異至極，邪與正，連他也不懂她那么努力所為何事。

    如今的勢力已經(jīng)深入朝中每一個角落，雖然司徒家還有齊家都在壯大，但她的存在量維持幾個勢力的中合點，并不是因為生在皇家擁有的一切，所有的東西是是她自己爭取得來的。

    “現(xiàn)在這樣不好么？朕只希望你一直保持著這個樣子就好了，深入權力之中，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她那樣在泥潭中能保持自我……”

    鳳龍耀的話齊榮蕙沒聽進去多少，因為心中對那殘害自己兒子的幕后黑手相當?shù)耐春?，不管是誰都不想原諒——

    第85章最后的秘密

    “沒找著么？”鳳瑤問道。

    “按您的吩咐去辦確實沒看到她的人影,您確定她是跟皇子們一起去女尊去了么？她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什么？這跟現(xiàn)在的狀況搭不上，我不認為她還有那閑心觀光游玩?！兵P云玨看著悠閑的鳳瑤，“母親,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娘我也沒有比別人多一只眼睛,我能知道些什么？這丫頭看來真不適合安分的活兒,那她那兩個下屬呢？”

    “一大早出門之后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一看就知道蓄謀已久了,現(xiàn)在看來極有可能混在月圣皇子的馬車里,現(xiàn)在人家已經(jīng)出境,想找也別想輕易找著混到別的國家的她了，看來您這次是錯算了一步,她大概從一開始就打好主意了，只是她怎么知道司徒安會去女尊？”

    “我以為她跟大殿下走得近是想從她那里下手，沒想到她是故意讓我們疏忽月圣皇子這邊，那次我不經(jīng)意間向她說了那么一句，沒想到她那個時候就打這主意了，這丫頭到底是怎么說服月圣皇子的呢，我不認為月圣皇子無緣無故會為她開脫，”鳳瑤若有所思，滿是興味，“她去那兒到底想干什么呢？”

    “連母親您都不知道么？”

    “她腦袋里一天一個樣誰猜得了？”

    “這還是頭一次見母親你這么沒把握一個人想什么，我雖然不太清楚母親您想干什么，不過現(xiàn)在看來我這jiejie心未死，一心一意的向著那邊呢，那么現(xiàn)在該怎么辦？女尊那邊到底有什么事值得她在意的嗎？”鳳云玨目光緊緊的盯著鳳瑤，隱隱覺得鳳瑤好像要干什么，“但是母親，傅家就放過了吧，他們沒有與您爭斗的意思?！?/br>
    “怎么？那個男人利用你你還想為他說話么？”

    “那母親利用我，難道我就不認您了么？”

    話一出，母子倆都輕笑起來，鳳瑤笑道，“如此，你就甘心么？”

    “可也沒預料到到我會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jiejie出來，如果不是您親生的，我倒是不介意用任何手段對她，如果她曾經(jīng)不是他的小妾，我也能讓這婚事順理成章，娘你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無法選擇么？虧您還能這么淡定的對她，如果不是知道她是我jiejie，我還真沒辦法去想她會是您的親女兒?！?/br>
    “嘛嘛，女兒也不能寵，知道這么多為什么還為她說話？云兒野性不改，又沒規(guī)矩，明里暗里時常還與你斗氣?！?/br>
    “娘你喜歡的不正是那樣的她么？”

    “呵呵，玨兒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明事理的一面?！兵P瑤含笑的看著鳳云玨。

    “可我覺得母親您拐著彎在虐我，您不會從一開始就在打我的什么主意吧？該不會是讓我嘗試一下被傷害而特地也將我算進你的實驗里了吧？”鳳云玨疑惑的看了過去，別的母親她不會這么想，可她的母親這種事是干得出來的。

    “呵呵，不就是一個男人么？怎么可能虐到我的女兒？你可是我的女兒，傅家那小子還沒那本事?！兵P瑤打哈哈，壓根就不承認。

    “可你家兩個女兒好像都挺喜歡那個人——”毫不客氣指出這關健問題，看到鳳瑤的表情她就敢肯定了這事了。

    “如果……”鳳瑤漫不經(jīng)心的雙眸緊了緊，空氣中的氣氛突然緊張了一些，“他是當今圣上的孩子，玨兒你還敢這般直言不諱的說出自己喜歡那個人么？”

