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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豪門重生手記在線閱讀 - 第214節(jié)

第214節(jié)

    怪不得人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這兄弟一旦內(nèi)斗起來,得到好處的只可能是外人。有權(quán)世敏這一番話,甚至連玉印都可以不要,蕙娘就覺得自己這一次東北沒有白來了。更別說有玉扳指在手,她在京城打開局面的腳步,就又能快得多了。不論權(quán)族和國公府私底下如何各懷鬼胎地互相猜忌、算計,今日的祭祖儀式,還是辦得很風光的。

    從一些細節(jié)來看,他們沒有因為權(quán)仲白不在,就虧待了蕙娘,反倒是以她為忠心,貨真價實地開了祠堂,舉行了祭祖大典,真拿她這個入門幾年的外姓人當國公府的主母來看了。幾個長者一并圍觀諸人,都穿著隆重,反倒是蕙娘,只還做樸素女裝,沒有怎么打扮:今日,她也是唯一一個出席祭祀的女子,余下女流之輩,按例是不能參與這樣典禮的。

    開了祠堂,祭祀了祖先,她給祖宗喜容牌位磕了頭上了香,依的還不是媳婦身份,而是以權(quán)仲白應行的國公府宗子身份來行禮——這都是按老族長的吩咐來行事,蕙娘也能從身旁諸人的表情中,讀出微妙的驚訝和不以為然……但她并不曾在意,心中反而有幾分舒爽:雖說這也不是什么好事,但終究,縱是女子身份又如何?有本事,最重男輕女的地方,都要把你拿出來特別對待。

    隨著輩分最長的權(quán)生庵,鄭重其事地將權(quán)仲白和蕙娘的名字,記入到權(quán)族國公府一系名下,國公府二房的承嗣身份已是板上釘釘,除非他們家男丁全都死光了,否則也不大可能發(fā)生什么變化。祭祖大典也就告一段落,谷中自然加開宴席,款待眾高層,連一般的兵戶今天都有酒喝。這也是給足了國公府面子——也不知是因為大典,還是因為老爺子賜下的那枚玉扳指有了寓意,就連這幾位族中長老,對蕙娘的態(tài)度都不太一樣了。

    雖說她是女眷,但今番回來也是代表了權(quán)仲白,這一次大典宴客,蕙娘便在耆宿們桌邊單設了小桌吃飯,席間權(quán)生庵便問她,“這季青的事,在我們這里也激起許多議論,聽說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音信,可是真的?”

    蕙娘無奈道,“的確是不知他的下落,他失蹤得極為離奇,同大變活人似的。我們現(xiàn)在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爹為了這事,也是急得白了頭?!?/br>
    “左右你們都依規(guī)矩辦事,季青對會里的事,能知道多少?就是跑了那也只是跑了,還壞不了什么事?!睓?quán)世敏此時對她態(tài)度已變,態(tài)度倒甚是寬大,還反過來安慰蕙娘。

    “跑得了一時,還能跑得了一世?他從此安分守己那也罷了,若是興風作浪,侄媳婦你自然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他了?!彪m沒有去找,但也猜得出來他現(xiàn)在和達家沆瀣一氣,不知在圖謀著什么。

    蕙娘沒有說話,倒是權(quán)生庵在一邊插話,“他娘和他同母的哥哥還在府里,左右也不能反過來把自家給賣了?,F(xiàn)在名分既定,再不能更改,對自家兄弟還是要懷柔一些為好。以后若是見到了,能勸他回來還是讓他回來吧?!?/br>
    眾人也都道,“是這個理,從前爭斗得再激烈,一旦定下來了,便不能再彼此敵對了,都是自家兄弟,沒有隔夜仇的。”

    蕙娘只是微笑,卻不搭話。

    權(quán)世敏也笑道,“季青手段是難看了點,侄媳婦要看著不順,把他送回族里也好。讓他多讀讀書修身養(yǎng)性,娶妻生子沒了火氣了,再出來做事,那倒更把穩(wěn)?!?/br>
    眾人也都知道,權(quán)季青以前意圖毒殺蕙娘,兩個人之間著實是有一番仇怨的。也就不幫著權(quán)季青說太多好話了。

    又吃了幾杯酒,權(quán)生庵便關切起族里扳倒牛家的計劃,“這件事辦得怎么樣了?”

