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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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突然的變故下,彭一山被自己嘴里那還沒來得及咽下的口水嗆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猛烈的咳嗽不止。羅奇則是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都撞在了前面的座椅背上,因為鼻子遭到重擊,等到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已然是眼淚汪汪了。 好像整個車里,只有言宇的反應(yīng)較為平淡,但他也瞇起了眸子,里面劃過一絲危險的光。 羅奇在揉著鼻子回過神的時候,這才注意到了蔣冰和彭一山看向他那同情的目光,他復(fù)又看了看副駕駛上的言宇,不自在的咽了一口唾沫:“咋……頭兒,你想說的難道不是這個?” 他有些崩潰的捂住了自己的頭,上回在永門市的時候,就因為他鬧了好大的一個誤會。雖然后來大家都說是他多心了,可是他并不這么覺得,好家伙今天好不容易又被他發(fā)現(xiàn)了點貓膩,難不成還是一場錯覺嗎?他不服?。。?!要知道他的觀察力可是全國都能排的上名號的,就不說以往那些經(jīng)過他的眼睛才排查出來的重要證據(jù)了,難道還能在同一件事情上栽倒兩回? “我想說的?”言宇挑了挑眉毛,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是發(fā)現(xiàn),葉竹在業(yè)務(wù)水平上超乎想象的高,考慮等回到b市要不要直接讓她轉(zhuǎn)正。這樣一來在工資待遇上,她得到的也會與付出成正比?!?/br> “……”羅奇聽完之后,整個人都裂了:“原……原來頭兒你是這個意思……” 蔣冰和彭一山在聽完言宇的話后,都贊同的點了點頭,畢竟小姑娘在最近這兩起案件當(dāng)中發(fā)揮的作用是有目共睹的,提前結(jié)束她的試用期,沒有人會提出任何的反對意見。 言宇見眾人都點了點頭,便滿意的坐正了身體目視前方:“蔣冰,走吧?!?/br> 蔣冰應(yīng)了一聲,再次啟動吉普車,緩緩地從路邊駛離了。而在此時的后座上,就比較熱鬧了,彭一山擠了擠眼睛,壓低了聲音湊到還在捂著鼻子的羅奇耳邊:“我說……你是怎么想的?上次在永門市,蔣冰得到的教訓(xùn)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的警醒作用嗎?你是不是也想像他一樣被揍腦殼?” 少年一邊用眼睛偷瞄著副駕駛的人,一邊咬著牙回應(yīng):“彭哥,我剛才在飯桌上正坐在他們倆的中間,那股子彌漫在空氣中的酸臭味你們沒聞到,可把我熏得夠嗆!” 說到這,他還頗為抱怨的嘟囔道:“再說了,剛才你怎么不攔著我點?” 彭一山十分無辜的攤了攤手:“臥槽,我也沒想到你要說的是這個???!” 羅奇拿下鼻子上的手,沖著對方的脖子毫不客氣的捏了上去,彭一山又豈能讓他這個小身板子給欺負住,不留情面的反向捏了回去。兩個人在還算寬敞的汽車后排座位上翻來滾去,弄得整輛車都跟著有些搖晃起來,蔣冰看了看后視鏡,不由得出言加了一把火:“喂喂喂,彭哥今晚沒吃飽嗎?羅奇都能給你壓在身底下?” 話音落下,后座傳來的動靜更大了。 蔣冰嘿嘿一笑,抬起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光頭,美滋滋的專注開起車來。而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言宇望向窗外的黑眸里,帶著單純的迷惑不解:葉竹,喜歡我? ………… 葉竹是在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怎么大亮的時候才走出賓館的,因為昨天夜里在洗完澡之后收到了信息,蔣冰再三表示就算去了也沒用,強烈要求她留在賓館內(nèi)休息,她想了想便也沒有堅持。 