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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豪門重生手記在線閱讀 - 第247節(jié)

第247節(jié)

    蕙娘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要做一件事,很多時候并不只有一種辦法的。說實話,讓桂家來辦這件事,我還有點不放心哩,桂含沁這個人實在是太鬼了點,心思深得過了頭,和他打交道,弦兒得繃得緊緊的……”

    她眼波這么一橫,媚態(tài)橫生,權仲白一時,不禁看得呆了,過了一刻才道,“你是說……讓孫家來辦?”

    “我心里最合適的人選,本來也就是孫侯。”蕙娘又白了權仲白一眼,“只是考慮到你,這才選了桂家?,F(xiàn)在好啦,你也別怨我,咱倆都沒得選啦?!?/br>
    權仲白又吃了一驚,“考慮到我?我對孫家,可沒什么特別的好感,你為什么要考慮到我?”

    蕙娘伸了個懶腰,只是笑而不語。

    從桂家起,接連半個月,蕙娘將老太爺喪事期間盡心幫忙的人家,都請來府里游玩,一時也是忙個不住,半個月后,她請孫夫人來沖粹園游玩,孫夫人亦果然賞光,連孫國公亦是興致勃勃,和權仲白攜手到香山尋幽攬勝,留孫夫人和蕙娘坐著吃茶。

    “此次相請,是有事想請國公爺幫忙?!鞭ツ镩_門見山,“作為回報,國公爺出門那幾年,仲白會盡力保住二皇子的性命,不令有心人暗害得手?!?/br>
    會這么說,基本上就是代權仲白表了態(tài):他覺得二皇子的天花,是人為而非倒霉。當然,這個人為,究竟是哪個人在為,就只有讓孫家去查訪、去想象了。

    孫夫人的瞳孔頓時就縮緊了,她略做考慮,便斷然道,“僅憑神醫(yī)對我們孫家的大恩,這個忙我們就是非幫不可,少夫人請盡管開口,只要是立泉力所能及,一定辦到?!?/br>
    蕙娘牽起一絲微笑,安靜地道,“此次出海,還請國公爺不要珍惜武力,在東北海域,清掃一下走私、海盜船只吧?!?/br>
    孫夫人頓時吃驚地瞇起了眼,旋即爽快答應,“舉手之勞罷了,少夫人請盡管放心,這件事,包在我們身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晚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解釋的話也不好意思說了,反正就是一些趕路清掃的雜事加上修改大綱理順思路花費了一點功夫,明天起一定準時。6月1號起就要日更9000了,我安心了點……

    ☆、273厚黑

    頓了頓,孫夫人又問,“是否有些故舊,是要放其一馬的?少夫人亦無需顧忌,只管明言。到時候把旗幟抄送我一份,外子自然會留意照拂。”

    只是這句話,便顯出孫夫人對權家的動機,那是一清二楚:盛源號進入朝鮮,惹得焦清蕙那樣大的反彈,主要就是因為商號一開,商業(yè)活動自然也跟過去了。到時候朝鮮盛產的藥材,就不能再為權家壟斷,同和堂的生意,不知要受到多少影響。以蕙娘性子,請孫國公順路掃蕩一把走私商船,彼此兩便,孫家萬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而蕙娘這里,又能震懾許多重量級海商,為權家的走私生意保駕護航,豈非美哉?

    當然,這也只是權仲白對封子繡敷衍出的借口而已,孫夫人對此事這么清楚,也是從側面印證了他們家消息的靈通,以及與封子繡關系的密切……

    蕙娘念頭轉動間,不疾不徐地道,“這倒是不必了,海路上我們也沒什么朋友?!?/br>
    她想了想,又笑道,“就不知道盛源號會否遭池魚之殃了,朝鮮又沒開埠,他們的白銀也是偷偷走私進去的罷,若是不巧撞在國公爺手上,怕也只能自認倒霉啦。”

    得罪一般海商與得罪盛源號,那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了。孫夫人的眼睛又瞇了起來,她鋒利地看了蕙娘一眼,見蕙娘安之若素,不免在心底暗嘆了一聲:天下哪有白吃的宴席?若只是花費官家的錢發(fā)些炮,就能換得二皇子在宮中安穩(wěn)無虞,這筆交易,也實在是太合算了,焦清蕙是何等人也,哪會做這賠本的買賣?