    說實在,蕙娘回來本來也就是為了這事,沒想到老族長根本就沒過問,輕飄飄解釋了幾句局勢,權(quán)世敏就再沒異議了。

    蕙娘也頗為佩服老族長的手段,聽權(quán)生庵這樣說,她借勢起身就要給權(quán)生庵、權(quán)瑞邦賠罪,“當時仲白不懂事,無意間倒是把這事兒給攪黃了……”

    權(quán)生庵等人都道,“這也怪不得他,不知者不罪么?!?/br>
    權(quán)生庵更是若有所思,“只是仲白也夠有本事的了,和家里這么格格入的,還能打聽到這許多會里的消息,他如何能截到那批貨的,連我們都不甚了然。燕云衛(wèi)里的內(nèi)線,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世安更是糊里糊涂的——”

    他看了蕙娘一眼,蕙娘忙道,“這我也真不知道,想來,皇上那里總是一直有人在追查工部那場爆炸案的了……”

    權(quán)仲白這匹倔驢,還能被強行捧上世子位,也不能說不是因為他的一手好醫(yī)術。也就是因為這手醫(yī)術在將來要發(fā)揮的作用,大家對他都很寬容,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不再問了,只是都囑咐蕙娘,“要把他管牢了,只是也萬勿泄漏一句,開口的時候還沒到哩?!?/br>
    現(xiàn)在大家說開了,蕙娘也淺笑道,“還想問問這工部爆炸的事呢,我們都猜是毛三郎下的手,只是不曉得,這功臣如何后來又反被人割了頭顱——”

    眾人對視了幾眼,還是權(quán)瑞邦笑道,“工部那件事,原本是三郎帶著兩個死士做的。當時出了一點差錯,他也受了重傷,萬幸也無人識出破綻,只有仲白,揪住了小尾巴一直都沒有放。我們也不愿和仲白做對,便讓他轉(zhuǎn)去運送火器了,沒想到他立功心切,人又悍勇,當時一遇襲,只想著和敵人同歸于盡,沒料到反而誤傷了仲白……消息傳回會里以后,季青勃然大怒,親手砍了他的頭為仲白報仇——此事,世原原本本都和我們說了。季青是沖動了點,但反正三郎暴露兩次,也沒什么大用了,我們也沒怎么責備他?!?/br>
    權(quán)季青自己都成天惦記著要撬哥哥的墻角呢,別人傷了權(quán)仲白,他還那樣生氣?蕙娘也無心去和往事較真了,只是在心底撇了撇嘴,便又和他們說些京中的事。

    這些人雖然僻處鳳樓谷內(nèi),但對京城時事,都了如指掌,和她也談得頗有意趣。

    權(quán)世敏還笑道,“說來,達家這一陣子,可還有派人過來敗興么?侄媳婦你且忍著些兒,我們也不是故意放縱他們來給你添堵,實是他們家私底下和出海的那位有些藕斷絲連,我們也就不把他們逼回老家了。”言下之意,似乎把達家逼回東北老家,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蕙娘想到達貞寶,不免微微一笑,方道,“倒沒派人過來了,前些時候打發(fā)人送禮,好像說他們家的堂姑娘也不在京里,就不知回了老家沒有?!?/br>
    權(quán)世敏想了想,只道,“罷了罷了,這些許小事,也不值得上心。達家再掀不起多少動靜了,就是她們寄予厚望的那一位,在新大陸也不過是堪堪站穩(wěn)腳跟而已,想要反攻回來,又哪有這么快只怕三五十年內(nèi),也難成事?!北阌謫柶饳?quán)仲白。

