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快過年了,他們前來拜年,也沒有什么奇怪的不是嗎?”契趁花公公精神不集中時,迅速躲到一旁安全的角落,苦命地癟嘴道。 而花公公則在聽到夏國聯(lián)姻的字樣,細瞇密睫,一道寒光從眼眸一閃而逝。 “你懂什么,那些附屬國之所以肯對陛下投誠,亦不是遵從世間規(guī)則,弱者依附強生,今年靳國發(fā)生的事情不多,亦不算少,他們這些年早已結陛下的行為有所不滿,特別是陛下對于靳國的治理,越來越走下坡石的情況,他們此時前來,無非是打算試探,或者是評判,是否愿意繼續(xù)成為我靳國的庇護,還是另尋實力更強的大樹下遮蔭?!被ü脑捯粍t是說給契聽,另一層用意就是在提醒靳長恭,今年的年會可能會十分嚴峻。 “這些小丑國家,寡人自然還是有辦法對付,不過夏國,蒼國,與風國他們的目的不詳,今年竟同時派人前來靳國,其心可疑?”靳長恭抿緊雙唇,桀驁的雙眸透著深沉。 “陛下,契會盡力探聽他們的情況?!逼跻仓罃硣鴣碚卟簧疲笕?。 “嗯,密切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苯L恭頷首,十分贊同他的提議。 再將所有奏章看完,基本上沒有一件好事上報,全是疑難雜癥,這才靳長恭頓時肝火上亢,一掌拍在桌上,咬牙道:“當真是靳國無人嗎?事事不進行處理,只知道等回復,等命令,等結果,簡直統(tǒng)統(tǒng)就是一群廢物!” 花公公跟契看著她火大的面孔,都嚇得一哆嗦。 “陛下,息怒?!?/br> “是啊,這靳國的官員是廢物,又不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事情了,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現(xiàn)在才上火,根本就沒有必要了。”契退了幾步,順口這么一說。 卻被兩道,一火一冷的視線,刺得渾身都痛得不得了。 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干笑一聲低下頭。 他說得可是大實話,他們分明是被拆穿事實后的,惱羞成怒,契敢想不敢言。 “寡人自然知道,不然你們以為寡人將兩派一百多名官員,不問不審就斬立決的目的為何?不就是打算向朝中輸送人員嗎?”靳長恭重新坐下,神色已恢復如常,淡薄如水的雙唇輕啟。 “可,陛下啊,您手頭有人選嗎?”契心驚她竟想了一個一箭三雕的辦法,同時又疑惑,她哪里來的人手安插進朝庭。 “寡人不需要人選,向朝廷輸送人才的事情,一直都是朝中大臣們的事情不是嗎?”她只需要點醒他們送什么樣的人入朝便可。靳長恭細細研讀一本奏折,上面上書的是一則關于十二區(qū)的密報。 內(nèi)容就是關于十二區(qū)培育的糧食新物種進展,礦區(qū)采作運行,提中提到最重要一條,就是公冶少主現(xiàn)身的情報,并巨細地描述他的行蹤,出發(fā)時間,似有意朝著靳國京都方向前行。 “契,你打聽到八歧塢的基地安扎在哪里嗎?”靳長恭將奏折擱下,問道。 契眨了眨眼睛,眼中一亮,有些欽佩道:“陛下,八歧塢的人果然厲害,我曾派了一支云雀暗中跟蹤他們回去,云雀身小且飛得高,一般人是很難發(fā)現(xiàn)它們的蹤跡,卻不料這八歧塢的公治少主,身邊能人稱奇,竟然一一發(fā)現(xiàn),并將它們揪出,最后無奈逃躥回來?!?/br> “吃撐著了,長他們志氣滅自己威風!”靳長恭撿起一塊糕點,就朝他砸去。 