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剛扶正的簪子又歪了,裴昭顏沒顧得上摸一摸,連忙說道:“一個就夠了!皇上留著以后給其他……” 祁淮臉一沉,她驚覺自己說錯了話,話鋒一轉(zhuǎn),她繼續(xù)說:“給其他公主!長公主!大長公主!” “皇上也得關(guān)心關(guān)心皇姐皇妹皇姑姑,不能有了臣妾便顧此失彼了?!迸嵴杨?zhàn)哉J(rèn)說的話滴水不漏,這才松了口氣。 “愛妃說的不錯?!逼罨葱α讼?,又扔給小安子一串鑰匙,“開了朕的私庫,娘娘喜歡什么便給她拿什么?!?/br> 一臉茫然的跟著小安子往私庫的走的裴昭顏愣住了,難道這就是皇上昨日說的驚喜? 不過進(jìn)了私庫,裴昭顏馬上興奮了,這不就是個小型的藏書閣!墻上掛著的全是名家書畫珍品!她擼起袖子,有點(diǎn)后悔沒讓橙心藍(lán)玉跟過來,這樣搬得豈不是更多! 小安子“嘶”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問:“娘娘,皇上似乎是讓您過來挑首飾的,您怎么……” “他又沒明說,”裴昭顏滿不在乎道,“快點(diǎn)快點(diǎn),把這些都搬到明華宮去,搬過去就是我的了!” 小安子認(rèn)命的抱起來往明華宮走,沒想到晗妃娘娘走的比他還快,他只好鉚足了勁兒跟上去,終于把一摞畫軸抱到了明華宮。 裴昭顏興奮的搓搓手,滿手滿臉的灰塵也舍不得去洗,而是小心翼翼的檢查有沒有損壞的地方,萬一壞了,損失的可就太大了。 一炷香的工夫后,她松了口氣,幸好幸好。轉(zhuǎn)頭看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的小安子,裴昭顏輕快的從袖中掏出一個匣子:“放心吧,我還拿了這個,似乎是南珠,你回去交差吧?!?/br> 小安子本想悄默聲地回去,沒想到皇上居然在等他,他只好回:“娘娘謝皇上賞的南珠。” “只有一顆南珠?”祁淮納悶,“別的都沒要?” 小安子不敢騙皇上,這可是欺君之罪,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末了還替裴昭顏說話:“娘娘愛畫成癡,是燕國之幸?!?/br> 祁淮氣的額頭青筋直跳,可是他又不能把畫拿過來,說出口的話怎么能變卦。不過……既然不能要過來,那他去討點(diǎn)好處總可以吧? 徑直來到明華宮,一陣歡快的笑聲從寢宮傳來,祁淮也掛上笑容,問:“愛妃笑什么呢?” 原本正給宮女們介紹畫像的裴昭顏一愣,她不知所措的把畫像卷起來,問:“皇上怎么過來了?” “朕過來聽你道謝,”祁淮把宮女們趕走,欺身上前,沉聲問,“昭顏怎么感謝朕?” 能怎么感謝???裴昭顏迷茫的看著他,不過她拿回來的確實(shí)有點(diǎn)多,便心虛的問:“皇上想要什么?” 反正她除了會畫畫什么都不會了,只要不要她的手,要什么都行。 祁淮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兩下,克制的問:“什么都行?” 裴昭顏點(diǎn)頭。 “那就親朕一下?!?/br> 裴昭顏啊了一聲,忽地紅了臉,她有些羞赧地低下頭說:“皇上,這個不行的?!?/br> “那便換一個?!逼罨纯拷?。 這么好說話,裴昭顏松了口氣,連忙問:“換成什么?” 祁淮靠的更近:“換成朕親你一下?!?/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感情線進(jìn)展也不算太……慢……吧……雖然和上本比起來是慢了一丟丟。 其實(shí)我已經(jīng)寫到第一次親親了,昭顏清醒的辣種。 然后我就卡文了!啊啊??!這和我計(jì)劃的怎么不一樣!他們自然而然的就親了,我沒控制住嗚嗚嗚。 看著我的兩萬字大綱陷入沉思,我寫了個寂寞? 