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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深宮女配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誠意伯夫人低眉應(yīng)了。

    作者有話要說:  自從*抽過以后,點擊君和留言君就一蹶不振,收藏君緩慢增長……

    ☆、27兩處閑愁

    誠意伯后院小樓閨房內(nèi),羅幃絳帳散亂低垂,侍女大氣不敢出,悄立一旁,劉明舒哭得兩眼通紅,鬢發(fā)蓬亂,正趴在繡榻上抽泣。

    誠意伯夫人進了臥房,看她這個樣子,嘆了口氣,上前輕輕撫摸她背上烏黑的長發(fā),道:“阿纖,你別怪你爹狠心,實是圣旨已下,你若有差池、名節(jié)有失,全族上下幾百口在劫難逃,那朱允炆是個好孩子,奈何他也已經(jīng)定親,難道你甘心去做妾,居于人之下?你自幼是祖父親自啟蒙教養(yǎng),他是如何教你的,莫非是遇到難事只會哭泣不成,皇帝年方十九,相貌堂堂,后宮妃子極少,四妃就德妃一個,一封就封了你四妃之首貴妃,進了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自幼聰穎,經(jīng)耳必誦,學什么都很快,你祖父時常抱著你嘆說可惜不是男兒,長得又好,這段時間我也在籌謀你的親事,原想出京外找個人口簡單的讀書之家,厚厚陪嫁,也能讓你衣食無憂,卻找了多日,覺得沒什么人能配上我兒這般好品貌……深宮內(nèi)爭斗雖說殘酷,但你有父兄在外扶持,先祖功績顯赫,你品貌都佳,我相信以你的才智,絕無可能受制于人,更何況入宮便身居高位了……”

    說著說著卻又淚下:“我一輩子也就只得了你們兄妹兩個,如何不想你們都平平安安,承歡膝下,因此也一直縱著你和你哥哥,只希望你們都快快活活的,一想到要送你到那見不得人的去處,我也是心如刀割……”

    劉明舒仍趴著將臉埋在枕頭內(nèi),卻漸漸停止了抽泣,聽到母親傷心淚垂,又起來將頭埋入母親懷抱,誠意伯夫人抱著她,感覺到有淚濕透懷中衣服,知她已是軟化,想到自己嬌養(yǎng)多時的女兒,終究在婚事上不能隨心遂意,一時感懷,淚如雨下。

    第二日,劉明舒卻是老老實實地去聽女官講習宮中禮儀,她自幼聰穎,一學便會,女官們倒是吃了一驚,都聽說誠意伯之女粗魯不文,她們領(lǐng)了皇后懿旨前來教導,前一個月竟沒有見過她的面,只道身體不舒服,稟告宮里,皇后卻道隨她去。誰知道今日前來學習,卻是這樣的品貌,鉛華不施,風華天成,靜下來猶如姣花照水,宮規(guī)才過目一遍,便可背誦,禮儀不過見她們示范一次二次,便可行云流水的行禮如儀,不禁暗暗佩服皇上慧眼識珠,宮內(nèi)這些宮妃,恐怕無一人能及上此女,只怕入宮以后專寵可待,少不得收了那蔑視的心,細細教導。

    歸仁伯府,朱允炆長跪在祠堂已是三日,水米未進。

    歸仁伯老夫人馬氏緩步行來,這位原應(yīng)成為一代賢后的女子,卻因了陳友諒這個變數(shù),成了中年守寡,將朱元璋遺孤養(yǎng)大的老婦人,陳友諒估計對她心有愧意,給她封了一品誥命。

    她身著半舊泥金寶相花赭色褙子,衣飾簡樸,一頭白發(fā)一絲不茍的挽成發(fā)髻,鵝蛋臉,懸膽鼻,有著一雙鳳眼,朱允炆一雙鳳眼便是承繼于她。

    她站在朱允炆身后,淡淡地道:“跪了三日,可知錯了?”

