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言傳身教、少女的yin欲體驗、獵(女明星被經(jīng)紀人反復爆炒 gl sm)、腹黑萌寶:拐個爹爹送娘親、系花很yin蕩(高HNP...)、楚霜(futa百合、高h)、(微限)腹黑女倒追優(yōu)質(zhì)木頭男、謊言是他唯一能說出口的告白、莫攬清宵、武踏巔峰
“哎喲,這都七點多了,飯點都過了?!比~竹裝作無意中經(jīng)過此處的模樣,先是停在原地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隨即跟閑聊似的和身邊的民警說道。 民警也算是配合,回了一句:“可不是,一忙活就到了這個點兒,晚上飯還沒吃呢。” “這邊結(jié)束怎么都得后半夜了,到時候回局里定點夜宵算了?!比~竹笑著建議,然后一扭頭就撞上了幾個大爺大媽的目光,臉上的笑容登時更甜美了幾分,讓人看一眼就喜歡。她像是正常寒暄一樣開了口:“這么晚了還在外面遛彎兒啊,吃過飯了嗎?” 許是因為她的長相太具有欺騙性,親和力十足,所以這些村民在看到她的時候并不緊張,紛紛回應‘吃過了’。 其中還有一個看起來年齡最大的老頭兒掐滅了手中的煙,好奇的問道:“姑娘,你也是警察啊?看著蠻年輕的,像個大學生似的。這……這老趙家出了啥子事哦,搞得這么大陣仗,嚇死人了?!?/br> “啊……趙渤海家啊……”葉竹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還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同僚,像是在征求什么意見似的。之后她回過了頭,咬了咬牙壓低了聲音:“這家之前有個姑娘,叫刁玟麗的,大爺您認識嗎?” “刁玟麗?”老頭兒神情有些迷茫,似乎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還是他身邊站著的那個穿著花衣服的大媽用手肘懟了懟他,然后出言提醒:“老鄭頭,你忘啦?就是原本老刁家的那個小丫頭啊,生下來就是聾子的那個,老大不小了還不會說話呢!” “啊……”老頭兒恍然大悟,緊接著可惜的吧唧吧唧嘴:“那個小丫頭啊,可惜了。后來能聽到聲兒了,但是還是不咋會說話,我怎么記得她爸媽都死的早,是吧?” 大媽點了點頭:“嗯呢,可不咋地,人沒了得有……哎呀,二十年了!挺可惜的,兩個人那會兒都四十出頭,最可憐的是這小丫頭了吧,好在村里有親戚。不過后來還真沒怎么見到了,一問他們老趙家就說出去打工去了,那孩子本來就內(nèi)向,不怎么出門,后來時間長了就沒人問了。” 這些村里的老戶就是有這點好處,只要給他們一個話頭,那八卦能給你扯到天邊去。關(guān)鍵是這種事兒,年輕人還真不一定清楚,或許連刁玟麗是誰都不知道,這也是葉竹一眼就相中那幾名老人的主要原因。 “打工?”老頭不屑的笑了笑,連帶著翻了個白眼,從兜里摸出另外一根香煙點燃后把頭往旁邊一扭,雖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但是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站在二人身后的一卷發(fā)老太太這會兒也跟著插了話:“呸,老趙家就用這點事騙鬼去吧,我看他們八成是覺得這丫頭是個殘疾,平時除了吃飯花錢也沒啥貢獻,這才把人給趕走了吧!” “不能吧……現(xiàn)在這片地還是人老刁家留下來的呢,哪能住著人家的地方還把人家閨女往外趕的?!被ㄒ路髬屵B連搖頭,幫忙辯解。 “啥老刁家的?!崩项^兒用手指夾著香煙,并沒有去抽的意思,任由裊裊升起的煙霧在這光線不大好的地方把自個的臉籠罩了住。不過他那雙略顯渾濁的眼,卻在黑夜里散發(fā)著不一樣的、譏諷的光:“我現(xiàn)下有點想起來了,當初那兩口子走的太突然了,家里丫頭年紀還小,還是個不正常的,根本啥也不懂。