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見證了陸千和對虞時茵言聽計從的態(tài)度后,小馬再也不敢往后看了,恨不得把耳朵一起堵上。 果然,老板的私事可不是這么好探索的。 不過,在他鐵了心地準(zhǔn)備認(rèn)真開車時,好像又聽到身后的老板用很輕很輕的聲音狡辯:“我沒有吃你豆腐,是你的臉上沾了灰……” 剩下的話小馬沒敢聽,只是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沾了灰不能讓人家虞小姐自己擦嗎?說白了還是想吃豆腐。 —— 另一邊,徐棟梁和段家人在一家茶館別致的包廂里品茶。 段七誠坐立難安,耳朵只聽到段旭川和徐棟梁左一句金貓睛,右一句博物館。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兩人才將之后的事宜談妥。 故宮博物館以及文化局會公開發(fā)布微博,為了感謝段家慷慨無私的贈送,也為了洗清段家為了掙錢不擇手段不顧別人安危的謠言。 同時,金貓睛在博物館的介紹里面會加上段家的名字,也就是說在未來,在博物館看到金貓睛的人都能知道,這件重寶是段家發(fā)現(xiàn)并且上交國家。 這對段家來說,可比錢來得有用多了。 除了段家,文化局和博物館也是撿到了大便宜,徐棟梁面色紅潤地抿了一口茶,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對了,既然這金貓睛陰氣這么重,會不會對博物館的那些專家以及參觀博物館的游客產(chǎn)生影響?” “你覺得呢?”段旭川氣定神閑地斟了杯茶,好整以暇地道:“我家的工人就這么休息一會就出了這么多事,你覺得和這金貓睛待久了還能好?”說著,他又多強調(diào)了一句:“大師說了,匣子有阻隔一部分陰氣的作用,你們沒事還是少開箱,不然……” 他沒把話說完,但是懂的都懂。 “那怎么辦??!”徐棟梁急問,茶都喝不下了:“怎么可以不開匣子,這么有觀賞性的寶貝怎么能一輩子不見天日,何況那些專家還等著研究那重寶呢!你這臭老頭怎么都不提醒我一下!” 說著他就給那幾個專家打了電話,叮囑他們暫時不要靠近那個匣子。 等打完電話,他又忙不迭地問:“大師的聯(lián)系方式方不方便給我一個?我自己和她談?!?/br> “你以為大師這么好約?”段陽東忍不住插嘴道,想到今天的榮譽是自己苦苦哀求的回報,他就覺得得意:“就說這報酬,都是百萬起步,更何況你們博物館這么多人……” 聞言,徐棟梁一個瞪眼,氣惱地道:“給我就對了!我堂堂文化局局長,難道連這么點錢都出不起嗎?” “那你可不準(zhǔn)怠慢了大師,別看她年紀(jì)小,本事那可比金子還真!”段陽東擔(dān)心地叮囑,生怕徐棟梁犯一樣的錯。 徐棟梁不耐地擺擺手,“我能不懂這個道理嗎?你也不看看我每天和什么打交道,我最不會做的就是得罪她這種人。” …… 聽著他們一口一個大師,段七誠的心情簡直不能用復(fù)雜來描述 以前他看不起虞時茵,覺得她不過是依賴虞家的廢物點心,誰知道短短一個月不到,她就成長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F(xiàn)在的她,在段旭川和徐棟梁眼里,已經(jīng)比金貓睛還寶貝了。 想到他們爭著捧著的人曾經(jīng)被自己惡言相待,段七誠心中那叫一個五味雜陳。 談到虞時茵,段家這邊吵吵鬧鬧爭爭搶搶,而傅家客廳卻是一片冷寂。 客廳的古檀茶幾上,一個看起來格格不入的奶茶杯安靜地佇立著,激蕩著傅家人的內(nèi)心。 “南棲真的愿意和陌生人接觸?”傅曲青,也就是傅家老爺子問道。 這是個很威嚴(yán)的老人,坐在輪椅上,蒼老的身軀挺得筆直,不怒自威。 吳媽不敢說謊,連忙點頭:“我親眼看到的,那個女孩子摸了小少爺?shù)哪X袋,小少爺不僅不反抗,我問他是不是喜歡這個jiejie的時候他還點了頭?!迸赂导胰瞬恍?,她還指著桌上鐵板釘釘?shù)淖C據(jù)道:“這杯奶茶就是那個女孩子給小少爺買的,小少爺喝完了都不讓扔?!?/br> 傅家人知道這件事是真的,但依然不敢相信,尤其是傅南棲的母親。 徐黎心中升起希望,她眼眶濕潤地看著不遠處坐在地上認(rèn)真拼拼圖的傅南棲,軟著聲音問他:“南棲,那個jiejie叫什么名字?你想不想和那個jiejie一起玩,mama把她找來和你玩好不好?” 傅南棲好像在聽,又好像什么都沒聽到。他的小手抓著一塊拼圖,準(zhǔn)確地放進凹槽里,卻始終沒有回答徐黎的話。 徐黎眼眶更紅。 傅榮錚安撫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又嚴(yán)肅地看向吳媽,向她確認(rèn)道:“那個女生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點?” 