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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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貴妃冷聲開口:“你這會還是待罪之身,高興的也太早了些。” “娘娘說得有理。”靜嫻笑笑,不再理會她轉(zhuǎn)身出了門,立在殿外綠柳在側(cè)為她仔細系上了斗篷,心有余悸般小聲說道:“真的就這般沒事了?小姐,皇上應(yīng)該能查得出葉昭儀這事不是咱們做得吧?” 靜嫻也不言語,只是略微點了點頭便彎腰上了軟轎。身后的安華殿里,葉昭儀這會才有些焦急,也顧不上自個裝病急忙從床榻上下來行到了賀貴妃身邊,慌亂問道:“娘娘,這可怎么辦?皇上,皇上……” 賀貴妃聞言扭頭瞧她一眼,眼底滿是鄙夷:“你怕什么?做都做了,也就這點出息!” 葉氏被這話說的一頓,面上諾諾,賀貴妃嘆息一聲,還是接著說道:“好了,這事自有本宮料理,你趕快回去好生躺著,這幾日都小心些,莫讓人看出來你的病還沒那般厲害!” “是。”葉昭儀這會也不敢說什么,只是接著滿面擔(dān)憂的立在一旁,看著賀貴妃面帶沉思,越來越是鄭重。 趙尚衍雖答應(yīng)了葉昭儀晚間來看她,但實際上等得日頭落下時卻還是先到了未央宮,靜嫻行到門口恭敬的將她迎了進來,到了內(nèi)室便默默的低頭立著,等著趙尚衍開口。 趙尚衍等了一陣,見她這樣子忽的輕笑了一聲,溫聲說道:“出了這樣的大事,嫻兒倒是當(dāng)真沉得住氣。” 靜嫻抬頭看他一眼,認(rèn)真問著:“皇上也覺得這事是臣妾所為?” “還未查明白,這可說不準(zhǔn)。”趙尚衍向后一靠,挑眉說道。 靜嫻聞言便猛地扭頭,抿緊了嘴,賭氣般說道:“既然如此,皇上去查便是!若您也說這事是臣妾做的,臣妾當(dāng)即認(rèn)罰,絕無怨言!” “哈哈,嫻兒這氣性可當(dāng)真不小?!壁w尚衍爽朗笑著,行到了靜嫻身旁,低頭調(diào)笑著:“朕卻覺得,只看看你這腦子,也不像是能做出這事的人!” 靜嫻一愣,抬頭看著他臉上的笑意,這才回過身般嗔了一句:“皇上!” 趙尚衍又是一陣笑聲,看著她這樣子似是饒有興趣,靜嫻頓了頓,還是小心的抬頭問道:“皇上,您當(dāng)真不懷疑是臣妾?” 趙尚衍點點頭,低頭注視她,聲音溫柔:“你性子直爽,是做不出這樣的事的,朕信你?!?/br> 靜嫻臉上便很是感動的漾出了滿足的笑,慢慢靠在了他肩頭:“有皇上這一句話,嫻兒便再無所求?!?/br> 趙尚衍一愣,抬手抱住了她,嘆息一聲說道:“說來還是朕對不起你,若不是朕讓你這般招眼,也不至于惹來有心人這般陷害,這回這事便是朕查清楚,一時也沒法對幕后主使如何,怕還是要讓你不明不白的擔(dān)了這名聲。” 靜嫻這才不好意思般分開,雙頰嫣紅的退了一步,聽見這話搖搖頭,聲音堅定:“不,只要皇上明白便好,旁的事嫻兒都不在乎!” 趙尚衍溫和的笑著,伸手幫她理了理耳上的發(fā)絲,窗外的余暉灑下,更添了一份安詳?shù)撵o謐,趙尚衍低頭瞧著靜嫻在陽光的映襯下似在發(fā)光般的羞澀面頰,面上卻一愣,似是忽的想起了什么般,目光幽幽,神情帶著些恍惚。 作者有話要說:粽子節(jié)到了,祝大家節(jié)日快樂!