就這樣,因為這片宅基地的事兒還鬧了好一陣的,最后當時村上的領(lǐng)導帶著人去調(diào)解的,不知道怎么就給地給分了。但是當時趙渤海這小子可是簽了協(xié)議的,占了人家父母留下的財產(chǎn),那是要養(yǎng)那丫頭一輩子的!” “瞅瞅現(xiàn)在,這叫啥養(yǎng)???村委會的人都換了好幾批了,誰還記得這檔子事兒!”說到這,老頭還扭頭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用手擦了擦嘴,夾著煙站在原地直往院子里看。 卷發(fā)老太太符合的點了點頭:“可不是,就住在他們家旁邊的老劉家的,我們經(jīng)常在一起打麻將。老劉家的總和我們說,趙渤海家雞飛狗跳的,之前那老太太不還活著嗎,就李霞總是站在院子里指桑罵槐的,她還見過老太太在飯點給院子里坐著,可憐的不得了喲!” 說到這,她還四處打量了一些,順便壓低了聲音:“而且這事兒不光是老劉家的一個人在外面說,我在小賣店聽到好幾次了,前些年老太太人沒了,大家都在背后講究,說是活生生讓李霞給餓死的!要么就是打死的!人死了那會兒,我弟弟和弟妹還去幫忙張羅辦事情,我弟妹回家說那老太太瘦的跟個骷髏似的,讓人看著心里都難受!” 花衣服大媽聞言,不由得對自己之前的判斷產(chǎn)生了一點懷疑,急忙追問:“真的假的?!” 得到的是老太太肯定的答復。 大媽長嘆了一口氣:“你們要是這么說,我還真想起了點別的什么。那會兒老刁家的那個丫頭還在這邊住著呢,我家在村東頭包了一片地嗎不是,我總從這邊過,看到好幾次那丫頭就坐在門邊哭。我這人也是好管閑事,看到一次就問一次,李霞總跟我說是丫頭想爸媽了。再后來,我就沒咋見過了,之后就傳出來這人去城里打工的消息。” “這如今看來,對老太太,她老公親娘都下得去那個毒手,一個小丫頭算啥啊!那姑娘沒準是實在忍不了了,又不會說話喊救命,這才逃跑了吧!” “你咋確定是逃跑了?”卷發(fā)老太太直瞪眼,簡直徹底放飛了想象力:“沒看警察都過來了,這得有四五輛警車吧?還有剛才進去的那幾個穿著警服拎著箱子的,我瞧著和電視劇里演的一模一樣!沒準趙渤海家又出人命了!但年那孩子不是出去打工了,是被黑心肝的給害死了吧?電視上不都這么演,給人殺了還埋在水泥地底下!” 一提到警察,這幾個人才忽然想起來,身邊正站著倆呢。于是皆面露尷尬,老鄭頭還勉強給老臉擠出兩個皺褶笑了笑:“姑娘,警察同志,你們千萬別聽我們瞎說。這都是村里亂傳的,可當不得真吶!” 葉竹一邊笑一邊點頭,表示自己肯定不會放在心上。 卷發(fā)老太太想了想,應該還是按捺不住那旺盛的好奇心,湊上前來問道:“那個……警察同志,你既然剛剛都問刁玟麗那丫頭了,那肯定是發(fā)生了點啥吧?她怎么了?死了?犯法了?還是舉報趙渤海他們家虐待老人了?!” “這個嘛……”葉竹表情很為難,微微皺起了眉,然后擺了擺手。 “喂,你說你個老太太就別問了?!崩相嶎^出言呵斥,將手中已經(jīng)自我燃燒到頭的煙蒂再次扔到了一邊:“人家公安局辦事都要保密的,還能隨隨便便的就告訴你呀?” “有啥不能說的……”卷發(fā)老太太不服氣的和他對嗆了一句,但是到底不敢再繼續(xù)問下去了,轉(zhuǎn)過身和身后其他村民繼續(xù)碎碎念,時不時的還會伸出手對著趙渤海家指指點點。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在唾罵這家人不道德之類的。 老太太和其他人再往下說的話,葉竹就沒有繼續(xù)關(guān)注了,她復又看了看那個老頭兒,狀似無意的感慨道:“這趙渤海家也算是咱們下街村的富戶了吧?看著比村里大部分人家的條件都要好上一些,他們家具體是做什么的呀?” “富戶?”老鄭頭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兒,仍然是那副招牌的不屑表情:“老刁家兩口子原來算的上是富戶吧,趙渤海是村里出了名的窮,身上的衣服都得打補??!