這是傅南棲第一次破格,傅家人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個突破點。 “她長得特別漂亮。”吳媽認(rèn)真地想了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覺得,她和年輕時候的老夫人長得特別像?!?/br> 幾乎是一瞬間,傅家人通通變了臉色。 第45章 針灸可是要脫褲子的 虞時茵和陸千和到云家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下午四點, 云老爺子正在客廳下棋,年邁的臉上少了很多憂愁,此時他自娛自樂顯得格外自在。 自上周虞時茵來過以后, 云鄴的情況逐漸好了起來, 給他喂藥的時候也會吞咽了,見兒子好轉(zhuǎn), 老爺子心情好, 身子骨也慢慢恢復(fù)了硬朗。 三天前,云鄴在半夜醒了過來,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睡了一年,所以在睜眼看到自己空空如也的房間和一堆連名字都說不上來的醫(yī)用器械時他整個人都是傻的,再開燈看一眼墻上的日歷, 他驚地摔碎了一個杯子。 云鄴的房間里裝有監(jiān)控, 云老爺子愛子心切,把監(jiān)控屏裝在了自己房間, 這一聲響當(dāng)時就把睡夢中的老爺子驚醒, 他通過監(jiān)控屏看到兒子的房間亮了燈,而那個已經(jīng)一年沒睜眼的兒子竟然坐在床上。 老爺子甚至來不及穿鞋就沖出了房間。 當(dāng)晚,云家所有人都知道云鄴醒了, 老爺子還偷摸抹了好幾次眼淚。 不過云鄴醒的時間不久, 他聽完自己的情況,還來不及驚訝一下, 又再次失去了意識。 “阿鄴下次醒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痹评蠣斪酉轮?,想到房里的兒子,他的表情就惆悵了一瞬:“那小丫頭也真是的,本來說好的今天來,非得拖到明天?!?/br> 金富站在旁邊偷笑, 寬慰道:“她還是個學(xué)生,聽說第一附中剛月考完,讓她休息一天補充一下精力再來治小少爺不是更好?” “我能不知道嗎?”云老爺子不滿地哼哼。 他當(dāng)然知道循序漸進這個道理,要不然在云鄴醒過來的那個晚上他都能把虞時茵綁過來。只是理性大過于感性,他忍了下來。 金富笑著,滿是皺紋的臉笑成了一朵迎春花:“老爺,你看新聞了嗎?”他試圖轉(zhuǎn)移話題:“段家那塊地皮的事今天出成果了?!?/br> “哦。”云老爺子興致缺缺地應(yīng)了聲,顯然沒太在意。 金富也不管他的反應(yīng),自顧自地感慨道:“現(xiàn)在文化局和故宮博物館都發(fā)了聲明?!彼粗謾C,認(rèn)真地讀著:“在段家工地的地底下挖出了重寶金貓睛以及一尊價值不菲的玉佛,段氏集團的總裁段旭川已經(jīng)將此重寶捐贈給故宮博物館,在此發(fā)聲明感謝……” “金貓睛?”云老爺子落下一子,終于有了點反應(yīng):“段旭川也真是舍得,只是這金貓睛埋在地下都有人發(fā)現(xiàn)?” 這么多年世人都沒能再找到這遺落于世間的寶物,怎么隨隨便便就被段旭川找到了。 金富暫時沒接話,他戴著副老花眼鏡,認(rèn)真地劃著博物館官博的評論區(qū)。 【草莓芝士:所以之前出事是這個金貓睛的原因嗎?[震驚jpg]】 【葡萄要加冰:給你們解釋一下金貓睛的由來,楊璉真珈當(dāng)初為了得到這個寶物,不惜殺了一百多人,一百多人的血灑在這顆金貓睛上,能不陰就怪了,怕是積了很多怨氣。不過有一說一,我佩服段總的果斷,這是我們國家的寶物,放在博物館也算物歸原主。】 【風(fēng)水大師周東v:我也有幸給段家看過風(fēng)水,我以人格擔(dān)保這塊地沒有風(fēng)水問題,眼下真相大白,我也就放心了?!?/br> 【跳起來打你膝蓋:我家就在這附近,我當(dāng)時偷偷看了一下情況,好像是段家人找了一個大師,這個大師當(dāng)即就找到了埋著金貓睛的地方,我沒敢走近,但是這個大師真的好年輕好漂亮,看起來像個學(xué)生?!?/br> 【跳起來打你膝蓋:我當(dāng)時拍了照片,雖然很糊,但是你們應(yīng)該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女孩子[圖片]】 她的圖片拍的并不清楚,但是能看得出來被團團圍在中間的是一個女孩子,她穿著普通氣質(zhì)不凡,就算在很糊的照片里也能一眼看出來她長相精致漂亮。 金富疑惑地推了推眼鏡,湊近屏幕看了好半晌,突然問:“老爺,這個看著怎么有點想虞小姐?”