粽子吃個飽!n_n ☆、晉江原創(chuàng)首發(fā) 作者有話要說:防秒盜,最新更新都在上面一章,這章沒內(nèi)容,買了也不用急,到時候會替換成三千字正文的…… 無論何時何地,在國人眼中,這辭舊迎新的年節(jié)總是比普通節(jié)慶要更重視些,盛京中更是如此,上至天子,下至庶民,都已為這新年準(zhǔn)備了許久,只待這新春的到來。 按著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上天之子的皇家在這個時候,要做的規(guī)矩儀式自然也更是繁瑣隆重。剛剛結(jié)束的大年三十晚上的是家宴,相比之下還算簡單。大年初一清早,前朝是滿朝文武與皇帝的賀喜朝拜,后宮中便自是靜嫻與賀貴妃代皇后之職接受外命婦的拜見,在這之后還有一系列的祭天祭祖,宴請賞賜,幾乎一刻都不得閑。不過這樣的忙碌倒是多多少少掩下了些靜嫻似是有些失寵的事實,即便如此,后宮里的有心之人也已在默默算著,自清平殿家宴過后,皇上已有近十日沒在踏足過未央宮了。 當(dāng)事的靜嫻倒是對此并不在意,確實如她對念語說得一樣,她如今對趙尚衍還有用,尤其是在這個衛(wèi)皇后國喪已過的時候,何況也并不是什么大事,若非衛(wèi)皇后對他的影響的確是大了些,以趙尚衍的平日的處事心性,應(yīng)是連這幾分遷怒也不會有。不過也只是如此了,趙尚衍并不是放任自己一時沖動做事的人。 這時的未央宮內(nèi),靜嫻正看著她幾乎從未見過的舅母李氏,心內(nèi)有些奇怪,面上卻還是帶出了敷衍的笑。算起來面前這一身正裝的婦人是娘親嫡親長兄的正妻,她也該叫一聲舅母,雖是外祖家,這般關(guān)系卻也算是親近。 可在靜嫻這這么多來的記憶里,自外祖母去世后,以往母親還在世時也只是每次年節(jié)才帶她回一次娘家,也都呆的不久,最多一個下午便會回來,并不怎么眷戀。 而即便是同住京城,母舅夫婦最后在靜嫻娘親生清樺難產(chǎn)去世時,與外祖父一同到齊候府對她說過些不痛不癢的關(guān)懷話以后,也是再未見過。哪怕是清樺墜水得了癡癥時,她這舅舅也并出現(xiàn)為她親meimei留下一雙可憐子女討個說法,而事實上,當(dāng)初就是舅舅在母親葬禮上出現(xiàn)不久后,父親才又迎進了此刻的繼母何氏,造成了這一切的開端。 因此這會靜嫻看著面前的舅母,雖還算不上記恨,也實在是難生出什么親近的心思來,只不過因明面上名聲,不得不客套幾句。靜嫻低頭抿了口清茶,接著抬頭對她問出了正題:“舅母怎突得想起了遞牌子來看看我?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李氏如今已年過三旬,不過打扮的仔細倒并不顯老態(tài),身形偏瘦了些,一身六品安人的敕命夫人朝服穿在身上顯得有些小氣,不過神態(tài)笑容都很是合宜,恭敬里透著幾分長輩式的慈愛:“哪里,家里都好著呢,不過是大過節(jié)的,你那舅舅想起自個沒福氣的meimei,又覺著娘娘這會雖是花團錦簇的,可這俗話說了,一入宮門深似海,到底和家里不同,這么一想起來啊,心里就實在是放不下,這才讓我來瞧瞧娘娘。” 雖說這話實在是假的很,靜嫻卻也沒必要這般戳穿落她面子,只是淡淡的笑著:“還勞舅舅記掛了,不知外祖父最近身子可好?” 李氏輕聲說道:“公公剛?cè)攵瑫r得了場風(fēng)寒,好在請了大夫看后開了藥吃著,慢慢也就好了,到底是年紀(jì)大了,身子總不像以往?!?