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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男色后宮太妖嬈在線閱讀 - 第54節(jié)

第54節(jié)

    這是靳長恭的認識,她覺得這寺不像寺,廟不像廟的地方,根本就是一個權利漩渦的中心,打著互不相幫脫俗離世的旗號,卻又拼命在各國收斂合適的人才入廟,其心可誅。

    靳長恭并沒有親自送蓮謹之離開,神廟來了一位高僧,出示了相關文書,打了一通外交辭令,聽得她直打哈欠,連連搖頭不耐。

    那位高僧一一記錄下靳長恭的表情,暗記在心,見他確實對蓮謹之不上心的模樣,蓮謹之一直低垂著腦袋,卻靳長恭的表現(xiàn)亦是淡漠不已,直到最后臨別,他們兩人都不曾說過一句話,這讓那位高僧眼中深沉一閃而過,最后才安心帶著蓮謹之一道回神廟。

    蓮謹之的離開,多少讓靳長恭存在了一些憂心,從她讓花公公尋來神廟的一些公開資料稍微了解,神廟的神童選拔絕對是十分殘酷的,那些從各國挑出來的精英們,每一個都是抱著必勝的心理去的,蓮謹之想脫穎而出,絕非地么容易。

    但是,她對他卻十分有信心,蓮謹之從小便熟讀各類名家書籍,聽其父蓮丞相道,他有過目不忘,一目十行的本領,為人聰慧不假,更難得的是,他自小便有一種堅忍不拔,一旦心中擁有一種目標,便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心性執(zhí)拗得可怕!

    圣童的選祭是正月初十,還有一個多月,最終取得結果的是春末五月,其間足足有半年時間蹉跎著。

    圣童除了蓮謹之,靳長恭不經(jīng)意想起了在十二區(qū)遇到的少年,長生。那個與她名字有著異曲同共之妙的人。

    當初在“妙手回春”醫(yī)館他與莫巫白一道被莫流瑩與雪域少主帶走后,便一直沒有了消息,而她身邊也一直小事不斷,大事密集地發(fā)生,亦沒有空余時間去考慮他的存在。

    此刻,他跟蓮謹之十分有可能對上,想著那一雙上弦月一般純?nèi)粺o辜的雙瞳,她想,若他不是偽裝的兔子,那么遇上蓮謹之的結果,便可想而知了。

    就像他是一只偽裝兔子的狐貍,為了蓮謹之能夠達到她期許的結果,她跟他避免不了從此敵對的關系。

    思緒一轉,靳長恭又想到毓秀宮的事情,在她回宮的大半個月里,靳微遙跟莫流瑩兩人的行為有些奇怪。

    靳微遙既沒有來見她,也沒有別的異常行為,據(jù)震南震北兩人探聽到的消息,他每日就陪著“病重”的莫流瑩聊聊天,畫畫,寫字,品茶,十分悠閑。

    而莫流瑩的傷勢,經(jīng)御醫(yī)診斷,甚重,傷及內(nèi)臟,需要慢慢調(diào)理大半年才可下床行走。

    她直覺這里面肯定有貓膩,靳微遙至回宮起只字不提商族的事情,亦沒有像那日趁她沐浴一般,發(fā)怒地想要跑來教訓她,簡直像什么事那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他到底在想什么?靳長恭暗暗思索著。

    既然他沒有來找她,靳長恭也并不想看到他們,現(xiàn)在要忙的事情還很多,花公公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守皇陵的那幫老頑固同意跟她見面了,時間定在春節(jié)宮宴的朝會后。

    這幫老頑固肯同意見她一面,可謂是可喜可賀了,想當初靳微遙為帝時,他們可一點臉面都不給,別說見,連皇陵的大門都閉得嚴實,擺明不承認他為接替靳帝的事實。

    雖然靳微遙為此大怒,可惜他再如何能耐,最后還不是強忍了這一口氣。

    那幾個老家伙,不僅武功達到巔峰造極,連身份都是靳國皇族祖祖爺爺輩,且手握靳國半壁秘密與機要,要從他們手中占到便宜,談何容易?

    “新一任暗衛(wèi)的事情,那些老家伙有說什么嗎?”靳長恭披了一件薄狐裘,朝著內(nèi)閣步去。

    嚴霜結庭蘭,菊殘猶帶傲霜枝,兩排宮侍幾步之遙,花公公挨身走在她身旁。

    “他們自然沒有意見,似奴才看,靳國族長老們,似乎還挺欣慰的。”花公公鳳眸溫潤,紅衣妖嬈衣帶飛舞。

    靳長恭揚了揚嘴角,皮笑rou不笑:“靳微遙畢竟不是靳族血統(tǒng),他們自然防備得緊,如今寡人能夠‘痛徹前非’他們自然感到欣慰?!笨上?,他們永遠不會知道,他們將所有目光用來防備靳微遙,卻防不了一個女扮男裝的她。

    “陛下,您的帝位絕對會千秋萬世的,奴才絕對會與您一同守護的?!被ü粞鹊碾p眸微彎,嘴角那不易察覺的深意笑容,轉瞬即逝。

    靳長恭一怔,兩道俐落的劍眉壓在深不見底的眼睛上。

    她怎么忘了,知道她最深層秘密的,除了自己,還有一個最可能察覺的就是與她相處十年的他——

    他說會同她一起守護,是不是表示他知道了?