而契看她扔得速度一般,力量全無,頓時嘻嘻一笑,張嘴叼下。知道她是有意“喂”給他吃的,雖然方式有點像在喂寵物狗,可他也餓了,顧不得這么多了。 “嘿嘿,陛下,契是餓得慌了,這為了查您那華容男寵的事情,從過馬道快馬加鞭來回一趟,還沒有顧得上吃喝呢?!?/br> 靳長恭揚唇一笑,將盤中的糕點推上前,道:“別賣乖裝苦了,這些糕點就當寡人賞你的,趕緊吃吧?!?/br> 契聞言,爽朗歡快一笑,睨了睨花公公那暗沉的臉,笑意不由得斂了斂,但還是決定不委屈自己的胃,抓起就吃。 “看來,想查公冶的底,的確非一般的難事,也難怪世上如此忌憚八歧塢的勢力了?!苯L恭回憶起那張無害而溫柔似水般蘭芝如樹的男人,心中愈發(fā)對他興致起來,頗有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陛下,這公冶少主是否現(xiàn)身了?”看靳長恭的表情,與突如其來的問話,讓花公公敏感地覺察出什么了。 靳長恭將奏折遞給他,示意他自已看。 花公公接過,快速瀏覽一遍,笑得別有深意,眉宇間帶有一種與靳長恭算計別人如出一輒的邪意。 “他這一趟竟跑來京都,陛下您認為他所謂何事?” “恐怕無事不登三寶殿吧。”靳長恭聽出他的弦外之意,眸眼一轉。 “無論他來做什么,對于陛下的確是有利的,不是嗎?”花公公半瞇略顯妖嬈霧底的雙睫,唇畔溢出一絲狡黠。 靳長恭眸底星辰乍亮,有一種奇異的光芒。 “沒錯,我還正愁缺一味主料,沒想到他就自動送上來了,簡直就是天助寡人也?!?/br>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打著謎底的話,契抽了抽臉頰,滿臉無語。 “能說一點兒人話不?”他直腸子慣了,聽不懂城里人的彎彎腸子。 “咱家跟陛下可一直都在說人話呢,難道~你自個兒聽不懂人語,還怪別人不學犬吠?”花公公不爽他,只要一逮著話頭,就一個勁兒地諷刺加鄙視。 契一頭黑線,這一次他聽得明白實在,花公公心情很黑暗,現(xiàn)在他最好別惹他,否則會招來一身腥。 “陛下,那個樂絕歌的下落,我已經(jīng)有眉目了,他根本還沒有離開京都?!逼跬蝗幌肫鹆艘患虑?,停下吃食。 靳長恭聞言倒沒有意外,她已經(jīng)讓震南震北一同護在秦舞陽身邊,對他的住所周圍也加強了防范戒備,料想樂絕歌也不敢斗膽直闖皇宮。 “等找到他的落腳地,就將他……”靳長恭的話語一頓,視線掃向花公公。 花公公倒是全然不在意,迎著她的視線,一雙眼睛清澈如水,映著她。 “奴才只欠他父親一個人情,先前算是還清,饒了他一條生活,此后他若再范在陛下之手,欲宰欲殺,全憑您心情?!?/br> 他的話是認真的,在他心目中,沒有任何人比得上靳長恭來得重要,若有人膽敢傷她一根寒毛,他便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放心,寡人并不想殺他,樂絕歌有智有謀,武功且高強,就這么殺了怪可惜的。”靳長恭道。 花公公勾唇一笑,但眸有深意流轉。而契卻在心里腹誹接語——并且他還長得如此美色可餐,您怎么可能就這么便宜他了,肯定打算將他收進后宮,再慢慢“玩”,是不? 靳長恭即使不用聽,也知道契的想法,她亮了亮指尖的銀針,輕飄飄道:“契,其實寡人也有讀心術的,你心中的話如果敢再想下去,你信不信寡人從此讓你有嘴無言?” 契趕緊撫嘴,討好地搖了搖頭,小生怕怕。 花公公眼中有著雀躍欲試,很想看契這倒霉孩子受虐的模樣。 “查到偷襲秦舞陽那批黑衣人的身份了嗎?”說起樂絕歌,就不得不提那先他一步的那一批獵殺秦舞陽的黑衣人的身份。 