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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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升進(jìn)了正堂,先看見一個郎中打扮的人,神色不安的立在一邊,王氏坐在正中,兩側(cè)立著他兩個兒子,大兒媳婦兒和他妹子,還有一個打扮體面的年輕姑娘,眉眼極為俊秀,站在那里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卻風(fēng)華內(nèi)蘊。 再看王氏和他妹子母女臉色都不大好,采薇看見周伯升,行過禮后道:“親家老爺既然回來了,今兒這事便更要弄個水落石出了?!?/br> 張碧槐她娘道:“你這姑娘,口口聲聲說我們要害死你姐,巴巴的讓你家的什么伙計壓來了萬郎中,即便郎中,也有錯斷脈息的時候,橫豎現(xiàn)如今你也尋了郎中來,給你姐診脈醫(yī)病了不就結(jié)了,還想怎么著?” 采薇冷哼一聲道:“怎么著?我姐的命險些被人害了,就這么了了,沒門,親家老爺現(xiàn)在這里,我要一個理字,若你們想糊弄了事,也成,我現(xiàn)在就帶著我姐走,咱們公堂上見,魚死網(wǎng)破,你們周家不破丟了臉面,我們蘇家更不怕,這個冤屈我勢必要找回來的?!?/br> 說著,指著萬郎中道:“你既然認(rèn)了診錯了脈,那好,我就找你理論,現(xiàn)在就去衙門,我要告你一個謀害人命之罪,便是我姐撿回了一條命,也讓你嘗嘗坐大牢的滋味兒?!?/br> 那個郎中本來做下這事兒,不過為了貪幾個銀錢,哪想到會鬧這么大,他若認(rèn)了,公堂上一去,能有他的好嗎,遂嚇的臉都白了:“不,不是我診錯了脈,是……是……”說著瞥了眼張碧槐母女,一咬牙全都交代了:“是大奶奶讓個丫頭私下給了我五十兩銀子的好處,言說二奶奶既然是受了寒,就說風(fēng)寒,不干我的事??!” 周伯升一拍桌子:“混賬!”郎中嚇的堆乎在地上,張碧槐臉色青白交加:“你,你胡說什么?”那個郎中道:“我沒胡說,大奶奶,如今我可認(rèn)不得這樣害人命的大罪,我家里還有老小一家子呢!”說著,左右看看,指了指周子明身后不遠(yuǎn)處偷著想挪出去的丫頭道:“就是她,她塞給我的銀子?!?/br> 采薇不禁瞪著那個丫頭,從進(jìn)來,四月就跟她說了,周子明身后就是那個什么通房丫頭叫錦繡的,自打進(jìn)來就神色不定,肯定是心虛了。 錦繡一聽指到她頭上來,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行幾步,抱住周子明的腿道:“爺,爺,二爺,奴婢冤枉啊!冤枉!” 周子明臉上一片陰郁,這事前前后后他竟一點不知,明薇得了風(fēng)寒的癥候,娘說挪到別處養(yǎng)病,他也沒說什么,本想著去瞧瞧,錦繡卻攔著,跟他說:“二奶奶那病過人呢,等過過,二奶奶好些了,二爺再過去才好,免得過了病氣?!?/br> 周子明如今正沒日沒夜的用功,就盼著來年能中個舉人,也好有個仕途的出路,畢竟這個家以后都是他大哥的,心里惦記著前程,倒是把妻子的病擱在了一邊。說起來,從前到后也不過小半月光景,怎妻子就病的不行了。 剛才他一進(jìn)來,蘇采薇這個小姨子看他的那種目光,周子明覺得,仿佛一把最冷最利的刀子恨不得凌遲了他一樣,這會兒錦繡抱著他的大腿涕淚縱橫的喊冤,周子明倒是有些不知如何處置了。 這事如今也算清楚明白了,定是錦繡串通了大**母女有意害明薇,雖如此,可錦繡畢竟服侍了他好幾年,一時有些舍不得發(fā)落了她。 