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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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亦是穿得極為素雅,并肩走著,看著,倒和平常夫妻沒什么兩樣。 街邊小販一字排開,商鋪酒館處處飄香,柳小桃東看西看,越看越是新鮮。 “我覺得,我們貌似失策了?!绷√颐佳垡晦D(zhuǎn),獨自嘀咕道,“我們出來,不就是秀恩愛,破謠言的嗎?可如今你酒遁出了宴席,卻是要低調(diào)得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你還好好地在外頭逛,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無妨,”沈浩毫不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大不了,我們改天再出來逛一次就好了。” 柳小桃本是一手一個冰糖、葫蘆吃得十分給力,聽了這話,卻是手一頓,猛地回頭。 “怎么?”沈浩反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柳小桃囫圇咽下一顆閃亮亮的山楂,只是獨自嘀咕道,“怎么最近都黏得和牛皮糖一樣?” “牛皮糖?”沈浩立馬就是抓到了這個關(guān)鍵字眼,柳小桃身子一顫,還以為這小侯爺聽到自己背后說壞話,誰料沈浩的下一句便是,“你想吃?我去買。” “誒,等等,”柳小桃忽而拉住沈浩的衣袖,面目忽而呆滯起來,她瞄準(zhǔn)了人群中的一個人,這個人,曾近是自己最為親近最想去相信的人,可此時…… “怎么了?”沈浩牽了牽柳小桃有些發(fā)涼的小手。 “她,”柳小桃怔怔地伸手指著二十步開外抱著一個奶娃娃的女人,似游魂一般,無力地說道,“她是我娘?!?/br> 057金屋藏嬌 沈浩對柳小桃的家里有了解過,柳小桃的父親,柳大勇,起初是作為普通勞民參與城墻建設(shè),后來在十六年前那場患難叛亂中立有軍功,被破格提升為三等軍士,死于十三年前的清除余孽殘黨的圍剿中。 原本是勞工,干完活,修完城墻就可以回家務(wù)農(nóng),朝廷的賞賜和提拔,卻是成為了柳大勇喪命的間接推動力。 陳十娘,柳大勇的結(jié)發(fā)妻子,卻在柳大勇為國捐軀的消息傳來的第三天就跟著野漢子跑了,這也是漁村公知的一件事,可是,如今,這陳十娘為何又突然出現(xiàn)在了這巴陵城的大街上?看著如今那陳十娘的一身穿著,也不似之前聽說的窮得要將女兒賣給牙婆的境地。 “我……?!绷√也挥勺灾鞯叵蚯斑~了一步,腰間卻是被沈浩用臂一攔。 “冷靜些?!鄙蚝乒恐√?,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只怕弄痛了柳小桃。 “我只想問問她,”柳小桃喉嚨一哽,身子還是乖巧地向后退了幾步,“為什么會那么無情地不要我了,你看,她懷里那個孩子,她就那么疼惜,我呢?我不一樣也是她的女兒嗎?” 柳小桃用過一千個方法勸過自己不去恨她,不去過度地思念這個女人,這個拋棄了自己女兒,背離了自己家庭的女人,可也許,是骨血相連,是血脈相承,無論自己如何地逃避,再次相遇,自己心里那種對親情的渴望,還是瘋狂如夏花一般絢爛綻放。 “夠了,”沈浩皺著眉,從后擁著懷里這個如受了驚嚇而亂跳的小犬一般的柳小桃,執(zhí)拗地扳過柳小桃死盯著前方的臉,沉眉道,“她不配?!?/br> 三個字,就似一盆冰涼的冷水澆熄了柳小桃胸中愈燃愈烈的火焰。 “你那娘,他媽就不配稱為一個娘?!?/br> “那娘們,不配你這么傷心?!?/br> …… 老爹也如是說過,只是自己,從來沒有聽進(jìn)去過罷了。 “算了吧,”柳小桃的語氣黯了些,眼眶泛起的紅色也在漸漸消退,“你們說得都對,是我太一廂情愿了,還以為……算了,還是不說了?!?