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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后沒有求生欲[穿書]在線閱讀 - 第34頁

第34頁

    林瑟瑟沉默起來,她在心底分析了一下自己拿鬢間的釵子捅死他,以及被他反殺的幾率各有多大后,垂在身側(cè)的手指輕顫兩下,緩緩的朝著腰間的衿帶移去。

    她打不過他的。

    除了屈服,她別無他法。

    她的手指哆嗦的厲害,扯住衿帶后便一直在發(fā)顫,但他卻一點都不著急,像是用鋒利的尖爪戲耍老鼠的貓兒,盡情的享受著她飽受折磨的過程。

    衿帶扯落,她繃緊了手臂,顫顫巍巍的將衣襟褪至肩頭,便猶如與他初見時,那珠簾后的美人一般,露出光潔如玉的脊背。

    司徒聲走回了狐皮毛毯上,他坐回原位,扔出硯臺墨石:“硯墨?!?/br>
    林瑟瑟垂首望著硯臺,左右打量一番,卻不見清水,她遲疑片刻:“水在哪里?”

    他輕笑一聲:“在你身上。”

    林瑟瑟起初并未聽懂,直到抬頭瞧見他意味深長的眸光,才驀地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她耳根紅的滴血,腦袋埋進(jìn)頸間,仿佛隨時都要轉(zhuǎn)身逃走似的。

    正當(dāng)她無措之時,只聽見‘哐當(dāng)’一聲,她下意識的抬眸,卻見他將掌中的白玉酒壺扔了過來。

    “用這個?!?/br>
    她望著通體溫潤的白玉酒壺,不知怎地,眼前突然閃過她進(jìn)殿時看到的那一幕。

    酒水從壺嘴中一瀉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線條流暢的落入他殷紅的薄唇之中。

    這玉壺之中,是他方才喝過的酒水,也不知他有沒有對嘴喝過……

    林瑟瑟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墻上,早知會遇見這種難纏性惡的反派角色,她還不如輪回七世去受苦受難。

    她只恨自己當(dāng)初手賤,一廂情愿愛慕文昌帝君便也罷了,卻在文昌帝君下凡歷劫時,私自改動帝君在人界的命格,致使文昌帝君歷劫失敗。

    若非如此,文昌帝君也無需重新下凡歷劫,她更不會因為觸犯天庭條規(guī),被貶到此地來活受罪。

    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眼中含著淚水,往硯臺中倒入清澈透明的酒水,用手中的墨石一點點硯著墨,很快便磨出了炭黑色的墨汁。

    司徒聲氣定神閑,手中執(zhí)起小狼毫,潔白的筆尖蘸上墨汁,手法熟稔的微抬手掌,將狼毫毛尖落在她的肌膚上。

    膚若凝脂,宛如壁玉。

    她的脊背在顫抖,哆嗦的不成樣子。

    他勾起唇角,筆尖微轉(zhuǎn),冰涼的墨汁在肌膚上緩緩暈染,他慢條斯理的勾勒著圖案。

    許是她哆嗦的太厲害,讓他幾次都下錯了筆,他眸色微沉,帶著薄繭的掌心覆在她的肩頭,按住了她打顫的身子:“別動?!?/br>
    林瑟瑟倒是不想動,但她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想她在天庭活了幾萬歲,也只是在心底偷偷暗戀過文昌帝君,平日里連和男人牽手都沒有過,哪里見過這等陣仗。

    根根分明的狼毫,扎在身上又癢又疼,就像是有一根帶著小刺的羽毛在輕撓著她的腳心。

    每一次落筆,她的心跳便如擂鼓般砰砰作響,只覺得渾身使不上力氣。

    倒不如他拿個刀子來剜她的血rou,刀刀出血,便是如此也比這來的痛快。

    她蔥白纖長的手指,死死攥住身前的衣襟,像是承受極大痛苦一般,緊蹙著一雙罥煙眉,額間隱隱有青紫色的筋脈凸起。

    這是一場漫長而又無止境的折磨。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慢吞吞的收起了狼毫筆,他似乎極為滿意自己的作品,笑著讓宮婢搬來了一人多高的銅鏡。

    這面鏡子是西洋進(jìn)貢來的,鏡面不似宮中常用的梳妝鏡,一點都不模糊,清晰到連臉頰上細(xì)小的絨毛都能照的一清二楚。

    他掐著她的下頜,逼著她轉(zhuǎn)過頭去:“來看一看,哥哥畫的好不好?!?/br>
    林瑟瑟心中憤恨,她的手臂輕顫著,不知用了多大的耐力,才忍住與他同歸于盡的沖動。

    她還不能死,若是死了,之前的努力便都白費(fèi)了。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她要忍住,必須忍住。

    林瑟瑟透過霧蒙蒙的雙眸,看到了銅鏡中衣衫半褪的美人。

    她的肌膚吹彈可破,因掙扎而垂散身側(cè)的青絲如雪,纖長的脖頸微微揚(yáng)起優(yōu)美的弧線,潔白的貝齒輕咬著櫻紅的唇瓣,眸中含著氤氳的霧氣,美的不可方物。

    在她光潔如玉的脊背上,落著一只翱翔九天的鳳凰,只是鳳凰雙翅被折斷,腳下還拴著一根長長的繩子,那繩子的末端則踏在一條黑狗的利爪之下。

    鳳凰為后,指的便是她。

    而那條黑狗……

    他一手擁著她纖薄的身子,薄唇覆在她的耳畔,笑吟吟道:“好看么?”

    林瑟瑟轉(zhuǎn)過身去,哭著將小臉埋在了他的胸膛:“哥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br>
    他微抬下頜,神色看不出喜怒:“哪錯了?”

    她抽噎著,淚水一顆顆從眼角滾落:“我,我猜謎時,不該說哥哥是狗……”

    她的話未說完,便被他用指腹堵住了唇:“不,meimei說的不錯,我就是狗。”

    他笑容陰戾:“我是他們贏家養(yǎng)的一條狗,一條……會弒主的瘋狗?!?/br>
    林瑟瑟像是被嚇到了,淚水蓄滿了眼眶,嫣紅的唇瓣微微張合。

    不是因為她說他是狗……那是因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