采薇目光冷冷的劃過周子明落在錦繡身上:“萬郎中這些話清楚明白,你莫非耳朵聾了,一個丫頭竟敢私下謀害主母,既然你敢做就得敢當(dāng),你這樣的丫頭若在我蘇家,一頓板子打個半死,賣你了你去都便宜了你,不過,你不是我蘇家的丫頭,我也不好越俎代庖,省的臟了我的手去。” 采薇夾槍帶棒的話,說的周伯升臉色極為難看,看了眼王氏喝道:“這樣的丫頭還留著她做什么,拉出去狠狠打一頓板子關(guān)起來,明兒尋了人牙子來賣了干凈,我周家要不得這樣的奴婢。” 周老爺發(fā)話了,上來兩個婆子就來拖拽錦繡,錦繡眼看周子明救不了她,心里一慌開始胡攀亂咬:“大奶奶,姑太太,可是你們讓我做下的事,你們救救我??!” 王氏道:“趕緊堵了嘴拉出去!”采薇掃了王氏一眼,心說好一招棄車保帥,采薇也知道,這件事上處理幾個丫頭婆子容易,要動張碧槐母女不大可能,即便動不了,她也得讓這兩人吃個教訓(xùn),知道個怕字,以后她們再想欺負(fù)人,就得掂量掂量斤兩。 采薇道:“且慢!”上前幾步攔住兩個要堵錦繡嘴的婆子,涼涼的道:“可不能這么拖下去,這丫頭說的你們也都聽見了,這里頭還有同謀呢!” 張碧槐的娘恨聲道:“一個丫頭的胡說八道罷了,你沒憑沒據(jù)的,想把臟水往誰身上潑?”采薇呵呵冷笑一聲:“有道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用不著我潑臟水,誰做的事,誰就得擔(dān)著,你要證人,一個丫頭的話不是憑據(jù),好,還有你們給了好處的萬郎中呢!咱們今兒就來個三頭對案?!?/br> 扭身對萬郎中道:“剛剛你說的話,全給我一個字不差的寫下來簽字畫押,快寫!”萬郎中掃了那邊張碧槐母女一眼,縮了縮脖子。 張碧槐顯見慌了手腳,情急之下尖著嗓子道:“姓萬的你可想好了,血口噴人可是要吃官司的,你的名聲壞了,以后別說廣和堂,郎中這口飯你吃不吃的上還另說?!?/br> 萬郎中眼珠子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在心里衡量了張碧槐母女和這位蘇家的二姑娘的輕重,有些猶豫不決,也明白說是說,若是落到紙上白紙黑字,他再想翻盤,可就翻不過來了。 采薇哼了一聲道:“你當(dāng)我蘇家是小門戶好欺負(fù)是不,我蘇家的竹茗軒隨便一個鋪子的進(jìn)項,就能買下你幾個廣和堂,你若信口雌黃,別說營生,信不信我讓你一家老小都去街上要飯去?!?/br> 采薇也知道這樣以錢財壓人,有些卑鄙,可對付萬郎中這種人,就得卑鄙點兒,萬郎中是地道的京城人,對于周家的事兒也不過略知一二,對這位二奶奶的底細(xì),原先是不大清楚的,如今聽說是竹茗軒的大小姐,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竹茗軒如今誰還不知,在兗州府冀州府都赫赫有名,還有那個東籬軒,聽說也是蘇家的買賣,這個年月,有錢能使鬼推磨,他一個窮郎中,跟這樣做大買賣的人家打官司,不是死路一條嗎,倒不想一時貪財惹上了這樣大的禍?zhǔn)?,橫豎能保住這條命也是好的了。 哆哆嗦嗦接了王寶財遞過來的紙筆,一一寫了下來,簽字畫押。 采薇拿著看了一遍道:“如今有憑有據(jù),這事才算清楚明白了,冤有頭債有主,我也不找你們周家,我就找張氏母女,明兒我就去衙門遞狀子,告你們母女一個串通下人謀害人命之罪,拼著我蘇家所有,也要替我姐討回這個公道來,寶財去找了軟嬌來,我們姐倆兒現(xiàn)在就走。” 王寶財答應(yīng)一聲,就要出去,周伯升忙道:“且慢!采薇??!你雖是親家的姑娘,跟我畢竟有幾月的師徒之份,且聽周伯伯說一句如何?” 