花公公將一份驗尸報告從袖間取出,遞上一邊道:“從他們身上并沒有搜出任何能夠辨明身份特征的東西,唯有那柄彎刀似跟平常的刀劍不同。” 靳長恭打開一看,上面并沒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她看向契,道:“你那邊呢?” 契對此卻有話要說:“陛下,我覺得他們不像中原人,反而跟疆域邊界那片的游民有幾分相似,首先他們的頭發(fā)不像我們這邊的純黑色,而是一種偏黃的褐色,顴骨細瞧略高,眼窩深陷?!?/br> “的確,他們說語有一種別扭的語調。”靳長恭沉吟片刻,才道。 “所以我判斷他們不是靳國人,亦不是其它國的人,那柄彎刀樣式我曾在游逛過程中見到過,據(jù)販賣的賣家說,那是一個名叫‘狄族’特有的款式,因為他們那一族都敬仰天上的月亮,所以他們會將喜歡的物品制成月亮的模樣或者刻上月型標志,據(jù)說從中借此汲取好運庇佑或勇氣。” 契的一番話,令靳長恭臉若鍋底,黑得冒煙。郁悶煩燥的心情更甚許多。 md,國內(nèi)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國外的人跟蒼蠅嗅著狗屎一窩蜂就跑來鬧,現(xiàn)在連不知道哪里的野民也跑來她靳國蹦達,是嫌她日子過得太安穩(wěn)嗎? “陛下,要讓我去查一查秦舞陽的事情嗎?如果那些狄族的人目標是他,肯定他以前做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勾當?!逼醭了家环?,建議道。 “不必了,他那性子如果不想說,任你威脅誘逼他也什么都不肯交待的?!苯L恭嗤笑一聲,然后看向花公公道:“你將他meimei帶去跟他見一面,然后以他身邊危險主由,將秦舞月帶到離他不遠的琉璃殿軟禁著,就說,如果他什么都不肯說,那么一天他危險不解除,就會一直連累著她meimei一道遭殃?!?/br> “奴才知道了,這件事情會盡快處理的?!被üc頭,知道靳長恭煩心的事情太多,他自然責無旁貸替她分憂。 “陛下,天色不早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長期熬夜,對身子不好?!被ü奶鄣乜粗?,那張蒼白的小臉略顯疲憊。 靳長恭勾了勾唇,她也想睡,可是腦子有太多事情充斥著,她想睡也睡不好,一躺下就覺得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根本安不下心來。 “你們都先下去吧,寡人還不困?!?/br> 見她還想繼續(xù)忙碌下去,花公公顰眉,薄薄的紅唇好看地抿起,朝契睨了一眼,道:“你先下去?!?/br> 契一愕,指著自己,看到花公公不耐的神情,立即訕笑一聲,只能灰溜溜一個人先走了。 等房中只剩靳長恭跟花公公兩人時,她感到有一種不自在的氣氛油然而生。 “你不用留在這里了,快去歇著吧?!苯L恭語氣卸下了帝威,多了幾分屬于女子的輕柔。 花公公不緊不慢地踱到她背后,散衣香于舞風,靳長恭一怔神,一雙素臂已放在她肩上,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地按摩著。 “既然陛下都不困,那讓奴才替您按按吧,瞧你這肌rou都緊得快跟塊兒石頭似的,您就不懂得憐惜一下自己嗎?”淡淡,帶著掩不住的心疼的話語,就這么低低訴說著。 靳長恭的確感覺身體,被他按得一陣舒爽,不由得瞇眸,輕哼一聲。 “不錯,就是那里,重一點?!?/br> “陛下,您舒服嗎?”