/br> “嗯,好了就好,外祖父年紀(jì)大了,是要小心些?!膘o嫻并不怎么在意的答應(yīng)著,莫說她,便是母親與外祖父也并不如何親近,倒是外祖母常聽母親提起很疼她這女兒,只可惜去的早,靜嫻想起生母,神思有些恍惚,不過也只是片刻,回過神便想了什么,扭頭對綠柳吩咐著:“去庫房把那幾枝百年的山參都找出來包好?!?/br> 綠柳答應(yīng)著退下了,靜嫻這才對李氏說道:“皇上賞下的,我一時也用不著,舅母帶回去留著給外祖補補身子。” 李氏也未推辭,笑容滿面:“公公見著了,定會高興的很,到底還是嫡親的外孫女,就是不同?!?/br> 外祖父怕是已經(jīng)連母親的臉都不記得了,更何況她這外孫!靜嫻心里冷笑著,面上卻還是云淡風(fēng)輕的又端起了茶盞,一言不發(fā)。畢竟她可不會相信李氏忽的進宮來的目的是真的想她,只是她也并不在意,在等會若面前的李氏還不開口,她便打算送客,想來李氏應(yīng)該比她著急。 果然,再坐一陣,李氏面上就帶了些猶豫,諾諾的像是有話想說,靜嫻見狀,讓屋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帶了笑先對李氏開口:“舅母可是想與嫻兒說什么?都是一家人,您莫拘泥。” 李氏放松了些,仔細斟酌般慢慢開了口:“來前夫君告訴我,娘娘您這會雖正是盛寵的時候,可在這宮里越是受寵,日子卻越是要小心,何況還有皇貴妃娘娘那般威勢。在內(nèi)宮里總是局限了些,娘娘您若是有些什么在宮外要做的,總是一家人,我們說不得還能為您盡些綿薄之力?!?/br> 靜嫻瞬間恍然,若說她齊候府是既清且貴,多少在盛京中還有些地位的話,外祖何府可算是真正詩書傳家的清寒之門了,外祖父為人嚴(yán)謹(jǐn)教條的很,科舉入仕后便是窮翰林、國子監(jiān)教授,一步一步的憑著資歷在即將告老之時熬到了國子監(jiān)祭酒,這地位雖讓人尊敬可卻實在是沒什么實權(quán)。當(dāng)初母親去世后便立即將庶出的何氏送來,想來舅舅多少也是存了些不能與好不容易拉上的候府生疏了的心思。 ?? ? ? ☆、晉江原創(chuàng)首發(fā) 今冬的雪降得格外來勢洶洶,窗外還慢慢飛揚著片片白雪,哪怕是四季常青的松柏也已扛不住這自然之威,在枝頭層層疊疊的積累了不薄的雪層,枝葉壓得彎彎曲曲幾乎已看不見綠意,寬廣的宮道上雖有宮人日日時時不停的清掃,也還是結(jié)了一層積雪薄冰。即便是入有火盆地龍,出有毛裘暖轎的各宮妃嬪們,都各自待在屋里,尋常不出房門,就更莫提宮中各處的宮女內(nèi)監(jiān)。主子身旁親信的用的還好些,總不至于太難過。至于那些在各處粗使的,也就只能摩挲著手腳上的凍瘡,暗自咒罵祈禱著,希望這寒冬能快些過去。 未央宮內(nèi)殿里,厚實的門簾被快速的掀起又小心的放下,綠柳在手心哈著氣從屋外行到了靜嫻身邊,輕聲說道:“小姐,浣洗局那剛來的消息,今早該干活的時候旁人去叫望秋,發(fā)現(xiàn)她已就那般去了?!?/br> “剛立冬就病了,在那地方又還得日日里不停做工,倒也難怪,到底沒熬過這個冬天!”靜嫻聞言搖搖頭,抬頭接著問道:“未央宮那呢,還是絲毫未曾理會?” 綠柳面帶不忿:“是,不僅東西藥湯從未有人送去過,便是連派人往浣洗局掌事那傳個口信,減些她的活計都沒有!” “還真是狠心啊!”