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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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紹吩咐下人:“趕快給世子和五代道長奉茶?!?/br> 五美接過茶一口氣喝干,紛紛搖頭嘆氣,今晚這局幾乎每一步都算準(zhǔn)了,不但保住了作餌的滕玉意,還如愿將尸邪捕獲,可明明只差一步就能除去尸邪,結(jié)果還是讓它逃了。 “今晚最大的罅漏是低估了金衣公子與尸邪之間的牽絆,先前一看到尸邪潛進(jìn)府,我們馬上在府外布下專對付禽妖的九天引火環(huán),料定金衣公子絕不敢冒著喪命的風(fēng)險(xiǎn)硬闖,沒想到它為了救尸邪還是闖進(jìn)來了。唉,二怪jian猾異常,下次再要請君入甕,怕是不能夠了。” “說什么喪氣話?”藺承佑仰頭看了看天象,“尸邪最愛惜容貌,它出陣這么久,今晚又受了傷,眼下急需補(bǔ)充精元,蟄伏不了多久,估計(jì)很快會出來害人?!?/br> “世子說的對?!币娒烂χ圆椟c(diǎn),抬手一指藺承佑,“別忘了金衣公子也受了傷,而且傷勢不在尸邪之下。” 見仙道:“據(jù)觀里異志記載,只聽說金衣公子好色狡詐,沒聽說過它講義氣。我們設(shè)局捉尸邪,論理它該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br> 見天牙疼似的嘶了一聲:“它們會不會在一起習(xí)練增長功力的魔道?彼此不能相離,必須共同進(jìn)退,一旦離開另一方,就無法繼續(xù)修煉魔道,否則一個(gè)無情無義的妖怪,一個(gè)殘忍惡毒的尸邪,當(dāng)初是怎么攪和到一起的?” 藺承佑對滕紹道:“滕將軍,現(xiàn)在確定被二怪盯上的獵物有三位,彩鳳樓的名伶葛巾和卷兒梨,再就是令嬡了。葛巾聽說是彩鳳樓的都知,想來不但相貌拔尖,應(yīng)該還頗通詩墨。那個(gè)叫卷兒梨的,據(jù)說是假母花了大價(jià)錢買來的,估計(jì)也不差,至于令嬡么——” 藺承佑看了眼滕玉意,古怪一笑:“令嬡自然也是沉魚落雁之貌?!?/br> 話雖這么說,但目光里的意思很明白:這是違心之說,令嬡也就馬馬虎虎吧。 絕圣和棄智微微睜大眼睛,滕娘子的相貌可絲毫不比卷兒梨和葛巾娘子差,師兄的眼神是不是有點(diǎn)問題? 滕玉意心里冷哼。 “不知令嬡詩文如何?假如不善詩文,琴藝怎么樣?” 滕紹欠了欠身道:“吾兒幼而慧悟,文墨尚可,琴藝也不差?!?/br> 藺承佑蹙眉思索起來,一時(shí)沒吭聲。 見美道:“世子在想尸邪為何盯上她們?nèi)??難道不是當(dāng)晚她們?nèi)饲『枚荚诓束P樓?” 藺承佑思忖著道:“可是當(dāng)晚彩鳳樓的伶人不下百人,怎么就挑中了她們?nèi)齻€(gè)?” 絕圣和棄智因?yàn)闆]能幫上師兄,剛才一直沒好意思插話,這時(shí)棄智歪頭端詳著滕玉意道:“師兄,有件事我早就想說了,滕娘子和卷兒梨長得有點(diǎn)像?!?/br> 絕圣也點(diǎn)點(diǎn)頭:“對對對,都是皮膚雪白,眼睛烏黑烏黑的。那個(gè)被毀容的葛巾娘子也是這種長相,乍看不像,細(xì)看才覺得有些神似。” 