    “冤家宜解不宜結,生意上的事,最好是別動用朝廷手段吧?!彼櫫嗣碱^,字斟句酌,“不然,冤冤相報,盛源號被你欺得太過了,若轉向你弟弟報復,也麻煩得很?!?/br>
    在這件事上,女公子的手段是有點霸道了,在孫夫人看來,她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卻很有裝傻的意思,此時唇一翹,便似笑非笑地道,“看來,王尚書已經有半邊身子,站在二皇子這邊啦。我冒昧猜一句,嫂子,該不會連盛源號,都對皇次子效忠了吧?”

    盛源和宜春之間,勢如水火,盛源號若支持皇次子,本來還沒站隊的宜春號,難保不會全力支持皇三子。到了那時,權仲白這個神醫(yī)的立場,還用說嗎……

    孫夫人一下就出了一身白毛汗,她望著蕙娘,只覺得自己的太陽xue都有點突突地疼起來:這個良國公府的未來世子夫人,除了她那未成年的弟弟,簡直沒個軟肋。在這場初成雛形的皇嗣之爭中,哪戶人家不是小心翼翼、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獨她進退自如四處借勢,好處盡得,人情全收,儼然將來不管誰得意上位,權家都能榮寵不衰……

    要不是自己兒子少,她都想出一個兒子隨歐陽家學醫(yī)了,誰知道權仲白一個人,竟然就能把他們家給帶契得如此超然!孫夫人忍不住嘆了口氣,這才向蕙娘保證,“弟妹,你可千萬不要多心,這么大的事,還輪不到商人之流摻和。只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們確實在爭取王尚書,此時也不欲多生枝節(jié)……”

    又賠了許多好話、說了許多苦處,蕙娘這才不情愿地接受了孫夫人的推諉,猶自道,“也是看在嫂子面上,不然,換做別人,我哪有如此易與?!?/br>
    人就是這么奇怪,即使漫天開價、落地還錢,也是一般買賣中常見的手段,但蕙娘這樣一讓步,孫夫人還是挺領情的,她忙道,“快別這么說,我都要羞死了,單是神醫(yī)對我們的大恩,我們便一輩子也報答不完了。現(xiàn)在有所差遣,自當肝腦涂地不敢言報,卻還不能如此,反要神醫(yī)繼續(xù)照拂皇次子,我心里不知多過意不去呢!”

    蕙娘只是笑,沒有說話,孫夫人也知她看穿自己心態(tài),越發(fā)有些不好意思,因又主動道,“這一次出海,若走直線航路摸索不通,只怕還是要轉道泰西過去。不論是直線航路,還是泰西,中途都能經過一些富饒強盛國度。有幾個國家,得陛下意思,可以和他們長年貿易,宜春號若有意過去開設分號,我可以做主,先把你們的人攜帶過去?!?/br>
    這倒真是個不小的人情了,等于在兩個票號的爭斗中貨真價實地偏了宜春號一次。不過,在蕙娘眼中,此事的意義尚不止此:讓孫家去掃蕩海匪,終究是有風險的,雖說孫國公那樣規(guī)模的艦隊,一般不會和敵人做近身戰(zhàn),幾炮過去,對方自然艦沉人亡,但任何事都有例外,萬一權家兵為人捕捉去了,透露底細——雖然他們透露的底細,也不會太多,但總是個把柄。若能安插幾個人在艦隊里看風色,起碼自己這里,不至于一無所知。

    不過這件事,孫夫人自己提出來,會比她說出來更好一些。她略作沉吟,也不矯情,“那我就謝過嫂子好意了。到時,我把人給嫂子送去?!?/br>
    孫夫人笑道,“別說把人送來,就是你自己要上船走走,都沒問題,大不了在中途使小船送你回來便是了。要不是我走不開,也想隨老爺上船走一段路,見識見識這宇內數(shù)一數(shù)二地艦隊風采?!?/br>
    蕙娘也有幾分心動,但還是搖頭道,“家里實在是一刻都離不得我……我看看,要能抽得開身,還真想自己看看海外的世界?!?/br>
    她與孫夫人相視一笑,又叮囑她道,“這件事,還是辦得隱秘些為好,這樣大家也方便一些,不然,只怕日后又要平白落下把柄?!?/br>
    孫夫人會意道,“這是自然,放心吧,海匪鬧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老爺自然有手段安排得不露痕跡的?!?/br>
    見蕙娘欲言又止,便又細加詢問,蕙娘方為難道,“此事說來難為情,不過,雖然是爹娘有意,但幫太多了我也是兩面為難。仲白本人極為不喜政治斗爭,更不欲摻和進奪嫡之爭,若知道我為家里的事,又擺布他,只怕免不得要大發(fā)脾氣……嫂子以后若為此事尋我們家,只悄悄地給我送個信就罷了,可別讓仲白知道?!?/br>
    孫夫人恍然大悟,回想權仲白性子,只覺蕙娘擔憂,十分合理,因忙連番許諾不提。