    還是,他只是很單純地表忠心而已……

    她無從判斷,亦看不透他的心思,可是她卻相信,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夠讓她無條件相信的人,那么,必然是他。

    “別令我失望,否則,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靳長恭笑了,笑得像綻放危險而美艷無比的罌粟,那半瞇的眼睛若兩輪新月,熠熠光澤般明艷動人。

    花公公微笑,并沒有回話,因為有些話并不是用說的,他更堅信用做的更能夠令人信服。

    回到內(nèi)閣,契正好回來,他立即向靳長恭談起了一則消息。

    “陛下,您知道嗎?原來那個莫流瑩的傷早就好了,根本沒有御醫(yī)談論得那么嚴重。”契抱胸地逗弄一只小麻雀,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跟靳長恭笑道。

    靳長恭正在一一閱翻著花公公帶來的暗衛(wèi)“花名冊”,準備親自挑選中意的人才。

    看不出來,他們倒是各式各類的,有擅長情報的,武功的,智謀的,易容的……

    模樣也是參差不齊的,有粗曠的,有纖細的,有溫柔的,有俊美的……

    “她的傷是寡人弄的,她究竟好沒好,寡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苯L恭拿起筆在中意的暗衛(wèi)頭像上,打勾。

    契好奇地湊上頭,瞧了瞧她選擇的暗衛(wèi)。

    “對喔,不過陛下,您覺得什么莫流瑩在繼續(xù)裝病呢?”他問得隨意,目光全膠著在畫冊上。

    “自然是有好處?!苯L恭很快選了十六個暗衛(wèi),十六個明衛(wèi),并在上面標明的“暗”跟

    “明”的字樣。

    “陛下,您怎么選的明衛(wèi),只挑長得好的?”契也不在意她的回答,只有些奇怪她選擇明衛(wèi)的標準,明明有一些實力強勁的,她不挑,卻只管樣貌標致的。

    靳長恭蹙眉,叩起手朝他腦袋敲了一擊:“怎么樣,不行?。俊?/br>
    “哎喲!”契抱頭痛呼,趕緊道:“我哪兒敢啊,等等,別打了,我這不是好奇問一問嗎?”

    “明衛(wèi)只需要長得好,能夠替寡人擺平一些簡單的事情就行了,關鍵是暗衛(wèi),他們才是寡人的籌碼,明衛(wèi)越膚淺而平庸,才能夠麻痹敵人?!苯L恭義正言辭。

    契卻暗地里撇撇嘴,嘀咕道:“騙人,分明就是為了以公便私,果然不虧為色帝。”

    靳長恭的耳力豈是他能夠瞞的,眸光一利,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朝著契的屁股蟄去。

    “啊~”契放下腦袋,捧著屁股就跳得老高。

    “您也太狠了吧!痛,痛痛!”

    “吵死人了,華容的消息呢?”靳長恭看他那副痛不可言的表情,抿唇暗暗忍笑著,忍禁不住。

    “您,您先給我拔了,拔了再說啦!”契可憐巴巴地瞅著她,欲哭無淚。

    她怎么最近越來越愛給他來這一招了,他恁命苦啊~

    ☆、第二卷 第八十章 京都風云

    靳長恭手腕一沉,銀針便受著她內(nèi)力的吸引,重新回到她的指尖。

    “說吧?!彼竭吢舆^一絲詭異的笑意。

    契感到疼痛消失了,心下憤懣正欲發(fā)言,卻發(fā)現(xiàn)身上一陣束縛,動彈不得,猛低頭一看,見身上一些細小微不可見的銀絲緊繃地束著他的四肢,隨著他的動作,靳長恭指頭微動,指頭似被什么繞著。

    “不會吧,陛下,您這是準備‘魚rou’我嗎?”契垮下臉,嚎叫一聲,那細細的,透明的絲線就像漁網(wǎng)一樣,將他的身體密密匝匝地綁成一團,連動一根手指頭,都覺得困難。

    “不是,寡人覺得單純用針當武器太單調(diào)了,干脆多整一些花樣試一試效果。”她措著下巴,微瞇眼睛,一副研究的模樣。

    “不得不說,效果甚好?!?/br>
    而契聞言忍不住咆哮,想掀桌子發(fā)飆了。

    “陛下,您在耍我還是耍我???!您要試驗,干嘛非得整我啊!您可以找震南震北,息子豐,花公公……”