    朱允炆閉上眼,眼前似乎還能看到淚流滿面握著他衣袖的那名活色生香的女子,敢愛敢恨,她說:“帶我走,天涯海角我都愿?!?/br>
    一行清淚流下來,他當時熱血沸騰,直想扔下所有肩上背負的東西,就和她攜手仗劍游天涯,卻還是默默地一根一根手指掰開她,說:“奔者為妾,愛重于你,便不能如此輕賤于你?!?/br>
    她絕望的哭聲似乎仍在他耳邊縈繞,這三天他的心彷如火燒,燒成灰燼仍是火熱。他水米不進,卻只想著她的舞姿,她打馬球的矯健樣子,她給他打檀板和聲唱歌的嫵媚,這世上,哪里還能找到這樣一個女子,能與他如此契合!

    朱老夫人淡淡說道:“明日是誠意伯嫡女入宮的日子,后日冊封大典,我和你母親都要入宮恭賀?!?/br>
    朱允炆閉目不語,她那樣白玉無瑕剛勇暴烈的性格,入宮去面對那些骯臟齷蹉,他握緊了手。

    朱老夫人輕輕地走上前,輕撫上頭朱元璋的靈位,道:“少年情之熾烈,我也曾有過,你曾外祖父有一次誤會于你祖父,將他關(guān)了起來,不給飲食,我將剛出爐熱餅揣于懷中去探他,拿出熱餅,卻燙傷皮膚,你祖父大為感動,道一輩子絕不負我?!?/br>
    朱允炆第一次聽到端正慈愛的祖母說起與祖父的事,也不禁聽住了,朱老夫人轉(zhuǎn)過頭看他,微笑道:“知道你從小與他在建章軍院青梅竹馬,我也曾親自為你與青田先生提親,但是被他拒絕了?!?/br>
    朱允炆才知道自己居然曾有過機會與她名正言順的相守,心頭大痛。

    朱老夫人說:“青田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占卜之術(shù)冠絕天下,他當時說,不答應(yīng),是為了你好,今日我才知道,劉青田,果然是為了你好?!?/br>
    朱允炆不解。

    “劉明舒年滿十八,與圣上年齡相當,宮中之前從未有過風聲要納她,如果要籠絡(luò)誠意伯府,那今上剛登基時只怕就納了她,為何一貫與誠意伯府并不算親近的今上,忽然下了這道圣旨,納了以粗魯無禮聞名的劉明舒,且一冊便是四妃之首的貴妃?”

    朱允炆也一直納悶于此事。

    朱老夫人又道:“今日,東丘郡候府的花小侯爺來探你,我替你拒了,他讓我轉(zhuǎn)告你一句話,勸你莫要心傷,后日和他去游獵?!?/br>
    “他說,常國舅爺?shù)奶媒惴蛞坠拥拿M,讓你倒過來念一念便明白了?!?/br>
    朱允炆愣了下,心電念轉(zhuǎn),忽然霍然立起,毛骨悚然!

    朱老夫人看他這副樣子,知他已是明白,道:“與君上爭其心頭所愛,會有什么下場你已心知了?!?/br>
    朱允炆瞬間一切都想通了,忍不住呵呵慘笑,笑聲凄厲之極,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道常國舅一貫鼻孔朝天,如何突然折節(jié)下交……原來是皇上看上了阿纖!”

    朱老夫人冷冷道:“他貴為帝王,富有四海,何令不從,何求不遂!國之所有,均是他的,想正大光明的冊封一未婚女子,有何不可?”

    朱允炆喃喃自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朱老夫人冷冷道:“你祖父離那個位子,只差一步!”

    朱允炆無力地跪下,只覺得全身力氣都被抽掉,朱老夫人繼續(xù)說:“你祖父胸有大志,與你曾外祖父一起,驅(qū)除韃虜,卻在最后逐鹿中原時功敗垂成……自幼我對你便不同,親自教養(yǎng),又送你去建章軍院讀書學藝,結(jié)交高門,又將你祖父留下的勢力傳于你,是為著什么?是你比你的兩個嫡兄弟更聰明伶俐?”

    朱允炆低聲回答:“是因為只有我能承繼祖父大志,常氏之子,血緣立場早定,不可爭取。”聲音幾不可聞。

    朱老夫人又冷冷道:“我送你去建章軍院,是讓你去與女子吟風誦月,花前月下的么?”