    #

    和孫家這里談妥,蕙娘隨即修書一封,送回山西給喬大爺參閱。未幾喬大爺便送來回信,盛贊蕙娘用心,又為自己的一點情緒道歉。反正桂家表態(tài)站在權家這邊,宜春號在朝鮮這里有付出,展演間又得海外先機,不能說沒有收獲,他態(tài)度轉變,也是自然的事。蕙娘也懶得和他置氣,令雄黃措辭一封,回信敲打、勉勵一番,又讓他送兩個心腹掌柜過來,預備和盛源號談判。她這里又給王尚書寫信,請王尚書一家到梅花莊中消閑。

    王尚書現(xiàn)在在京的無非也就是他本人以及幾個侍妾,以及次子一家。他太太米氏卻是回老家省親去了,其中次子王時,因是京中名士,交游廣闊,十天倒有九天是不在家的,這一陣又去太行山游玩了。王尚書也不說自己不好帶著兒媳婦出門,竟是生生把次子媳婦渠氏也帶在身邊,欣然應邀,到梅花莊內和蕙娘說話。

    他這么一興起不要緊,倒讓蕙娘不好招待,思來想去,預著近日朝中沒有大的紛爭,王尚書借著給老太爺穿麻戴孝,也收攏了不少舊黨人心,現(xiàn)在未必有事要求自己,只好自己款待渠氏,又抓了權仲白的壯丁,讓他和王尚書應酬。

    渠氏果然進門就開口向蕙娘道歉,“我娘家行事不知禮,亂了規(guī)矩,竟把腿伸到嫂子娘家地盤里,也沒先打過招呼,還請嫂子多見諒則個。您身份尊貴,不好離京,不然,我們還想將您請回老家,當眾擺酒謝罪呢。”

    盛源號這些年來,也是漸漸做大,在行中頗算個人物了。權仲白、蕙娘搬出官家以大欺小,是有點站不住腳,渠氏能說出這番話來,已算很給面子——不過,她到底是沒提盛源號撤出朝鮮的事。

    一個行當,有一個行當?shù)囊?guī)矩,尤其是晉商,規(guī)矩更為嚴厲。該爭的時候互下絆子決不手軟,但該讓的時候也沒個二話。像朝鮮這個情況,國公府作為宜春號的大靠山之一,他們家發(fā)祥地、祖居地、貨源地,也算是宜春號的自留地。盛源號貿然進入,虧了禮數(shù),依照行中規(guī)矩,各位大佬耆宿,應當是要在山西老家大擺宴席,當眾向宜春號的東家們謝罪的。

    當然,蕙娘、桂含春等人,又不從商,并不在乎這個,但渠家等盛源號東家賠罪以后,行走江湖時看到喬家就得軟上三分,但相應的來說,宜春號也應允許盛源號在朝鮮繼續(xù)把生意經營下去,頂多自己開個門面,用商場手段,把人家擠垮。官場上的力量,可以壓服盛源號,但不能斷掉盛源號的財源,讓他們就此不做生意。

    蕙娘對渠氏的這番潛臺詞,也是心知肚明。她懶洋洋地笑了,“今日不說生意上的事,文娘雖說是你嫂子,但晚你入門幾年。平時和我說起來,都很念你的好……”