    蕙娘聽他意思,像是還不知道權(quán)仲白已經(jīng)上船出海,因此一路都沒提及這事。她也不多嘴,只是敷衍著應付過去了。又細問了新大陸的事,這才知道不獨是鸞臺會,現(xiàn)在連白蓮教都有人去新大陸那邊發(fā)展教徒了。

    若說蕙娘一直接觸的,還是水面上的大秦,對水面下的大秦,她只是模糊地看到了一個影子,那么權(quán)世敏等人言談間隨口泄漏的信息,卻是給她展示出了一個嶄新的大秦,這些消息盡管就在上層社會附近流通,但卻是一般的官僚、武將乃至名門氏族永遠都接觸不到的秘辛:現(xiàn)在江南一帶,甚至是廣西大山深處,不論什么因由,只要是日子過不下去的窮人、兇人,都暗地里造船想要出海,從前是去南洋討生活,現(xiàn)在么,也不知是誰領的頭,都想往新大陸過去,走的航線也是千奇百怪?!贾滥沁叺乩锾式穑兆臃浅XS饒。

    “這都是白蓮教給鋪墊的,”權(quán)生庵道,“你回去問世,他知道得比我們還要清楚。白蓮教是看好了那里沒王法,想要過去做一番大事業(yè)的到了那里,什么大秦藩王,什么皇長子,可都是虛的了,環(huán)境要比這里寬松得多。”

    “還有彌勒教、連珠教,也都是蠢蠢欲動。”權(quán)世敏也道,“就是我們這東北三省,要不是會里看得緊,好些人闖關東闖不出來,也想要漂洋過海了……”

    蕙娘先還問,“這些事各官府都什么也不知道呢?”頓時便引來眾人一陣笑聲,“這些流民都走了,當官的高興還來不及呢。就是各地主,少了人坑蒙拐騙,各自也都稱愿,老實的佃戶,只要有一口飯吃,誰會這么拿命去賭?”

    談談說說,又說起各地幫派間的事兒,蕙娘也是聽得新奇,她本還想多住幾天,和這些耆宿們套套近乎,可這一天酒席過了,她便被安排帶出鳳樓谷,又上了封窗馬車,過河回了白山鎮(zhèn)。她隨身帶的幾個丫鬟,已經(jīng)是急得快發(fā)瘋了。雖說本還想繞路去探望瑞雨,但她出門已有一段日子,也著實掛念兩個兒子。蕙娘便動身直接往京城回去,一路曉行夜宿,在出門兩個多月以后,夏末秋初時,又踏入了國公府中。她立刻就去給良國公請安——自然,也沒忘了喊上云管事。

    ☆、221和睦

    這一走就是兩個月,白山鎮(zhèn)又是那個樣子,良國公等人雖然肯定有和族里溝通的渠道,但最真切的一手消息,只怕還要等到蕙娘當面來說。良國公這一次連擁晴院都沒進,直接在已修葺完備的小書房里見了蕙娘,這明顯是要同她深談的意思,只沒想到,兩人都到了,對面等了一會,權(quán)世赟竟都還沒有來。

    蕙娘也沒想到云管事居然耽擱住了,她便要先和良國公說些在谷中的見聞,不料良國公反而將她止住,反道,“你這一走就是兩個月,京中出了不少事,想來你人在路上,聽說得也沒那么完備,我這里一并告訴你得了。”

    便先告訴了她婷娘有寵的消息,“說是偶然間得了皇上的青眼……這幾年皇上寵愛的,也多半都以面相福泰能生養(yǎng)的美人為主,婷娘既見了皇上的面,得寵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了?!?/br>
    “皇上到底也要照顧到我們權(quán)家的面子?!鞭ツ稂c了點頭,不免又嘆道,“也只是太多疑了點,日后仲白回來,婷娘若已得子,還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從前權(quán)仲白雖然不去探望婷娘,但血濃于水,這份聯(lián)系,不是他一個人不管不問就能斬斷的。婷娘被淡著,自然是出于帝王的考慮,甚至于權(quán)仲白跑到廣州去了,皇上都還沒有對婷娘有任何表示,由得她被牛貴妃作踐。直到現(xiàn)在,在他看來,權(quán)仲白是為了他的事遠航向英吉利去,他心里怕才感到有幾分對不起權(quán)家,順水推舟地也就對婷娘稍示寵愛,也算是照應一番良國公府的意思。這其中曲折,只有蕙娘盡知,連良國公都不知道,還以為皇上是非得要等權(quán)仲白去了英吉利,才對權(quán)家放心。