在步行前往城陽市公安局的路上,葉竹看到了街邊已經(jīng)開門了早餐店,考慮了幾秒便抬腿走了進去。 清晨六點十五分,葉竹邁著輕快的步伐從電梯上走了下來,在推開了臨時辦公室的門后,這才發(fā)現(xiàn)蔣冰似乎沒有騙她。這會兒四個大男人一個不少的都在屋里,沙發(fā)上四仰八叉的睡著兩個,地上打地鋪躺著一個,那張較為舒適的辦公椅上還有一個。 辦公室內(nèi)寂靜無聲,只有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調(diào)出風(fēng)口往外呼呼的吹著涼氣,她鼻翼動了動,微微蹙眉。一宿過去,算是密閉的狹小空間內(nèi)充斥的味道稱不上又多么的美妙。她小心翼翼的越過地上躺著的蔣冰,順帶著把空調(diào)關(guān)了,然后輕手輕腳的走到窗邊,拉開了一扇窗。等到獨屬于晨間的清新空氣竄進來之后,她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在轉(zhuǎn)回身的一瞬間就撞進了一雙眸子里,對方的眼底還帶著些許剛剛清醒過來的茫然,但是很快就隱去了。 “言隊?!比~竹張嘴無聲的叫了一聲,生怕驚醒其他幾個。畢竟能睡一個安穩(wěn)覺不容易,多一分鐘算一分鐘。 言宇沖著她點了點頭,神色如常的將坐著的辦公椅轉(zhuǎn)回了辦公桌那面,還沒等他穩(wěn)定一下心神,忽然就從斜后方伸過來一只手。那只手試探的把手中的塑料碗放在了桌面上,很快就收了回去,結(jié)果不出兩秒就又探了過來,再次放下了一個一次性的塑料勺子。 男人微愣,然后用手碰了碰那個塑料碗,從里面透出一陣溫?zé)岬臍庀?。他狐疑的?cè)過臉看了小姑娘一眼,對方此時正往自己嘴里塞著半根油條,察覺之后沖他微微一笑,用手放在了身前胃部的位置還劃了兩圈,想要表達的意思相當(dāng)?shù)拿黠@。 心頭流淌過一絲若有似無的sao動,言宇收回了目光,拿過那碗粥打開,面無表情的喝了起來。 她……喜歡……嗎? 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相對著吃完了難得的早餐,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后,其余三人才陸續(xù)醒了過來。他們在見到食物的瞬間肯定是兩眼迸射出灼熱的光,緊接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說。 經(jīng)過昨天晚上的羅奇覺得自己已經(jīng)成長了,他在睜眼睛的那一刻就發(fā)現(xiàn)了那二人之間的不同尋常,并且深深的篤定沒有吵醒他們是因為這兩個人想要獨處。于是乎他一邊從彭一山手里奪過一根油條,一邊眼珠子滴溜亂轉(zhuǎn)的觀察著二人,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頭兒,你吃了嗎?你胃疼好點沒?” 經(jīng)由他這么一問,其余兩個人自然也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男人的身上,全都好奇的看了過去。這一看,順理成章的就發(fā)現(xiàn)了對方桌子上擺著的那個和他們現(xiàn)在正在吃的明顯不一樣的早餐碗。 “好多了。”言宇頭都沒回的回應(yīng)道。 羅奇得意的分別沖著蔣冰和彭一山使了一個眼色,三人心照不宣的都低下頭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葉竹似乎有所察覺,扭過頭狐疑的看著將頭埋得老低的三個人:“你們……” “沒事兒,沒事兒!來,喝豆?jié){,喝豆?jié){。”彭一山反應(yīng)極快,將豆?jié){一一扎上了吸管,分別遞給了剩下的兩個人。他們喝的極快,幾乎兩口就可以把一杯豆?jié){喝的見了底。 所以在早餐方面特別調(diào)查組根本沒有耽擱太長的時間,等到正式上班、辦公大樓里的人逐漸多了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洗漱干凈,用一個較為精神的面貌出現(xiàn)在大家的面前了。 