    朱允炆沉默半晌,低聲道:“是為了積蓄力量,結(jié)交籠絡(luò)軍中子弟,爭取高門后代支持?!?/br>
    “我為你訂下高門貴女徐氏,又是為了什么?是徐氏溫柔賢惠?”

    朱允炆垂下眼神,低聲道:“是為了魏國公徐達與祖父自幼是至交,現(xiàn)任魏國公徐允恭鎮(zhèn)守南京,軍權(quán)在握,互通婚姻,未來若有大事,可爭取同盟”

    朱老夫人厲聲道:“那么,你現(xiàn)在是還要為了男女私情,在此情志消磨,悲痛終日?”

    朱允炆握緊雙拳,心如刀割,道:“好男兒志在四方,不可壯志豪情消磨于閨閣私情。”

    朱老夫人步步緊逼:“那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做什么?”

    朱允炆道:“閉門攻讀,籌備明歲大比,春闈一搏,名揚海內(nèi),在朝中累積聲望,結(jié)交文臣?!?/br>
    朱老夫人點頭道:“你既是心中想明白了,那便回房吧,你須謹記,便是站在最高的那個位子,也不能隨心所欲,人之一生,背負甚重,人懷愛欲,不見道者,愛欲垢盡,道可見矣。帝王之路,我給過你選擇,你自己選定,艱難寂寞,你心早已盡知,這便是你的第一個坎,如果你邁不過去,那我勸你還是早日放棄,做個田舍翁吧?!?/br>
    朱允炆默默地向祖母磕了個頭,沉重地離開了。

    歸仁伯夫人常氏正在鏡前卸妝除釵,聽了來報的消息,冷笑道:“一個庶子,得訂了太后外家魏國公府的貴女,尤嫌不足,還膽大包天去肖想誠意伯的嫡女,居然敢夜會閨閣!要不是人家誠意伯守衛(wèi)森嚴,悄悄兒地送了人回來,我看早被宮里知道,大禍臨頭了!那日玥哥兒就和我說了,讓我注意管束著炆哥兒,遠著阿纖,我還道炆哥兒哪里是我管得了的,自有他那好祖母寵著呢!家里明明知道皇上看上了誠意伯那閨女,也不肯給我通個氣,前夜把我嚇得魂都飛了,合族差點就沒了下稍!依我說罰得太輕了,只怕不長記性,不如早日勒死了圖個清靜,心這樣大,只怕將來還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頭,給朱家招禍!”

    一旁的李mama邊幫她輕輕梳理著頭發(fā),邊道:“也是老夫人一心寵著,伯爺也不敢違逆老夫人,好在夫人的兩個哥兒都十分爭氣,夫人仁慈,讓個庶子名揚京城,京城里哪一家不說夫人果然系出后族,慈德賢惠呢?!?/br>
    常氏冷笑道:“這樣的虛名兒不要也罷了,可憐我父親就為了個忠義守信的美名,坑了我一輩子,嫁了個軟腳蝦,若是真如明面上的老實忠厚便罷了,偏偏是個愚孝的,還納了愛妾生了庶子,一屋子糟心事兒,又是降將,連累著兩個哥兒在京里也抬不起頭,又有個整日里在京中興風作浪的庶兄弟添堵,就算我命苦上輩子是欠了他們的,兩個哥兒又有什么錯……”說到傷心處,卻是語聲嗚咽。

    李mama看到自己主母委屈落淚,少不得暗暗嘆氣,開解一番,服侍她凈面休息不提。

    作者有話要說:

    ☆、28驗身疑云

    皇宮露華殿,劉明舒已被一頂小轎送入宮內(nèi),待賜浴驗身過后,便入住儲秀宮。

    剛剛沐浴過的劉明舒,身著寬大白色絲綢浴衣,束著銀色寬腰帶,烏黑頭發(fā)拖于身后,面色緋紅,容光照人,直攝得浴殿外的尚寢局的女官低頭不敢直視,躬身導引她到了露華殿旁的一室內(nèi)。