周伯升提起這個來,采薇倒要念些情分的。周伯升道:“說下大天來,畢竟是家事,鬧到公堂上去,可不成了家丑?!?/br> 其實采薇也不過是想嚇唬嚇唬周家罷了,也知道真要這樣干,以后明薇跟周家就徹底一刀兩斷了,她畢竟不是明薇,可瞧著她姐那光景,還惦記著當(dāng)周家的媳婦兒呢,這事兒卻不是她能替她姐決定的,因此,總要留些一些余地。 眼看著張氏母女也不是多有擔(dān)當(dāng)?shù)?,一聽采薇真要鬧公堂上去,母女兩個嚇的臉都白了,一臉懼怕的看著王氏和周伯升。 周伯升倒不曾想,幼時那個伶俐過人的丫頭,長大了卻如此厲害,論說這是周家的家事,輪不到她一個娘家的姑娘指手畫腳,可她樣樣拿住了把柄,站在一個理字上,妯娌不和的家事,讓她一個謀害人命,便成了要鬧到公堂的大事。 周伯升也明白她這是氣不忿,若她真想鬧到公堂上,也不用在周府掰扯這事兒,直接拿住了姓萬的郎中往衙門一送,這家丑想遮都遮不住了,這樣的家丑若是揚出去,他周伯升以后怎么在官場立足。 想著這些,周伯升不禁狠狠瞪了眼張碧槐母女,真?zhèn)€是心思毒手段狠的,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害弟媳婦兒的命,可畢竟又是親侄女和親妹子,真讓周伯升做了難。 周伯升略沉吟道:“采薇你聽伯伯一句,這事容后再說,先治明薇的病要緊,等明薇病好了,再問問她的意思,若她要討這個公道,到時你便把碧槐母女送到公堂上,我也沒二話?!?/br> “舅舅,大哥……”張碧槐母女忙著喊了一聲,周伯升冷冷瞪了她倆一眼,兩人才住聲。 采薇不禁暗暗點頭,果真姜還是老的辣,周伯升怎么會不知她姐的性子,最是個寬容溫順的,便知道張碧槐要害她性命,明薇也不會真把這母女送進(jìn)公堂的,周伯升這一招卻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妙計。 周伯升一看采薇沒說什么,又道:“至于你說要帶著明薇出去,卻更不妥,如今明薇還病著,擅自挪動恐對身子不利。”說著,瞥了眼王氏。 王氏會意忙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把二奶奶挪回正院子去,另外收拾了翠云軒給二姑娘安置……” 采薇冷聲道:“我姐還病著呢,見不得風(fēng),挪回去就不用了,至于我,就守著我姐,省的那起子歹毒心腸的婦人再使壞,害了我姐的命還不知道呢?” ☆、56、進(jìn)京城采薇再造東籬軒 56、進(jìn)京城采薇再造東籬軒 采薇讓寶財從舅太爺?shù)恼永镌俳枇藘蓚€婆子過來,人牙子那邊的丫頭帶過來,她親自挑揀了四個瞧著機(jī)靈的留了下來,另起了名字,分別是:春華,秋實,冬藏,夏清。 頭一樣讓她們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誰,若是背了主的下場怎樣,說明白了,交在四月手里□著。 這個荒僻的小院子不過兩天,就收拾的甚為齊整干凈了,屋里的床帳被褥都換了一茬新的,炭火也換了最好的銀絲碳,大約meimei來了,明薇也有了主心骨,病成那樣的人,吃了幾劑藥,緩了兩天,就見有了精神頭,不至于每日都昏沉沉的了,一天里能有半天跟采薇說說話兒。 等她好轉(zhuǎn)了些,采薇才埋怨道:“都被那張氏母女欺負(fù)成這樣了,怎不早些送信回去,虧了四月機(jī)靈,不然,這條命搭上可真真不值了。” 明薇臉色一暗:“我總想著退一步海闊天空,橫豎上頭還有公婆呢,她就是再過分,也不敢怎樣,哪想到……” 采薇道:“你就是太好性兒,忘了有句話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尤其張氏母女這樣的刁婦,更是恨不得騎到所有人頭上去的,你越忍,她越覺得你好欺負(fù)?!?