正好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門被推開,呂自白的腦袋順著門縫就探了進來:“言隊,丁志勇那邊已經(jīng)安排好了,審訊可以開始了。” “好,我們這就來?!毖杂顝霓k公椅上站了起來,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拿起桌面上的檔案袋就往外走去。 葉竹自然也跟了上,她手中同樣捏著一個沉甸甸的檔案袋,這里面裝著的東西就是組里的四個男人經(jīng)過整整一天一夜才奮斗出來的結(jié)果。在走到門前的時候,她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一眼,得到的是羅奇的眨眼和彭一山的微笑。 略微沉了沉心神,她目光堅定的走了出去。 審訊室內(nèi)。 丁志勇正低著頭被銬在了審訊椅上,被晾了一天多的時間,他這會兒看起來非常的疲憊。倒不是說公安局虐待他了,只是那種遙遙無期的等候和無時無刻即將接受審判的心理煎熬,一般人都扛不住。 因為思慮過重,他在這短短的時間里,看起來那個肚子都小了一圈。 “丁志勇?!比~竹在坐定之后,率先開了口。 對方在聽到聲音之后慢吞吞的抬起了臉,這張本就不怎么養(yǎng)眼的面容,眼下看起來更加頹廢了幾分,胡茬已經(jīng)隱約有連成了絡(luò)腮胡的趨勢,眼底布滿的紅血絲,怎么看都怎么有一種亡命之徒的血腥感。 “二位警官。”他沙啞著開了口,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著有點嚇人:“好巧啊,又是你們,一直都是你們?!?/br> 這話說的明顯另含深意,其中甚至還夾雜著些許的威脅,可以說與最開始和警方接觸的時候那副憨厚老實的模樣大相徑庭。 對此,葉竹的回應(yīng)僅僅只是一道輕蔑的笑意:“丁志勇,根據(jù)萬秀蘭、孫翠翠等人的進一步交代,你的犯罪事實已經(jīng)基本清楚?;萑A金店搶劫案、教唆孫翠翠殺人案、誣告陷害劉德友殺人,對于這些你還有什么要辯解的嗎?”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犯了這么多罪了?”丁志勇直視著對面的兩個人,表情渾然不懼:“辯解?警察容得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辯解嗎?我只是覺得真不公平,全憑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 第100章 無罪之證(31) “事到如今你還嘴硬,那就沒什么意思了,警方當(dāng)然不是信口開河的。如果你想要所謂的證據(jù),好啊,我們可以給你。”葉竹也不惱,反而耐心的從檔案袋中抽出了一張視頻截圖:“這是惠華金店內(nèi)的監(jiān)控錄像拍到的你的身影,以為站在死角就沒事兒了?可惜你的個人特征實在是過于明顯了?!?/br> 丁志勇瞄了一眼,不在意的笑了笑:“你說是我就是我咯?不就是小手指短了一截嗎?我還真就不信了,這個世界上就我一個人有這種缺陷?” “當(dāng)然要伴隨著其他科學(xué)的數(shù)據(jù)分析了,單單小手指不算,要是多種特征重合,在法庭上也是會被采納的?!比~竹毫不留情的擊破了對方的僥幸心理,并且又拿出了另一張dna比對結(jié)果的單子:“的確,你在惠華金店內(nèi)的時候是比較謹慎的,雖然沒有戴手套,可是卻沒有在店內(nèi)任意一處留下你的指紋。不過很可惜的是,我們通過店外的治安監(jiān)控探頭發(fā)現(xiàn)了你是最后一個沖出金店的,經(jīng)過門口的時候被當(dāng)時仍舊存活的保安伸手蹭到了褲腳?!?/br> “而我們在你家中找到了那條黑色的休閑西褲,由左褲腳的布料上找到了人類血液反應(yīng),并且成功的從中提取到了dna樣本,其比對結(jié)果與惠華金店保安的dna相符合?!彼f著說著也笑出了聲:“說實話這個發(fā)現(xiàn)也是出乎我們的意料了,畢竟你在幫萬秀蘭處理案發(fā)現(xiàn)場的時候都知道如何去干擾警方的刑偵手段,反而到了自己這邊粗心大意的。該說你是心大呢?還是自大呀?” 實際上這兩種可能都是存在的,也許因為褲子是黑色的,血跡沾上不太明顯他便沒有過多的注意,又或許他壓根就沒有想到警方竟然會在某一天追查到自己的頭上。 “除了這些,我們還發(fā)現(xiàn)了周邊城市的三起罪案同你有關(guān)?!比~竹在說出這話之后,滿意的看著對面的人那忽然變了臉色,將另一張視頻截圖擺在了桌面上:“人都有第一次,第一次也會明顯的經(jīng)驗不足,當(dāng)時你顯然還沒有這么多的經(jīng)驗,竟然把整個人乃至這張臉都暴露在監(jiān)控下面了。這么多證據(jù)對于你來說,夠了嗎?” 丁志勇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恢復(fù)了平靜。 “實際上單單憑借著從你家里搜查出來的贓物和槍支就足以定罪,不過警方又做了這么多工作,無非就是想讓你毫無翻案的的可能,還有就是讓你不要妄想逃脫任何一項的罪名。” “從你家池塘內(nèi)找到的殺害孫興邦的兇器上有你的指紋,這也可以證明你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孫興邦的死亡現(xiàn)場過。而且根據(jù)萬秀蘭的交代,孫翠翠曾經(jīng)對你家里的大黃狗有過過激行為,所以別說她拿腸去喂狗了,連靠近根本都不可能?!比~竹說到這里表情譏誚:“你知道自己做的最失誤的一步是什么嗎?就是把印有孫翠翠指紋的包裝袋扔在了大黃的窩里,警方在發(fā)現(xiàn)孫翠翠具有反社會人格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懷疑這個證物的真實性了,一個這種個性的孩子會去喂狗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她會毒死一條狗還差不多,可惜大黃至今還活蹦亂跳的?!?/br> 男人聞言,眼角的肌rou隱約的抽動了幾下。 言宇在這個時候終于開了口,不過語氣要比葉竹惡劣上百倍:“可以理解你當(dāng)時在放置證據(jù)時候的想法,或許那個包裝袋從孫興邦死亡那天甚至之前你就準備好了。孫興邦的死亡對于你來說可謂一石二鳥,一方面了結(jié)了一直威脅你的人,另一方面還幫助你把昔日的同伙送進了監(jiān)獄里,怎么算都不虧。至于萬秀蘭母女最后會如何,你心里壓根都不在乎吧?畢竟當(dāng)初之所以接近萬秀蘭,也都是因為她家中的那個倒霉男人?!?/br> “誰知道,劉德友入獄之后死不認罪,在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卻還等來了案件的重新調(diào)查。你在得知這個消息的那一刻,一定挺慌張的吧?心里也明白被警察找上門是早晚的事兒,死道友不死貧道,只能把殺害孫興邦真正的兇手供了出來。你當(dāng)然不怕他們母女供出你了,因為你對他們有恩嘛,而且萬秀蘭又是一個戀愛腦,孫翠翠那種性格只要把握的好,嘴巴更是嚴的不得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牛???” “只可惜,萬秀蘭只是個普通的人,她的私心太重了,我猜她悄悄的把兇器扔進池塘里這點,你是不知道的吧?” 果然,丁志勇微抿了唇,眼底透著兇狠的光。末了,他無聲的咧開嘴笑了起來,那張本就不好看的臉,愈發(fā)的可怖了起來:“臭娘們兒,沒想到還挺會裝的。” 這話算是變相承認了上面的那些罪名,沒有再死咬著繼續(xù)辯駁什么,因為證據(jù)過于充足,他就算不認,也不會對將來的量刑有任何的幫助。 葉竹多少有點感慨,沒錯啊,萬秀蘭看起來像是個沒什么存在感的家庭婦女,可是丈夫死了她要負連帶責(zé)任,丁志勇被捕也有她的手筆。所以人千萬不能自作聰明,因為你壓根不知道會折在誰的手上。 “現(xiàn)在說說吧,你為什么要把劉德友送進監(jiān)獄里,買賣不成仁義在,散伙了也不至于趕盡殺絕吧?”言宇用筆敲了敲審訊桌,略微揚起下巴繼續(xù)問道。 丁志勇聞言,一雙小眼睛微微瞇起,嘴角勾了勾,順勢將自己的脖子往前探了探,緊緊地盯著他們二人看了許久之后忽然悶笑起來。笑著笑著,他開了口:“你們不是挺能耐的,想知道為什么,自己去查呀!” 言宇忽然抬眸,與之對視,二人就這么暗地里較勁了好一會兒,最終他難得的掛上了一抹笑意:“你也不必在這邊威脅警察,我們查倒是可以,萬一查不到呢?