滕紹面色有些不怡。 藺承佑上回壓根沒正眼看過卷兒梨和葛巾,聽了這話有些意想不到,瞥了眼滕紹的神色,裝模作樣喝道:“放肆,怎么能把滕娘子和伶人相提并論?滕將軍,滕娘子,小師弟口無遮攔,千萬別往心里去?!?/br> 滕玉意微微一笑,示意絕圣和棄智不必介懷,滕紹拱了拱手:“二位道長也是為了捉妖,又何錯(cuò)之有?!?/br> 不料見美不知死活開了口:“白日老道隨世子去彩鳳樓查案,也曾跟葛巾和卷兒梨打過照面,葛巾毀了容看不出究竟,但卷兒梨眉眼與滕娘子有些掛相是事實(shí)。世子,你打聽這個(gè),該不是想摸清尸邪怎么挑選第一顆心吧?!?/br> 藺承佑嗯了一聲:“《天師降魔傳》記過一樁異事,說兩百年前出過一具怪尸,作派與尸邪一模一樣。怪尸生前是一位大興鞫獄的酷吏,死前就殘忍嗜殺,死后禍害了數(shù)十條人命,死者均被人剜心而亡。 “怪的是被這怪尸害死之人,無一不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歷來都認(rèn)為尸邪為了滋養(yǎng)容顏只挑少年女子下手,因此無論《天師降魔傳》還是《妖經(jīng)》,都沒將這怪尸認(rèn)作是尸邪??扇绻@結(jié)論錯(cuò)了呢?尸邪剜心的目的并非食用,而是為了補(bǔ)心?!?/br> 見美一拍大腿:“補(bǔ)心!為了嚴(yán)絲合縫,自然要找跟自己心臟大小差不多之人下手,有些嚴(yán)苛的尸邪,譬如那位酷吏,對獵物的年齡都要求一致。這也就說得通了,那位四十而亡的中年酷吏為何喜歡挑同年齡的男子下手了?!?/br> 藺承佑道:“我不知尸邪為何挑中她們?nèi)齻€(gè),但它出陣之后雖吸干了不少人的血,卻一直未剜心,可見第一顆心對它來說意義非凡。今晚事敗,再想捉它們可謂難上加難,我現(xiàn)在有個(gè)主意,只是還需與滕將軍商議?!?/br> 滕紹肅容道:“今晚幸賴世子和諸位道長相護(hù),吾兒方能安然無恙,有什么話世子只管交代,只要能除去兩怪,滕某愿全力配合?!?/br> 藺承佑道:“雖說尸邪白日也能出來行走,但夜間才會陰力大盛,明日白晝我會帶人在城內(nèi)外搜捕,若是沒能找到它和金衣公子的行蹤,那么只能請令嬡去彩鳳樓盤桓幾夜了。” 去彩鳳樓???滕玉意一驚。 眾人明白過來,目下已經(jīng)無法斷定尸邪會讓誰獻(xiàn)祭第一顆心,怕橫生枝節(jié),只能將三人集中在一處。再者彩鳳樓一向最適合做陰人生意,正是因?yàn)榈貏輼O陰,以陰化陰正是上佳的降魔之地。 就不知滕紹會不會同意女兒住到妓館去,誰知滕紹沉思片刻,果決道:“只要能救吾兒,無需計(jì)較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不過滕某有個(gè)要求,要么彩鳳樓暫時(shí)閉館,要么吾兒不能以真面目示人?!?/br> 藺承佑道:“彩鳳樓早已閉館,但館內(nèi)廟客、假母、妓人甚多,滕娘子若是前去,自然要喬裝一番?!?/br> 杜庭蘭仍有些頭昏欲嘔,意識卻早已清醒,忍不住問滕玉意:“阿玉?!?/br> 那畢竟是妓館,哪有世家女子住到妓館中去的。 滕玉意想了想,提箸在托盤上寫道:上回世子也說過,尸邪性惡記仇,我去了彩鳳樓之后,不知它會不會來找我阿爺和表姐的麻煩。 