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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分秒間勾動時鑒心弦的預兆。 時鑒和季向蕊交替呼吸著空氣的溫暖,咫尺之近的距離助他們的氣息糾纏交織,想分都不能分。 幾秒的靜默閉眼后,時鑒睜眼看她,將問話后她始終保持沉默的態(tài)度做了私有的解讀。 “不討厭是嗎?”這是他最后一遍問她。 可就在季向蕊微張開口,那個“我”剛剛流露空氣,她的后腦勺就被時鑒抬手猛地扣住,整個人受力朝他的方向壓去。 這次不是意外的觸碰,而是蓄謀已久的占據。 那句問話,時鑒根本就不是真心問她,而是走過場式地讓她聽到。 而她回答與否,都在先前的多時沉默中被輪番推翻,所以這就意味著,他給過她說不要的機會,只是她沒能捕捉到。 季向蕊完全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全陷被動地被時鑒束縛在懷里。 他的氣息倏然間便鋪天蓋地地籠罩而下,像是密集的網,將她徹底拘束在其中。 季向蕊的潛意識仍在運作。 起身,她還不經意地反抗推他,可她推出去的手,都被他及時覆上的手,揉在掌心。 細細地摩挲,融過唇間附帶酒氣的吻。 時鑒落下抵住季向蕊脖頸的手,單手環(huán)住她身,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整個人抱起,從橫向的依靠位置變換到正面相對的親密。 他可以手把手教她。 只要她想學。 但凡感情的事上,季向蕊根本就不是時鑒的對手。 表面上,主動權似乎在她手上,可實際上,領導走向的,從始至終都是時鑒。 這點,毋庸置疑。 季向蕊被他拂掃在面頰上的氣息擾得生癢,想要瑟縮,卻被身后的力道制住。 她當下的角度在他之上。 所以低頭的同時,她的雙手被他牽引得搭在他的脖頸間,飄然垂落的長發(fā)輕羽般地彌漫在他頸間。 時鑒向后靠去,季向蕊也被動地被他帶下,依靠在他身上。 這一刻,耳畔皆數喧擾,無論是門外走過的腳步,還是夜下傳來的犬吠鳴笛,都被無意之間過濾。 季向蕊醉得離譜,已然反應不過來,這番會讓人莫名上癮的走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她只知道,她并不抗拒如此親密的走向。 很快,季向蕊就被時鑒吻得渾身綿軟,就算是被他揉在掌心的手,這會也不見安分地反向努力掙脫,想要推他。 可他不放她走,有過之無不及地意圖加深。 季向蕊覺得氧氣逐漸稀薄,想好好呼吸,接下來反咬時鑒的動作,想都沒想就做了出來。 她用的勁道不小,時鑒沒防得住,唇角被她咬得生疼。 他倒吸了口涼氣,終于在岌待的沉淪里找回思緒。 而咬疼他的肇事者這會只顧著自己呼吸,泛紅的臉蛋,朦朧的眼眸,都沒能讓她多出一絲罪惡。 時鑒低笑了下,慢慢松開手上對她的約束。 如是作以最后的結尾,他淺顯留于表面吻過她的唇,一點點地向上,綿密地流連在她的鼻尖和眉眼,最后停留在她的額頭。 他和她額頭相貼,凜冽的氣息纏繞彼此,無形便如醞釀的蠱。 時鑒強忍著渾然洋溢的情緒,呼吸紊亂地就著角度,抬眼看她。 季向蕊手上沒勁,撐不穩(wěn),整個人欲要跌下的那一秒,時鑒接住了她,任她閉眼靠在他的肩頭。 接下來的話,他在輕拍她后背時,低聲問她說:“很好奇門鎖密碼?” 季向蕊不知聽沒聽清,晃著腦袋就點頭。 時鑒只勾著笑問:“你覺得呢?” 季向蕊脫口而出的就是蘇婥說的那兩個詞:“保險、長久?!?/br> 時鑒被她逗笑,斂顎望她側頰的同時,在她耳邊低語,仿若這是他們兩個的悄悄話:“連密碼都與你有關,還不懂嗎?” 這回,季向蕊連呼吸都不再急促,沉沉地壓在時鑒身上,汲取著他的溫暖,絲毫不見怯卻地在酒意中入了眠。 至于時鑒說的那句,隱隱約約,她好像聽到了。 可漫溢而上的困倦和疲憊太過兇猛,以至于在這月朗星稀的寒夜,成了掩蓋情思飄散的為首之最。 不知道相依相靠地持續(xù)了多久,時鑒終于從剛才吻過的虛渺中抽離出來,極不真實的感受。 他抬手碰過自己的唇,似乎柔軟仍在剎那之前。 季向蕊早就睡得死死的,也根本不知道時鑒后來打橫把她抱回房間的事。 這一夜,似乎過得格外漫長。 時鑒就躺在季向蕊旁邊,就著黯淡光線注視著她熟睡的模樣,背部牽扯的疼感,都隱然降低了存在感的影響。 季向蕊的睡相實在是不好。 回國雖然沒多久,但她睡慣了家里的大床。 這會霸占時鑒的一半床,她還是不滿意,連翻兩個身,哼哼唧唧地揪出身體下面壓著的被褥,痛快地最后滾了圈。 最后定格的角度,直逼時鑒的下顎位置。 時鑒放任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自己這半邊床上撒野,還不見一絲推拒,似乎早已報了守株待兔的心思。 他在等她慢慢地靠近,距離的靠近,一直到他懷里的位置。 從始至終,時鑒完全沒有動靜。 季向蕊明明離他還有幾拳,時鑒幾秒的沉默,換來伸手的擁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