    居然是和渠氏套起了交情……

    她要彎彎繞繞,渠氏亦不能不配合,只好耐著性子陪蕙娘撫今追昔,說些文娘剛入門之初的事。因她也曾是在家守灶不嫁身份,說起這一層,兩人還頗為投緣,蕙娘嘆道,“說起來,畢竟曾是守灶女,脾氣都大了點,姑爺也不能說有什么不好,但心里有時就覺得不大平坦。我們家仲白是如此,不知你們家王時又如何了?!?/br>
    香霧部在文官家中是沒有多少眼線的,尤其王家,發(fā)跡沒幾年,用的且都是多年來熟慣的下人、家生子。不過,就不需眼線,蕙娘也知道王時的做派:反正名士風流嘛,常年在外是難免的,逢場作戲是難免的。雖說這些做派,不耽誤他尊重正妻,和正房繁衍子息,但擱不住做妻子的心里就覺得委屈。一般姑娘也就罷了,三從四德慣了,可守灶女嘛,那就不一樣了。

    果然,渠氏這也是說得入港了,怕也是頭回有人體諒到她的難處,她嘆了口氣,“按說,他待我沒說的,這些年來,家里也就添了兩房人,在外頭拈花惹草,也就是玩玩,當不得真??缮┳幽f得對,我們這做過守灶女的,心氣都高,我心里有時也覺得好沒意思??赡锛腋绺鐐兌紟退f話,說我有福,嫁了個文采風流的大才子,最是清貴不過了。爹娘也都是這個意思,我也就不愛抱怨什么了,反顯得我自己太挑剔,有什么意思呢?”

    這話說得動情了,蕙娘跟著她,也深深嘆息一聲,“你還算好的了,我們家仲白,雖然野得要命,恃才傲物憤世嫉俗得讓人頭疼,但始終還給我留了兩個子嗣。你看文娘,祖父在的時候,沒留下個一兒半女的,現(xiàn)在祖父去了,她還無所出,在家里,只怕是越來越抬不起頭了吧?”

    渠氏不免欲言又止,半晌方道,“婆婆是有些心急,卻也知道大嫂賢惠,并不妒忌。是大哥自己太忙于公事,幾乎不近女色……這種事,急也沒有辦法吧?!?/br>
    蕙娘瞅了渠氏一眼,也不說話了,過了一會,才慢慢地道,“這男人都是好色的,誰不是愛偷腥的貓。妹夫要是寵妾滅妻都罷了,這不近女色,我心里真覺得古怪得緊。聽說他和前頭一個情深愛篤……”

    她繞了這半天,就是為了說這一句話——渠氏嫁進王家,很有些年頭了。以她為人,有些事,就算不是一清二楚,起碼也能知道點內情。王辰原配去世可能有古怪,這她知道,但到底有什么古怪,是如何古怪,老爺子心里也許有數(shù),但蕙娘卻是沒法去弄明白。

    渠氏面上,果然閃過了一線陰影,她動了動嘴唇,又黯然搖了搖頭,蕙娘見了,心底如同墜了一塊大石頭,直往下沉去,她忍不住脫口而出,“沒想到,老爺子竟……”

    她想說:老爺子竟走眼了??蛇@話諷刺得她自己都不愿出口,老爺子是真走眼了,還是難得糊涂?又或者為了爬到政壇最高處,就非得皮厚心黑到這個地步,王家不如此做,老爺子也不會把文娘嫁入他家?

    這話到底斷在了口中,蕙娘卻還是情不自禁,慢慢地道,“王家媳婦,不易做啊?!?/br>
    渠氏也是王家媳婦,王辰原配前車之鑒就在眼前,她心里,能沒有一點壓力,一點恐懼?她長長地嘆了口氣,低聲道,“索性和您明說了吧,我們家那位,對這些事是一點都不知道,只一心吟詩作賦,做他的大詩人。我心里更情愿他這樣,好歹,他是個熱心人,待我也很有情分。”

    “至于大哥,他常年都在老家,我也不了解他的為人,只是做官的人,城府總要深些?!鼻下氐?,“我看大哥對家里的事,知道得要比王時多……還有,他對前頭嫂子,挺有情分的?!?/br>
    不用她再多提點,蕙娘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這件事,要說錯,王尚書和妻子當然錯得最多,可對其做出暗示的焦老爺子,在王辰心里形象只怕也不太好。他的不近女色,到底是真忙于公事,還是不愿接近文娘,又不想給焦家留下話柄,所以干脆全不近女色?