靜嫻皺眉苦笑著:“咱們這貴妃娘娘無情到這般地步,也不怕她手下的人寒心!” “可是……”綠柳說著又有些欲言又止,面上滿是疑惑。 “什么?” 綠柳猶豫一瞬,還是說了出來:“可是,福全晌午知道后,花銀子找了人把她的骨灰送到了宮外善堂?!?/br> “福全?”靜嫻重復(fù)一遍這名字,心里便又想起了她這掌事太監(jiān)一派正氣的臉,想了想還是笑笑說了一句:“隨他吧,若真是望秋是一伙的,這許久什么事都沒為他主子做也實在太沒用了些。” 綠柳點點頭:“是,不過咱們看了他這么久,我倒覺得福全不像是賀貴妃派來的人?!?/br> “小心為上總是穩(wěn)妥些?!?/br> 綠柳答應(yīng)著,又說了些各宮的日常事務(wù),問了問靜嫻的意思,沒什么問題后靜嫻便讓她下去自個忙著著,如今已到了十二月,還有半月便是新年,要準(zhǔn)備著辭舊迎新,要協(xié)助賀貴妃打理后宮的靜嫻這段時日,事情自然是越來越繁雜,不過還在這么久來也漸漸習(xí)慣,綠柳在趙恩的教導(dǎo)下已經(jīng)很有些出師的派頭,加上日漸培養(yǎng)出的心腹,倒還沒什么問題。只是靜嫻卻還是有了些隱隱的急迫的,原因自還是因為這系統(tǒng)的主線。 【溫馨提示:您現(xiàn)在的后宮掌控度為百分之四十一,離目標(biāo)值還差得遠,請繼續(xù)努力哦!】 才不過四十一,靜嫻看著面前的界面,默默嘆息一聲,果然還差得遠,這速度有些太慢了些,尤其這半個多月,幾乎算是毫無進展,十五年的時間按說已經(jīng)不短,但要達成最終稱帝的目的就實在不算長。靜嫻就不得不考慮,下一步應(yīng)當(dāng)如何做。 這么想來,當(dāng)初這后宮掌控度增長最快的時候,還要算當(dāng)初葉昭儀弄出險些滑胎的事情后,皇上查了幾日將這最后的緣故歸咎于安華殿里一普通的宮女,說是因她做錯事被葉昭儀責(zé)罰,懷恨在心才在清掃時在花瓶中做了手腳,恰好選中了淑妃送的白瓷瓶,于是才出了這樣的事,淑妃則只是無辜的遭了池魚之災(zāi)。至于一個小小宮女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膽子以及她從哪里弄來藥膏,則是伴隨著趙尚衍當(dāng)即的一道仗斃的命令,與那宮女的性命一同煙消云散了。 于是最終“遭此大難”的葉昭儀非但沒能得到她的目的,反而因為心狠手辣對宮人過度苛責(zé)得了皇上幾句教訓(xùn),倒是靜嫻,因為無辜被此事連累,趙尚衍還賞下了許多玩物,好生撫慰了一番。也就是這明顯的偏袒愛護,讓靜嫻前一段日子在后宮幾乎如魚得水,在蓄意的拉攏算計下,后宮掌控度在幾日間漲到了百分之四十。 想到這,即便不是那么愿意面對這現(xiàn)實,靜嫻也不得不承認(rèn),她這個任務(wù)能完成到這程度都是多虧了趙尚衍故意的盛寵捧殺,而諷刺的是這任務(wù)想要再進一步,她依然離不得這男人繼續(xù)的寵愛,不過,也的確,從前一個將趙尚衍信任值提升至六十的主線也能看出來,皇帝的信任才是她進行下一步的前提與基礎(chǔ)。 只是雖說如此,一想到自己的前途命運依然是被趙尚衍一手掌握,將自己捧上云霄還是踩下塵埃,現(xiàn)如今都只能由著另一個男人的需要與心意,這事實也實在讓她心里難過得很。