滕紹對滕玉意道:“阿爺會陪你去彩鳳樓。至于蘭兒如何安置,還得聽世子和諸位道長的安排。” 藺承佑道:“滕將軍,今晚你領(lǐng)教過尸邪的手段,人多毫無裨益,只會浪費(fèi)我的符湯,剛才你又被金衣公子傷了,尸邪最嗜鮮血,只要聞到你身上的血?dú)?,功力會瞬間暴漲,因此你非但不能去,還得盡量離滕娘子遠(yuǎn)一些?!?/br> 滕紹遲疑道:“這……” “可以讓滕娘子帶一兩名身手出眾的護(hù)衛(wèi)隨行,多了只會添亂。此外滕娘子慮得是,尸邪的手段層出不窮,在它落網(wǎng)之前,凡是跟它打過照面的,都需找個(gè)妥當(dāng)?shù)胤桨仓?。?/br> 眾人滿腹疑團(tuán),青云觀和東明觀的道士已經(jīng)傾巢而出,長安哪還有抵御尸邪的妥當(dāng)?shù)胤健?/br> 這答案第二日就揭曉了。 次日晌午剛過,藺承佑便派人送信來,說他們離開滕府后便四處找尋尸邪的藏匿處,從半夜找到現(xiàn)在,一直未有收獲,讓滕玉意早些喬裝了,由絕圣和棄智護(hù)送去往彩鳳樓。 至于滕紹等人,藺承佑則另有安排。 這封信前腳送到滕府,后腳就有兩名僧人上門謁見,自稱是大隱寺緣覺方丈的大弟子,受藺承佑之托,前來接滕紹和杜庭蘭等人去大隱寺避難。 滕玉意聽到大隱寺的名字,心口一陣亂跳,前世她隨皇后去大隱寺齋戒,正是在寺中得知阿爺遇難的消息。 杜庭蘭訝然道:“姨父,早聽說緣覺和尚是有名的得道高僧,倒不曾聽說成王世子和緣覺有什么淵源?!?/br> 滕紹一面令程伯速速請兩位僧人入府,一面道:“緣覺方丈與清虛子道長是舊識,二人當(dāng)年曾合力降服長安大妖,如今清虛子道長不在長安,成王世子去找緣覺方丈求助也不奇怪?!?/br> 滕玉意稍稍安心,阿爺和表姐有名僧相護(hù),不用擔(dān)心遭尸邪的毒手,于是回內(nèi)院找出上回那套胡人衣裳,系好蹀躞帶黏上胡子。 滕紹又派人給杜府送信,杜夫人和杜紹棠聞訊趕來,聽了來龍去脈,心知不能去彩鳳樓添亂,便堅(jiān)持要陪杜庭蘭一道去寺中齋戒。 出發(fā)之前,絕圣和棄智在滕府門口給眾人分發(fā)藥丸:“這藥丸是師尊在觀里煉制的,有護(hù)身之效,師兄讓我們給每人發(fā)一粒?!?/br> 藥丸顏色各異,發(fā)到滕玉意面前的是水粉色的。 滕玉意捧在手里聞了聞,隱約有縷清淡的梅花清香。 服下藥后,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發(fā)了。 滕紹護(hù)送滕玉意到了彩鳳樓,心里放心不下,顧忌著藺承佑的話,不敢離女兒太近,留下程伯和霍丘相護(hù),又繞著彩鳳樓勘查了幾圈,這才隨兩位僧人去了大隱寺。 彩鳳樓閉館數(shù)日,門前冷清了不少,滕玉意剛?cè)雰?nèi),迎面見萼姬下樓。 數(shù)日未見,萼姬的臉頰消瘦了幾分,她笑逐顏開,歡快地提裙下樓:“哎喲喲,奴家該不是眼花了,這不是王公子么?閉館這幾日,王公子也不見來,可把奴家惦記壞了,王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想我們卷兒梨了還是想抱珠了?” 滕玉意粲然一笑,把寫好的托盤遞給程伯。 程伯面不改色道:“上回我們公子委托萼大娘好好照應(yīng)卷兒梨和抱珠,不知萼大娘照應(yīng)得怎么樣了?” 