    她蹙了蹙眉頭,見渠氏已住口不言,甚至流露出些微后悔之色,便將此事按下不講,和顏悅色地道,“看來,盛源號是不愿退出朝鮮了——你就給我透個底吧,這份不愿意,到底有多堅決呢?說不定,是封子繡沒把這事給說清楚,朝廷意思,本來是把日本讓給我們宜春號的,那個地方,市場可比朝鮮要大得多了。我們宜春,甚至可以把日本讓給盛源,把盛源在朝鮮的鋪面給買下來?!?/br>
    這個條件,不能說不優(yōu)厚了,渠氏思忖了片刻,卻到底還是搖了搖頭,歉然道,“嫂子見諒,為了打通朝鮮這條線,我們花費的金錢不少,日本雖然更為闊大,但國內政權強盛,卻是難啃的骨頭。盛源不比宜春,小家小戶,吃不下這塊大肥rou。除非……”

    做生意嘛,漫天開價落地還錢,有這個除非,那就什么都好商量了。蕙娘卻并未接話,眼珠一轉,反而欣然道,“好,既然盛源不愿放棄朝鮮,我們也依足規(guī)矩辦事。擺酒賠罪的事,你們可以cao辦起來,將來宜春在朝鮮立業(yè)時,也一定要請盛源來吃開業(yè)喜酒?!?/br>
    她不顧渠氏難看異常的臉色,又道,“好啦,現(xiàn)在公事談完了,再來說說閑話吧……你今兒穿的這身衣服,花色倒是新鮮——”

    渠氏現(xiàn)在哪有心思和蕙娘說這個?她幾乎有些粗魯?shù)卮驍嗔宿ツ铮拔疫@兒是把話給說完了,可我公爹那,還有事找您呢。您要不介意,我打發(fā)人喊他去?”

    竟是連一句閑話都不愿多說,也不顧自己身為客人的禮數(shù),站起身急匆匆地就出了屋門。

    作者有話要說:我其實覺得厚黑學和君主論核心都挺像的,為了得到常人無法得到的,只好付出常人無法付出的,比如說一部分人性。而且說實話我的確覺得大部分政治圈中的佼佼者都具備厚黑稟賦|||

    今晚提早更新

    我要為后天開始的9k字運運氣……

    ps 謝謝大家的抓蟲,昨天那章后來寫很著急有錯字和地點bug,還有最暈的是我發(fā)現(xiàn)我在很久以前居然忘記提到鄭氏兒子夭折的事了,現(xiàn)在要再回去改好麻煩喲|算了,那就讓她兒子活下來吧,昨天那章已經做相應修改啦~

    ☆、274按摩

    渠氏都落荒而逃了,蕙娘也不好過分逼迫她——她也是被渠氏給逗樂了,這個守灶女,雖然也精明厲害,但出嫁以后專心做人媳婦,在歷練上,畢竟是欠缺了一點,談判桌前,難免有些畏首畏尾、患得患失了。她索性站起身來,重新整頓一番儀容,又到正堂坐下,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等待王尚書進來。

    自從王尚書為焦閣老披麻戴孝以后,兩家間的關系,似乎又近了幾分,畢竟這樣的交情,不是說斬就能斬得斷的,已經有點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意思了。以后王家若是敗落,焦家少不得要盡力拉扯,而焦家如果落魄了,王家要不容留遮蔽,也會被別人指指點點——有了這一層關系,王尚書見到蕙娘,態(tài)度要比從前隨意得多了,他端出長輩的架子,受了蕙娘的禮,兩人分賓主坐下,用了半盞茶,才和顏悅色地道,“前一陣子,老師家里不太平。我本有心出手,可看你處置得極為妥當,也就沒費這個心,若是有什么能用得到你伯父的地方,你就只管開口就是了。對吳家,不妨狠一點,畢竟是化解不開的仇恨了,可對別人家,未必要如此趕盡殺絕不留余地……不然,人家心里也覺得你做事不夠厚道?!?/br>
    蕙娘斂容受教,她揣摩著王尚書此來,說不定還存了請她再出手推吳家一把,把吳尚書入閣的事徹底攪黃的心思,因便堵他的話口,道,“本也想給世伯送信的,只是吳尚書入閣以后,眼看著就要輪到您了。這時候可不好生事,我又怎么好讓您攬事上身?”