等他又看了幾眼以后,終于下定結(jié)論:“這就是虞小姐啊!原來她今天約了段旭川啊,這個金貓睛是她找到的。” “什么?”云老爺子胡子一翹,對著金富招招手。 在看到那張照片后,他不滿地冷哼一聲,嘀咕道:“明明是先和我們約好的,這臭丫頭一點都不誠信!” 老爺子嘴上罵著,臉上卻沒有氣憤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金富的錯覺,他甚至在老爺子臉上看到了欣慰? 他沒問,只是笑著安撫道:“虞小姐只說周末來,可沒說今天來?!?/br> 聞言,老爺子又是一聲冷哼,像是想到什么,他又道:“陸家那小子明天也要來,我等會得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明天針灸要用的東西?!?/br> 正說著,突然一陣門鈴響起。 這個點,除了云家人誰會來? 金富有些詫異地轉(zhuǎn)身到玄關(guān)處查看。只見莊園的大門口,站著他們剛剛討論的對象。 “老爺!虞小姐來了!”金富又驚又喜,連忙打開別墅大門。 “她來了?”老爺子手一抖,一顆棋子掉落在棋盤上,“她怎么這個點來?我家可沒飯給她吃。” 他嘴上這么說著,身子卻已經(jīng)比腦子快地站了起來。說來也是奇怪,云家老大四十來歲了,第一個孩子夭折以后就沒再生個孩子,云家老二三十多也還沒有要孩子的打算,云鄴就更別說了,女朋友都還沒有一個。 云老爺子雖然也想抱個孫子,但沒有強迫孩子的意愿,虞時茵這丫頭嘴是不怎么甜,但好在心地不壞,老爺子嘴上嫌棄她,心里卻是有些稀罕她的。 等金富領(lǐng)著虞時茵和陸千和走進來,老爺子已經(jīng)站在門邊了,看到虞時茵,他故意惡聲惡氣道:“段家的事情處理完了就來我家?你這臭丫頭架子可不小呀。” 這要是別人,大概已經(jīng)開始急著解釋了。 然而虞時茵只是詫異地抬頭,毫不心虛地問:“您怎么知道?” “哼,紙是包不住火的。”云老爺子不滿,哼哼唧唧地吐槽:“怎么,段家的報酬高?” 聞言,虞時茵還真去核算了一下,按照金錢來算的話,段家給的多了好幾倍。 “嗯?!彼H為認(rèn)真地點了下頭,隨即又轉(zhuǎn)移話題似的問:“云鄴醒過嗎?” “三天前醒了一次?!崩蠣斪拥淖⒁饬Ρ怀晒D(zhuǎn)移,他臉色嚴(yán)肅下來,有些緊張地問:“三天前也才醒了一個多小時,睡過去以后沒再醒過,他這是正常的情況嗎?” “是正常的?!庇輹r茵隨口回:“我還以為他只能醒幾分鐘,看來他原本氣運不錯?!币苍S是原先被厄運壓得翻不過身的氣運在平安符的幫助下,終于有了回溫之意。 幾個人一起往云鄴的房間走,上電梯時,云老爺子忍不住透露道:“我那天看了阿鄴枕頭底下的平安符,時茵丫頭,里面為什么什么都沒有?” 云老爺子這輩子收到過的平安符不少,空空如也的還是第一次見。 他本著好奇求證的態(tài)度,旁邊的虞時茵卻是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您把平安符打開了?”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過于不明情緒,老爺子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錯事,聲音都輕了幾個度,問:“不能打開嗎?開了會怎么樣?” 虞時茵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也不會怎么樣?!?/br> 就在老爺子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又聽到她似真似假道:“最大的區(qū)別可能就是,本來云鄴可以醒兩個小時,現(xiàn)在卻只醒了一個小時?” 云老爺子:“……!” “其實也沒有太大差別。”見老爺子倍受打擊的模樣,虞時茵“好心”安慰道:“一個小時而已?!?/br> “什么叫一個小時而已?!”出了電梯,云老爺子緊緊地跟在虞時茵身后,氣地直戳地板,“阿鄴可是一年沒醒了!” 虞時茵聽著他在自己耳邊嘀咕,在打開云鄴的房門時,她才回頭把一根手指放在唇邊,似笑非笑地提醒他:“好奇心害死貓,平安符是您自己打開的?!?/br> “……”云老爺子一梗,老臉上神色很是不服氣:“那你也沒和我說……”越說,他就越?jīng)]有底氣。 進了云鄴的房間,虞時茵照例先開了窗,接著查看了一番房間的氣運后,拿出口袋里的一個小轉(zhuǎn)盤放在了云鄴枕頭邊。 幾乎是一瞬間,羅盤散發(fā)出強烈的紫色氣運,云鄴周圍淺一些的灰色霧氣像是被直接抹殺,而濃一點的也退縮了不少,紫色氣運像是運界的霸主,一點一點地擴大著自己的領(lǐng)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