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祁淮小心的呼吸,生怕驚擾了她的夢,探身見她的腳露在外面,不由得皺眉,輕輕坐起身,探身拉著床尾的被子想幫她蓋上。 可是她沒有穿羅襪。 祁淮呼吸一亂。從前與他同睡,她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除了臉和手,沒有一絲一毫露在外面。他自然沒什么想法,畢竟他看著她的臉便滿足。 可是如今不同了,人都是貪心的,他想要的更多。 原來裴昭顏平常是這樣睡的,看來他以后要多多翻窗……祁淮一邊唾棄自己的想法,一邊誠實的舔了下唇,沒急著幫她蓋被子,而是去了床尾,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腳抬起來,放在被褥上。 她的腳趾動了動,想要縮回去,祁淮一手抓住她的腳腕,另一只手握住她的玉足。 這么涼,自然要親手暖。 祁淮的目光飄向她的腳腕,跟隨自己的心意,慢慢揉了揉,可是半蓋在被褥里的腿露出一抹瑩白。 難道……祁淮驀地想起昨日的夢,他喉間干渴,慢慢的把被子掀起來,又火速蓋上。 她穿著極為寬松的訶子,長度及膝,卻因著她不安的扭動,如今已褪到了大腿。祁淮傻了,攥著被子的手微微顫抖,他有些難以置信,裴昭顏就寢的時候居然只穿這些? 怪不得她與他同睡的時候總是動來動去,原來是因為穿的多不舒服。 手中的玉足又動了動,祁淮回過神,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借著朦朧的光瞧了瞧干凈的手掌,驀地松了口氣。 忍著體內(nèi)拼命叫囂著的瘋狂,祁淮克制著自己的動作,慢慢開始把玩。 像是一顆顆圓潤的粉珍珠,他挨個捏一捏,瞧著珍珠滾來滾去,他又把手放在盛放珍珠的玉足上,滑膩柔美,在紅色帷帳的映照下變成淺紅色。 他欣賞了一會兒,怕她冷,終于放進(jìn)了被窩。 祁淮盯著裴昭顏瞧了片刻,見她依然睡著,對此一無所知,他便開始肆意妄為。床帳中窸窸窣窣一番,珍珠上下滾動,也不知撒落到哪里,偶爾觸碰到形狀猙獰的珊瑚,想躲避,卻又掙脫不開。 良久,祁淮停了下來,回過神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卻并無懊惱,只余新奇。 原來與裴昭顏在一起是這個滋味。 他胡亂擦了下,正想躺回去,外間有異動傳來,他屏息凝神,飛快的鉆進(jìn)被子里。周圍全是他留下的味道,祁淮慢慢往上,一路吻過去,便聽見有腳步聲往這邊走來。 是宮女聽到響聲來查看一番,祁淮沒在意,等她走了,他便回到床頭,擁著依然沉睡的裴昭顏,稀罕的瞧個不停。 也不知道她白日做了什么,他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也不醒。祁淮心滿意足地親了她一下。 還懲罰什么,疼她還來不及。 這樣想著,他竟有些期盼裴昭顏永遠(yuǎn)不讓他進(jìn)明華宮,這樣他每晚都能瞧見她嫵媚的模樣。到那個時候,或許她有孕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想了半晌,祁淮覺得自己的想法著實有些可笑,他的額頭抵著她的,無比貪戀的吻了下她的唇。 裴昭顏晚上吃了飴糖嗎?怎么這么甜? 他忍不住又親了幾下,見她又掙扎起來,氣的捏捏她的鼻子,睡覺的時候怎么就這么嬌氣。 天光大亮,薄雪飄飄而落。 裴昭顏是被凍醒的,她裹緊被子,依然擋不住手腳冰涼,意識慢慢清晰,她朦朧的想起昨晚的夢。 真是奇怪,明明這么冷,她為什么會做一個熱的要死的夢? 裴昭顏坐起身拉開帷帳,見窗子大開,猛地打了個哆嗦,喊道:“橙心、藍(lán)玉,為什么要開窗?” 藍(lán)玉忙不迭跑過來關(guān)上,道:“娘娘,屋里有股奇怪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東西發(fā)霉了,奴婢便想著散散味,沒想到剛開一會兒娘娘便醒了?!?