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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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薇回了自己的院子,四月才道:“虧了二姑娘讓兩個mama跟著,不然,今兒真讓她撞上來,可怎么好?!?/br> 明薇小臉也有些白,想著到了如今的地步,這母女還不知反省自己的錯處,倒把一腔子怨恨推到別人身上,真是那句老話說得好,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母女豈不就應了這句。 經(jīng)此一事,卻更信了采薇的話,采薇跟她說:“有些人天生便是惡人,不會想自己的錯處,就想著害別人,你若心軟,便給了對方可乘之機,對這樣的人,防著還不成,還要讓他再無翻盤之機才能保住以后安穩(wěn)。”如今想來,竟是金玉良言,虧了采薇有先見之明,不然自己死了都不知怎么死的。 想起采薇的親事,明薇嘆道:“我娘總說采薇的性子過于剛強,如今想來卻是剛強的好些,像我這樣,豈不要任人欺負了,只采薇這親事不知如何呢,別說娘愁,我都替她愁的慌?!?/br> 四月道:“慧遠大師不說兩年之內(nèi),便有紅鸞星動嗎?!泵鬓钡溃骸罢f是這么說,可連個影兒都沒瞧見呢?!?/br> 四月道:“怎么沒影兒,不是有個姓木的公子嗎?”明薇道:“雖有這么個人,卻不知底細如何?打著這個啞謎,也不知揭開是怎樣的,倒讓人更憂心?!?/br> 說話兒,初三這日,蠻王的王駕便進了京,采薇卻沒出去瞧熱鬧,只在家里頭算賬,可是看著賬本子上的字,越看越煩悶,索性擱在一邊,讓谷雨鋪了紙,在案頭一筆一劃的寫大字。 寫的正是諸葛亮的誡子書:“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yǎng)德.非澹泊無以明志, 非寧靜無以致遠……”剛寫到遠字,三月便匆匆邁了進來:“姑娘,姑娘,你道那木頭是誰?”采薇手里的湖筆一抖,筆尖的墨滴到白宣紙上,瞬間暈染起一片濁黑…… ☆、64君如玉何人不識封子都 “誰”采薇把手里的湖筆擲在桌上的青花纏枝蓮的筆洗里問,三月道:“什么木頭?竟是連姓都是假的,今日隨著蠻王進京,才露了底,就是咱們大明定國公府封家的嫡孫,皇后娘娘的親兄弟,本名叫封暮簫,這個卻極少人知道,聽說還有另一個名兒,叫封子都?!?/br> “封子都?”采薇喃喃念了一句,不禁微微苦笑,封子都,剛到京城的時候,就聽人提起過,言念君子,溫其如玉,何人不識封子都,原來竟是他。 原就猜到他出身不凡,怎會想到竟如此顯赫,仿佛一夕間兩人之間,便劃開了一道波濤洶涌的銀河,飛鳥難渡,更何況人。 三月見姑娘的臉色,不禁有些后悔上來,自己在外頭一掃聽來,就忙著回來告訴姑娘,卻忘了顧念姑娘的心,她家姑娘雖不言不動,可三月在她身邊服侍日久,清楚的知道,姑娘并非她面兒上這樣安定,心里不定怎樣翻江倒海呢。 這些年過去了,何曾有個什么人進了姑娘的心去,也就木頭,原想著兩人都有心意,日后或可成就良緣,哪想到,竟是這么個結(jié)果。 即便三月不懂也清楚,別說姑娘只是個商家之女,便老爺是一品大員,這們親事也不見得夠得上,封家顯赫,上頭通著天呢,定國公在堂,還有個母儀天下的jiejie,況,聞得封子都是封家長房里唯一一個男丁,那就是小公爺,以后要襲了爵位,公主都娶得。 采薇緩緩坐下道:“你如今越發(fā)毛躁,什么大事也值當這樣著急著慌的跑進來,橫豎跟咱們無干系,管他是誰?