根據(jù)現(xiàn)在掌握的證據(jù),劉德友只是你之前三起搶劫案的從犯,而前幾起案子是沒有什么人員傷亡的。真正死了人的惠華金店搶劫案,他又正在看守所里,不具備作案能力,你算算他就算判了能判多久?到時候刑滿釋放,誰陷害的他他心知肚明吧?你倒是沒關(guān)系了,不知道你的老媽、老婆和孩子……” 男人呼吸一哽,臉色瞬間就變了,不過仍舊只是眼珠子轉(zhuǎn)了兩圈,更像是在權(quán)衡利弊。 “不說我們也不會逼你,只是你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孫興邦,為什么不干脆也弄死劉德友算了?這只能說明對方有著讓你忌憚的地方,而劉德友在被捕之后只是自己喊冤,卻沒有攀咬出你,也挺值得深思的,這代表著你手中也一定有關(guān)于他的、比搶劫還要嚴重的把柄。”言宇開始自顧自的分析起來,然而一開口就是相當(dāng)?shù)慕咏嫦嗔恕?/br> 這無疑讓丁志勇那原本豎的高高的心理防線產(chǎn)生了絲絲的松動,表情更是驚疑不定的,他僅僅通過剛剛的三言兩語,就壓根不敢去想象警方到底還知道些什么。本來想用這件事替自己討價還價的,可萬萬沒料到,直接在第一個回合的對抗中就敗北了。 “既然確定了你們雙方互相牽制著,那我們接下來的調(diào)查方向就明確多了,你知道嗎?”言宇說到這,忽然整個人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雙手環(huán)胸,整個人的姿態(tài)十分放松。 丁志勇狐疑的看向他,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孫興邦的死亡其實能夠給我們很多的啟示,有的時候活人會撒謊,可死人說的卻句句屬實。”言宇滿意的看著對方眼底的駭然,玩味的挑了挑眉毛,沖著葉竹使了一個眼色。 葉竹在對面之人那灼熱的目光中,再次打開了檔案袋,從里面掏出了一沓資料,隨意的攤在了桌面上:“因為孫興邦的死亡狀態(tài)和之前本市內(nèi)陸續(xù)發(fā)生的三起暴力殺人事件受害者的死亡狀態(tài)過度一致,孫翠翠殺害孫興邦又是你的手筆,我們把這幾起案子聯(lián)系到一起也在情理之中吧?” “警方的法醫(yī)專家在耗費了幾日的心血之后,終于成功的還原了之前一位死者的頭骨,你猜怎么著?面容修復(fù)出來的結(jié)果,和九個月前那起搶劫案的嫌疑人之一一模一樣,而他頭上的傷口痕跡經(jīng)過比對又與劉德友家中的那個長柄錘,也就是你用來陷害他的那個,一致?!?/br> “三起搶劫案,三個不同的搭檔,三起暴力殺人事件。之前你們那三個搭檔,都是被劉德友殺死的,不是嗎?”她這邊話音落下,得到的回應(yīng)是滿室的寂靜。 然而整個案件的因果到現(xiàn)在為止,都已經(jīng)清晰明了了。丁志勇之所以不直接殺了劉德友,是因為沒有信心計劃能夠在對方的身上完成,一旦失敗,那他保不準都要丟命。而劉德友在被陷害入獄之后不攀咬丁志勇,也是因為自己心虛,生怕牽扯出另外三起命案來。于是兩個人只能這么僵持著,互相博弈,直到特別調(diào)查組看到那張申請報告,來到了城陽市。 “說說吧,你想要殺死孫興邦,是因為他無意中在外地目睹了你們搶劫的過程從而試圖威脅你們。那劉德友殺了那三個同伙,又是為了什么?分贓不均?黑吃黑?”葉竹見對方持續(xù)出神,不由得再次問道。 “……是啊……為什么呢?”丁志勇眼睛眨了眨,似乎神智剛剛回籠,喃喃自語道。 第101章 無罪之證(完) 言宇并不著急,仍舊一派閑適的模樣,葉竹自然也十分輕松,趁機又道:“這也是你不怕警方找到真正殺害孫興邦的兇手,劉德友會被放出來的原因吧?因為你覺得這四起案件如此相似,警方再笨也該能夠聯(lián)系到一起去,到時候劉德友就算從孫興邦死亡一案脫身,后面還有一個定時炸彈等著他呢。即便他被短暫的放出去了,只要有一天警方完成了那三名暴力致死受害者的頭骨修復(fù),就能循著那把被存入數(shù)據(jù)庫的長柄錘,再把人抓回來?!?/br> “而你,也不必懼怕他在出了看守所后對你實施打擊報復(fù),因為他本身已是自顧不暇,若是不想引起警方的注意,遠遠的跑走才是正理。可是你就沒想過,警方既然能懷疑到劉德友的頭上,怎么就不能注意到你呢?” 