這宅基地和村西頭的幾百畝土地外加上四個大棚,都是老刁家的,后來兩人一咽氣,就成她兄弟家的了!” “就是,什么狗東西,拿人錢不辦人事?!被ㄒ路髬尭邤?shù)落:“要不因為老刁家,趙渤海他家兒子還能出去念大學有好工作?忘恩負義的玩意兒!就這么對人家女兒和老媽!” 葉竹垂眸,不知道正在心里盤算著什么。 突然,院子里傳來了一陣吵鬧聲,她迅速的轉(zhuǎn)身就看到李霞跌跌撞撞的從屋子里跑到了院子里,接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哭爹喊娘:“老天爺?。。。?!你開開眼吧?。。?!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喲?。。。 ?/br> 第198章 多尸墓(14)…… “父老鄉(xiāng)親們吶?。?!求求大家開開眼看看這吃人的‘官兒’吧?。?!這是打算要了我的命?。?!”李霞坐在院子里,看著院外面道路上圍著的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后,哭嚎的愈發(fā)起勁了,甚至還用雙手拍打起自己的大腿來:“警察要殺人喲!??!他們沒有證據(jù)就要把我們家都拆了,你說這不是欺負我們農(nóng)民,又是什么?!” 沒過兩秒,趙渤海和趙子峰就沖到了她的身邊,彎腰想要把人給拽起來??上Ю钕急緛眢w格就挺壯實,她自己不配合的話,一時間還真拿她沒什么辦法。于是兩個人只能面色尷尬的低聲勸她,恨不得原地消失。 這父子倆還算知道要點臉面,從一開始辦事說話就比李霞要委婉上許多,奈何到底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李霞這般作法丟的自然也是他們的臉。 趙子峰只覺得一陣又一陣的熱氣直往上翻涌,他自打大學畢業(yè)之后就留在城里找了份白領(lǐng)的工作,一直自視清高,覺得自己比村里年紀差不多的都強。再加上他小的時候苦日子也沒過幾年,十來歲左右那會兒趙渤海就因為得了jiejie的遺產(chǎn)搖身一變成了村里的富戶,之后便沒有受過什么委屈了。幼時那些貧困的記憶對他來說已然遺忘,他一向都是揚著頭走路的,冷不丁的被人圍觀看笑話除了困窘之外,還升起了絲絲怨恨。 他其實不能理解自己母親的做法,李霞或許覺得將事情鬧大警察會投鼠忌器,但是事實卻根本不是如此。村里的那些人沒有會為他們家真心可惜的,這些底層人能安什么好心?看到老趙家過的不好才是他們最開心的事兒! 趙子峰只覺得那些看過來的目光令他如芒在背,另一邊趙渤海還在好聲好氣的跟自己妻子說著話,他卻語言先于腦子的脫口而出:“鬧夠了沒有?!還嫌不夠丟人的?!本來沒什么大事,被你這么一鬧反倒讓左鄰右舍看了笑話!” 李霞登時就是一個哆嗦,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坐在地上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了自家兒子一眼。臉上透著些許的不服氣,嘴巴動了兩下,可終究是沒敢多說什么。在她看來兒子一直都是讓自己臉上有光的存在,畢業(yè)留在了市里,怎么都比在村里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強,最重要的是有見識。 “還有你!”趙子峰見人終于消停了下來,轉(zhuǎn)而將矛頭對準了趙渤海:“我總讓你管著她一些,你就只知道聽她的話!” 趙渤海訕訕,一言不發(fā)的將妻子從地上拽了起來,然后還順手幫著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土,還是那副老實恭順的模樣。