    “其實這樣也好?!绷紘珔s道,“前頭有許多哥哥jiejie,一個小皇子,能顯出什么來?皇上是不會為了這個遠著仲白的,你也是心里有事,便覺得處處都是破綻了,實則皇上要不是深信仲白的人品,當時也就不會選婷娘入宮了?!?/br>
    兩人說了這幾句話,權(quán)世赟方才踏入屋內(nèi),他連聲道歉,“被內(nèi)眷們耽擱住了!”

    一面說,一面親熱地沖蕙娘一笑,關切道,“這一路來回折騰的,侄媳婦也累了吧,一回家馬不停蹄就來回話,倒不必這么殷勤,先休息休息也好的?!?/br>
    比起蕙娘去老家之前,他的態(tài)度,竟還要更加親熱……

    蕙娘笑道,“這里請過安,說幾句話便回去歇著了。我還有東西要帶給小叔呢,戴在身上,反而還休息不好?!?/br>
    她便將回谷見聞交代了一番,“沒料到老叔祖反而沒問西北的事,只是令世敏族叔同我叮囑了一番仲白,又說起了婷娘?!?/br>
    老族長和她的對話,沒必要瞞著人,蕙娘對族長的顧忌,也是直言不諱。良國公聽得眼神閃爍不定,權(quán)世赟倒是更看重蕙娘得的那枚玉扳指,聽蕙娘說了,便順水推舟,“這一枚信物我也見到拓印了,只不知道是長輩們賜給你了,倒是拿給我看看?!?/br>
    蕙娘便從袖中掏出了錦盒,送到權(quán)世赟跟前,笑道,“何止給您看,我還想寄放在您這兒呢。雖說日后鸞臺會的事,要著落到我頭上來,但如今府里、宮里天天都是事,還有票號事務要我cao心,我難道還要和小叔爭權(quán),把京城分部的事務給搶過來不成?”

    權(quán)世赟望了良國公一眼,便目注蕙娘,似笑非笑地道,“也沒準老頭子就是指望你這么做呢?”

    蕙娘呵地笑了起來,連連擺手,“哪有還沒成事,就自亂陣腳的道理?難道叔祖是害怕大事成得太容易嗎?”

    良國公亦道,“世赟,以叔叔作風,若要栽培焦氏,把你從這個位置上頂下來,對你總不會沒個交待的。族里起碼要給你空出一個缺來,斷沒有繼續(xù)把你放在外頭的道理?!?/br>
    權(quán)世赟顯然對此事也有了自己的一番看法,聽良國公這樣說來,他面色一喜,卻又還有些游移不定,“可,他也沒有動老大的意思不是?”

    “周先生給我送了信?!绷紘€(wěn)穩(wěn)地道,“祭祖前一天晚上,老爺子和焦氏說過話了,把老大打發(fā)出去以后,又把老.二給叫進去了,兩個人說了半天……”幾人都是聰明老練之輩,彼此望了幾眼,便都明白了良國公的意思,權(quán)世赟是患得患失,驚喜交加。蕙娘心底卻很佩服良國公的眼力——她當時是身臨其境,可以清楚地捕捉到老族長的神態(tài)和權(quán)世敏的反應,是以才有了類似的看法,良國公身在千里之外,只得了幾個送來的消息,竟也就把族長的心思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競爭族長位的就這兩個兒子,若選了老大,那于情于理,都該向權(quán)世赟承諾個新前程,不令他過于尷尬。又或者起碼應該對蕙娘詳加交代,讓她做好接班的準備,現(xiàn)在族里只讓蕙娘帶來了一枚鳳印,別的事只字沒提,難道是老爺子也希望蕙娘出頭和權(quán)世赟爭權(quán),把京城的局面鬧得烏煙瘴氣的?權(quán)世敏見了那枚玉扳指就歡喜起來,還以為蕙娘會隨著他的安排,去和權(quán)世赟爭,他也不想想,京城現(xiàn)在是整個計劃的根本重地所在,哪容得下一絲混亂?