/br> 裴昭顏吸吸鼻子,并沒聞見,便也沒當(dāng)一回事,隨口道:“沒事,下次還是別開窗了,好冷?!?/br> “是,奴婢去把衣裳拿來?!?/br> 穿好了衣裳,裴昭顏正要穿上羅襪,卻看見腳背上有個乳白色的印記,她撓撓頭,問:“昨晚我洗腳了嗎?” 藍(lán)玉笑道:“娘娘睡糊涂了不成,昨日您還沐浴了呢?!?/br> “那這個是怎么回事?”裴昭顏自言自語,還沒等她說什么,肚子便叫了一聲,這下她便顧不得了,邊穿邊道:“我餓了,擺膳了嗎?” “在擺膳了,娘娘先用膳還是先梳洗?” 裴昭顏糾結(jié)片刻,還是老老實實去梳洗了,搽香膏的時候,看著一罐罐白色的香膏,她馬上便釋然了,定是昨日沐浴之后搽在身上的香膏。 心滿意足的吃著菜,裴昭顏抬頭,又看見橙心和藍(lán)玉在一起嘀嘀咕咕,連一向愛笑的藍(lán)玉也神色凝重的模樣。她好奇的問:“這幾日你們怎么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兩人對視一眼,藍(lán)玉開口:“娘娘,雖然這是您和皇上的私事,但是奴婢們還是想勸您一句……” “打住打住!”裴昭顏顧不得用膳了,連忙說道,“你們不知道我和皇上之間的事情,還是不要提了?!?/br> “可是娘娘……” 話還未說完,便有個高亢的聲音傳來:“皇上駕到!” “咳咳咳!誰把皇上……咳咳!”裴昭顏噎了一下,也顧不上祁淮了,連忙喝了口茶。兩個宮女也來不及欣喜,焦急的拍她的背,生怕她有個好歹。 “愛妃怎么了?”祁淮毫無阻礙的進(jìn)來,揮退眾人,親手給她拍拍后背。 裴昭顏止住咳嗽,臉依然通紅,她忘了行禮,頗為不自在的繼續(xù)用膳,偶爾瞥一眼神色如常的祁淮,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皇上怎么忽然過來了?明華宮的人似乎都是皇上親自挑的,里面有幾個“jian細(xì)”也正常,怪就怪她自己太單純。裴昭顏憂傷地吃了口茶,依然沒理他。 可是眼角余光卻全是他。 他似乎盯著自己的臉看了一會兒,裴昭顏的姿勢不由得變得端莊起來,心里又別扭自己的改變,刻意開始狼吞虎咽。這下肯定看不下去了吧! 果然,他輕笑著移開目光。裴昭顏撇撇嘴,果然男子都喜歡端莊的女子。余光再朝他看去,卻見他盯著自己的繡花鞋瞧個不停。 這個有什么好看的?想是這樣想,可是裴昭顏還是不自在地縮了縮腿,借著寬大的裙子遮掩一番。 他的目光便又移到臉上,裴昭顏臉紅了,還不如盯著她的繡花鞋呢! “別看了,小心眼睛斜了?!?/br> 他怎么知道她在看他!裴昭顏詫異的扭頭看他一眼,又飛速的低下頭,暗罵自己此地?zé)o銀三百兩…… 她把什么都表現(xiàn)在臉上,這樣似乎有些不好。裴昭顏認(rèn)真思索一番,決定日后和皇上待在一處,都保持面癱的模樣。 下定決心后,她清清嗓子,面無表情道:“皇上來明華宮有何……哎喲!” 裴昭顏整張臉都皺起來,她拍開他為非作歹的手,嬌聲叫道:“皇上干嘛呀!” “這樣才順眼一點,”祁淮還嫌不夠,又伸手摸摸她的頭,“乖一點,朕帶你出宮,上次你想去哪兒?今日朕再陪你去一次。” 又想騙她去小巷里親她! “我不……臣妾不去!”裴昭顏甩開他的手,斬釘截鐵道,“臣妾再也不出宮了!” “嗯?怎么了?”祁淮笑道,“怕朕親你?” “不不不是!”她連連否認(rèn),一本正經(jīng)道,“天冷了,臣妾只想在明華宮待著。”她摸了摸一片guntang的臉,又神色自若的放下。 “若是朕想親你,隨時可以?!逼罨纯拷?,又強(qiáng)迫她扭頭,“昭顏,幾日不見,想朕了嗎?” 看著他帶笑的眼睛,裴昭顏的心漏跳了一拍,她把即將脫口而出的“想”字憋回去,咬唇不說話。 沒想到祁淮的呼吸卻驀地粗重起來,他挑起她的下巴,眼里的□□甚是明顯:“咬唇做什么,是不是也想讓朕親你?” 她才沒有這個意思! 