就好像家中什么事他都聽妻子的,自己就是一頭老黃牛,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趙子峰扭頭恨恨地看了一眼主屋的方向,此時警方的技術(shù)人員已經(jīng)分出了一隊人從樓里出來,走向了緊挨著的那間小倉房。他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父母一眼:“早晚被你們害死!” 趙渤海垂下了頭,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后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那兩條狗的籠子旁,任由兩條藏獒用那濕乎乎的鼻子頂了兩下腰身。他則是慢吞吞的從西褲兜里掏出了煙,點燃之后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 李霞最見不得他這幅窩囊樣,但是礙于兒子還在身邊,只能不甘的咬緊了后槽牙,眼珠子亂轉(zhuǎn)不知道又在心底盤算著什么昏招。 趙子峰收回了視線,再次看向院門外,恰好就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葉竹心情頗好的沖著他挑了挑眉,見對方憋氣的轉(zhuǎn)身走向一邊后,她則是愉悅的差點笑出了聲。許是因為那些前世臨死的記憶,她一直未曾真的認為刁玟麗的死和這家人有著什么深層次的聯(lián)系,調(diào)查他們主要是因為想要摸清楚受害者的家庭及社會背景、日常生活情況等等,從受害者的角度出發(fā)去反推兇手為什么會選中她,從而得出一個初步的關(guān)于兇手的側(cè)寫。 但是就目前這一家人的反應來看,怕是要有什么意外之喜了。 想到這,她和身邊的同僚打了一聲招呼后,便邁開腿回到了院子里,直奔著剛剛技術(shù)大隊進入的倉房去了。這間倉房看起來就是用來存放一些日常雜物的,里面格外的昏暗,因為沒有窗戶,所以外面的月色都透不進來半點。 葉竹熟練的從腰間抽出了手電筒,往四周的墻壁上照了照,這倉房是彩鋼板制成的,伸手去敲還會清晰的感受到薄薄的鋼板傳來的震動。 “怎么樣?”她問。 蹲在地上的技術(shù)人員不緊不慢的噴灑著手中的發(fā)光氨,然后抬手示意她先不要說話,幾秒鐘過后,發(fā)光氨開始起了反應,在這面積不過十平米左右的倉房里出現(xiàn)了一些光點。墻板上、地面上都有,還有些光點一直蔓延到角落里堆著的那堆雜物的下方。 在完成拍照后,那兩名技術(shù)人員急忙上前搬開了那堆雜物,并且在地面上繼續(xù)噴灑發(fā)光氨。 果然,底下出現(xiàn)了人血反應,而且與之前的星星點點很不一樣,瞧著痕跡是聚做了一小灘。這種出血量肯定不致死,只能說是有人受了傷。 “還有這根棍子?!奔夹g(shù)人員用帶著手套的手小心翼翼的托起了角落里的那根木棍,其中一端直至中斷,都出現(xiàn)了零星的人血反應。 葉竹面色沉靜的看了看這間小倉房內(nèi)的情況,然后和技術(shù)人員對視了一眼。他們平日里也是見慣了這種場景,其中所代表的含義,猜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辛苦大家繼續(xù)取證了。”她沖著屋子里的技術(shù)人員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正好迎面撞上了從小樓里走出來的言宇,她沖著對方揚了揚下巴,輕聲問道:“里面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言宇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一家三口,盡量不用肢體上的動作去透露出任何的信息:“暫時沒有。