靜嫻苦笑著,抬手關(guān)了系統(tǒng),一時間看著瞬間合成一線消失的界面有些愣神的想著,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有將這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 “小姐,皇上到了?!边@時綠柳忽的行到了靜嫻身旁,出聲叫道。 靜嫻聽到這話猛地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將這還早的事甩到了一遍,整了整衣角又在自個面上帶上了溫柔欣喜的神情,迎出了殿門,恰好看到了趙尚衍的身形。 此時披著一身黑色毛裘的趙尚衍更顯的面色白凈,五官俊朗,瞧見靜嫻當(dāng)即拉著她進了門,面色嚴(yán)肅的開了口:“大冷的天怎的連件衣服都不披就跑出來,這么大的人,真是不讓人省心!” 雖是教訓(xùn),卻帶著暖心的關(guān)懷,加上這溫和的聲音與態(tài)度,倒真是很能迷惑人心,靜嫻抿嘴笑著,一邊幫他輕拍著身上散落的雪花,一邊轉(zhuǎn)了這話題:“皇上可要來點紅茶吧、,冬日里喝最舒服不過的?!?/br> 趙尚衍輕笑著伸手捏了捏她面頰,看她被自己手上的涼氣激的一顫便收了手,解著身上的裘衣?lián)u頭道:“你呀,盡耍這些小聰明,等得凍出了病可別到朕這來哭鼻子?!?/br> 靜嫻往他手上送上了一手爐,笑著說道:“還未出門呢,不會凍著的,皇上今日來的好早,可是今日政務(wù)沒以往那般多?” “不少,今年這雪下的太大了些,北邊的幾個縣已接連凍死了幾十個人,房子也壓垮了不少,看這樣子,天氣一時也好不起來,在這么下去就該撥款救災(zāi)了,這倒不是大事,只是……”趙尚衍按著脖頸往內(nèi)殿走著,說著似又是想起了什么,停下了這話抬頭對靜嫻安撫的笑著:“瞧,朕都忘了這不是在乾政殿里,和你說這些做什么?!?/br> 靜嫻面帶憂慮,上前為他揉著肩頭,語氣輕緩:“臣妾什么都不懂,只是看著皇上這般日日擔(dān)憂國事總是難受,嫻兒沒什么本事,可也知道皇上若有什么煩心事說出來總是好些。” 趙尚衍她著靜嫻的手讓她坐到了自己身旁,溫和的笑著:“嫻兒有心?!?/br> 靜嫻看著他又起身宮人手里接過了剛泡的熱茶送上,趙尚衍擺手遣了內(nèi)室里的宮人,用杯蓋刮著浮沫慢慢說道:“撥款救災(zāi)不算什么,只是世家勢大,一個宗族動輒幾百人都在朝中為官,百年下來清廉有為的沒多少,卻大多是庸碌無為的貪腐之輩!” 趙尚衍說著緊皺眉頭,面上滿是壓抑下的憤怒:“這回的救災(zāi)銀子撥下去,讓他們層層盤剝,指不定有多少能用到災(zāi)民身上,回回如此,用國庫的銀子充自家私庫,偏偏又相互結(jié)黨盤根錯節(jié),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朕這皇帝都要顧及著,想動手清查都不行,實在是囂張之至!” 這其中怕是便已賀國公為首吧,靜嫻默默的聽著,心里卻想起了自個的先祖,齊家第一任的永安侯,急流勇退確實是個聰明人,起碼保下了自己宗族的衣食無憂平安無事,否則怕也會和衛(wèi)氏、賀氏一般,真是騎虎難下,但凡皇帝睿智英明些,便只能在皇帝的猜忌下或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或是就此敗退衰亡。 趙尚衍說著又喝了口茶水,聲音不重卻很堅定:“朕可不是父皇,那般任由著他們囂張做大,等到朕駕崩之日,留給后世的會是毫無后顧之憂的清明江山!” 