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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男色后宮太妖嬈在線閱讀 - 第255節(jié)

第255節(jié)

    明明是清透悅耳繞梁三日娓娓動人的聲音,落在七怪耳中卻比地獄索魂的惡魔鬼語更令他們心悚發(fā)寒。

    北苑西河引護城河水而進,將部分房屋建于湖中,形作一個回字,端是冬暖夏涼,遙望彼岸奇花纈若綺繡林瑟瑟,夏秋兩季更顯奇秀風(fēng)景。

    公冶與靳長恭兩人皆揣懷心中,一路漫步行走,不自不覺便來到北苑處。

    “公冶,剛才是寡人魯莽了,單凌蕓畢竟是你的末婚妻,寡人會替你將人接進宮的?!?/br>
    靳長恭突然立而不動,轉(zhuǎn)過身對著公冶道。

    垂虹駕湖,婉蜒百尺,修欄夾翼,中為廣亭,紋倒影,滉漾楣檻間,兩人此刻立于虹橋之上。

    公冶一愣,不豫淡掃蛾眉,道:“毋須費事了,辦完事情后,公冶便要告辭了?!?/br>
    “公冶,一直沒有聽你提起過止蘭的事情,人可尋到了?”靳長恭椅欄微笑,水冷冷,溪風(fēng)群籟動,月色粼粼,映得她面容似真似假,似真似幻。

    “長恭,我正想與你談此事,止蘭已經(jīng)確定是在蒼帝手中,你可愿意借蒼國大皇子替我換止蘭?”公冶也直言不諱地回道。

    此事他本想昨日便變,但是突發(fā)情況后,他準備選擇一個更妥當(dāng)?shù)臅r機,但卻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而他也不想再拖下去了。

    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亂啊。

    靳長恭靜靜地看著他,此刻的公冶臉上沒有了平常那動人迷惑人心的溫婉無害的笑容,整個人于山水澗泠間似虛無靈空,于一頃璀璨迷人的星空之下,更似九天宮闕下凡的翩翩仙人,不接一絲地氣。

    “肚子可好些沒有?”驀地,她想起了這件事情。

    公冶似末聞她的關(guān)心,寬袖間隱藏的指尖微攥,道:“做為交換,鹽潭湖的事情我替派人替你處理,我知道最近靳國國庫緊張,若你有需要也可盡管開口。”

    ------題外話------

    原來悲催的是得了胃腸炎,止不住還是跑去醫(yī)院看了,吊了一下午針,只勉強不斷更了…別嫌少,咱好了會努力補回去的,請見諒,么么

    ☆、第四卷 第三十二章 不愿示弱

    靳長恭末回話,而公冶夙也隨之沉默。

    斑駁陸離,水色蕩漾,芳菲馥郁累累,晚風(fēng)輕輕送花香,糊光秋月兩相合,如廝美景皓夜,卻迷惑不了兩個心思重重,心不在焉卻故作瀟灑之人。

    “你此時在想些什么?”

    “長恭,你在想些什么?”

    幾乎是兩人同時打破這片平靜,湖面末風(fēng)鏡末磨,卻泛起絲絲漣漪碧波。

    公冶閉唇微闔,怔怔地看著靳長恭。

    而靳長恭卻似這片平波山光,水色清粼撫平的心中的毛燥,慢慢恢復(fù)平穩(wěn)的心緒,不受干擾。

    “夙,是你的名字嗎?”她問道。

    夜風(fēng)中,她的聲音似清泠的水波微微拂過,無矯無燥,無邪無魅,無冷無暖,只是很平淡,平淡得就似詢問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那般。

    公冶看不清她的神色,這一刻靳長恭于他來說,是全然隔絕了所有探窺,她身上有覆蓋了一層層厚厚結(jié)實而堅固的繭蛹,不準人進,亦不準自已出來。

    “嗯……”久久,微不可聞的聲音。

    靳長恭突然神色一凝暴戾,那爆發(fā)的強勢怒意來得很快,卻也湮沒得很快,一瞬間幾乎是在公冶剛察覺時,眼前已然一片平靜如初。

    “好!寡人答應(yīng)你,明日便將瑪寶交給你處置。”