似清水洗滌過的柔和嗓音,如扣弦淡淡響起。 靳長恭從唇里逸出一聲“嗯”。 或許是他按得太好,靳長恭感覺眼皮子越來越沉,睡意漸漸來臨,可是一想到書案上沒有處理完的政事,反手抓住他的手,制治他繼續(xù),轉頭便道:“好了,我好多了,不需要再按下去了?!?/br> “別轉過來,讓奴才再按一會兒吧?!彼麥嘏氖种?,觸在她涼涼的臉頰上,溫情動人。 靳長恭被他捧住臉,定在正前方,奇怪地問道:“為什么不能轉頭?” “奴才沒有卸妝,怕您看著鬧心~呵呵~”他眉彎月,眼似水,美唇艷色如水般逸出聲聲笑聲。 “我第一次見你,就是那副鬧心的模樣,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現(xiàn)在才體會我的感受,是不是太遲了?”靳長恭翻了個白眼。 花公公卻魅惑眨眨如蝶翅的長睫,振振有詞道:“那時候,您跟現(xiàn)在怎么能夠相比,再說,顏為悅已者容,您可懂?” “不懂?!苯L恭嘴角咧開,如月芽般微瞇雙睫,說得又快又果斷。 “陛下,可真壞~可是故意在逗奴才~”花公公的手,似有魔力一般,在靳長恭的xue道上重重輕輕地按著,一種酥麻四肢皆通暢的感覺傳來。 “輕點~”靳長恭泛著水光的雙唇微張,呻吟一聲。 花公公不涂而朱的唇角似笑非笑翹起,竟然是魅惑極其。 “陛下,這樣的力道才會更有效果,您忍一忍吧,或者不必壓抑地出聲,奴才想聽您此刻動人的聲音~” 清越珠玉般的音色,加上溫柔膩人的語氣,即使是被稱為天籟之音也不足為奇。 靳長恭聽聞他這么不要臉的發(fā)言,既好氣又好笑,但是卻不想阻止,因為每一寸被他撫摩過的肌膚,肌rou,都軟成一攤春水,那令她這段時間的緊繃與疲憊都喪失不少。 “你怎么,會這一手的?”靳長恭感覺他的手,從她的脖子,到肩膀,再到背脊,都被他“照顧”了一遍,先是輕微的痛意,再后來就是酥麻,最后卻是徹底的放松與自由。 “以前曾學過一些人體xue道,肌rou分布圖,自然明白如何伺候陛下舒~服~”他燙熱的氣息呼在她耳畔,帶著馨香,那細膩而勾魂的嗓音拖長尾音,令人透體一陣軟麻。 “你別,靠那么近……”靳長恭感覺他的手漸漸從單純的按摩,變得有些異樣的撫摸,吐納的氣息也有些炙熱。 花公公的手避開她所有敏感的地方,卻在邊緣一直徘徊游離,故擒欲縱,曖昧地挑逗著。 “陛下~現(xiàn)在夠近嗎?”一把將似醒非醒,媚眼如絲的靳長恭抱入懷里,恣意的愛憐著。 靳長恭蒼白的臉頰漸漸泛起紅暈,雙眸穩(wěn)有情動。 “我是、讓你別靠近,你、你……倒是會斷章取義?。俊彼难凰麖纳砗蟊Ьo,那像火爐一般的胸膛快要融化了她的背。 花公公低低別具銷魂地笑了一聲,那雙細膩的手像滑蛇一般鉆進靳長恭腰間,輕輕一按。 “呃啊~”靳長恭猝不及防,似痛似爽地悶哼一聲。 感覺眼皮更沉了,她思緒都漸漸迷蒙了,她真的好想睡,就此沉沉地睡下去…… “乖~該休息的時候,太過逞強,可是會令你的男人感到心疼的~我的陛下,乖……”他細碎的吻密密匝匝地落在她的纖白的脖子周圍,妖媚地伸出紅舌輕舔著。 靳長恭半闔著雙眸,頭漸漸垂了下去,卻在下一刻被一雙溫柔的手捧住,終于他扭過她的臉,深情似對待世上最珍貴的定物,一般虔誠地吻了上去。 “陛下,安睡吧,有奴才在,您什么都不需要擔心,一切我都會替您守護好,自到你睡來~”他輕輕謂嘆一聲,柔情蜜意。 而靳長恭嘴里被放進一個軟軟,濕濕的東西,它狡猾地輕輕地勾著她的香舌起舞,溫柔地吸吮著她每一寸味道。她無法反應,任之由之,亦沒有精神去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