靜嫻深吸口氣,看著趙尚衍此時清朗卻又極具魅力的面龐,心里倒是當(dāng)真明白了當(dāng)初的衛(wèi)皇后為何對他情根深種了,自己若是沒有遇到系統(tǒng),這時怕也會被他這幅樣子吸引淪陷,憑心而論,即便不是皇帝,趙尚衍也的確算得上是一優(yōu)秀的男人,只是,靜嫻卻又想起了當(dāng)初念語的話:“只是,并非良配?!?/br> 靜嫻認(rèn)真的看著他,語氣真摯:“若是皇上,定能做到的!” 趙尚衍也溫和的看著她,揉了揉她的發(fā)髻,靜嫻低頭想想,又接著看著他問道:“不知道,臣妾有沒有能幫的上忙?” “前朝之事,自有朕料理,你只要聽朕的話好好做這淑妃便是幫了極大的忙了?!壁w尚衍說著似有些猶豫,頓了頓,又接著說了一句:“雖有些危險,朕會護著你的?!?/br> 靜嫻聽著這保證,笑靨如花,輕聲答應(yīng)著:“恩。” ☆、晉江原創(chuàng)首發(fā) 蒼茫的白雪不停的降到了年末,北邊幾座城鎮(zhèn)也確是因此遭了雪災(zāi),無論趙尚衍如何想,效果怎樣,這救災(zāi)的財物還是循著舊例往撥了下去,其實不止北邊,便是這位于國之正中的盛京,京畿重地也凍死了不少居無定所的乞丐流民,不過好在隨著新春臨近,雪下得到底小了些,而同時到來的大年,多多少少還是沖散了些這個冬季的寒冷,帶來了新一年的祈望。 皇宮內(nèi),在賀貴妃與靜嫻兩人的主事下,都已準(zhǔn)備好了宮中年夜的家宴,而這次的大年除了辭舊迎新外,也意味可以聽到另一件算得上喜事的消息,衛(wèi)皇后的百日國喪,也借著這時候,提前幾日解了。 也因著這緣故,年三十晌午,靜嫻便張羅著給長公主趙煙兒脫下了這幾月來一直穿著的玄衣,換上了一身合適宜的朱紅色棉裙夾襖,衣上繡著精致喜氣的年年有余、蓮花如意,再加上同樣鑲著白狐裘邊的緋紅色斗篷,發(fā)辮上系的的成套小指大小的珠花,將趙煙兒本就眉目分明的五官襯的更加白皙靈秀,若不是面上眸里的神色實在是冷淡了些,便真是如同年畫里跳出的娃娃一般惹人喜愛了。 不過即便如此,靜嫻瞧著換了衣服的煙兒也覺得瞬間可愛了不少,不禁笑著彎腰撫了撫她面頰,滿意的笑著:“瞧,這樣子多好,小小年紀(jì)就該這般才對,莫要總板著臉,一絲人氣都沒了?!?/br> 趙煙兒睜著圓亮的黑眸,聞言皺了小小的眉頭,歪頭側(cè)了下臉,從靜嫻的手里閃了出來,過后猶豫了片刻,卻還是抿著唇點了點頭,像是答應(yīng)。 靜嫻見狀笑得更歡,這幾月來點點滴滴堅持不懈的對煙兒親近示好終還是有了些用,到底不過是個剛到十歲的孩子,便是性情怪異了些,卻還是能察覺到別人對她的善意,這近百天相處下來,雖還是一句話不說,卻對靜嫻的話多少有了些反應(yīng),點頭搖頭,皺眉不滿,這些都已能從面上看得出來,比起剛來時偶人般的死氣要強的多。而這種轉(zhuǎn)變,無論是對趙尚衍,還是靜嫻趙恩,自然都算是樂見其成。 趙恩在后瞧著,滿是褶皺的面龐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上前拉起了趙煙兒的手對靜嫻笑道:“今日事多,老奴便先帶著公主回去歇著,不打擾娘娘了,等到了時辰,再來尋您一同去赴宴。” 靜嫻點點頭,又想起了什么般接著低頭向趙煙兒問道:“煙兒今晚要給你父皇的賀禮可準(zhǔn)備好了?” 