    也許他在軍事上是有才能的,但城府終究還是淺了,再加上權(quán)家這個計劃,更加依仗于鸞臺會,老爺子最終將挑選誰來接位,這問題似乎也沒有什么疑義了。族長這枚玉扳指,要安撫的不是蕙娘,是權(quán)世敏才對。

    至于蕙娘,讀懂了這層含義,她當然也不會把玉扳指留在手上,留在手上做什么?沒有權(quán)世赟點頭,她還能指揮得了誰?倒不如拿出來交好權(quán)世赟,也表一表自己的善意。權(quán)世赟拿不拿這枚玉扳指那是他的事,她不給,卻要引起他的忌諱了。

    果然,這枚玉扳指,也發(fā)揮了她預想中的作用,權(quán)世赟打開錦盒望了一眼,對蕙娘的態(tài)度就更柔和了,甚而還道,“焦氏你什么都好,就是喜歡自作主張,這枚玉印,雖是爹賞賜給你的,但實則也是對你們這一房做的一個表態(tài)。你自己想要如何處置,可以向長輩們提出,由長輩做主,卻不好自行其是,起碼要先問問你公公?!?/br>
    說著,便一抬身,將這錦盒送到了良國公跟前。良國公看都不看,一手將錦盒又給推回來了?!白彘L賞給她,那就是她的東西。她怎么做,我們都不會有二話的——能想到這樣行事,我心里也安慰得很,怎么世赟你還要和我客氣么?”

    權(quán)世赟嘿嘿一笑,饒是他城府深沉,此時也不□風滿面。“不是和老哥你客氣……”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錦盒收到了自己懷里,扭臉沖蕙娘道,“遲則十五年,早則十年,你總是要接過鸞臺會的擔子的?,F(xiàn)在給你個鳳主的位置,也是應當應分。只是京城分部,事情的確是多了,你也確實管不過來。這樣,這個印你就放在我這里,對外卻不要聲張,只當還是令自你出。平時得了閑,你可隨在我身邊接觸接觸會里諸部,待日后水到渠成時,印再還給你,底下人見慣了這枚印信,你要接手,也就更為容易了。”

    這是實打?qū)崬檗ツ锟紤]了,畢竟這樣的秘密組織,不可能什么事都要上位者親自跑去發(fā)號施令,大部分暗部干部,應該還是認令、認信。雖說十八枚鳳主印地位應該都是一樣,但一枚新印發(fā)出的命令,底下人總要前思后想一番,權(quán)世赟在會里呆了多少年?一舉一動自然都是深得法度,這枚印他為她用過一段時間,自然能建立起不小的權(quán)威,日后蕙娘再接過來行印就更方便了,會比一直收在她懷里不曾動用,然后乍然間就去接手京城事務要好得多。

    當然,這水到渠成,指的肯定就是權(quán)世赟高升之日,不論是回老家接掌族長之位,還是婷娘之子登基,他進宮去潛伏在婷娘身邊,總是要等權(quán)世赟自己得了更大的好處,才會把這枚印還給蕙娘?!@些話,大家心知肚明,也就不必多說了。

    他能這么安排,良國公同蕙娘自然是再歡喜不過,蕙娘又說了幾句權(quán)世敏的事,權(quán)世赟便道,“老大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心思簡單了些,愛認死理?!?/br>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也有了閑聊的勁兒,竟同良國公感慨道,“實話實說,我也沒想到這一步走得這么順,老頭子居然一點都不在意西北的事,這么簡單就放我們過了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