萼姬用團(tuán)扇掩嘴笑道:“她們是奴家的女兒,便是王公子不說,奴家也會把她們當(dāng)心肝rou似的疼的。王公子不知道,自打樓里出了那樣的怪事,一下子嚇病了好幾位小娘子,奴家也嚇得拉了好幾日肚子?!?/br> 絕圣和棄智赧然低下頭,那分明是你老人家搶著吃清心丸的緣故。那日師兄因?yàn)椴幌草啻竽锟偘丫韮豪嫱磉厹悾嫘乃E啻竽?,萼大娘不明就里,果真上了師兄的?dāng),他們攔都攔不住。 萼姬奇怪道:“王公子,你的嗓子——” 滕玉意瞟她一眼,萼姬風(fēng)月場中混得久了,最會鑒貌辨色,旋即改口笑道:“我們主家說有兩位貴客要過來小住幾日,該不會就是指的王公子吧。” 話音未落,廂房的瑞光簾兩側(cè)掀開,賀明生出來了。 他綾羅裹身,頭戴巾幘,若非身形太肥碩,乍一看倒有些書生氣度。 他左手持著籌盤,右手捧著一本折冊,望見滕玉意,瞇縫著一雙笑眼道:“不知王公子大駕光臨,賀某有失遠(yuǎn)迎,世子早有交代,寢處已安排好了,王公子,請隨賀某來?!?/br> 滕玉意瞄了瞄紙上的字跡,這賀明生一身銅臭氣,字倒寫得遒勁有力。 她摸摸胡子:請帶路。對了,記得把卷兒梨和抱珠叫過來。 萼姬點(diǎn)頭不迭:“奴家這就照辦,閉館這幾日,孩子們的手藝都要生了,過來奏個(gè)曲也好,權(quán)當(dāng)給公子解悶了,不知公子要喝什么酒水?” 滕玉意想起上回的龍膏酒,肚子里的酒蟲蠢蠢欲動,正要吩咐萼姬盛個(gè)半壺過來,程伯卻道:“我家公子風(fēng)寒未愈,嗓子嘶啞難言,醫(yī)官囑咐不可沾酒水,聽曲無妨,酒就免了吧?!?/br> 滕玉意瞅向程伯,程伯半垂著眼瞼,像是渾然不覺滕玉意的視線。 滕玉意無奈收回目光,程伯不同旁人,這幾日必定處處管著她,早知道該把程伯推回到阿爺身邊去,橫豎霍丘是不敢管她的,端福呢,更是對她這個(gè)小主人惟命是從,可惜端福胳膊折了,目下仍在養(yǎng)傷。 賀明生在前帶路:“自從那回鬧妖異,世子便強(qiáng)令我們閉館,不許開門接客,更不許樓中人外出,賀某這幾日食不甘味,惟恐那妖怪又冒出來,好在這幾日都平安無事。” 滕玉意想了想,寫道:那位葛巾娘子怎樣了? “葛巾啊,葛巾好多了,上回她被妖異擄走,多虧世子及時(shí)相救,吃了藥已經(jīng)無甚大礙了?!?/br> 說話間到了后苑,剛踏上倚翠軒的臺階,就聽見女子在唱歌,那歌喉清亮得像山泉,高聲時(shí)如清風(fēng)掠過竹林,瀟瀟如龍吟,低音時(shí)又如蜜糖注入心窩,分外纏綿沁甜。 滕玉意不由有些神往,上回來彩鳳樓沒來得及好好欣賞伶人們的技藝,單聽這把嗓子,就知道彩鳳樓名不虛傳了。 “這是姚黃娘子在練嗓子呢。”萼姬與有榮焉,“她是平康坊最善歌的妓伶,彩鳳樓沒閉館時(shí),沖她來的客人可多了。” 滕玉意想了想,姚黃、葛巾、魏紫……這都是按照牡丹擬的名字。她對葛巾印象最深,因?yàn)楸弧皡柟怼睔Я巳荩倬褪俏鹤?,因?yàn)榇伺峭戆褕F(tuán)扇扔到藺承佑腳下……至于姚黃和別的娘子么,就只記得貌美了。 賀明生和萼姬把他們領(lǐng)到廂房門前,房間正對著葛巾的住處,旁邊則住著彩鳳樓一眾有頭有臉的名伶。話說回來,彩鳳樓占地還算寬闊,但樓內(nèi)畢竟住著不少伶人,臨時(shí)又沒法加蓋寢處,賀明生沒法子,只好東騰西挪,把三間最好的廂房挪了出來。 