估計也不會有什么,只是找到一些當時確權(quán)的書面文件之類的東西,不過他們還在找。那邊呢?” “有人血反應?!比~竹表情相當?shù)哪腿藢の叮骸岸椅覄倓傄矎拇迕衲沁吢牭搅瞬簧儆幸馑嫉氖聝骸!?/br> 言宇就這么垂眸觀察了一番她臉上靈動的表情,光是從那雙透著狡黠的杏眸里就能讀出不少有意思的訊息。之后他干脆直接轉(zhuǎn)過身,沖著大門外的幾名同僚招了招手,緊接著就指了指眼下正站在狗籠子旁邊的一家三口,朗聲道:“把他們?nèi)藥Щ鼐掷铮M行進一步的調(diào)查?!?/br> 趙渤海和趙子峰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砸的暈頭轉(zhuǎn)向的,而李霞在看到氣勢洶洶過來的幾名警察后,瞬間開始了尖銳而又凄厲的嚎叫,甚至還想撒開腿就跑。 可惜沒能跑出去兩步就被一名女警不太客氣的按在了地上,她整個人猶如瀕臨死亡的豬,叫聲凄慘:“救命?。。?!警察殺人了??!真的殺人了!?。。 ?/br> 趙渤海和趙子峰父子兩個則是要有腦子的多,他們乖乖的站在原地等待警方上前將其控制,全程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而在聽到中年女人那般哭喊后,二人的臉色均變了幾變,復雜的很。 按住李霞的女警雖然也很有經(jīng)驗,可是還是有些招架不住對方那強壯如牛一般的身軀跟力氣,幾次險些被其掙脫。好在葉竹及時趕到,彎腰接過李霞反剪在背后的手臂,稍微一用力就把她從地上提溜了起來。 “憑什么抓我?我犯什么法了?!”李霞還在那里上躥下跳的掙扎著,整個人的狀態(tài)相當?shù)男沟桌铩?/br> “犯什么法了?”葉竹皺眉,手上加大了力度,直接讓女人除卻痛苦的叫聲外,再說不出什么別的話來。她一邊推搡著把人往院外帶,一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反問:“剛剛警方可是在倉房里發(fā)現(xiàn)了人血,你總不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吧?!” ?。?! 此時剛剛目睹了一出鬧劇,正處在興頭上的圍觀群眾們的眼底都閃現(xiàn)出了興奮的光,瞧瞧他們這是聽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了!我滴個天,這老趙家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聽到了嗎?是人血……” “天哪,不會是殺人了吧?” “沒準啊……剛剛我還聽到那個女警察問老鄭頭他們,刁玟麗那孩子的事兒來著……” 村民們開始了議論紛紛,嗓門都是極大的,壓根沒想背著這家人。他們一邊說著還一邊用無比鄙視的目光上下打量,就算收回了視線也要不屑的撇撇嘴,務必要將心中的感情淋漓盡致的表達出來。 李霞只覺得葉竹的話猶如在耳邊炸起了響雷,登時就噤了聲,全身上下的rou開始了小幅度的顫抖,再不敢多說一句話的就被乖乖的塞到了警車里。趙渤海和趙子峰皆是低垂著頭,讓旁人看不清他們此時此刻的表情,一家三口被分別塞進了三輛警車里,深色的車玻璃膜很好額隔絕了外界好奇探究的目光。 又過了近兩個小時,技術(shù)人員終于可以從趙渤海的家中陸續(xù)撤離,警笛聲響起,很快幾輛警車呼嘯著離開了下街村。徒留下一群毫無困意的村民仍然三三兩兩的站在原地議論著,久久不愿離去。 在返回城陽市公安局后,葉竹先是叮囑局里的同僚將那三口人隔開監(jiān)視,然后這才回到了臨時辦公地點。 屋子里羅奇、蔣冰、彭一山和杜天成四個人正生無可戀的交疊在沙發(fā)上,像是剛剛跑了全程馬拉松一樣,就算聽到有人進來,也只是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皮,隨意的招呼一聲,連揮手都是一種奢侈。 “怎么了這是?”