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忙分辯道：“我沒有！我沒有！我……我沒有乞討……”

    少年哼了一聲，“那你坐在街頭占了地方，是干什么？”

    “我……我是……我是在……等……等人……”甘草說著，自己聲音都漸漸弱了下去，低了頭。

    為首的少年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披散著像頭雄獅，煞是神氣，面上的清秀全被污泥和須發(fā)污了顏色，眼里全是橫色，厲聲道：“這一片討吃的都歸我管！你怎么不來拜山頭？”

    甘草懵了，艱難地絞著發(fā)絲，“我……我不知道——”

    她本來也沒以為自己是乞丐，現(xiàn)在看來，她倒是想乞討也不那么容易。

    頭領少年見她緊張，得意極了：“立叁，黑子，去把她吃的存糧和錢財都搜出來！”

    甘草連連擺手抗拒道：“不可以！”

    那黝黑少年還呆呆的沒有動，引他來的少年已經(jīng)立刻敏捷的奪去甘草討飯的破碗，看見整錁的銀子眼都直了，把錢都倒進自己衣服口袋里，又去刨地上的火堆，連甘草烤的紅薯也挖出來要拿走。

    甘草一天沒有吃飯了，又是大病初愈的身子，再這么粗糧都沒得吃可不死路一條？

    她急得就去搶奪立叁手里的紅薯，聲音軟了叁分，妄圖打動他們，“可憐可憐我，給我留口吃的吧——”

    這幫少年看起來按為惡霸道，但是她想沒人會天生是惡人吧……

    卻被立叁和旁邊另一個少年一推搡，甘草就摔倒在地，腰給閃了一下，痛的爬不起來。

    她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們，半是難過，半是示弱。

    “給我留些盤纏吧！我明天就換地方，絕不在太和街呆了！”

    今天看到陳大時，她就已經(jīng)有這念頭了。

    她俯地抬頭的動作露出她豐滿脫跳的白乳，衣襟子里透濕貼身的樣子看得一清二楚。

    立叁旁邊的那黝黑少年看得呆了，舔了舔唇，哆哆嗦嗦道：“大，大哥，這女人好像，好像奶過孩子的！她有奶——”

    幾個人一聽眼珠子都直了，他們都是棄兒，從小到大別說人奶，牛奶都沒喝過。

    少年們都忍不住吞了吞唾沫，喉頭上下直動，咕嚕嚕咽了幾口口水。

    甘草身體大傷元氣，又挨餓受凍許多天，已經(jīng)沒力氣使出什么功夫了，此時抓著那頭領少年的腿，生怕他搶走她全部的家當。

    那少年從小跟一幫同齡人廝混長大，基本從未接觸過女人，此刻被女人拖著腿，頭一次有了心慌意亂的感覺，尤其是眼睛一眼就能看到她艷麗的小內(nèi)衫，和兩對白兔擠出的深深乳溝……

    那是跟他們身體不同的所在，他們平時只好奇過，卻從未親眼核實過，女子高聳的山巒究竟是什么情景。

    他一下有些呼吸急促，幾乎是蹶蹄子一般胡亂的甩了幾腳抽回了腿，混亂驚慌中，無意的踹在甘草額頭上，甘草本來就有些發(fā)熱，腦袋一花，就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那為首的少年見不好，一撩亂發(fā)，露出一張臟兮兮的小臉,目測大概算是清秀，滿臉污穢，又青須茬茬，看不清真容。

    “怎……怎么回事？”他有些懵了，剛才生生撐出的強大氣勢不見蹤影。

    他不禁有些后悔，他好像沒有踢得很重？

    黑子在一旁嚇破了膽，囁嚅道，“大……大哥……你……你把她踢死了！”

    立叁膽大些，俯下身子去探了下，舒了口氣趕緊跳開來，“大哥，這女人八成染了風寒病了，全身guntang的！估計治不好了！咱們趕緊走吧，會傳染的！”

    領頭少年暗自吁了口氣，看向那面孔骯臟的女人和那胸脯的豐滿，心頭突然升起一種莫名難言的旖旎，心中像有小兔子在跳，腦海里全都是那少女方才嬌嗔乞憐和俯仰觸及他的畫面，還有她那軟軟糯糯，脆珠般的聲音……

    他心里一時又是沖動又是憐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俯身抱起她，從身上掏出一把銀錢，對立叁道，“去，連同剛才從她那搶來的，一起去鎮(zhèn)上抓些烈藥來，我?guī)囟蠢锵?。?/br>
    這幫少年從小一起流浪乞討漲大，挨餓受凍慣了，輕易不會生病，生個把病，也是靠自己捱過去，誰也不曾享受過湯藥這樣奢侈的照料。

    立叁有些錯愕，“大哥……這？你不是說仔細攢錢，兄弟們要去投靠武館么？”

    頭領少年沒有言語，徑直打橫抱起甘草，出去了。

    立叁嘆了口氣，罵罵咧咧，真是后悔自己看她得了銀子便眼紅蒙了心，帶了大哥過來……這趟好，沒搶到她的銀子，還倒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