/br> 明薇道:“張氏的孩子接著沒了兩個,那和尚來了又說是我克的,我……”采薇眉頭一豎:“姐,你越發(fā)糊涂了,那個郎中是得了張氏母女的好處,敬意來害你的,他們能找來郎中,難不成和尚就找不來了,再說孩子,張氏跟周子聰是**,這樣的夫妻,懷上了孩子都有毛病,生不下來也尋常,即便生下來了,說不準(zhǔn)就是個傻子,小產(chǎn)還便宜她了呢?” 明薇一驚:“你這話從哪里聽來的?”采薇道:“還從哪里聽來,這是真真的實話,她的孩子沒了,你往身上攬什么罪過,你肚子里孩子沒了,才改尋她的不是呢,這樣歹毒的婦人,說不準(zhǔn)就是她使得壞也未可知。” 明薇臉色一白:“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姐,你別犯傻,她母女是安心要你死的,這樣的人還有什么值得可憐的,昨個我說讓你點個頭,就把那母女送衙門里去問個人命官司,看她們倆以后還害人不害,你偏不依?!?/br> 明薇嘆口氣:“若依著你,在這京城可不都鬧開了,公公畢竟是個當(dāng)官的,有頭有臉,家里出了這樣的事兒,以后怎樣在官場立足,張氏畢竟是周家長房的媳婦兒!” 采薇知道她姐還念著周子明的夫妻情分呢,采薇更清楚,明薇畢竟不是她,明薇是地道土生土長的古代女人,骨子里有古代女人固有的觀念,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這些很難改變,而且,這古代也沒有離婚,大不了和離,可也要明薇自己愿意才行,她姐不樂意離開周家,難不成她能逼著她姐走嗎,既然不想走,那就得變強(qiáng),雖不至于去害人,但防人的心也得有,在這樣的宅門里,一味忍讓,只能讓人吃的骨頭都不剩了,指望周子明那個男人,還不如指望自己靠譜些。 采薇琢磨著,還得在京城這邊開買賣,就近守著點她姐,她姐這個性子,身旁沒娘家的人撐著不行,那張氏敢如此胡作非為,不就是仗著她娘是周府的姑太太,她是周伯升的親侄女嗎。 姐倆正說著話兒,忽聽外面春華的聲音道:“夫人來了。”明薇忙掙扎著要起來,采薇一把按住她道:“病歪歪的躺著你的吧!親家太太自會體諒的?!?/br> 周夫人在外間屋聽見這話兒,暗嘆一聲,真真親姐倆的性子,竟是這樣南轅北轍的兩個樣兒,明薇溫順柔和,她這個妹子倒是厲害的沒邊了。 周夫人想著那天在正堂上,她不依不饒非要把老大家母女送到衙門去問罪的時候,周夫人心里著實杵了這丫頭,拿住了個理字,能折騰的你翻天覆地,還記得,當(dāng)年老爺回來說原是瞧上了蘇家的二丫頭,愛她那份聰明伶俐勁兒,后來是明薇她爹說,大女兒的年紀(jì)更適合些,才定了明薇,現(xiàn)在請起來真有點兒后怕,要是真娶了這位二姑娘進(jìn)了周家,還不定什么樣兒呢。 周夫人進(jìn)來道:“二姑娘說的不差,你身子剛好些,躺著便了?!闭f著端詳了明薇半晌道:“今兒氣色倒是更好了些。”這邊正說著,三月從外頭進(jìn)來,手里端著個紅布蓋著的托盤道:“回二姑娘的話兒,王寶財讓人送了根q進(jìn)來,說姑娘要的急,這個先使喚著,他再尋更好的去?!?/br> 采薇掀開紅布一看,周夫人略掃了一眼,不禁暗暗抽氣,這根q已極為難得,足有半尺長,已成了個人形,根須皆全,周夫人家里經(jīng)商,自然知道些市價,這根q如今的行情,沒有幾百銀子買不下的。 采薇揮揮手:“拿出去讓四月盯著熬了q湯來,每日睡前一盞,吃上幾月身子自然就康健了?!敝芊蛉寺詫捨苛嗣鬓睅拙洌愠鰜砹?。 