    靳長恭冷漠地撇下一句,轉(zhuǎn)背負一身冷輝銀光轉(zhuǎn)身便走,而公冶看著她那孤傲背影透著排斥,隔閡,四周圍繞著如重重不容觸的摸的荊棘薔薇屏障時,那一口被他壓地心口快要擠爆的問題,終是問出口了。

    “那個男子……為什么你會帶他到柔儀宮住下?”

    其實他想問的問題更多,比如他是誰?你為什么要帶他進宮?帶進宮是為了什么目的?但是這些話,就像一根銀細刺一樣,雖然看不見,卻準備無誤地扎在他心底最柔軟之處,一觸即痛,而不碰它也會停歇不了。

    靳長恭沒有轉(zhuǎn)身,她偏過頭,幾縷邪魅的發(fā)絲舞過她的冶艷紅唇,她眸光浸水,泛著幽光回睨他一眼,勾唇道:“他是寡人帶進宮的,想讓他住哪兒就住哪兒,柔儀宮與其它有地方,有何區(qū)別嗎?”

    事實上是有的,但是靳長恭卻末去深究,只是覺得玥玠就像一枚值得收藏愛惜的晶瑩剔透,絕世無雙的玉石,而柔儀宮便是以通透,無暇,似蓮般清純?yōu)橹抑冀ㄔ於?,與他那一身無邪氣質(zhì)恰到好處。

    可是事實上,誰都知道柔儀宮當(dāng)初便是為了囚禁一個永樂帝從無月國搶擄回來男寵,不惜花重金打造的一座金玉囚籠,而那名男子最終紅顏薄命逝去,柔儀宮一下便空缺閑置著。

    偏偏這種時候,她卻從外面帶回來一名神秘的男子賜進柔儀宮,這難道不是一件大新聞嗎?

    聽出她語氣中的淡漠與不在乎,公冶語氣亦不好:“長恭,我雖然無權(quán)置喙你的選擇,可是我八歧塢到底亦不算是靳國的同盟,既然我堂妹即將要要嫁入靳國,希望你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稍微收斂一些?!?/br>
    不對勁,冷靜下來的靳長恭覺得公冶有些不對勁,他的表情不對勁,他的語氣不對勁,甚至連他的話都透著一種不對勁。

    “你想說什么?”靳長恭睨笑著他,絲絲邪氣溢滿眸眶。

    “那男子一身異域服飾,面容雖清透雪容無雙,但神色間偶然會流露出一種殷邪之氣,異域的事情你該聽說過不少,若真將一禍端帶著靳宮,我、神廟圣主與夏國主付出的心血可是算白費了?”他清眸透著一股子強勢,那是他骨子里被隱藏的真正八歧塢公冶少主的氣磅礴浩氣。

    被他如此認真地警告,如此認真鄭重地“關(guān)心”?辜且算是一種關(guān)心吧,靳長恭表情出現(xiàn)了一兩秒的停頓,她愕然道:原來像公冶這種狡詐圓滑,與世從容于人游刃不余的人,擱到她這兒也能氣成這樣?

    真是善哉善哉,摸不著頭腦。

    “你不是不想讓我碰他,既然異域的人碰不得,那身為靳國同盟的八歧塢少主,我碰你,可是要得?”

    靳長恭不得不說,因為他的一番斥責(zé)心情意外好了一些,她懷疑她是不是有一種欠虐的傾向,竟在暗爽。

    靳長恭亦不走了,她緊步逼近,公冶卻因為她的話表情呆凝了一秒,慢慢悄然退后一步。

    “長恭,不可胡鬧!”

    他表情有些怪異,像是在苦苦隱忍,身子僵硬如石。

    靳長恭冒似頭痛了:“公冶這可為難寡人了,既不讓寡人碰外人,又不讓寡人碰內(nèi)人,那寡人豈不是得吃齋念佛,清似寡欲的過日子了?”