/br> 沈浩低頭看著已然有些慌亂不知所措的柳小桃,輕輕地拍拍柳小桃的肩,搜腸刮肚地想出了一句最適合安慰柳小桃的話,“要不,我們?nèi)コ噪p木堂的燒雞?” 兩雞在手,一生不愁。 一處石橋,兩處梅花香,柳小桃握著手里的雞腿,下嘴咬了一大口,看了看身旁吃得極為矜持的沈浩,含著半口油膩膩的燒雞,終于是問出了憋在心里許久的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開一個這樣的鋪子?取一個這樣文雅的名字,賣著燒雞燒鴨?!?/br> 沈浩嚼著嘴里焦脆的雞rou,只是慢悠悠地回道,“你可還記得,我曾說過,讓你找一個叫木木的女孩子?” 柳小桃點點頭。 “她救過我的命,但是,卻害得她丟了當(dāng)時拿在手里的油紙包的雞腿,為此,她還怪了我好久?!?/br> “所以,你就開了間燒雞鋪子,還取了‘雙木’這個名字?”柳小桃有些不相信,這小侯爺,未免,太較真了吧。 “很多人都會覺得我太較真了吧,”沈浩晃了晃腦袋,接著說道,“可是,總覺得,若是不做些什么,總歸對不起她一樣,畢竟,她是第一個,愿意用性命救我的人?!?/br> 時而有些涼風(fēng)吹過,沈浩負(fù)手而立,柳小桃在身后卻是吃得極歡,仿佛忘記了之前的不快似的,正是傳說中化悲痛為食欲的典型。 快到傍晚了,天空中淅淅瀝瀝地開始下起了小雨,雨勢不大,打在身上只是有些冰涼,烏云卷卷而來,似乎,是在預(yù)示著一場瓢潑大雨。 “走吧?!鄙蚝普f著,彎著手臂拐起坐在石板凳上的柳小桃,順手探了探柳小桃原本坐的地方,涼颼颼的,寒氣逼人,“你這隨手就找地方坐的性子得改改,萬一著涼生病了顆怎么得好?!?/br> 柳小桃嘿嘿一笑,還不忘端起這石桌上的油紙燒雞,“你放心,我們漁村出來的,身子骨都好得很。” “好得很?”沈浩眉間挑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帶著懷疑的態(tài)度把小臉通紅的柳小桃從上打量到了下,繼而一笑,不言語。 三天后,侯府里就是傳出了小侯爺?shù)男聦櫵囊棠锪仙砣撅L(fēng)寒,未免在這大喜的節(jié)日里給侯府添晦氣,被小侯爺特意安置在外頭的一個別院里,單獨照看,歸期不定,只知道,這丫鬟下人粗使嬤嬤是一個不少,伙食銀炭衣裳被褥一件不缺。 雖然突兀,可是看著如今侯府的形勢,的確也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這一天的中午,和煦的日光遍灑了這巴陵古城,一架灰色低調(diào)的馬車從侯府的側(cè)門安靜地駛出,目的地,是城南的十八號胡同別院。 馬車邊,各自護(hù)著兩個丫鬟,里頭還時不時地傳出兩聲女人的咳嗽聲和虛弱的呻吟,聽著,似乎有些嚴(yán)重。 馬車?yán)?,柳小桃窩在暖和的軟褥子上,曾在沈浩的大腿邊,面色凄涼地抬頭問道,“發(fā)燒,會燒壞腦袋嗎?” “會的?!鄙蚝蒲雒嫣芍?,好生悠哉地回答道。 “燒壞了,會變得更傻嗎?” “會的?!?/br> “變傻了,你會不會就不要人家了?” “小桃,”沈浩長嘆了一聲,眼里閃著無盡的無奈,“你又忘了,我們,不過是在演戲啊?!?/br> 聽了這話,柳小桃就是一咕嚕爬了起來,一改方才那副蒼白無力的柔弱模樣,扒拉著沈浩的肩頭,怔怔地道,“是么,那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為什么要讓我裝病出府了嗎?” 沈浩有些躊躇,欲言又止,只是反復(fù)摩挲著食指和拇指,正是想用往常慣用的說辭搪塞過去,柳小桃卻又是一句,“你上次答應(yīng)過我,你不再瞞我的?!?/br> 這一句,堵得恰到時候,沈浩張張嘴,才是解釋道,“我在查一件事罷了?!?/br> “什么事?”柳小桃追問道。 沈浩嘴角輕輕一抿,只是回道,“你應(yīng)該不想知道?!?/br> “怎么會,”柳小桃抱著極大的熱情湊得更近了,眨巴眨巴著黑溜溜的大眼睛,“你說說看?!?/br> 沈浩也不拖泥帶水,張口就道,“是關(guān)于你娘的,我上次見她,看到她并沒有過得那么潦倒,我去查了,她賣了貼身放在你身邊的一塊玉佩,得了三十兩銀子,如今,還在巴陵城開了間香燭店,獨自帶著三歲大的女兒生活……?!?