說白了,不過就是因為對方對于自己的布局太過于自信罷了,他以為算計到了證據(jù)、算計到了人心、算計到了一切,實際上但凡是犯罪又怎么會完美無缺?看似考慮周全,卻處處都是漏洞。 丁志勇對于她的話,無從辯駁,他的視線在對面二人之間來還穿梭,好半晌才開了口:“如果我把劉德友的案子都交代了,你們會幫我申請減刑的機會嗎?” 葉竹正欲開口,卻被身邊的人給打斷了,只見言宇眉眼之間充滿了嚴肅的氣息,說起話來也是絲毫不留情面:“你這是在跟警方討價還價?我想你沒有搞清楚的一點是,警方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從你這邊得到些什么所謂的‘交代?!?/br> 他說著,就將另一樣?xùn)|西甩到了對方面前:“這是劉德友那個長柄錘的進一步檢測報告,我們在木質(zhì)錘柄和錘子的連接處找到了三種混合的dna,如果那些dna一經(jīng)分離完成拿去和三名受害者進行對比,結(jié)果是什么你也能夠想象的到。還有其他的物證,警方也會派人去劉德友家中逐一尋找,我們能從他身上繼續(xù)挖掘的東西多了?!?/br> “你知道搶劫加上殺人是什么罪嗎?你又知道教唆未成年人犯下殺人罪是多么惡劣嗎?單憑你上下嘴唇一碰說出來的話,檢方和法院就得給你減刑?未免想的太美了。” “那我為什么要說?”丁志勇也干脆破罐子破摔,干脆整個人往后一仰,不愿再繼續(xù)配合了。 “為什么?”言宇神色稍霽,似笑非笑的回應(yīng):“為了你死他也死?又或者你對警方這么有信心,篤定我們能找到劉德友確鑿的犯罪證據(jù)?那我在這里還真是先謝謝您的信任了?!?/br> “……”男人聽完之后,一雙狠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看。 他坦然回視,俊臉上很是無所謂。審訊也是一場小型的博弈,誰贏誰輸,光看誰的欲望更大了一些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葉竹一直著手慢慢地整理著散落了一桌子的各種材料、報告等,而言宇則是沒事兒看看自己的褲子,再抬頭放松一下頸椎順便數(shù)一數(shù)天花板上的格子有多少個。總之二人看起來悠然自得,不像是來審訊的,更像是來氣人的。 就在丁志勇的額頭漸漸滲出一層薄汗的時候,他終于瞬間放松肩膀開了口:“好,我說,將來我也可以考慮上庭作證,不過那就是另外的價錢了。就像是言警官說的,我死他也死咯?!?/br> 其實劉德友殺人倒是沒有什么太多值得深挖的點,本質(zhì)是為了利益,起初是三人團伙作案,大家商量好了丁志勇腦子好使,所以由他來制定搶劫計劃。這樣一來在贓物的分配上,自然是丁志勇分的最多,剩下的部分其余二人平分。他們在第一次得手之后,整整等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見沒有動靜了才開始小范圍的分批銷贓。可是劉德友盯上了另一個人的那份,借著找到買家的名義,把人約到了偏僻的地方行兇。因為受害者并不能將那么多的贓物隨身攜帶,所以他會先逼問對方存放贓物的地點,最后再殺人滅口,這也是為什么那三個受害者身上有那么多處骨折的原因。 這種事就是,有一有二便有三,劉德友嘗到了甜頭,自然不會輕易收手。丁志勇在第一個搭檔消失的時候,他就有所懷疑了,因為和劉德友在同一個鎮(zhèn)上相識了那么久,對于他的為人還是有些了解了。不過就是因為沒有證據(jù),所以在他們完成第二次搶劫的時候,他隨時關(guān)注著劉德友的情況,某一天夜里他發(fā)現(xiàn)對方離開了曲明鎮(zhèn),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然后親眼目睹了對方虐殺第二名受害者的一幕,他心驚rou跳的回到了家,只覺得隨時頭上都懸了一把刀,終有一日劉德友會把錘子落在他的身上的,不是嗎?所以在苦苦尋找到另一名搭檔后,他隱約警告過劉德友不要過分,結(jié)果自然是失望了,第三名搭檔仍然失蹤不見了。自從那時候起,他就在心里暗自的盤算起來,劉德友一天不除,他便無法安心繼續(xù)這個行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