葉竹覺得頗為好笑。 “上千個疑似受害者,要挨個排查,不如你試試?”蔣冰有氣無力的回應,說話的時候,嗓音帶著不同尋常的嘶啞,顯然在剛剛過去耳朵幾個小時中,屬實是說了不少的話。 “言隊現(xiàn)在去了技術(shù)大隊那邊,我們在走訪刁玟麗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點意外的情況,所以稍微耽擱了些時間?!比~竹解釋著,表明了自己可不是為了逃避勞動。 “哦?還真有發(fā)現(xiàn)?”羅奇一聽到這事兒可就不困了,將放在他腿上屬于蔣冰的那顆頭搬起來毫不客氣的扔在了一邊,瞬間坐了起來,眼睛晶亮:“葉姐,快說說!”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就是技術(shù)人員在刁玟麗舅舅家中發(fā)現(xiàn)了人血反應,現(xiàn)在不僅懷疑他舅舅一家不僅當初有虐待刁玟麗的行為致其離家,還懷疑他們家虐待老人而致其死亡。因為發(fā)現(xiàn)的人血看起來并不是近期的,他們家有個老太太死于三年前,沒準是那個時候遺留下來的。”葉竹盡量簡短的將情況敘述了一遍,然后問道:“你們這邊呢?該不會一千來人都排查完畢了吧?” “那肯定沒有?!绷_奇迅速的搖了搖頭,然后干脆起身走到了辦公桌前,又開始擺弄起電腦來:“我們每個人也就打了五六十個電話吧,就支撐不下去了,后來我覺得這樣可不行。那其余兩個男性死者怎么說也是跟刁玟麗死在一起的,他們之間怎么都該存在著一點聯(lián)系吧?于是我就打算從她入手,查查她生前的生活狀況和社會關(guān)系,看看會不會有什么進展?!?/br> “所以?”葉竹笑著歪頭,一看少年那洋洋自得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有發(fā)現(xiàn)。 果不其然,羅奇聽到她的追問,滿足的笑了:“我最先查到的是刁玟麗生前的一條任職信息,上面表明她之前就職于一家位于城陽市河畔區(qū)的洗腳城。這家洗腳城規(guī)模挺大的,外表看著還算正規(guī),而且現(xiàn)在還是正常營業(yè)的狀態(tài)。而且根據(jù)她的身份證號,我還關(guān)聯(lián)出了兩條公安網(wǎng)信息,這上面表明她曾經(jīng)牽扯到兩起行政案件,報警方均是這家洗腳城。不過兩起案子都沒什么結(jié)果,看著警情像是普通的糾紛,當場調(diào)解了事的那種?!?/br> “你猜猜,洗腳城里會不會有人恰好知道剩下那兩名男性受害者的身份?又或者,刁玟麗的死亡是不是和所從事的職業(yè)有著一定的關(guān)系?” “好,我知道了,你把地址發(fā)給我,我現(xiàn)在就去找言隊?!比~竹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然而卻在門邊停住了腳步,扭過頭沖著杜天成勾了勾手指:“杜隊一起吧?畢竟是您的地盤,有您在行動上多少能方便點吧?” 杜天成應了一聲,從沙發(fā)上起來之后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葉姐,你們不剛剛從村子里帶回來人了嗎?走了他們咋辦?”羅奇cao心的問道。 未曾想葉竹頭也沒回的擺了擺手,回應:“不著急,先晾一宿再說吧。” 第199章 多尸墓(15)…… 城陽市,河畔區(qū),臨江路。 杜天成控制著外形低調(diào)的黑色轎車緩緩地停在了馬路邊上,雖然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但是這條路上還是燈火輝煌的模樣,霓虹燈閃爍襯的空蕩的街道并不寂寥,反而在三三兩兩醉鬼的胡言亂語中,透出了一絲太平盛世的頹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