/br> “等等,”沈浩語速極快,等柳小桃反應(yīng)過來,沈浩已經(jīng)是將事情說得七七八八了,柳小桃才是冷著臉面打斷道,“我聽夠了,不想聽了?!?/br> 看到此番,沈浩卻是露出一副得逞的jian笑,幸災(zāi)樂禍地道,“所以說,不是每件事都要告訴你比較好?!?/br> 柳小桃嘴角干澀地挑了挑,只是朝著沈浩相反的方向望去,扒拉著馬車廂,看都不看沈浩一眼。 “諾,”沈浩手里捏著一塊硬物類的東西抵著柳小桃的胳膊,又是示好一般的來回蹭了蹭,“你的玉佩,我替你要回來了?!?/br> 柳小桃充分發(fā)揚(yáng)了目不斜視的精神,只是斜著手腕,掏來玉佩,仔細(xì)地盯了好久,卻是蹙著眉頭道,“這不是我出生時隨身帶的那枚玉佩?!?/br> “不是嗎?我是一路查過去,從當(dāng)鋪里贖回來的?!鄙蚝瓢櫭?,跟著湊近了些,馬車顛簸得有些厲害,沈浩為了保持平衡,伸出胳膊攀著車廂壁,恰好將柳小桃護(hù)在了中央。 “不是,真的不是,”柳小桃又是細(xì)細(xì)查看了一番,繼而鄭重地?fù)u了搖頭,“老爹說,我出生的時候確實帶著一塊玉佩,估計是爹爹留給我的,可是,早就因為欠了債,抵給那地痞蔣二愣了,而且,我的那塊玉佩,根本就是塊假的,頂多就是塊石頭,不值錢的,你看看這個,翠綠翠綠的,成色這么好,不會是我的?!?/br> “是嗎?”沈浩接過這枚半個巴掌大的祥云凰騰的玻璃種祖母綠,這塊玉佩成色確實是頂頂好的,那陳十娘竟然只當(dāng)了三十兩銀子只能說是不識貨,“會不會是……?!鄙蚝票緛硐雴枙粫沁@陳十娘當(dāng)年見錢眼開,偷偷用了一塊假玉佩偷換了柳大勇留給柳小桃的真玉佩,可一想到柳小桃方才的反應(yīng),還是乖乖地收了嘴,只是伸手握過玉佩,“既然這樣,還是我替你保管吧。” 誰料柳小桃卻是猛地轉(zhuǎn)頭,盯著沈浩,眼里閃過一種情敵才會有的妒忌,手上,更是不由自主地就是貼上了那枚翠綠欲滴的玉佩。 “那什么,要不你……?!鄙蚝茢倲偸?,將玉佩放在手心,話還沒說完,牽著馬車的兩匹駿馬卻是一個趔趄,像是受了驚嚇,連帶著整個馬車廂也是左搖右晃起來。 柳小桃本就是被沈浩擁在兩臂之間,一番晃蕩,柳小桃就是下意識地攀上了沈浩硬邦邦的胳膊,兩人就是滾做了一團(tuán),齊齊倒在了這軟榻上。 058天上掉下個小meimei 沈浩在上,柳小桃被壓在沈浩身下,手腳都動彈不得,一抬頭,就是對上沈浩那深邃如墨染的眸子,那清透的瞳仁里,還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渴望。 空氣,瞬間,就是變得曖昧起來,若有若無的魅惑又游走在兩人的指尖,發(fā)燒,唇角。 外頭,馬車夫連忙停馬下車,查看沖撞了馬匹讓馬受驚的來人,“怎么樣,姑娘沒事吧?!?/br> “啪”的一聲,馬車廂里卻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的嘴,剛才,做了些什么?”柳小桃滿臉通紅,為了避免太過張揚(yáng),卻也只能壓低了嗓音,右手還揚(yáng)在空中,保持著扇完巴掌后的標(biāo)準(zhǔn)動作。 “我……,”沈浩平生第一次覺得如此窘迫,徒徒靠著一只手撐在一側(cè),看著柳小桃皺眉似要發(fā)怒的樣子,卻想不出任何一句可以安撫她的話,只是不斷地重復(fù)著“我……我……我?!边@樣的自己,真的很陌生,但同時,也很真實。 “可我剛才問你了。”沈浩總算理順了思緒,收了收方才的慌張。 “是啊,可是,可是我也說了不可以了。”柳小桃縮了縮脖子,相比沈浩而言,尷尬的應(yīng)該是自己才對吧。 “對啊,”沈浩干咳了兩聲,“我剛才問你,可不可以親你的額頭,你說的不可以?!?/br> 柳小桃偏偏頭,喉嚨哽了兩哽,應(yīng)聲道,“對啊,可是你還不是……?!?/br> “可是我親的是你的臉頰啊,你沒說不可以啊?!鄙蚝乒淖懔擞職猓粴夂浅?。 