以后休要掃聽人家的事 ,記得了。” 三月嘟嘟嘴:“可,可是姑娘……”在采薇有些嚴厲的目光下,閉上了嘴巴,知道姑娘這是想就此撇個一干二凈呢。 這個啞謎如今揭開,在蘇家跟炸了鍋一樣,可見采薇跟沒事人一樣,該怎樣還怎樣,倒讓她蘇善長兩口子暗暗松了心。 蠻王進京,金殿之上,皇上接了南蠻的降表,皇后娘娘親下御階扶起隨行的木參軍,笑道:“一去這些年,倒讓jiejie好生惦念?!蹦险鞯膶㈩I這才明白,這位木將軍竟是定國公家的嫡孫,大大有名的封子都。 封子都三歲能文,五歲能詩,兼得姿容俊美無雙,早在十年前,子都之名便已響徹京都,十歲那年大病一場,險之又險,群醫(yī)束手無策,定國公心疼的不行,病急亂投醫(yī),請了善緣寺的慧遠大師過來批命。 慧遠大師說:“慧極必傷,該有此難,若想保得平安,需離了爹娘,待過了及冠之年,便不妨事了。” 正巧唐秉要游歷天下,定國公便把孫子托給了唐秉,也是稀奇,一離了家,病就漸漸好了,這一走就是十四年,如今才得回來。 這些事,如今都成了京城里的人盡皆知的軼聞,蘇善長夫妻哪能不知,剛一聽著的時候,蘇善長就長嘆了口氣,連句話都說不出,劉氏也憂心的不成,也不敢在采薇跟前提起此事,至晚間飯時,暗瞧采薇形容,竟跟平常一般無二,兩口子這才放下心。 蘇善長不禁埋怨弟弟:“跟著你師傅師兄學了這么多年藝,怎的連人家的底細都不知?!碧K善學也覺對不住小侄女,最可氣,他還遮掩著,讓兩人通了這么年信,最后弄成這樣,蘇善學愧疚的不行。 他就是心再粗也知齊大非偶的道理,采薇又是這么個性子,如何受得住那樣大家族里的規(guī)矩束縛,封暮蕭卻著實不是良配。 家里人愁,可采薇卻跟沒事兒人一樣,該干嘛干嘛,有了這挺事,采薇每日出去忙活買賣上的事,劉氏也不好攔著了,還巴不得她出去散散,就怕她在府里悶出病來。 竹茗軒的定了八月十六開張,采薇哪有功夫想旁的事,采薇就這點好,沒有希望的事,想也白搭,索性丟開,就當沒木頭這么個人,可她丟開了,有人卻丟不開。 封暮蕭也知道,他若想娶采薇會有些阻礙,封家合族的老少,估摸沒一個贊成的,可他就想娶她,旁人都不成,這些年一點一滴,見面雖少,可暮蕭覺得,兩人的心早就貼在一起了,他知道她,她也知道他,雖沒挑明,彼此心意卻是想通的,便是艱難些有什么,他就是要娶她,除了他旁人都不娶,他爹娘若不點頭,他這輩子不娶妻就是了,在她后面默默陪著她護著她也甘愿。 這些封暮笑早就想了多少遍,上次在南邊,暮蕭幾次想把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可每每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知道采薇的性子,若知道他的家世,估摸從此就要遠著他了。 暮蕭總想著尋個恰當?shù)臋C會,因此一拖再拖,哪想到進了京,金殿上,他姐御階一下,他的身份自此大白于天下,天下的人怎樣,與他何干,他在乎的只是一個罷了。 回京第二日他便去了蘇府,蘇善學憨實直率,也沒拐彎抹角,直接跟他說:“師兄,你們家門檻太高,我家小薇薇著實高攀不上,況,小薇薇的性子想必你也知道,便是你們家點了頭,八抬大轎把她抬你們家去,她也不見得就樂意,我兄嫂原是打算給她招贅一個上門女婿,你堂堂一個定國公府的嫡孫,橫是不能入贅蘇府來吧!要我說,也別白費這些功夫,反正你倆統(tǒng)共也沒見過幾回,就此丟開手也沒什么,何必再這樣牽連不斷的扯不清楚?!?/br> 幾句話把封暮蕭給撅了出來,木蕭出了蘇家,扭頭就家來了,沒去爹娘的院子,直接就進了他爺爺?shù)臅俊?