    看他似驚似訝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皮膚薄透纖細,一紅便似飛霞染頰,但畢竟是混得商場,斗得官寮帝皇的jian商,很快便穩(wěn)住了心神。

    一抬頭,卻不想靳長恭的臉已近在咫尺。

    他微微瞠目下意識后退,卻不慎腳步打滑踉蹌碰到橋桿,直直摔落下橋,靳長恭見此變故,嘴角一抽,她發(fā)誓她只是想逗一逗他,看他變臉驚慌或者別的表情,可沒有想過出現(xiàn)如此啼笑皆非的事情!

    希望明兒個不會有流言風(fēng)靡整個上京:永樂帝獸性大性,夜半三更,對孤身多金的八歧塢公少主伸出魔爪,永樂帝色相敗露,竟逼得錚錚男兒身的八冶少主抵死反抗不成,最后唯有跳河以死來捍衛(wèi)貞cao!

    cao!她的名聲,能不能再臭一點啊!混蛋!

    靳長恭眸目一凜,飛身跳下橋,以千墜之力俯沖而下,于半空中準備無誤地抱住他的身子,正待蓄力飄浮點水過岸,卻不想,公冶伸臂用力抱住了她。

    “長恭……”

    他溫暖似三月春陽的嗓音,暖呵于靳長恭耳朵,而巧不巧這正是靳長恭的敏感之處。

    暖和軟語拂于耳畔,蕩氣回腸,靳長恭因為這一聲輕喚聲音,腳底一虛,與他雙雙一道跌入冰冷的湖水當(dāng)中。

    湖水并不深,卻也足有一個高左右,兩人掉落水中,靳長恭猝不及防,鼻息盡淹,甚至剛才還岔了一口氣,直想罵md坑爹?。『秒y受!

    公冶卻似一尾冷靜窺視已久的八爪魚,于水中他如魚得水,他早前攬住了靳長恭的腰間,像是知道她難受一般,薄潤橘色的唇便用力地堵上她的嘴唇,用力地索取,與其說是渡氣,更像是在用舌頭收刮著她口腔內(nèi)的氧氣……

    也怎么說,靳長恭亦算是一解燃眉之火,她能感覺到他的雙手一直緊緊地鉗制在我的腰側(cè),仿佛要刺入肋骨般用勁,卻不知道這是公冶理智與情感斗爭得厲害,在拼命忍著將她推到的沖動。

    用牙齒啃咬著她的豐厚唇畔,公冶對那柔軟的感覺簡直愛不釋口,他想聽著她從喉嚨里發(fā)出誘人的低吟,就如同萬千鋼鐵化成了繞指柔,但是在湖水中,他注定沒有辦法享受這種耳福了。

    可公冶不滿足,他將靳長恭扶游至水面,靳長恭趁此大口大口地喘氣之際,他再次瞳仁一暗,襲去。

    曖昧而濃重的呼吸,熾熱而緊貼的身體,直到欲望的猛獸即將突破牢籠,他才猛然剎車的微微推開她。

    那瀲滟的似山色艷光的眼睛,異常明亮,仿佛黑色鵝絨上的兩顆璀璨閃鉆,囂張得能灼傷人的視線。

    公冶大手收在靳長恭的腰側(cè),將她緊緊地貼向自己,那深邃的眼仿佛有魔力般探入她的眼底,呼吸灑在她唇畔間熾熱異常,他沙啞低語:“長恭……”

    靳長恭伸出冰冷滴水的指尖撫了撫微腫的紅唇,卻沒有想像中的排斥與抗拒,但她卻無法坦然接受,她似諷似笑道:“公冶,你真是一個非常悶sao的男人,你知道嗎?”