    鳳云玨一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怎么可能！”

    “我說如果，玨兒你這是緊張啥？”鳳瑤招了招手讓她淡定下來，她才說了那么一句這女娃就失去了鎮(zhèn)定，若是事實那還不瘋掉。

    “母親，你在這個時刻說這種敏感話題不就是要嚇一嚇我么？圣上哪來的那么多孩子？如果是早就接回宮里了，還輪得到您這么折騰他么？”心有余悸的坐了下來，鳳云玨有些不自在的拍了拍胸口。

    “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又如何？誰知道她以前有過什么風流債？”

    “債再多，也是一心一意的喜歡您，女人再多，再怎么流連花叢，你一出現(xiàn)，目光便緊緊追著你，這些你想騙玨兒么？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們有點不正常，當然母親的定力夠強，早就不為所動了?！?/br>
    “聽你這語氣感情這事還值得去炫耀了么？”

    “所以流落在外的皇子是不可能的，母親對傅家到底想干什么？這有點不像母親您的作風，如果他是皇子，你當初也不可能答應我與他的婚事，更不可能到現(xiàn)在還讓她與他再有接觸。”

    鳳云玨豈是那么好忽悠的，以鳳瑤對佟云兒的在乎豈會讓佟云兒步她的后路？

    鳳瑤的手指敲打著膝蓋，瞄了一眼鳳云玨，“要習慣任何可能性，云兒是我女兒這事也是幫她查背后害她之人才有線索發(fā)一她的身世的，當年我可沒想過司長長安的下屬會救下那個孩子。”

    “母親您說得不明不白的讓人難解，傅家到底卷進什么事件里了對吧？”

    “看來你那jiejie知道的事要比你多多了玨兒，不努力一下哪天被你那jiejie賣了你還在幫她數(shù)錢呢，幫助他唯一的方法也是有的——”鳳瑤帶著笑意看著她，似乎正在勾起她的興趣。

    “什么方法？”她沒想到母親還真的會說，即便知道母親在誘惑她往下跳可也沒辦法置之不理。

    “那就是讓他打消現(xiàn)在的所有念頭，可玨兒你辦得到么？這事連云兒都束手無策，與他向來瓜葛不深的你怕更是不行吧？”

    “母親，玨兒最討厭您的一點就是棋子不分貴賤，有用就行，哪怕是您的女兒也不另外，這回，讓我去干什么事您就直說吧——”畢竟是自己的母親，鳳云玨已經(jīng)知道她另有打算了。

    “玨兒你比你jiejie要乖多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對于很了解自己的女兒，鳳瑤臉上沒有半點自責，玨兒的忍耐力不錯，想著另一個頭腦過于清晰的女兒，不愧是她的女兒，局勢逼得越緊頭腦越加的清晰，貿(mào)然的跑到女尊去肯定是有什么事讓她動搖了呢，那兩口子同床共枕了一個晚上又興起了什么念頭了呢。

    她知道以現(xiàn)在的齊榮蕙肯定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消沉下去，女人一旦下定某個決心之后是不能小看的，能不能起風浪不知道，但她可不想事情再變得麻煩讓某個等著撿便宜的女人撿到任何好處——

    司徒長安，你越是期待的事我越得親手粉碎你的期望，不然，實在是乏味呢。

    …………

    ……

    鳳瑤派去秘密搜索佟云兒的人未過多久就停止了行動，楊飛將得到的消息一字不漏轉告給傅子軒，“佟姑娘借由月圣皇子的馬車已經(jīng)入了女尊國邊境，現(xiàn)在看來是一個人先一步行動，長公主的人馬在搜索幾個時辰之后突然全部召回，不再追查了，佟姑娘兩名時常跟在她身邊的隨從現(xiàn)在下落不明，有可能也是去了那邊?！?/br>
    “速度還真的快呢，一旦決定好的事就連長公主也對她沒轍呢，也對，那可是佟云兒，如果輕易受別人困住那就不是她了?！蹦懿m過鳳瑤的眼睛成功的入了境真是不簡單，鳳瑤近來可是一直防著她亂來的。

    “公子，任命書交給她真的沒關系么？總感覺有點不放心呢?！鼻嘣谱詮膶⑷蚊鼤o了佟云兒之后就一直提心吊膽的，“依她那性子物必利用，才不管那任命書是誰的，別給您惹亂才好?！?/br>
    “我已經(jīng)跟女皇打聲招呼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是很嚴重的事應該會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的。”傅子軒笑道。