/br> 定國公正在屋里擺棋譜,瞧見他進來,笑著招招手:“昨兒個才進家門,今兒一早就見不著你的影兒了,祖父這還等著你下棋呢,來,來咱祖孫二人殺一盤,讓我看看,這些年你棋藝可長進了沒有?!?/br> 木蕭坐下,一邊跟她爺爺下棋,一邊想著怎樣開口,雖說心思已定,可這婚姻事,讓他說出來,仍有幾分不自在,心不在焉,一局棋下的七零八落。 定國公頗不滿的丟開棋子道:“不下了,你的心根本不在棋上?!闭f著,從上到下掃了孫子一眼,他這個孫子從小出色,因為出色,差點落個慧極必傷的結(jié)果,在外飄泊了這些年,卻連婚姻大事也耽擱了,更耽擱了他抱曾孫子,三年前屢次催他回京,都被他尋托詞擋了回來,這次好容易回來,婚事便是頭一等急切之事,只是今日瞧著仿似有什么心事。 定國公吃了口茶問他:“一早去哪兒了?”封暮蕭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孫兒想求娶蘇家姑娘,還望祖父成全?!?/br> 定國公愣了一下:“蘇家姑娘?哪個蘇家姑娘?”封暮蕭道:“就是護軍參領蘇大人的侄女?!倍▏鴮嶓@訝,這個孫子從小便是個沉默內(nèi)向的性子,讓他說出這番話來,可見必然心里早中意了,可蘇家姑娘…… 蘇善學封了護軍參領,蘇家在京城也算聲名鵲起,只因蘇家的根底連寒門都算不上,卻成了一樁稀奇事,如今雖說蘇善學做個官,可這門第上,著實差的太多,縱然定國公一向豁達,也不禁暗暗皺眉。 定國公沉吟半晌,攙起孫子來問:“你跟蘇家姑娘因何結(jié)識?卻為什么非她不娶?”封暮蕭一張俊臉不禁染上暗紅吶吶的道:“只見過幾次面罷了。” 定國公更是稀奇:“只見過幾次,你就要娶她?”封暮蕭點點頭堅定的道:“除了她,孫兒再不娶妻?!倍▏唤蛋党闅?,他這個孫子,真應了那句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而且一點迂回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就撂了狠話。 這意思就是說,不讓娶蘇家丫頭,封家到他這兒就截止了,自己別說抱曾孫子,連孫子媳婦兒也見不著了。 定國公瞧了他老半天,嘆口氣道:“你不是現(xiàn)在就想讓祖父答應吧!至少祖父得先見見那丫頭,瞧瞧究竟是什么仙女,把我這個木頭似的孫子都勾了去。” 封暮蕭忙道:“不能見……”定國公挑挑眉:“不能見,為什么?是她見不得人,還是你爺爺拿不出去?!?/br> 封暮蕭臉色更紅:“不,不,都不是,她的性子,呃,不大喜歡官宦權(quán)貴人家……”定國公哧一聲笑了:“這聽著倒新鮮,難不成我堂堂定國公,要見她一個小丫頭都不行?!?/br> 封暮蕭忽然xiele氣,郁悶的道:“正是因為知道了我是定國公的嫡孫,她才不樂意!”定國公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他一遍:“你說那丫頭不樂意?” 封暮蕭頗有幾分頹喪的點點頭,定國公不禁氣上來:“既然她瞧不上,那還娶她作甚,找個比她強幾倍的娶進門不就得了?!?/br> 封暮蕭不禁苦笑:“縱然有比她好千倍萬倍的女子,無奈孫兒不愿,溺水三千孫兒只愿取這一瓢飲?!倍▏唤麆尤荨?/br> 封暮蕭想了很久,只有這一招破釜沉舟,或可有峰回路轉(zhuǎn)之機,他這一招使出來,他是痛快了,可把定國公府上下難的夠嗆。 ☆、65問姻緣采薇善緣寺求簽 封暮蕭他爹堂堂的國丈大□妾真沒少娶,可落到最后,就嫡妻所出一兒一女,長女封清月入宮為后,母儀天下,尊貴處自不必說,只這個嫡子卻得的有些晚,比長女小了整整六歲。 