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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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寫了注解。何岸就像一個勤勉用功的學(xué)生,將他的訪談視作教材,認認真真讀完,又認認真真做了筆記。 這不僅僅是一個omega對alpha的喜歡。它要復(fù)雜得多,厚重得多,就算剝離了xing與繁殖,依然是存在的。 鄭飛鸞心中五味雜陳。 為什么他沒能早一點看到這些呢? 何岸這樣癡情的omega,他怎么可能不喜歡? 他明明會喜歡到連一秒鐘也舍不得分開的,他甚至愿意主動為何岸放下身段,做一些浮夸的、也許引人恥笑的事情,比如像電視劇里那樣,牽著何岸的手走在大學(xué)校園里,讓周遭艷羨的目光灌滿每個少年都會有的虛榮心。 或者,帶他去參加大大小小的社jiāo場合,最開始膽怯一些、笨拙一些,那都沒有關(guān)系。見識得多了,慢慢就能學(xué)著大方得體。 可是這一摞承載著仰慕之情的舊雜志,最終被遺棄在了出租屋里。 何岸沒有帶走它們。 乖舛的現(xiàn)實毀了何岸的前程,而他毀了何岸的夢。 鄭飛鸞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一本一本讀完了何岸做過注解的雜志。然后他擱下雜志,起身走向臥室,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床鋪沒被動過,還保留著一年前的模樣,骯臟皴皺的一大團。 被褥上有干涸的血,時間久了,顏色暗沉發(fā)黑。床邊歪歪斜斜垂著一條白皮帶,是當時他落下的。針扣蒙了灰,白牛皮的邊緣被血糊成了黑褐色。 空氣里還殘存著一縷極淡的血腥氣,一年過去了,氣味被積塵覆蓋了大半,可對100%契合的alpha來說,它濃得就像剛從omega的血管里噴濺出來。 鄭飛鸞攥著掌心的熱汗,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他回到了那個傍晚,看見何岸仰面躺在床上掙扎。皮帶似鎖鏈一般緊緊捆了兩圈,劇烈撕扭中,何岸手腕處的皮rou磨破了,斑斑點點的血跡印染開來。耳邊響起了尖利的慘叫和哀求,何岸哭著喊求求你,孩子九個月了,能活了,求你放過它…… 他心慌至極,沖上去卻撲了個空,只抓到了一張染血的床單。 血枯了,結(jié)出僵硬的布殼子。 鄭飛鸞從沒想過浸透了血的床單會是硬的,他將它抓在手里,五指收緊,恍惚間只覺得枯血在指間融化了,變得潮濕、粘稠、鮮紅,順著指根淌下來,濕漉漉地糊了一手。 何岸在他眼前悄無聲息地昏了過去。 他伸出手,摸了摸那高隆的肚子。皮膚是溫?zé)岬模泻怪?,有輕微的起伏,里頭的孩子卻像睡著了,許久都不肯動彈一下。 鄭飛鸞害怕了。 他爬上床,臉頰貼著何岸的肚子,低聲央求著:寶貝,你是好孩子,你輕輕踢一腳,往爸爸掌心里踢,告訴爸爸你還活著……寶貝,求你了,踢我一腳…… 可手掌下沒有一絲動靜。 他能做什么呢? 一年了,該發(fā)生的早已發(fā)生了,何岸與孩子早已不在這里,懲罰他的不過是一段太鮮活的記憶。但鄭飛鸞還是抱緊了幻覺中的omega,親吻他的頸背,親吻他的luo肩,體內(nèi)所有的安撫信息素都被釋放出來,結(jié)成無形的繭,護佑著他的omega和孩子。 在染血的鈴蘭香里,鄭飛鸞思考了很多很多。 他與何岸之間有一場無比荒誕的愛情,荒誕的不是愛情本身,而是相識相愛的過程。他們沒在清醒的時候溫存過哪怕一分鐘,何岸卻愛上了他;他自詡理xing冷靜,然而,當記憶里的何岸枕在他膝上,細細碎碎念叨著要他多休息的時候,所有的擇偶標準都失去了意義。 他愛這個omega嗎? 他不知道。 此時此刻他無法思考,只能條件反shè地、甚至兇惡地抱緊何岸,用濃度最高的信息素守護他,如同一拳頭砸來,人會本能地護住軟肋那樣。 不知過去多久,就在何岸的狀況稍有好轉(zhuǎn)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闖入了房間。 鄭飛鸞意識昏沉,無暇分辨對方的身份和來意,肌rou一瞬繃到極致,打開了alpha可怕的信息素防御。 然后,他聽見何岸說:“飛鸞,安靜?!?/br> 安靜。 一把無解的鎖,就這么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