    室內(nèi)已是有兩名年長女官在室內(nèi)守著,見到浴后的劉明舒芳容韶齒,態(tài)媚容冶,也不覺面上一愣,又觀其眉毛平斂,行走間儀態(tài)高雅,雙腿自然并攏,兩位女官交換了下眼色,心知劉明舒多半仍是處子,今日貴人交代之事多半不成了。

    女官將房門閉合,窗子也嚴實掩上幕簾,好在屋內(nèi)四面墻上均點著高高低低多支燈燭,照得屋內(nèi)十分明亮。

    年長些的女官躬身行禮道:“還請劉小姐寬衣。”

    劉明舒知這是要驗身了,雖早被教導女官叮囑過,仍是心中不快,勉強忍了氣,女官上來服侍她寬去浴袍,玲瓏玉體,盡皆現(xiàn)于明亮溫暖的燭光中,其玉質(zhì)柔肌,便是見多識廣的驗身女官都不由為之一窒。

    兩個女官便近前來,逐一撫摸探查其脖子,胸,腋下,雙足,也不禁心中暗暗贊嘆,她們之前驗身多是十三、四歲的秀女,身材稚嫩,尚未長成,如今劉明舒卻已年滿十八,正是女子身材成熟之際,曲線玲瓏,又因習武,身軀肌理緊致,捫其膚只覺彈力十足,滑不留手,美不勝收,實是尤物。

    檢查完畢,又恭聲道:“請劉小姐躺到榻上,或有不適,請稍微忍耐?!?/br>
    劉明舒知是要驗女貞,面上通紅,羞憤欲死,到底忍著氣躺上了床,由著女官打開她的雙腿探看。只看到一女官蹲下就著燭光一手按在腿根處似要驗看,劉明舒卻忽感覺到似有一尖銳之物似要探入,她習武多年,反應(yīng)何其快,迅速雙腿一并,右足迅速往外一蹬一掃,那女官被她大力一腳踢到臉上,后仰倒地,似有一物叮的落于地上,而另一女官也未能按住她的雙腿,被其腿力掃到一旁,惱怒道:“劉小姐,驗身乃是宮規(guī),請您配合!”

    劉明舒卻眼明手快,已是將地上的那尖銳之物拾起握在手中,只看到細長尖銳,正是一枚銀質(zhì)長釵,約一掌長,釵身光滑似有油潤,釵頭細滑,一旦滑入身下,只怕貞潔不保。冷然道:“我卻不知,驗身需要用此物!”已是將自己外袍迅速披上,厲聲喝道:“來人??!”

    門外守著的女史聞聲推門進入,地上那名女官面色如土卻強制鎮(zhèn)定,旁邊那名女官則看清劉明舒手中之物,驚愕莫名。

    片刻,?;屎笠呀拥椒A報擺駕前來,劉明舒一番拜見后起身,愕然發(fā)現(xiàn)?;屎髤s是自己見過的,常家的遠方堂姐……易晨公子的妻子。她心下大駭,卻仍鎮(zhèn)定地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頓。自有女官將那銀釵呈上,?;屎篁灴春螅阕屌賯兿葘⒛敲炆韯邮值呐賻蟻?。

    孰料那名女官一口咬定,是劉明舒太過緊張,反應(yīng)過激,銀釵是她被踢到在地時從自己發(fā)髻上滑落的。

    劉明舒氣得滿面通紅,道:“若不是我反應(yīng)快,現(xiàn)在早已處子之身不保,你還抵賴狡辯,你用的發(fā)釵上如何會有油。”

    那女官卻只道是自己頭發(fā)上的發(fā)油污沾,絕無此事。

    ?;屎蟪了剂似?,便讓人帶上另外一名驗身女官審問。

    另一名驗身女官卻道驗身之時因驗身的那名女官側(cè)身而視,頭正好擋住私/處,自己并不曾看到具體細節(jié),只看到劉明舒忽然奮力反抗,并腿踢人,然后聽到有物墜地,但并不曾看清是從頭發(fā)上墜落還是在手中墜落。