長女清月**婚,十八封后,二十上就生了太子,如今太子殿下都十歲大了,子都雖自幼聰慧,卻因慧遠大師一句慧極必傷,出外避了這些年,倒耽擱到如今都二十四了尚未娶妻。 封家雖是鼎盛望族,人丁上卻不算興旺,定國公是封家族的正根兒正房,倒有幾個叔伯兄弟,膝下也只得封暮簫他爹一個兒子,娶了鎮(zhèn)遠侯趙家的嫡出小姐為妻,進了門也只生了一兒一女,卻是三代單傳,偌大的公府就守著封暮蕭這么一個獨根苗兒,旁的都是堂叔伯家的兄弟,算不得定國公這一支上的。 因此,當年一聽慧遠大師之言,即便不舍,也送了出去,飄泊在外這些年,就盼著回來能娶妻生子繼承香火,人是回來了,這才回來,就給封家出了道難題,國丈大人跟夫人趙氏深知自己兒子性情,雖說這些年不在身邊養(yǎng)著,可那個性子從小就定了的。 十歲之前,除了跟他姐親近些,旁的親戚家的閨秀,就是那幾個堂叔伯的兄弟姊妹也沒見跟誰說過幾句話,悶葫蘆一樣的性子,聰明勁兒都用到讀書上了,何曾見過他這樣,撂下話就說要娶蘇家的姑娘。 封家跟蘇家想法一樣,就不知道怎么就蹦出了個蘇家姑娘來,還非卿不娶,怎能不震驚?震驚之后,便忙著尋人底細打探蘇家底細,雖知是個貧門起家,可也得知道怎么個來去。 這一打探,倒是更令人吃驚,書房里定國公頗為凝重的看著兒子問:“你說的這些可當真?” 國丈大人道:“讓府里暗衛(wèi)去查的,不會有錯,說起來,這位蘇家二姑娘著實聰明的緊,她們家一步一步發(fā)達起來,認若真論起來,這位二姑娘卻是個大大的功臣,不是這丫頭在兗州府的一把火,恐怕她蘇家也到不了如今成色,更何況,她開的那個東籬軒,冀州府的兒子沒去過,可京城西郊這個開張那日卻湊了個熱鬧,處處透著一個雅字,便是在里面吃上一盞茶,清風朗月松濤竹陣,令人仿佛能忘卻俗世憂愁,還有她家的竹茗軒,如今也是她管著,她爹卻不大管事了,一總的事兒都交到她手里,竟是充個男兒養(yǎng)活的?!?/br> 定國公點點頭:“怪不得子都不讓我見她,這丫頭既有這般本事,自然心高氣傲,只子都跟她卻怎么認識的,按理說,即便她小叔是子都的師弟,可她在家里呆著,她小叔和暮蕭跟著唐秉在外,哪會有什么牽扯,更別提非她不娶,這可從哪兒說起的?” 國丈大人道:“說起這個,兒子也納悶呢,兩人幾年里沒見過面,那年蘇家丫頭那個表兄在冀州跟人賭錢輸急了眼,就把自家鋪子的房契給壓上了,當時丫頭她爹蘇善長一氣之下臥病不起,鋪子關了門,眼瞅著買賣干不下去了,這丫頭女扮男裝連夜趕往冀州,五千兩銀子贖回了鋪子的房契,又南下辦貨,那一年這丫頭才剛十三,一個小丫頭這么千里迢迢的南下了,子都卻不知怎的得了信兒,巴巴的跟著,一路護著那丫頭南下,在浮梁那邊的山坳子里救過這丫頭的性命,即便如此,兩人也只說了幾句話罷了,再有,就是那丫頭去軍營探他小叔,統(tǒng)共不過住了三兩日,這從頭至尾,兩人也就這點兒牽連,卻不知怎的就非娶她不可了,雖說這丫頭聰明能干,可門第上著實……”國丈大人皺緊了眉頭。 定國公撫了撫胡須道:“你道子都跟我說什么,他說溺水三千只取一瓢,若無這一瓢他甘愿伶仃一生,也就是說,家里若不應了他娶蘇家丫頭, 封家從他這兒就絕了香火,這孩子我們都知道,是個心定認死理兒的,除非他自己樂意,不然這親事上咱們卻逼他不得,現(xiàn)下難的還不是這里,便是咱家樂意娶,那蘇家丫頭樂不樂意嫁過來還兩說呢!”爺倆對著嘆了口氣,糟心的不行。 定國公忽然道:“這些先不提,橫豎得先見見這丫頭再說旁的事。” 采薇自是不知為了她,封家上下都炸了營,她忙的沒空想這些,中秋節(jié)過后京城的竹茗軒開張,忙活到九月就是小叔的成婚大禮,婚后,小叔兩口子搬到了御賜的府邸安置,那邊跟侍郎府挨著不遠,倒是兩下里便利。 