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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夏澤過來的時候,江伯爻那張如玉的面容已經(jīng)慘白如紙,身體止不住的哆嗦著。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回想到以前江伯爻對公主的種種,只能說是自作孽不可活。夏澤冷淡的乜他一眼,站在廊下靜靜等待。 暖陽又出,堂前石階投上了枝椏的暗影,顯出一片斑駁陸離。 約莫半個時辰后,翠羽將瑛華攙扶上床,替她蓋上錦被。 沈俞請來的太醫(yī)早已經(jīng)恭候多時,獲得允準(zhǔn)后,進(jìn)來替她診治。 好在瑛華并無大礙,只是受到了驚嚇。為了避免感染風(fēng)寒,太醫(yī)還是開了湯藥給她,囑咐她每日三次按時喝下。 翠羽好聲好氣的將太醫(yī)送走,冷冷瞥了眼院中跪著的江伯爻,砰一聲又把門闔上。 不多時,門又被打開了。 江伯爻本以為會被傳進(jìn)去借此機(jī)會痛斥一番,誰知翠羽卻喚了夏澤進(jìn)去。 他茫然的看著翠羽出來,從外面把門關(guān)上,冰涼的手已經(jīng)快要凍僵,艱難的蜷了蜷。 一旁的沈暮安瞇著眼打量他,興致也下去了,心道這人還真是死心眼,屁話都不會說一句,就在這里硬等著。 公主要不傳他,還能一直跪下去不成?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從廡房里撿了個干毯子,丟在江伯爻身邊。 “別凍死在我們府上?!?/br> 撂下一句話,沈暮安便甩著大袖去找他爹去了。 春悅堂雖然從外面看起來并無異處,里頭卻富麗堂皇,裝扮精致,陳設(shè)用心,連熏香的小爐都是象牙雕鏤而成。 瑛華半折身子靠在紫檀大床上,身后枕著朱紅緞面的軟墊。 夏澤半跪在床前,烏睫低垂,心事重重卻又緘口不言。 兩人就咋這樣僵持一會,還是瑛華率先開了腔,“想什么呢?一副苦瓜臉,真丑?!?/br> 她意態(tài)悠閑,仿佛剛才落水的不是自己??陕曇衾锕鼟吨撊酰咽局鋵嵅⒉缓檬?。 “這就是公主說的整他?還是在整自己?”夏澤沉沉嘆氣,輕抬眼簾,顫著聲說:“寒冬臘月,公主就往水里跳,我真是……” 話到末尾,懊喪和疼惜之情交織在一起,讓他的眼瞳恍然間變得霧蒙蒙的。 “你這不是把我撈上來了嗎?”瑛華笑著插渾打岔,“剛才你把江伯爻丟進(jìn)水里的時候真是太刺激了,你有沒有看見江大人的臉?瞬間綠了?!?/br> “公主還有心思說笑?”夏澤低沉眉頭,“萬一嗆水,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她不以為意,“這不是有你嗎?” “萬一呢?” 面對他的詰問,瑛華抿了下微白的嘴唇,勾住了他的手指。 “沒辦法,富貴險中求?!彼龜[正神色,“這件事想來不久之后就會被我父皇知道,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br> 她不僅要讓江伯爻死,還得讓江家聲名狼藉。 夏澤默了默,指尖傳來寒涼,面前這具身體仿佛被冰水沁透,一時半會是暖不過來的。 他愈發(fā)心疼,將瑛華柔若無骨的手緊緊攥在掌心里,“公主若執(zhí)意和離,可以多去求求萬歲,大可不必如此作踐自己,這樣豈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帝王之家,哪有這么輕而易舉。”瑛華悵然,“我父皇再喜歡我也要權(quán)衡利弊,平衡前朝,除非這個人乃至他的家族,一而再再而三的碰觸父皇的底線?!?/br> 她話中藏有深意,夏澤旋即明白,萬歲的底線就是公主的安危,否則也不會將他指派給公主當(dāng)貼身侍衛(wèi)。 可公主這樣算計自己,合適嗎? 他見過不少達(dá)官顯貴釜底抽薪,置之死地而后生,但類似的行徑放到公主身上,他如何也接受不了。 “如果合離這么難,那索性就不要管它了。”夏澤纖長的眼睫顫了顫,斟酌道:“我可以永遠(yuǎn)以這種身份守護(hù)著公主,這就足夠了?!?/br> 二人的眼光絞纏在一起,生出無形的藤蔓,漸漸抓住人心。望著他繾綣真誠的眼睛,瑛華笑靨如花,“人總是貪心的,不是嗎?” 她本就有些憔悴,面皮白慘慘的,此時宛如雨打的嬌花,透著一股殘敗美。 “我想讓你名正言順的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去任何地方,皇宮,宴席,祭祀等等,而不是要帶著江伯爻。何況……江伯爻這個人居心叵測,留不得?!彼崧暭?xì)語的說著,眼神卻寒涼如冰,兩廂對比,看起來亦正亦邪。 留不得。 夏澤默念,眼神復(fù)雜,心頭忽然撥云見日,那晚公主以血祭刀的事仿佛得到了解釋。 莫非…… 好看的喉結(jié)滾了滾,“公主是不是想殺駙馬?” 瑛華不置可否,淺淺笑著,又將身子倚回床上。 驚顫的感覺在四周縈繞,夏澤腦海里翻來覆去都是稀奇古怪的想法,卻不知要從哪里開口。 眼瞧著公主的態(tài)度像是再問不出什么,他深吸一口氣,眸中波瀾翻涌,“公主或許是因愛生恨,倘若真有此心,我可以替公主代勞,殺了他?!?/br> 公主可以殺人,但她的手不能沾血。 他可以化身為黑夜中的利劍,替她斬除一切阻礙。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瑛華微皺眉頭,言語無甚喜怒,“駙馬,重臣之子,你知道殺掉他的后果嗎?” “我知道?!毕臐擅C然道:“但是只要公主開口,這世上便沒有我不可殺之人。公主需要,可以拿走我的一切,包括這條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