    “哦,找咱家什么?”一道慢條斯理,尾音慣性勾魂地上揚的聲音乍然在門邊響起。

    契一僵,慢吞吞回頭,但見花公公手端茶具,糕點,一面笑意盈盈,細長的鳳眸瞬間爆射出冷芒,令契心中一突,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沒,沒事,我正在跟陛下匯報情況。那個華容啊,對,就是華容,他的具體情況我還沒有摸準,不過他曾在過馬道出現(xiàn)過,過馬道離京城不過十里左右,有一個草棚容棧,他卻在那里莫名消失了,令人費解?!?/br>
    契派去打聽的“情報鳥”搜遍了周圍,也沒有探聽到華容的情況。

    “還有什么別的線索嗎?”靳長恭意識沉澱,將心中能猜測的可能性一一篩選,卻依舊找不出突破點。

    契搖頭,想了想又道:“陛下,契早前親自跑了一趟去碪察現(xiàn)場,那間容棧的物品干干凈凈,整整齊齊,沒有一絲一毫打斗的情況,只能說,有人用一種非常高明的手段,將華容撂倒后帶走。”

    “這么說,這是一樁早有預謀的事?”花公公放下托盤,淡淡的語氣起不了一起波瀾。

    靳長恭沉眸,除了樂府的人,還有誰要對付早已隱姓埋名的華容呢?

    “陛下,此刻想再多也無濟于事,事情就交給契去排察吧,或他們的目的不僅是單純?yōu)榱巳A容,而是跟您有關,時間一長一切自會分曉,您可別愁壞了,瞧著奴才都心痛了~”花公公將契的目光置若罔聞,伸手蔥白削尖的手指,細膩地撫平她皺起的眉頭。

    靳長恭將背懶懶地靠在軟墊上,避開他的手指,收勢將綁在契身上的絲線抽回來,這些絲線就是在商族絕地內(nèi)取來的。

    無論是韌性還是質(zhì)地,都讓她覺得挺好用的,而且便于收藏又不易察覺,用途種類也多,真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的最佳道具。

    “花公公,莫云深的傷怎么樣了,御醫(yī)怎么說?”想起了另一件還沒有頭緒的事情,靳長恭問道。

    花公公被靳長恭有意躲他的舉動,打擊得懨懨委頓,攥起衣袖擦起嘴角,假意哽咽,道:“死不了,奴才只關心那些無關緊張的人,都不關心奴才~”

    靳長恭嘴角一抽,想著,你無病無災的,有什么好關心?

    “好好說話!”她聲音徒然一沉。

    花公公一顫,抬起那雙媚眼瀲滟的鳳眸,哀怨不已。卻不再故作忸怩,鬧別扭了。

    “他沒有傷著要害,再加上他體質(zhì)不錯,一些皮外傷,只要調(diào)理回他失血過多的狀態(tài),就能活蹦亂跳了?!?/br>
    “很好,等他傷好了,就讓他來見寡人?!苯L恭滿意一笑。

    契跳起來,瞧兩人好像氣氛怪怪的,想趁他們不注意偷一塊糕點吃。

    靳長恭自然瞧著他的小動作,卻任他,但花公公正心情不好,勢如閃電地抓起他的爪子,反手一扭,契頓時痛嚎一聲。

    “痛痛,公公,您跟我有仇嗎?用得著這么拼命用力,我的手快折了,快折了。”

    “沒仇。不過,咱家是那種有仇才能下得了狠手的人嗎?”他細挑眉,語氣帶著一種森然寒意。

    當然不是,誰不知道您就是一個任性到極點,看誰不爽動口都懶,逮著就動手的魔鬼!

    “陛下~”知道他是拿他沒有辦法的了,契只好將哀求的眼神投向一旁又開始批閱奏折的靳長恭。

    心里納悶,陛下自回來后,就一直批啊批的,這些奏折都有這么多嗎?

    可他哪里知道,之前的全是以前積壓下來,都堆積成山,現(xiàn)在她才抽出時間來批閱最新的奏折,而且這些都是她必須過目的加密奏章,耽擱不得。

    想攬權,掌握全局,不付出一點辛苦,那是怎么可能?

    所以,這段時間因為她的疲勞,花公公的心情自然也不好,一直陰晴不定,一不小心逮人就“咬”,兇殘得很。

    “靠!東城護城墻這么重要的地方,竟然倒塌了,他們這群廢物是吃屎長大了的嗎?!”靳長恭怒目厲眉,抓起一本奏折就“啪”地一聲扔在地上。

    花公公跟契兩人一怔,愕然地看著靳長恭的大發(fā)雷霆。

    “陛下……”他們同時弱弱地喚了一聲。

    “什么?!”靳長恭盯著另一份奏折,瞪大眼睛。

    而花公公跟契隨之瞪大茫然的眼睛,也脫口了一句:“什么?!”

    “附屬國將于一月二十幾里來靳國朝奉拜年?還有夏國,蒼國,風國將派人出使靳國,其中夏國竟敢還派人來聯(lián)姻?擦!夏合歡的腦子一定被門縫夾了,搞什么妖蛾子?。 ?/br>
    又是一本名喚“奏折”的利器,被靳長恭狠狠甩去,差點沒砸到兩棵無辜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