此時馬車簾子恰好在顛簸中掀起了一個角,下午的陽光溫暖而燦爛,透過這一抹空隙灑下斑駁的日影,正好,照亮了沈浩的右側(cè)臉,一張臉,半暗半明,帶著一種難言的神秘。 一時間,柳小桃竟然忘記了爭辯,舉起的右手慢慢放下,頹在一邊,低頭不語,好久,才是嘀咕了一句,“我說不贏你,我認(rèn)栽?!?/br> 沈浩忽而揚(yáng)嘴一笑,似乎是偷到糖的孩子,心里頭是十二分的滿足,笑容還未完全綻放,外頭的馬車夫又是揚(yáng)聲稟報道,“小侯爺,那姑娘昏過去了?!?/br> 馬車撞了人,這可不是小事,沈浩連忙掀了簾子下車,柳小桃緊跟其后,馬車夫估計也知道自己有了過錯,一路就是搓著手解釋道這姑娘本來走在旁邊走得好好的,卻是突然就朝著馬車的方向倒了過去,直挺挺的,一點預(yù)兆都沒有,自己哪里躲得急。 “行了,救人要緊?!鄙蚝瓢櫭迹驍嗔笋R車夫的繼續(xù)解釋,又是揚(yáng)手喚了莫白來。 一襲白衣,披肩長發(fā),縱然這暈倒在地上的女子是臉朝下,可光從這身姿裊裊中就足以讓人嘆為觀止,只是一動不動,讓人擔(dān)憂。 “小侯爺,是個年輕姑娘?!蹦讍问峙跗疬@地上的白衣女子,清了清這女子臉上繚亂的碎發(fā),是個溫婉可人的姑娘,不,或者,應(yīng)該說是傾城般的美貌,傾國般的氣質(zhì)。 “天啊,”就連跟在后頭的柳小桃都不由自主地感嘆道,“好漂亮的女孩子,我活了這么久,都沒見過比這姑娘更漂亮的人了?!?/br> “那是你見的人太少了,”沈浩十分自然地接過話,又是帶著大量的眼神看了看這受傷的女人,如今行程已經(jīng)過半,自然是回胡同別院更加快捷,救人要緊,“這姑娘孤身一人,不能直接丟在醫(yī)館里,先送回別院去,莫白,馬上去請大夫來?!?/br> 沈浩本欲直接伸手抱起這姑娘上馬車,忽而手指尖卻是觸了電一般猛地收回,下意識地就是回頭看著身后的柳小桃,尷尬地背過手,只讓身邊的隨從代勞。 真是,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然會這么在意這小鬼的想法了??粗√夷且桓北茸约哼€緊張擔(dān)憂的樣子,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方才那一瞬間自己的失神,才又是側(cè)首,左右吩咐著其他事。 一路左趕右催,不消多時,馬車就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T诹撕瑒e院的大門口。 這別院不大,布局卻是頗俱心思,無論是從這進(jìn)門的蓄水花池,還是這內(nèi)院的假山樓閣,一應(yīng)的,都是當(dāng)年老夫人親自設(shè)計部署的,正所謂步步景不同。 主人居的三進(jìn)院子里,左右兩間是耳房,中間是主室,另有小廚房柴火房也都一應(yīng)俱全,自從這受傷的姑娘被送入這右邊的耳房后,這進(jìn)進(jìn)出出的下人就是更加忙碌起來。 一邊收拾著從侯府帶來的物什,一邊請大夫煎藥熬湯。 “倒是沒什么外傷,”請來的是回春堂的老大夫,診完脈,細(xì)查了這姑娘的身上各處后,又是捋了一把山羊胡,斷定道,“只不過,這腦子有輕微地震蕩,還需慢慢調(diào)養(yǎng),一切待定,我先開幾副藥,你按時煎了,五日來復(fù)診一回,若是沒有意外,兩三個月也就可以痊愈?!?/br> “兩三個月?”沈浩反問道,又是斜眼看了看這床榻上的女人,心里頭始終覺得不安寧,一個美貌如此的女人,身上的衣物看并非俗物,看著,應(yīng)該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可偏偏卻在這街頭暈倒,還恰好被自己遇上了,而且,還正是在自己帶著那小鬼移居別院的日子,這一切,看似合理,卻有些巧得出奇。 “誒,你放心,”這老大夫以為沈浩是不相信自己的醫(yī)術(shù),又是拍著胸脯道,“老漢我行了一輩子的醫(yī),從沒有診錯過的,我說兩三個月,那就一定能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