    她冷冷地哼了一聲,又說,“要不是皇上找封子繡給我?guī)Я嗽挘屛曳胚^吳家,他們也沒這么容易過關,好歹要再脫一層皮。我這里可還有些手段,沒使出來呢?!?/br>
    只是一招,就把吳家給玩得名聲大跌,后續(xù)手段有多毒辣,真是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王尚書在蕙娘跟前,有時真是只能端著個長輩的架子,他訕然一笑,吞下了原本將要出口的話,“可惜了,皇上終究是鐵了心要把吳鶴運作入閣,不然,只是這一次的事,便可讓他元氣大傷,終生都難以再前進一步?!?/br>
    頓了頓,又道,“盛源號的事,渠氏給你打過招呼了?”

    蕙娘笑著點了點頭,“您放心吧,還是要依足商界規(guī)矩做事,不會太過分的。剛才渠meimei還和我說,要讓家里人給宜春號擺酒賠罪……”

    兩個超級大票號之間的戰(zhàn)爭,也就是蕙娘、王尚書當作閑話來講了。王尚書嘆了口氣,“依我想,現(xiàn)在你們兩家,倒還是和睦一些為上。不然,有些動亂的勢頭,只怕真的是壓不住了?!?/br>
    蕙娘神色一動——王尚書和盛源號的關系,看來真的頗為密切,他不但令渠氏以王二少奶奶的身份出面,甚至自己親身來做了這個說客。從前宜春號的事,老太爺可從沒有對外人開過口,有什么事,都是讓焦鶴出面去辦的……固然,這也是王尚書和老爺子的性子不大一樣,但一個展眼就要入閣的一品大員,為了票號利益開聲,也可見這幾年來,越發(fā)是官不像官,商不像商了……

    見蕙娘露出聆聽神色,王尚書便嘆了口氣,“要不然說,西洋的奇技yin巧,只能供賞玩,不能當真了來辦。一應事情,全是地丁合一、西洋工具給惹出來的。新黨現(xiàn)在沾沾自喜,自以為地丁合一,清出來的那些人口,正好有的去做工,有的去西北種地。連年人丁繁衍那就是盛世了……事情哪有這么簡單!只是一般人鼠目寸光,只看得到眼前,壓根想不到日后罷了。以許家那個不務正業(yè)的世子夫人為首,一個兩個為了掙錢,不惜與民奪利。她父親楊海東,從前老師愛將何冬熊……這些新黨的中堅,本已經老jian巨猾、勢大難治了,現(xiàn)在又添上了一個晉黨,豈不是越發(fā)如虎添翼!現(xiàn)在晉商里,還沒有倒向三皇子那邊的,其實也就是盛源號、宜春號了……”

    這種事,的確要他這樣的天下管家,才能看得出文章來。權家無人入仕,是優(yōu)點也是缺點,自從老爺子去了,蕙娘對政壇、國情的了解是有點荒疏了,聽王尚書說得這么慘,她不禁微微一怔,道,“怎么,晉商不是一向不過問政治,甚至都是兩邊投注的么,怎么這一次人心這么齊,都倒向三皇子那面去了?”

    “還不就為了個錢字?!蓖跎袝拿济姘l(fā)往下耷拉了,從前他剛進京時,蕙娘也見過他幾面,那時雖說落魄多年,但做派卻沒丟下,總是個風度翩翩的美髥君子,可當了幾年尚書,他見老得厲害,現(xiàn)在面上紋路深刻,鬢邊白發(fā)隱隱,倒是真見了老態(tài)?!皶x商、徽商、蘇商,這五年來辦工廠發(fā)家的不知有多少,全都奉許楊氏為神仙人物。這個許楊氏也是奇怪,自己花那么多錢研制出了新的機器,賣出去價錢竟也不貴,不到半年,別人就能仿出來一色一樣的,就這樣她也肯賣……這五年間,江南真不知變了多少,有錢人越發(fā)是富庶繁華、奢靡到了不堪的地步,可那些個沒地的工人,失業(yè)的不知凡幾,不是賣兒鬻女,就是背井離鄉(xiāng)……”

    在蕙娘看來,楊七娘此舉倒很有腦子,她賣得便宜,質量又好,人家也不至于去買仿貨,都上她這里買正貨,反而更容易回本。不過她是明白楊七娘心思的,此女‘志向遠大’,并不指望從這件事上得到什么好處,好像是能推廣出這些新式機器,心里就滿足了似的。她沉吟著道,“有奶就是娘,這些商人們,現(xiàn)在肯定是站在她這邊了。”