有了姻親,蘇家跟侍郎府也走動的勤了,女眷之間多有來往,九月十九乃是觀音出家日,各府的善男信女均去寺廟燒香拜祭,侍郎府的封氏夫人,便約了親家這邊一起去善緣寺燒香。 劉氏早聽得善緣寺的香火最是靈驗,心里愁著采薇的婚姻事,便想著讓采薇去求個姻緣簽,趕上這幾日蘇婆子身上不大好,便留在家里歇了,只劉氏拖著采薇隨著封氏母女一起來了善緣寺。 到了大殿燒香禮拜,小沙彌捧了簽筒過來,徐靜云笑瞇瞇的看著采薇小聲道:“這里求姻緣最是靈驗,嫂子拖著你來也是這個緣由,你便求一支吧!” 采薇白了她一眼,這個小嬸自從嫁了小叔,性子也越發(fā)調(diào)皮起來,采薇無奈跪下,還沒等怎樣搖簽筒,就從里面掉出一個來。 徐靜云拿起來笑道:“可是我們家二姑娘的姻緣要到了,這姻緣簽都著急了?!狈馐涎谥煨α艘宦暎唤U了采薇一眼。 封家鬧得不可開鍋,封氏自然知道底細,因著她是封家族里的人,雖是遠房,該著管封暮蕭他爹叫一聲表哥,趙氏便是她表嫂了,平常她也常去公府里走動,兩下很是熟絡。 靜云成了大禮之后,封夫人特特找了她去,拐彎抹角的掃聽蘇家二姑娘,那意思封氏聽著像是要給封暮蕭相媳婦兒。 雖說采薇生的好,可這門第上真真差的遠了,不比靜云嫁進蘇家,蘇善學如今怎么說是個三品武官,有功名,有體面,可蘇家仍不過商賈,便是再好,也不配搭,若是庶子還罷了,還是正經(jīng)的嫡子長孫媳婦兒。 封氏原先聽說皇后早就cao持著給兄弟挑媳婦兒了,挑的那些閨秀都是侯府王府里的貴女,便是尚書府鄭家,都沒夠上格,更何況蘇家。 回府跟丈夫透了透,徐侍郎道:“善學是子都的師弟,想必兩下里是見過面的,心里頭中意了,讓國公爺做主也未可知?!?/br> 馮夫人這心里正百思不得其解,那邊封夫人又叫了她去,問她:“觀音出家日可去善緣寺上香?” 馮氏眼珠一轉(zhuǎn)長了個心眼,便道:“邀了親家過去,親家家二姑娘過了年就十七了,親事還沒著落呢,聽說善緣寺的姻緣簽靈驗,便想著讓二姑娘去求一支來,看看婚姻事究竟如何?!闭f著,暗暗打量趙氏。 趙氏不禁笑了,伸手點點她道:“你這個性子還跟未嫁時一樣,心里疑什么?嘴上不說,變著法兒的問?!?/br> 封氏一看大表嫂吐了口,便笑道:“不是我向著女婿家說話,雖是小門戶出來的,蘇家這兩個姑娘,真真生的體面,大姑娘的模樣兒比這位二姑娘還好些,性子雖溫順,卻不大通文墨,有些可惜,二姑娘卻是打小請了名師教授,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最難得大氣,性子雖剛強些,可女兒家一味軟弱卻也不成事,總歸以后要掌家理事,能干些的才妥當?!?/br> 封夫人不禁道:“我這兒還什么都沒說呢,你倒是先說了這一大片子好話?!闭f著,嘆口氣道:“兒孫便是爹娘的債,如何擰的過他們?nèi)?,子都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從小就是個悶葫蘆認死理兒的孩子,前些年寫信過去催他回來成親,哪一次不是推拒回來,我跟他爹愁的什么似的,偏我膝下就得了這么一個獨根苗,但能再有一個,我也不上愁了,如今才知道,竟是巴巴的等著呢,從那丫頭十來歲上等到如今,那丫頭可都十六了,這些年竟是存了這么個癡傻的心思,不成全他,我當娘的心里都過不去,可想著成全他吧!卻又聽說你們親家這位蘇姑娘是個極剛強的性子,子都說縱然家里應了還不成,還要那丫頭也點頭應了,才能提這婚姻事,你哪知道,這些日子我白頭發(fā)都愁上來了,可又不能不依著他,連宮里的皇后娘娘都還瞞著呢,這話透給你,也是想得個機會,怎么著讓我先見見這位二姑娘才好?!?