出了院子,身邊婆子小聲道:“蘇家這位二姑娘倒是好大的手,那樣的好q卻巴巴的熬獨參湯來吃,這不趕上吃銀子了嗎,銀子花的跟流水似的,也真不知道她怎么來的這些銀錢。” 周夫人瞪了她一眼道:“你們聽了老大媳婦兒的話,就真以為蘇家是個莊戶人家了,倒是忘了明薇當(dāng)年過嫁時的光景了,那時蘇家的買賣還沒如今做的大呢,如今冀州兗州兩府,誰不知道蘇家,老爺說,兗州冀州府周圍幾百傾良田都是蘇劉兩家的,銀子人家有的是,這還不算,老爺說蘇家那位叔老爺,在南邊立了好大的軍功,早就報上了朝廷,皇上高興的什么似的,正在擬旨封賞呢,說不準(zhǔn)就封個什么大官,到時候蘇家有權(quán)有勢,誰敢欺負(fù)她家的姑娘,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再說吧!” 婆子知道夫人這是點她呢,婆子聽了,腦門子也不禁冒了一層冷汗,還說蘇家也不過是個做買賣的人家,又天高地遠(yuǎn)的,如今看來,竟是惹了閻王爺,說不準(zhǔn)就得了什么報應(yīng)的。 迎面瞧見二兒子過來,周夫人立住,等他近前才道:“有句話說的好,至親至疏夫妻,這夫妻兩個論說該是世上最親近的人了,可若是有了什么齷齪,便也能變的最遠(yuǎn),便是你一心讀書考功名,你媳婦兒病著,當(dāng)初你若常去瞧瞧,陪著她說說話兒,也不至于成了如今這樣兒,你房里的錦繡心不好,發(fā)落了就發(fā)落了,以后跟你媳婦兒好生的過日子吧!明薇這樣的模樣兒,這樣的心性,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去哪兒也找不來第二個,怎的這幾日倒不見你去那院子呢。” 周子明臉色有些訕訕的,他身后的小廝道:“二爺每日都去的,可去了,那個叫三月的死丫頭就守在門口,見了我們二爺死攔著不讓進(jìn),說他們家二姑娘說了,這次沒讓二爺?shù)耐ǚ垦绢^伙同大奶奶治死二奶奶是二奶奶命大,讓二爺回去念他的書去吧!別跑這兒來貓哭耗子假慈悲……” 周子明低喝了一聲,他才住嘴,周夫人嘆口氣道:“你媳婦兒的病好些了,她就這一個親妹子,又是從小一塊兒長起來的,且是個厲害不吃虧的性子,她姐在咱家差點丟了命,她說幾句難聽的就讓她說吧!橫豎以后跟你過日子的是明薇,去吧!” 周子明點點頭,往明薇的小院過來,今兒院門外倒是沒見著三月的影兒,進(jìn)了院子,到了廊下,才見在那邊廊下跟個小丫頭說話呢,門口兩個新買來的丫頭夏清冬藏打起簾子喊了聲:“二爺來了?!?/br> 周子明這才松了口氣,邁步走了進(jìn)去,屋子不大,這才幾日卻收拾的頗整齊,進(jìn)了里屋,掃了眼窗下的采薇,采薇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站起來跟明薇道:“姐,這屋里待的憋悶了,我出去逛逛。”說著越過周子明走了出去。 明薇不禁搖頭,這丫頭的性子歷來如此,也不管什么人跟前,不痛快了便沒個好臉。,明薇看了看周子明,心里說不上是個什么滋味,有酸楚也有埋怨,想到兩人剛成婚的時節(jié),采薇輕輕喟嘆一聲,畢竟采薇是個沒嫁人的姑娘家,不明白這男女夫妻之間的事兒,夫妻哪來的隔夜仇呢,即便病的時候他沒來瞧她,難不成就跟采薇說的那樣,離了這里回家去,以后可怎么著呢,周子明畢竟是她的丈夫,周家才是她的家。 只不過經(jīng)此一事,明薇也長了教訓(xùn),就像她meimei說的,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不去害人,至少得知道防著。 明薇道:“采薇自小在家被我爹娘寵慣著長大,性子最是古怪,若有禮數(shù)不周的地方兒,你別過意?!?