    公冶環(huán)抱著她的柔軟,語氣風(fēng)清云淡:“男人的本性永遠是在爆發(fā)那一刻才能展現(xiàn),并且只展露在他最信任的人面前。”

    靳長恭看著他的眼睛,那一雙迥異與往常,如同剛解凍冰雕般瀲滟水深沉,危險,而充滿絕對引人入勝,它們不再擁有溪水般的清澈,而是層層疊進,千幻萬化的蠱惑色澤。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靳長恭難以相信,他竟也有如此狂野隨性的一面。

    公冶含伸手,代替她的指尖摩挲著她的薄唇,寵溺的一笑:“我曾經(jīng)總認為我可以用理解很好地控制一切,但遇到你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反來理智竟是這么薄弱的一樣?xùn)|西?!?/br>
    “你的理智很薄弱嗎?寡人卻不覺得,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隨便拿來賭的人,拿來試探,寡人反而覺得公冶少主當(dāng)真是一名狠角色?!?/br>
    剛才一慌,卻沒有仔細推敲,公冶離橋分明隔著幾步,地上沒有石子又沒有坑洞,他怎么可能滑倒那么容易就摔倒下橋,這分明就是他故意而為之的!

    公冶臉色一僵,即刻便知道自己剛才的謊言被拆穿了,但是他卻不慌不忙,僅問道:“長恭,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靳長恭蹙眉,他此刻眼中就似亙古不變的磐石,沒有流星易逝,沒有流火璀璨,很樸質(zhì)亦很真誠。

    雖然字句組合模糊難辨,但是他的問話她卻是聽懂了,然后靳長恭卻笑了,笑得前俯后仰,她眸光水色氤氳,紅唇薄淺上揚。

    “這話,還是留著少主去問你的那個漂亮末婚妻吧,若再問下去,寡人這好男色的昏君保不住就要誤會了?!?/br>
    公冶眉目一震,他抓住她,面色難看,想張口解釋些什么卻又啞口無言。

    甚至有一種鼓起勇氣卻被人兜了一頭冷水的麻林與空洞。

    靳長恭亦不笑了,她正色地凝視著他,她知道他“或許”是喜歡她的,而她通過剛才他的一番測試,也醒悟出她“或許”亦是喜歡他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世上被有人這般贊譽過他,像他這種世無雙的男子,若有心將身影植入某一個人的心中,那亦是一種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或許”兩個字太飄渺了,帶著太多不穩(wěn)定的因素,太多復(fù)雜的糾葛,理不清,亦扯不斷,她不確定他們的感覺是不是真的那么純凈無埃,或許里面摻著太多太多的其它因素。

    牽手容易,但相守一輩子,卻不是那么簡單就能夠做到的。

    如今要談“承諾”,估計他們兩個人都負擔(dān)不起。

    兩人相對無語,默然一會兒靳長恭便從湖中一躍而起,順便拉起公冶一道躍到岸邊。

    卻不想這時公冶腳一滑,若不是靳長恭眼明手快拉住他,他估計得摔倒。

    “怎么了?”

    靳長恭面帶驚疑。

    公冶看到此刻靳長恭略帶試探的問話,神色身周寒煙淡淡,有如輕紗籠體,在心中自嘲一聲,便道:“沒什么,只是剛才腳裸扭了。沒事的,我自己可以走?!?/br>
    靳長恭睨了他一眼,挑眉打趣道:“生氣了?”

    公冶撇開眼,望著前方似淺云一片,笑得淡淡道:“陛下說笑了?!?/br>
    靳長恭嘆息:“果然生氣了。”

    他一般只要一生氣就會叫她陛下。靳長恭將他的手橫放在她的肩膀上,摟著他的腰,攙著他用單腳朝著移動,而他幾乎整個身子的力道會都壓在靳長恭身上。

    卻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總之靳長恭一路將他送回去,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再怎么清瘦也是一個男人的重量,不用內(nèi)力撐著光憑她女子身形——吃力??!

    “長恭,剛才你是碰了我?!彼退M門,在門邊公冶突然道。

    靳長恭一聽口水都差點嗆岔了聲。

    “我——你?”要不是嗆到,她一定要質(zhì)問:到底是誰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