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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仵作娘子在線閱讀 - 第82節(jié)

第82節(jié)

    楚楚搖搖頭,“那個燒死的人死的時候有好幾個人都看見了,就是可惜那個人功夫太好,一下子就竄進(jìn)火里了,他們找水來救的時候也晚了……聽師父說,那些看見他燒死的人都說,他是喊了聲娘跳進(jìn)去的,進(jìn)去以后抱著一根大木棍子就不撒手了?!?/br>
    “可找到原因了?”

    “他們被下藥了。”

    “什么藥?”

    “師父說出好幾種藥丸藥粉來,我倒是覺得有種花最像。”楚楚抿抿嘴唇,看著眉心微蹙的蕭瑾瑜,“王爺,你知道洋金花吧?”

    ☆、80香烤全羊(十六)

    蕭瑾瑜點(diǎn)點(diǎn)頭。

    他當(dāng)然知道洋金花,咳嗽,氣喘,風(fēng)濕,疼痛,痙攣,跌打損傷,這種花主治的毛病他身上全都有,就像是老天爺專門為他量身造出來的似的,但這種產(chǎn)于天竺的藥至今在京城里還是個稀罕物,且不說這味藥有多少人能用得起,就是知道這味藥的人在京城里也是寥寥無幾。

    蕭瑾瑜輕皺眉頭,“你知道洋金花?”

    “以前不知道……就是先前顧先生給你開的方子里只有這個藥我不認(rèn)識,我就問他了,是顧先生跟我說的,這是個好藥,對你的病尤其好,但這也是個毒藥,不能亂吃……他說這個花是長在佛祖家里的,那地方叫竹……竹什么來著……”

    “天竺……”

    “對,天竺!那邊的人問這種花叫陀螺。”

    “曼陀羅……”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我也不知道為啥叫這個……”

    蕭瑾瑜輕咳,“叫什么都好……你知道這藥的毒性?”

    楚楚點(diǎn)點(diǎn)頭,“顧先生跟我說了,這種花全身都是毒,籽最毒,還是甜的,人吃上幾粒就會發(fā)瘋,跟鬼上身一樣,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但是只要把毒發(fā)那段時候熬過去,醒過來,那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就是干過什么事兒說過什么話都不記得了。”

    蕭瑾瑜輕輕皺著眉頭,他向來不信邪門歪道,但這回的事確實(shí)邪得很,尤其是在楚楚得出那個行尸走rou的結(jié)論后,他不得不承認(rèn),目前來看,在諸多可能里,毒藥迷亂心性確實(shí)是最合理的解釋。但和冷月一樣,他所想到的毒都是價(jià)值不菲的成藥,并且效果也只是類似,多多少少總是有些出入。

    但如果是用洋金花的籽……

    楚楚看著若有所思的蕭瑾瑜,貼進(jìn)他懷里,舔舔嘴唇,“王爺,年三十那天晚上,你就是中了這種毒吧?”

    蕭瑾瑜一愣,“嗯?”

    “我看著就像……你那會兒大半的爬出去找我,抱著我就不撒手,一個勁兒地要我親你,親了好幾遍都不夠,還非得提前娶我,我要是不答應(yīng)你都要哭了,結(jié)果你醒了以后就全不記得啦!”

    蕭瑾瑜聽得臉上直發(fā)燙,哭笑不得地在楚楚屁股上輕拍了一下,“我是喝醉了……”

    “那你現(xiàn)在醉了嗎?”

    “沒有……”

    “那你想讓我親你嗎?”

    蕭瑾瑜噎了一下,說想,臉皮厚度不夠,說不想……那是騙人的。

    眼看著蕭瑾瑜窘成了大紅櫻桃,楚楚黏在他懷里,捧著他的臉咯咯直笑,“王爺,你還是臉紅的時候最好看啦!”

    “是嗎……”

    “真的!你要不信就照照鏡子嘛!”