    “徽商、蘇商還好,都是南邊的,一心賺錢,也沒什么太大的心思。”王尚書重重地說,“就是晉商,這十幾年來栽培了許多讀書種子,現(xiàn)在考出科舉入仕做官的人,地位有六品、五品左右的,也有不少了。這些鄉(xiāng)黨互為表里互相照應,也是不小的勢力……”

    此起彼伏,仔細這么一算,三皇子的聲勢,可說得上是十分可怕了。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要錢也算得上富可敵國,比起來,二皇子這里的勢力,便顯得單薄了一點。尤其在文臣序列,更顯得王尚書有點孤掌難鳴了。

    話說到這里,王尚書的來意,蕙娘也基本領會到了:也有說合盛源號、宜春號的意思,但最重要的,還是想向她尋求幫助。畢竟,從前老爺子的關系,現(xiàn)在王尚書雖然接過了一部分,但還有一部分,和王尚書若即若離沒什么情分,但和焦家的關系,卻十分深厚。

    蕙娘想了想,因道,“宜春、盛源的恩怨,不是這么一兩句話就能了結的吧,宜春股權互相牽制,其實本身地位是超然一點,將來不論誰登上皇位,只要還想天下升平,估計都不會對宜春開刀的。這事,我不能就這么做主,還請世伯見諒……”

    她思忖了好一會兒,又勉強說,“倒是這申明厲害、聯(lián)系親朋對抗商黨的事,我看的確是要緊的,世伯說得對,盛世人丁繁衍,但耕地有限,如不能對外擴張,遲早都要內亂的?,F(xiàn)在這廠、那坊的,鬧成這樣,流民都快比前明末年還多了。一旦要鬧起來,國家都要亂了。我生作是個女子,沒有這方面的長才,不然,一定在世伯身邊搖旗吶喊?,F(xiàn)在雖不能親自上陣,但寫幾封信倒是可以的。不如這樣,世伯你把信給我,我再加個封,多添幾句話,這里給您送去,您看如何?”

    王尚書最吃虧就是多年在偏遠地方為官,人脈上始終欠了一點,老太爺放出去做官的那些門生,現(xiàn)在也不是沒有做到封疆大吏的,奈何和他都沒什么交情。蕙娘肯出面牽線搭橋,他焉能不喜形于色?也不再提盛源號了,忙和蕙娘把細節(jié)敲定了,方才同她說些王辰、文娘之間的事,因道,“王辰這孩子,多大了還不大懂事,成家立業(yè),家在業(yè)先。他一心要做一番事業(yè),倒是渾忘了這點,這些年來冷落妻妾,我們做大人的都看不下去。虧得文娘懂事,能體貼她。這一次,他母親回鄉(xiāng),也順帶去看他。我已囑咐內子,必定好好數(shù)落他一番?!?/br>
    蕙娘自然也要換出笑來,替文娘謙虛幾句,又謝謝她們包容不懂事的meimei:反正,文娘在王家,王老爺政治上有什么需求,她也只能是能幫就幫了。好在王家夫妻還算懂事,不會出現(xiàn)她出了力,文娘還要受委屈的情況,大家也就心照不宣、好來好去罷了。

    把王尚書這對翁媳送走,蕙娘的接待任務,才算是告一段落。但這并不意味著她就能夠空閑下來了,這半個月內,梅花莊里的一些人事,她要和良國公匯報,要和權世赟聊聊,要讓他們掌握到自己這里的進度。尤其是同盛源號之間的攻守,更要對各方勢力做出交代。與此同時,權世赟、良國公等人也要把東北那邊的消息反饋給她,讓她知道修船辦貨的進展,還有老家那里的一些內部斗爭、不同意見等等。等這些事都忙完了,還有良國公府她身為主母無法回避的家事,宜春票號的公事……

    只是想到這些,她都覺得太陽xue一突一突地漲疼,這里客人才出了二門,蕙娘連見客的衣服都顧不得換,回身就撲到榻上,閉上眼呻.吟道,“我真?zhèn)€是要累死了。”

    和她的左支右絀相比,權仲白就要輕松寫意多了,今天不過是陪王尚書談了幾句風月而已,他在蕙娘身邊坐下,道,“倒是難得聽你喊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