第35章 花宴 這有什么區(qū)別! 裴昭顏抬首看他,見他眼里藏著的炙熱,她有點(diǎn)后悔方才把話說的太滿,這件事似乎不是能輕易糊弄過去的。 她垂死掙扎:“皇上不是不喜歡和女子接觸嗎?” 祁淮一愣:“何出此言?” 裴昭顏開始解釋,祁淮卻一句也聽不進(jìn)去,他只能看見她開開合合的唇瓣,令他心馳神往。 已經(jīng)很久了,他忍了很久了。 為什么要和裴學(xué)士說要忍兩個月,如今才不過一個月,與裴昭顏接觸的越久,他便越急不可耐。 可是天子一言九鼎,這是對裴昭顏的尊重,他不能這樣。 理智回歸,他慢慢伸出手捂住她的唇,忽然間,柔軟與熱氣都涌到他的手上。他卻猛然失了分寸,忍不住重重的壓下去,手心與唇瓣相貼,像是在親吻。 裴昭顏懵了,她試圖把他的手拿開,甕聲甕氣的問:“皇上,您怎么了?” 他怎么了?他快被她折磨死了! 祁淮平復(fù)了下呼吸,緩緩道:“日后和朕說話的時候不許盯著朕?!?/br> “……”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 裴昭顏無奈的點(diǎn)頭,又垂眸說道:“這樣行了嗎?” 還沒等他回答,裴昭顏又猛的抬起頭:“皇上快閉上眼睛?!?/br> 祁淮不明所以,正想問她怎么了,裴昭顏便直接伸手捂住了:“不許偷看!” 她認(rèn)真的盯著他的臉瞧,眉毛皺著,唇瓣緊抿,哪怕蒙上了眼睛也是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等的太久,他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不耐煩道:“你到底要做……” 他止住了話,在她的手露出的一點(diǎn)縫隙中,瞧見她的唇瓣貼到他臉上,帶著甜味與濕熱,似乎是怕他感覺不到,她重重的壓了一下,又飛快的離開。 壓著眼睛的手也離開,祁淮終于看見她臉上的紅暈,眼里濕漉漉的,卻帶著興奮的神采,她的聲音軟軟的:“皇上,這樣行了嗎?” 不行,這樣怎么能夠? 祁淮輕松的把她抱到圓桌上,抬起她的下巴,瞧見她慌亂的神色。他垂眸低首,像是在和她耳鬢廝磨,他克制著,輕聲說:“昭顏,以后不要這樣做?!?/br> 頓了頓,他又問:“若是朕想親你怎么辦?” 裴昭顏嚇傻了,不是他說的親一下?lián)Q一摞畫卷嗎,他的語氣怎么好像在說還想多親幾下? 她一把推開他,又跳下圓桌,戒備的看著他,說:“不行,臣妾已經(jīng)親過了,這些畫已經(jīng)不是皇上的了!” 傻姑娘,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祁淮想要揉揉她的腦袋安撫她,卻看見她受驚般的跳開,他心里一疼,輕聲問:“你討厭朕?” 裴昭顏心里亂亂的,所有人都教她如何做一個稱職的晗妃,卻沒有人教她怎么做一個妻子。 遇到這樣的情況,她該說什么呢?她不知道,于是跟著內(nèi)心的想法走。她搖搖頭,說:“不討厭。” 祁淮松了一口氣,他道:“日后朕不會這樣了,你就當(dāng)朕一時鬼迷心竅。”他想了想,還是走過來摸摸她的腦袋,深深地看她一眼,推門走了。 許久,裴昭顏摸摸唇瓣,有些熱燙,似乎還帶著他手心的溫度。 一連幾日,祁淮都沒有踏足明華宮,裴昭顏?zhàn)匀灰矝]有去養(yǎng)心殿。李公公來過一趟,說臨近年關(guān),皇上去京郊的軍營中巡視了,過幾日才回來。 藍(lán)玉和橙心都很為娘娘發(fā)愁,皇上怎么連個告別都沒有?娘娘怎么也不去送送皇上? 裴昭顏卻沒有覺得有什么,她正忙著籌備賞花宴,宴請的人全是待字閨中的世家貴女,請?zhí)缫寻l(fā)下去,今日便要開宴了,可不能出一絲差錯。 除卻貴女們,她還宴請了睿王妃程玉墨。雖然李公公說要少和睿王妃接觸,但是這種場合,自然還是要請她的,況且裴昭顏第一次做這些,一個人也應(yīng)付不來。 