/br> 采薇自然不知道人家要相她,伸手把小嬸嬸手里的簽拿過去看了看,臉一紅道:這簽可是胡說……“ 劉氏忙著急的問弟妹兒:“簽可大吉?“徐靜云笑道:“是上上簽。”封氏接過去念道:“開天辟地作良緣吉日良時萬物全若得此簽非小可人行忠正帝王宣,反面還有一句,得此簽者必得貴婿?!? ☆、66被相親卻又嘆有緣無份 封氏不禁暗道:此簽真真靈驗的緊,國公家的嫡子長孫,皇后娘娘的親兄弟,若還稱不上貴婿,可不知去哪兒再找更貴的了,目光閃了閃對劉氏道:“聽我家老爺說,善緣寺后面種的菊花甚好,既然來了,我們不如去瞧一瞧,順便也在禪房里歇會兒子,吃一盞素茶如何?” 劉氏也知道像善緣寺這樣的寺廟,后面辟出清凈院落,以供官宦人家禮佛時在此歇息,尤其善緣寺,是皇上敕命修建,雖不是正經(jīng)的皇家寺廟,卻也名聲在外,不是跟著封氏,恐自己是進不去后面的。 有個小沙彌帶著她們出了正殿,穿過側(cè)面一進院落,迎面便是一圃秋菊,種在一欄竹籬笆里,映著融融秋陽,開的自在妍麗,里面不乏珍奇名種。 采薇最喜菊花,卻不是這些珍貴的名種,她喜歡那種最平常的野菊,不必精心培育,便可隨處可見,春日百花爭艷的時候,它隱忍不發(fā),待百花凋零,他卻傲霜凌寒開的滿山滿野,清香芬芳,隨手擷來,即可入藥又可烹茶,制成香袋子,又可熏香,還能跟冰片混在一起,置于爐內(nèi)焚燒,滿屋菊香。 采薇不禁彎腰嗅了嗅近旁的一支桂瓣菊花,身后忽然有個聲音道:“小丫頭也喜菊?”采薇一愣,急忙抬起頭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出神的功夫,她娘跟小嬸嬸母女早進了前面的院子,而她身后是個虬髯老者。 雖穿著一件深赭色寬大綢袍,卻依舊阻擋不住那種英武之氣,絕稱不上慈眉善目,眉眼間隱住了銳氣,卻給人以不自覺的威壓,這是一個慣于殺伐果斷的人,即使當官也必然是個將軍,身上那種煞氣雖已不大明顯,卻仍可輕易感知,這樣的煞氣只有千軍萬馬中才能錘煉出來。 她一回過頭來定國公忽然就記起來,這可不就是上回來善緣寺請慧遠的那個小丫頭嗎,那一次她一身男裝打扮,舉手投足瀟灑的仿佛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不是慧遠點破機關,他都沒看出他原是個丫頭。 緣分真正奇妙,那時他怎么想不到,這個丫頭就是自己孫子的心上人,定國公的不禁仔細打量她,穿著一件鵝黃女裝,打扮的雖簡單卻不流俗,頭上一只菊花釵,映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有紅似白那么好看,一雙眸子寶光流轉(zhuǎn)安在她的小臉上,神采熠熠,立在那里裊娜窈窕,把她身后一株秋菊都比了下去。 定國公不禁暗贊一聲:他孫子真真好眼光,姿色還罷了,這份從內(nèi)透出的神采,男子身上都極為少見,更何況一個丫頭。 采薇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蹲身行了個禮笑道:“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后更無花,老先生可是迷了路,我去叫個小沙彌來可好?” 定國公笑了笑,隨手一指那邊的小院:“我就那個院子,只是人老了,腿腳有些不利落了,小丫頭若無事扶我回去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