這也算是不成文的規(guī)矩,三十晚的年宴上,皇子公主們要為父皇送上份親自準(zhǔn)備的賀禮,皇上則會回些金錠福鎖、刀劍筆墨一類的小東西,以示激勵,說是要親自準(zhǔn)備,但如今宮里孩子最大的趙煙兒也不過十歲,按著以往的習(xí)慣,最多不過是送些自己親手寫的字畫一類,若是柔婉那般年紀(jì)小的,說句吉祥話便也算是賀禮了,不過是討一喜慶的彩頭,何況又有趙恩一手看著。因此靜嫻也并沒有將這當(dāng)做一回事,幫煙兒準(zhǔn)備,這時想起才隨口一問。 煙兒聞言一愣,接著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靜嫻也就放了心,等著她出去自個也進了內(nèi)室開始收拾著服飾妝容,畢竟像這般正式的家宴,要打扮出合宜的姿態(tài)也不是件簡單事,要耗費的功夫不少,不能再耽擱下去。 日頭漸漸往西移去,靜嫻最后往發(fā)間插了枝金釵,左右看看還算滿意,便起身叫上了煙兒,一同往今晚宴會的清平殿行去。 綠柳早已在這準(zhǔn)備著,以防會出差錯,除了她和一些準(zhǔn)備的宮人外,旁人還都未到,綠柳瞧見靜嫻上前行了禮,面上已很有些有條不紊的穩(wěn)重,輕聲開口:“主子,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沒旁的事?!?/br> 靜嫻點點頭,行到右首第一位坐了下來,剛讓煙兒也在她身旁坐下,門口聽見了不少人的腳步與金玉相撞的聲響,抬眼一看,正是一身正裝的賀貴妃,身后跟著大皇子趙澤書,看見后靜嫻腳步一頓,接著還是昂首挺胸的坐到了靜嫻對面,從眼底瞧了她一眼,忽的輕笑一聲,語氣不屑:“淑妃還真是春風(fēng)得意很??!” 靜嫻聞言答應(yīng)般的點點頭,笑著看著她:“哪里,不過得了皇上幾分憐惜罷了。” 這話與其說是自謙,倒不如說更像是炫耀多些,賀貴妃自然能聽得出這意思,當(dāng)即冷笑了一聲:“meimei還是年紀(jì)太小,少不知事,難不成還當(dāng)真以為憑著皇上對你的幾分寵愛,便能與本宮分庭抗禮了?” 靜嫻挑眉,卻是不置可否的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正中的主位,話含深意:“這番話,等得娘娘能坐到上面的位置再來教訓(xùn)臣妾不遲。” 主位的位置自然是給趙尚衍留著的,而除了皇帝,能坐在主位旁的自然只有母儀天下的皇后,賀念絡(luò)如今就算已成了有“副后”之稱的皇貴妃,卻也到底還不是皇后,還沒有坐到趙尚衍身旁的資格,賀念絡(luò)聞言一愣,卻又接著帶著傲然的神情拂了拂顏色鮮亮的上衣,慢悠悠的開了口:“先皇后的國喪可是已然除了!” 國喪除了,也就意味著可以再立新后,殿中凡是有些腦筋的人自然都能聽出這話里隱含的意思,一時間皆是靜默無言,倒是賀貴妃身邊的大皇子趙澤書,面上像是忽的有些動容,坐立不安的動了動身子,緊皺了眉頭。 宮中孩子皆早慧,大皇子能聽出這意思倒也正常,只不過這反應(yīng)倒是實在有些有趣了……靜嫻看著他笑了笑,也不再多言,沒過多久旁的妃嬪以及趙尚衍的jiejie也帶著她的駙馬陸續(xù)到了,招呼說話,殿內(nèi)也便漸漸熱鬧了起來,剛才兩人間言語上的小沖突便波瀾不驚的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