再過小半個時辰便要開宴,裴昭顏有點(diǎn)緊張,一會兒要見好多好多人,她有點(diǎn)害怕。除了封妃那日人山人海的場面,有皇上應(yīng)對著,她沒什么感覺,可是今日卻只有她一個人了。 裴昭顏抿了下唇,看向身旁一直怔愣的宋妙意,問:“妙妙,在想什么?”宋妙意是侯府嫡女,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宋妙意抓了下臉,看起來比她還不自在,問:“一會兒秦梧不會過來吧?” 秦梧? 裴昭顏愣了下,有點(diǎn)好笑:“秦梧今日不是當(dāng)值嗎?你們又鬧別扭了?” “才不是鬧別扭,”宋妙意哼了一聲,她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先過去吧?!?/br> 賞花宴是今日的頭等大事,裴昭顏便沒再追問,兩人挽著手往梅園快步走去。 雖然還未開宴,但是梅園中已甚是熱鬧,香風(fēng)陣陣,夾雜著姑娘們的笑鬧聲,宮女穿梭其間,奉上茶點(diǎn),清冽的梅花香也染上了人間的煙火氣,倒是開的更艷了。 裴昭顏換上得體的笑容走過去,眾人自然湊上去行禮,還沒等她說幾句話,李公公忽然過來了。 皇上在軍營中與將士們同吃同住,李德福便成了閑人,他一來便笑著給裴昭顏行禮,起身后掃視眾人一圈,板著臉道:“皇上有旨,宴中若有違抗晗妃娘娘者,即刻逐出宮去?!?/br> 裴昭顏嚇了一跳,她連忙小聲問:“公公,皇上什么時候下的旨呀?” 李德福也壓低聲音,面上卻威嚴(yán)依舊,他道:“娘娘放心,有奴才在,沒人敢不給您面子?!?/br> 眾人都瞧著,裴昭顏也不好再多說,可是也不能趕走李公公,只好說了幾句話安撫,便讓她們找相熟的人姑娘去玩了。她們也都是小姑娘的性子,很快便三三兩兩的結(jié)伴在梅園中穿梭起來。 睿王妃程玉墨卻沒動,裴昭顏好奇的問:“皇嫂怎么不過去看看,梅園里的梅花開的漂亮極了。” “都是一群十四五歲小姑娘,和她們有什么話說,”程玉墨微微一笑,溫婉端莊,“一會兒還有的忙,晗妃娘娘坐下歇歇?!?/br> 裴昭顏依言坐下,妯娌倆閑聊片刻,興致來了,又一同逛起了梅園。 宋妙意懶懶的沒有動作,道:“臣女在這兒歇一會兒,娘娘和王妃去吧。” 兩人結(jié)伴而行,李德福并未在意。 “皇嫂,這滿園子的姑娘,你覺得哪個姑娘和皇上脾性相投?”裴昭顏看了一眼并未跟上來的李德福,悄悄說,“我想給皇上納妃呢。” “納妃?”程玉墨奇怪的看她一眼,“你不喜歡皇上?” 裴昭顏抿了下唇?jīng)]有回答:“后宮只有我自己,有點(diǎn)孤單,我又總是惹皇上生氣……” 程玉墨若有所思,盯著前方一個湖藍(lán)衣裳的女子道:“那是我meimei程玉硯,性子甚是活潑,想必與你合得來。” 裴昭顏的眼睛便亮起來,她記得程玉硯,遴選美人的時候,便是她給程玉硯畫的畫像。 走到近前,兩人認(rèn)出彼此,一見如故,很快便攀談起來。 “玉硯長得好看,我那日見你的時候都驚呆了呢,”裴昭顏笑道,“還以為你是天上的仙子?!?/br> “哪有晗妃娘娘好看,”程玉硯歡快道,“臣女那日便覺得,有您在宮里待著,您不入后宮誰入后宮?” “玉硯!”程玉墨察覺到裴昭顏的黯然,不由得喝了一聲,“說的什么渾話!” 程玉硯沒察覺自己哪里說錯了話,說:“jiejie又兇我,我做錯什么了?晗妃娘娘和皇上本來就是天造地設(shè)……” 程玉墨連忙捂住她的嘴,歉疚道:“晗妃娘娘,玉硯年幼,口無遮攔,您多擔(dān)待?!?/br> 天造地設(shè)……裴昭顏微微一笑:“無妨,我有些放心不下妙妙,過去看看?!?/br> 等裴昭顏?zhàn)哌h(yuǎn)了,程玉硯氣急敗壞的叫道:“jiejie又怎么了???你每次都罵我!晗妃娘娘什么都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