裴昭顏瞪大眼睛正要張口說話,他卻瞅準(zhǔn)時機(jī),吻上她的唇,長驅(qū)直入。 周圍的溫度忽然升高,連一向慢慢升騰的熏香也猛的傾斜,濃香撲鼻。 裴昭顏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fā)燙,她感受著這個和上次全然不同的吻,迷迷糊糊的想,皇上似乎更會親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快要喘不上氣,才終于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與他的視線相纏,她抿緊唇瓣,慢慢移開目光。 他貪戀地注視著她含羞帶怯的雙眸,呢喃道:“昭顏,朕好不容易才得空陪你,朕陪你出宮,好不好?” 第43章 繾綣 一直沒聽到裴昭顏說話,祁淮也不著急,東摸摸西捏捏,把她的臉□□的像個面團(tuán)兒。 裴昭顏終于忍不住揮開他的手,扭捏道:“那咱們出宮吧。” “還沒告訴朕,你想去哪兒。”祁淮也不氣,又牽住她的手,拿了筷子喂她吃菜。 久違的甜蜜讓裴昭顏的心撲通撲通亂跳,她紅了臉,慢慢張口,把雞rou吃掉,又在他長久的注視下轉(zhuǎn)過頭。真是的,他這樣看著怎么吃嘛。 “臣妾想去找先帝時期的一位畫師,名叫趙期。”裴昭顏道,“聽說他近幾年在京城,臣妾想去拜訪。” “再喝口湯?!逼罨葱纳褚粍?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又拿銀匙舀了勺碧粳粥遞到她唇邊,眼里帶著笑意,似乎伺候她用膳是一件多值得高興的事。 裴昭顏小口喝完,見他還要再舀,忙道:“皇上,你也用一些吧?!被噬厦咳斩际窍壬铣儆蒙?,然后練武、處理奏折,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如今還不到晌午,肯定已經(jīng)餓了吧? 沒想到他卻搖搖頭,道:“朕不餓,你快些吃,朕帶你出宮?!?/br> “皇上很著急嗎?”裴昭顏小心翼翼道,又低聲說,“皇上若是有事要忙,還是別出宮了,太耽誤……” 祁淮打斷她,神色一凜:“說什么傻話,什么事能比你重要?” 裴昭顏詫異抬眸,又抿唇垂首。雖然國事為重,她立志要做賢妃,現(xiàn)在應(yīng)該勸誡皇上,可是她卻因為皇上的話止不住的雀躍。 所以……偶爾任性一次也沒關(guān)系吧? 兩人一喂一吃,都沒再說話。 許久,裴昭顏滿足的摸摸肚子,見祁淮還要夾菜,她連忙止住他的手:“皇上,臣妾已經(jīng)吃飽了!” 祁淮從善如流的收回手,拉著她站起來,道:“去換身衣裳。” 裴昭顏嗯了一聲,叫來藍(lán)玉和橙心,三人一同進(jìn)了內(nèi)室。 “娘娘,您沒有生氣吧?”藍(lán)玉察言觀色,臉上止不住的笑意,“皇上最會哄娘娘了!” “小聲點,皇上還在外面!”橙心穩(wěn)重許多,連忙捂住她的嘴,“快去找件花紋簡單的衣裳?!?/br> “兇她做什么,”裴昭顏有些不好意思地掩唇笑,“她說的都是實話?!?/br> 橙心見她臉上全是舒展的笑意,慢慢松了口氣,再仔細(xì)看一眼她的妝,不由得驚道:“娘娘,您的口脂……” 裴昭顏連忙捂住臉,差點忘了這茬!她不自然道:“一會兒我洗了臉重新上妝吧,化的簡單一些,發(fā)髻也換一個。” 換好了衣裳,橙心拿起桃木梳幫她通發(fā),有些拿不定主意,問:“娘娘喜歡什么發(fā)髻?” “京中如今流行什么便換成什么吧。”裴昭顏想了半晌,也沒了主意。 “嘿嘿,近日流行同心髻呢!”描眉的藍(lán)玉插話道,“橙心橙心,給娘娘換成同心髻,皇上肯定喜歡!” 裴昭顏來不及阻止,只好紅著臉默許了。片刻,看著銅鏡中發(fā)髻高綰的自己,她左右瞧瞧,問:“我那日帶回來的紫藤花簪子在哪兒?就戴那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