    “可我感覺佟姑娘就是沖著女皇過去的……”青云將自己的疑慮說出來。

    “怎么說？”傅子軒似乎沒想到這一出，他知道她對他的身份有些好奇，他也曾經(jīng)故意用那種方法引起她的好奇心將她吸引到那個地方去，能盡量少讓她參和這邊的事就少參和一些，就算她能穩(wěn)定好自己的情緒他也不想讓她夾在中間為難，去別的地方散散心對近來一直緊繃著心情的她來說是個不可多得的排憂方式。

    但她一心想去那邊的念頭真的是這么簡單么？

    他也不認為她這么急著過去是因為這個原因……

    “佟姑娘已經(jīng)知道了少爺您的事，依她的性子會從最根本查起，她沒有親自問少爺代表她對某些事相當在意，非得親自去一趟不可，而去女尊調(diào)查與公子您有關的事除了女皇怕是問不到別人了，依她的性子向來非常利落的，青云怕她單刀直入過于直白?！?/br>
    “找女皇么？”傅子軒若有所思，她找女皇問什么？問他當年的事還是在那個國家發(fā)生的事？

    那日他與她一起的那一晚，她舉例出來的幾個重要難題都說明她一直對他的事很上心，剖析得十分明理，她的疑惑也是他未弄明白的事，那個國家隨時都可以去，偏偏選在這個最佳階段看來真的是事了有因。

    “公子與她的事青云知道的不多，但佟姑娘的心思向來敏銳，想必對您的事在意或者碰到無法解開的疑惑去找該找的人了，但這個人除了女皇別無他人……”

    “不愧曾經(jīng)是太女殿下的女官，青云你的心思也越來越敏銳了，云兒那丫頭比起我想法更加大膽，也好，隨她去，只要那邊能拖延一下她我也不介意她對什么事好奇，這邊也得加快些速度，希望等她回來的時候一切都解決掉了……”

    “傅家老爺從那一天過后就沒再任何地方出現(xiàn)了，外面一直打聽不到任何線索，公子您相信他沒死的事現(xiàn)在怕沒人相信了，找不著下落與死其實沒有任何區(qū)別。”楊飛望著傅子軒稟報道。

    “是么？還找不到啊……”他專門派人去查也沒查到任何消息。

    “如果活著不可能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是不可能的事——”青云也若有所思著。

    “歷來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傅子軒微微沉默了一下，忽地眼前一亮，“楊飛，你幫我去查一下她身邊的男人，所有人的資料一定要齊全?！?/br>
    他竟然一直漏掉這個最重重的地方，對于隱藏傅老爺?shù)牡胤狡鋵嵅⒉欢啵运男宰硬豢赡懿氐侥睦锶ァ?/br>
    是身邊吧，放在眼前能看到事情變化的同時又能很好的掌握好一切！

    “是！”楊飛領命之后就消失不見了。

    “您懷疑她將人放在身邊了么？”青云驚訝的說，“不過這種可能性相當?shù)拇螅瑒訖C呢？她這么做的動機呢？”

    “最缺乏的就是動機了，唯一能說得清楚的就是皇上因為齊妃而動搖的心，長公主與皇上的事雖然是秘密，但也有很多人心知肚明，齊妃與她長得像是公認的，受皇上獨寵這也是不爭的事實，據(jù)說生五皇子的那一夜他在長公主府里呆了一夜……”唯一能說得清楚的結果，只有這個目的她才干得出讓他消失的事情。

    心里還有很多疑惑壓抑著，可只有這一個設定能解釋很多說不清楚的事，除此之外，這理不清的思路就算是他也想不出第二種可能了，果然，自己去設計舞臺與在別人舞臺上解迷心情是不同的呢，這一出戲比預想的拖延了很多時間。

    “是妒忌么？”青云問道。

    傅子軒的目光突然警戒地看到窗戶邊，青云也感覺到了外面有人，她大聲的叫了一聲，“誰在外面——”

    這人輕功不錯，如果不是公子提前一步發(fā)現(xiàn)她都大意了，看來這人的武功在她之上，今天在說這么絕密的事被外人聽到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