    蕭瑾瑜有氣無力地合上眼睛,仰頭松松散散地靠在床頭上,“信……”

    修煉多年的泰山崩于前而顏色不改的本事,在她面前偏偏就是一點(diǎn)兒用都沒有,本以為成婚之后會好一點(diǎn)兒,可成婚之后才發(fā)現(xiàn),非但沒有好一點(diǎn)兒,反倒是惡化得厲害,基本上可以斷定是無藥可救了……

    蕭瑾瑜原本蒼白如雪的脖頸被紅透的臉連累成了嫩嫩的粉色,這樣仰著頭,前頸伸展開來,微微泛紅的喉結(jié)就像顆香甜的果子一樣誘人,還是這么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楚楚毫不客氣地吻了上去。

    突然被吻到這么敏感的地方,蕭瑾瑜整個身子都顫了一下,喉結(jié)一動,一聲沉悶的呻吟從喉嚨口溢了出來,傳到他自己耳中,臉上又是一陣發(fā)燒。

    “楚楚……別……”

    楚楚吮著那顆發(fā)顫的果子不松口,還變本加厲地用小舌尖來回逗弄,惹得蕭瑾瑜接連不斷地從喉嚨口溢出無意識的呻吟,低沉沙啞的聲音像極了享受之余滿足的感嘆,聽得這個可憐人連脖頸都紅透了,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恨不得索性把自己埋進(jìn)被子里悶死了事。

    這些日子被楚楚折騰下來,他的身體對她的碰觸已是極度敏感,在她面前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定力為何物了,這會兒還帶著朦朧的酒意,他可憐的身子哪禁得住這樣的撩撥……

    蕭瑾瑜的身子快要燒化了,可偏偏記得他回來之前剛吩咐下去幾件事,并且叮囑一旦辦好就直接來帳里報(bào)告,無需通傳,這會兒就只得憑著僅存的一點(diǎn)兒理智強(qiáng)忍著不去抱她,生怕一旦碰觸到那副美好的身子就會貪心大起,想要更多……

    “楚楚……不行……現(xiàn)在不行……”

    楚楚溫軟的小手雪上加霜地溜進(jìn)被子里,探到他下面guntang的一處,驚得蕭瑾瑜全身一震,差點(diǎn)兒叫出聲來。

    楚楚松開那顆紅透了的果子,抬起頭來笑嘻嘻地看著油燜大蝦一樣的蕭瑾瑜,“又騙人,這不是已經(jīng)行了嘛……”

    蕭瑾瑜都快哭出來了,一動都不敢動,一點(diǎn)法子都沒有,只能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指望把她看得心疼了,能大發(fā)善心饒他一命,“楚楚……”

    可蕭瑾瑜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迷離的目光這樣眼巴巴望著她,嘴唇微啟喘息連連,根本就是一副意亂情迷的模樣。

    楚楚就在他這副模樣的鼓勵下順理成章地掀了他身上的被子,伸手就要扒他的衣服,驚得蕭瑾瑜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你再胡鬧……”

    前半句氣勢提得很足,說完就卡殼了,對著她,他就算燒糊了腦子還是一句狠話都舍不得說。

    楚楚偏偏還眨著亮閃閃的眼睛有恃無恐地看著他,看得他什么脾氣都沒了,聲音不由自主地軟了回去,“別鬧……”

    蕭瑾瑜說完就后悔了,被他凌亂不堪的喘息聲襯著,原本是單純警告意味的兩個字聽起來居然像極了撒嬌,連他自己聽著都滿是欲拒還迎的味道……蕭瑾瑜羞得都想咬舌自盡了。

    “楚楚……”蕭瑾瑜急中生智,“我,我胃疼……”

    “唔?”

    “胃疼……很疼……”

    楚楚舔舔嘴唇,“那你躺著,我給你揉揉?!?/br>
    蕭瑾瑜剛躺下就又后悔了,那只小手鉆進(jìn)了他的衣服,貼著他發(fā)燙的皮膚不輕不重地揉著,不揉還好,這么一揉,最后的一點(diǎn)兒理智也被她揉碎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把楚楚一把拉進(jìn)了懷里,貪婪地吻上那兩瓣紅潤……

    被蕭瑾瑜在身子上急切地求索,楚楚咯咯直笑,“王爺,胃不疼啦?”

    “閉嘴……”

    “唔……”

    ******

    一直到兩個人都沒力氣了,裹在被子里,楚楚軟軟地窩在蕭瑾瑜汗涔涔的懷中,在他帶著清淺酒氣的嘴唇上戀戀不舍地輕吮輕咬,想象著他微皺眉頭咽下那三杯酒的樣子,不由得心疼起來,把他抱緊了。

    “王爺……我相信你?!?/br>
    蕭瑾瑜在她細(xì)嫩的腰背上輕撫,“嗯?”