程伯微微蹙眉,但也知道這是權(quán)宜之計(jì),如今只求活命,哪有機(jī)會挑揀。滕玉意轉(zhuǎn)了一圈,見屋里明凈雅潔,便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賀明生笑道:“賀某親自盯著他們收拾出來的,茵褥和器物都是簇新的,王公子只管放心住,左手那間是兩位管事的下榻處,右手那間是兩位小道長的住處,若有什么不足之處,盡管告訴賀某。” 滕玉意從懷中取出一鋌金,笑瞇瞇遞給賀明生:這是我們主仆這幾日的住食資費(fèi),煩請賀老板多多關(guān)照。 賀明生眼睛一亮:“王公子折煞賀某了,賀某雖一介商賈,卻也喜歡結(jié)交豪士,王公子瀟灑不羈,賀某早有結(jié)交之意,只恨身份卑微,不敢妄自高攀。王公子肯來鄙處小住,賀某求之不得,怎好收銀錢?!?/br> 話雖這么說,手卻不由自主探向那鋌金子,眉開眼笑地接了,又領(lǐng)著絕圣和棄智到鄰房去安置。 剛走沒多久,廊道里忽然傳來喝罵聲,滕玉意轉(zhuǎn)頭一看,只見對面葛巾的房門打開了,一位高挑的婢女狼狽捧著盥盆出來,房內(nèi)的女子似乎并未消氣,仍在高聲數(shù)落著什么,婢女嘴上雖唯唯諾諾,但一出來就輕蔑地撇了撇嘴。 抬頭看見滕玉意主仆正看著自己,婢女馬上換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沖滕玉意一禮,掉頭走了。 滕玉意見過這婢女,記得名喚青芝,是葛巾的大丫鬟,模樣還算清秀,就是皮膚粗黑些,神態(tài)也有些傻氣。 看來房內(nèi)罵人的就是葛巾了,料著是毀容之后心里不痛快,所以找貼身婢女的麻煩,從青芝的輕蔑不屑也能看出,青芝大概也早就對自己的都知娘子不滿了。 滕玉意和程伯對視一眼,正所謂“勢奪則人離”。這位葛巾娘子做花魁時(shí)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一朝容貌被毀,連身邊人都開始輕賤自己。 不一會萼姬領(lǐng)著卷兒梨和抱珠來了,邊說話邊把飲饌端到條案上,依程伯的囑咐,里面酒水全無,只有茶點(diǎn)和蔗漿。 萼姬笑得合不攏嘴:“好好伺候王公子,莫要出乖露丑?!?/br> 卷兒梨和抱珠應(yīng)了。 萼姬前腳剛走,門口冒出兩顆圓圓的腦袋:“王公子,我們也拾掇好了。” 滕玉意沖絕圣和棄智招手,二人笑呵呵進(jìn)來,瞟見屋里的卷兒梨和抱珠,略微拘謹(jǐn)了些,抖開道袍,在席上趺坐:“東明觀的五位道長已在回程的路上了,估計(jì)會先到,師兄去宮里了,很快也會趕來?!?/br> 滕玉意把茶點(diǎn)推到他二人面前,藺承佑去了宮里?這時(shí)候他不是應(yīng)該忙著找尋尸邪和金衣公子的蹤跡么。 絕圣往嘴里放了一顆丹栗,低聲道:“師兄送阿芝郡主進(jìn)了宮。” 棄智抿了口蔗漿:“尸邪昨天被師兄射了六箭,差一點(diǎn)就被師兄挫骨揚(yáng)灰,它心里估計(jì)恨極了,定會去找阿芝郡主的麻煩,師兄怕出岔子,一回來就把阿芝郡主送走了?!?/br> 滕玉意摩挲手里的荷葉盞,本以為藺承佑會把阿芝也送到大隱寺避禍,結(jié)果他將meimei送到宮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