    再問其他女官是否見過之前那名女官頭上配有此銀釵,有人證實之前確是見到插于其發(fā)髻上。

    事情至此,又是陷入迷局,?;屎蟀櫭妓伎?。

    此時,小太監(jiān)通報,太后和皇上駕到。

    ?;屎笃鹕戆菀娪雍螅瑢⑹虑橐灰环A報。

    劉明舒在下方跪拜起身后,果然見那皇帝,可不就是那易晨易公子,心中一陣氣苦,哪里想不明白自己這道莫名其妙的冊妃圣旨是如何得來,想到自己與朱允炆從此再無見面之日,自己才進宮,便又遇到這樣的陰謀詭計,若不是自己自幼習武,只怕自己與家族均要召集滅頂之災(zāi),不禁暗暗傷心自憐。

    昭平帝聽了常皇后的稟報,愕然抬眉,看到下方立著的劉明舒身上僅穿著白色浴衣,秀發(fā)未挽,綠云委地,面色潮紅,十分可憐可愛,心中不由大為心疼,不禁道:“定是有人指使,拉下去著慎刑司好好拷問一番,看她們招是不招?!?/br>
    女官們正要躬身答應(yīng),那兩個女官一聽到慎刑司如何不怕,趕緊震天喊冤,其中那名動手的女官只喊:“奴婢冤枉啊,如若破身,必有疼痛落紅,屆時貴女呻/吟,奴婢如何遮掩得過,一樣是大罪,如何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又道:“劉小姐如此懼怕驗身,恐怕是自身名節(jié)有失,自己心知肚明,借機鬧事,躲過驗身吧?!?/br>
    劉明舒憤氣潮涌,奮掌欲摑其面,被女官攔住后又指之大怒道:“賊婢還敢巧辭污蔑!”又下跪?qū)χ钌系溃骸俺寂埩砼膳衮炆?,以證清白!”

    昭平帝面帶欣賞道:“劉小姐冰清玉潔,賤婢以下犯上,侮辱貴人,必是懼罪污攀,罪不可恕,這驗身便不……”

    一旁徐太后卻淡淡道:“既然劉小姐愿重新驗身以證清白,便重新指定女史驗身,也好打了那些小人的嘴,皇后安排人手吧。”

    ?;屎笳酒饋響?yīng)了,便安排了另外四名女官隨著劉明舒下去驗身,昭平帝欲言又止,到底沒有出言反對,心下卻大為疼惜。

    片刻四名女官上來跪稟道:“劉小姐確是完璧?!?/br>
    昭平帝面上舒緩,道:“果見是污蔑,賤婢可惡!”

    徐太后卻道:“劉小姐完璧,卻也不能說兩名女官確有行破貞之實,只恐驗身之時確實是太緊張之故,女官皆是良民,并非宮奴,沒有確鑿證據(jù),如何能輕易懲處,皇上三思?!?/br>
    昭平帝啞然,便看向常皇后。

    ?;屎竽黄?,道:“母后所言甚是,然女官驗身必是有不妥,招致劉小姐反應(yīng)過激,又言語誹謗,仍需予以懲戒一番。便著罷免宮內(nèi)女官職務(wù),掌嘴四十,母后看如此處置可行?”

    徐太后淡然道:“六局是你統(tǒng)領(lǐng),你做主便罷了。”

    下邊跪著的兩名女官不免松了一口氣,驗身破貞,無論是故意還是無意,都是重罪,如今只以誹謗之罪懲戒,能留下一條命,已是幸運,當下俯首謝恩領(lǐng)罪。

    回到慈寧宮,蘇姑姑見四下無人,好奇問道:“那兩名女官應(yīng)是不妥,太后為何要保她們?”

    徐太后淡淡道:“昨夜哀家才召見過她們,囑咐她們驗身需仔細,無論實情如何都必須說出,哀家會給她們做主,今日就出了這攤子事,哀家召見她們的事情,一查便知,若是由著皇上皇后給她們定了破貞欺君的罪,這屎盆子,必要扣在哀家頭上了?!?/br>
    說到這里又憮然道:“這次是哀家不慎,被人所謀算了?!?/br>
    蘇姑姑道:“依太后所見,此次事情應(yīng)是為誰所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