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其實就是安俊楠計謀的變奏版
這也是安歆溶此次最佩服應悠之的一點,表面上應悠之的計策和安俊楠的如出一轍,但實質(zhì)里,應悠之就只改變了一步,讓張子騫坐鎮(zhèn)做做樣子,其實人馬都分布在他們這個小隊后面,就能夠引人誤會和打消劉韜和敵軍的疑慮,還以為是安歆溶的一意孤行。 安歆溶又不是常年行兵打仗,只會草木皆兵實屬正常,又加上帝王有的自大,所以無人懷疑,這也引起了虢白的不滿,不如說,劉韜沒有不滿的情緒實在太過奇怪了,這也奠定了最后應悠之判斷的基礎。 張子騫沒有應聲,只是偏過頭不去看劉韜。 “這只是計謀罷了?!睉浦鎻堊域q回答。 “所以,這一切,就只是為了引我入局罷了?” “是啊。”應悠之承認,“如果不是這么大的局,還真抓不住劉將軍這個老狐貍?!?/br> “你們是從什么時候懷疑我的?”劉韜實在很難想象,應悠之的計策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縝密得很,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不是我們,是本相一人?!睉浦f,“一開始本相就不相信你,只是苦于沒有足夠的證據(jù)罷了。” 安歆溶癟了癟嘴,應悠之就編吧,哪來的一開始就不相信,他分散消息就是要確認到底是誰泄露了消息,看到底空成國是在哪邊加強應對,不過他能夠把人選確定在虢白和劉韜之間也是本事了。 劉韜仰頭大笑一聲,終歸是他小瞧了眼前這個青年,他看著書生像,一臉文質(zhì)彬彬爾雅溫文,咳嗽做起事來手段并不簡單,睿智、冷靜、鋒芒,這樣的人,劉韜怎么會去小瞧他呢?所以他敗得心服口服。 這也要怪,劉韜蟄伏多年,一點破綻都沒露,反而還獲得了張子騫和安俊楠極大的信任,終于得勝在前,在加上前面計謀得逞過程順利,讓劉韜一下飄飄然了,看到多年來的計劃擺在眼前,就來不及細想迎了上去,才會敗得一塌涂地。 “給個痛快吧!我認了!”劉韜并不懼死,他是細作,但不代表他貪生怕死,來到金戈國以前,他也曾是個鐵血硬漢! “想死?”應悠之似笑非笑地看著劉韜,“沒有那么簡單。不問過皇上,至少也要問過張將軍吧,還有……”應悠之故意頓了頓,轉(zhuǎn)身不知道看向何處,“要問問與你朝夕相伴的南王殿下吧,劉將軍。” 劉韜低下了頭,完全收起了方才那副大義凜然,應悠之的話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割向了他的心,疼痛難忍又滴血不止…… 應悠之很精確,一下便刺中劉韜,他說的不錯,劉韜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張子騫和安俊楠了,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要死沒有那么簡單……那么…… “來人,將罪臣劉韜打暈?!睉浦葎㈨w所想的更加冷血,他要自盡的想法怎么可能逃過應悠之的“法眼”,死了是解脫,活著才是受罪,他還要將劉韜帶回去,懲治jian佞呢,怎么可能讓他死。 在劉韜想要咬舌自盡以前,劉韜就被人打暈了,還被人綁住了嘴巴,將他束縛得更緊了,防止他再次自殺。 至此,這場“戲”才算到了落幕的時候。 只是,張子騫落寞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在安歆溶心中遲遲揮散不去。 應悠之握住安歆溶的手,輕聲道:“別管他,張將軍需要自己想通走出來,如果他因此耽誤了戰(zhàn)事,也不用做這個驃騎大將軍了?!?/br> 安歆溶轉(zhuǎn)頭看向應悠之,無語吐槽:“你是不是真有讀心術?。繛槭裁措扌闹兴肽愣贾??” “因為微臣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陛下。”應悠之與安歆溶對望,嘴角彎起一個完美的弧度,一雙漆黑的眸宛若無底深淵一般,將安歆溶牢牢吸住,甘愿沉溺這幽黑之中。 安歆溶從臉紅到了耳根,這熱度好像要將安歆溶給灼燒了,應悠之平時說的情話不少,但大多是為了挑逗安歆溶的,這樣深情而平常反而更加擊中安歆溶的心。只因為安歆溶讀懂了應悠之眸中的深情,言語間的真心。 要是……安歆溶忍不住去想,到底應悠之值不值得自己托付呢?對應悠之的深情款款她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力已經(jīng)可以說明一切,安歆溶也不用再自找理由,甚至安歆溶有時候也希望如果有一人要相伴一生,那這個人只能是應悠之。 可是,一個習慣了一個人對這個世界都是不信任的人,又要怎么拿出自己的真心呢?她早就忘記了。 雖然兩個人現(xiàn)在看似在一起了,但安歆溶知道,兩個人的心還未真正靠在一起,而應悠之也一定清楚。她一直躊躇不前,應悠之也不能一直付出,一段穩(wěn)靠牢固的關系應該是平等的,應悠之會愿意一直等嗎? 安歆溶又憑什么讓應悠之一直等?她不優(yōu)秀,甚至非常膽小懦弱,應悠之出眾到不少人等著貼上他,是他一直不要,安歆溶和應悠之從來都不是對等的。 她害怕得到以后失去,也討厭從來沒有得到過就永遠失去……這兩者之間的缺憾是不同的,但都有缺憾。 應悠之也不是全知全能,又怎么可能真的知道安歆溶心中所想呢?但是,應悠之也并非完全不明白,他很想給安歆溶一個答案,令她安心,可是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答案是不是正確。 他不是生來就特別,他也會擔憂,也會退縮,他也很難保證自己一直保持熱情,因為這本來就是對他全然陌生的情感,比起安歆溶,以前的他,可能更加封閉了自己的內(nèi)心。 喜歡一個人,很簡單??墒牵恢北3诌@份熱忱,很難…… 他們之間,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淡淡的,令人難以釋懷又無法言說。 手心傳來的熱度,是兩人此刻僅有的“互動”了,應悠之的手又握緊了些,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安歆溶好像要消失一般,可是一看,她分明還在自己身邊,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