    “你別難過,你肯定能把那個兇手抓出來,給薛太師的兒子報(bào)仇?!?/br>
    蕭瑾瑜淺淺苦笑,“嗯……”

    沒待開口,帳簾倏地一開,一個臉色鐵青的青年人帶著兩個中年人徑直走了進(jìn)來,“抓兇手?我還真是長見識了,敢情鼎鼎大名的安王爺是躺在床上摟著女人抓兇手的!”說著往床對面的桌子邊一坐,兩眼冒火地盯著裹在被子里的兩個人,“抓??!我看著你抓!”

    楚楚被這突然闖進(jìn)來的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蕭瑾瑜懷里縮了一縮,可聽到這幾句帶刺話,立時就按捺不住了,只是被蕭瑾瑜緊摟在腰上,動彈不得,剛想張嘴,就聽蕭瑾瑜靜靜定定地道,“薛大人請帳外稍候,本王更衣后與你詳談。”

    青年人冷笑,“更什么衣啊,安王爺身上還有東西可更嗎?”

    “薛大人……”

    青年人冷眼看著正狠狠瞪著自己的楚楚,“安王爺,你是被這個野丫頭糊住腦子了吧?”

    蕭瑾瑜臉色一沉,“來人?!睅ね獾氖绦l(wèi)閃身進(jìn)來,蕭瑾瑜冷厲地看著那人,不冷不熱地道,“請薛大人帳外稍候?!?/br>
    “是?!?/br>
    不等侍衛(wèi)走近,青年人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帶著那倆中年人拂袖而去。

    “下去吧……”

    “是,王爺。”

    蕭瑾瑜輕皺眉頭合上眼睛,楚楚小心地看著蕭瑾瑜發(fā)白的臉色,撫著他微微起伏的胸口,“王爺,你別生氣……”

    “對不起,下次不會讓人隨便進(jìn)來了……”

    “王爺……那個薛大人,是不是就是薛太師家當(dāng)刺史的那個兒子???”

    蕭瑾瑜輕輕點(diǎn)頭,“嗯……涼州刺史,薛茗?!?/br>
    “你是王爺,比刺史大,他這樣說你,就不能治他的罪嗎?”

    蕭瑾瑜無聲輕嘆,撐著身子慢慢坐起來,“他只是喝醉了……我去辦事,你在帳里幫我寫好尸單?!?/br>
    想著薛茗剛才那副要吃人的模樣,楚楚摟上蕭瑾瑜的腰,“王爺,我能不能陪你去啊?”

    “不行……這是公務(wù)?!?/br>
    “我是你的仵作!我能幫你談公務(wù)!”

    蕭瑾瑜淺笑,在她頭頂輕吻,“你是我的娘子……幫我熬碗粥吧,剛才沒顧得上吃東西,餓了?!?/br>
    楚楚抿抿嘴唇,“好……南瓜小米粥行嗎,養(yǎng)胃的。”

    “好?!?/br>
    “外面還下著雪呢,你多穿點(diǎn)兒?!?/br>
    “嗯……”

    ******

    侍衛(wèi)送蕭瑾瑜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風(fēng)雪也小了不少,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也沒有蕭瑾瑜臉色白得厲害。

    “王爺,你回來啦!”

    蕭瑾瑜像是累壞了,虛軟地靠在輪椅里,勉強(qiáng)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

    楚楚擔(dān)心地看著他,“王爺,薛茗是不是為難你了?”

    蕭瑾瑜微微搖頭,“他刺史府了……”

    楚楚伸手抓起蕭瑾瑜搭在扶手上的手,這雙剛才還在她身上溫柔撫摸的手這會兒冷得像冰塊一樣,僵得握都握不起來,楚楚心疼地把這雙手捧到嘴邊哈氣暖著,“你去哪兒了呀,怎么凍成這樣???”

    “去幾個死人的地方看了看,還有景翊出事的地方……我答應(yīng)薛茗,明天日落前結(jié)案……”

    “王爺,你已經(jīng)知道兇手是誰啦?”

    “還要等幾個回話……尸單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