/br> 周子明定定看著妻子,病歪歪的靠在床上,一張明麗的小臉消瘦的都見了顴骨,一把青絲拖在一側(cè),雖憔悴卻有股子惹人憐惜的病弱之美,想著自己竟聽了錦繡那丫頭的話沒來瞧她,把舊日的夫妻情分撇到了一邊,心里愧上來,握著她的手道:“小姨惱的原不錯,是我疏忽了,只顧得念書,聽了錦繡的讒言,沒來瞧你,是我混賬……” 明薇伸手捂住他的嘴:“事到如今還說這些做什么……”周子明道:“你若身子好些,還是挪回咱們院子里去吧!這個小院雖收拾的齊整卻也荒僻,眼瞅著要入冬了,這里也比前面冷,你的身子本來就弱,哪經(jīng)得住凍,你放心,以后那院里就咱們兩個,再無旁人了。” 明薇目光閃了閃道:“有一事我正要跟你商量商量,采薇說我小叔來信兒了,說即便今年回不來,明年開春也必然進(jìn)京受封的,小叔立了軍功,別管封個什么官兒,宅子必要先打理妥當(dāng)?shù)?,朝廷自然有宅邸賜下來,可我爹娘祖母進(jìn)京也要有個落腳的地方,采薇跟我說買下了咱們家西邊的兩個宅院,一個給咱倆住,一個留給我爹娘,你的意思呢?” 這本是采薇琢磨了好幾天想出的權(quán)宜之計,把明薇丟在京城,著實不放心,那張氏母女即便安分一時,保不住以后,還是身邊有娘家的人好,正巧小叔讓人捎過信來,采薇倒是也動了在京城落腳的心思。 舅太爺家西郊的宅子她去瞧了,倒比她冀州府的東籬軒大出去兩倍不止,仿著江南園林風(fēng)格蓋出的宅子,依山而建,園子后從山上引來了一泓山泉灌入園中的人工湖,飛瀑流泉,天然的景致比她冀州府人為的強(qiáng)多了,況且還有溫泉。 小叔若是封了官,在京城也算有了靠山,她還怕什么,緊著折騰唄!想到那些白花花賺進(jìn)來的銀子,采薇頓覺熱血沸騰,還能顧著她姐這邊,豈不是三全其美,采薇讓寶財掃聽了周家旁邊的宅子,周家西邊兩個宅院有一家空著,一家卻是做綢緞買賣的人家住著,采薇讓王寶財給了他家多一倍的銀子,他家哪還有不搬的,樂不得占這個便宜呢,因此,那兩個宅子如今都姓蘇了。 之所以費這么大力氣還是為了她姐,明薇既然舍不下周家,就分開過吧!張碧槐不是總恨不得一人獨大嗎,周家就給她,她姐分出來,也不算分家,就挪了個院子,平常還是進(jìn)進(jìn)出出的也便利,那邊都是自己的人,采薇倒想看看,張碧槐還怎樣使壞。 明薇也覺得這樣極好,又沒分出去,也有了自己的宅院,不必跟張氏打頭碰臉的,也省的生閑氣。 周子明一聽卻道:“怎的你們家是你妹子當(dāng)家嗎,這樣大的事,她自己一個人就定了?”明薇點點頭道:“采薇自小能干,我爹身子不大好,家里的買賣如今都是采薇管著?!敝茏用鞑唤等弧?/br> ☆、57、平冤案采薇千金請高僧 57、平冤案采薇千金請高僧 周子明心下沉吟,周家就他跟大哥兩個兒子,如今家里的買賣和田地都在他大哥手里,內(nèi)院里的事而,她娘先前交給了大嫂,明薇一病,采薇一鬧,又收到了她娘手里。 周子明心里也不糊涂,打從明薇進(jìn)門,大嫂張碧槐就一百個不痛快,專喜跟明薇為難,這一回出了事,現(xiàn)下是老實了,也不知能老實多長日子,若為以后安生打算,分家最好,可他爹娘都在,上頭還有個祖母,分家肯定不行。 即便分了家,他如今無功名,無俸祿,怎樣過活,若是按明薇說的,搬到她妹子買的院子去住,先不說他爹娘應(yīng)不應(yīng),他住了妻子娘家的宅院,傳出去名聲也不大好聽,又不是倒插門的女婿。 可明薇眼巴巴望著他,他又深覺愧對妻子,一時不好駁她,就道:“這是大事,需的爹娘點頭才成。” 明薇點點頭:“我不過先跟你商量著,采薇也說這事兒不急,宅子剛買下,還要仔細(xì)收拾呢?!?/br> 周子明對采薇這個小姨很是忌諱,小時尚且如此,現(xiàn)在大了,又出了這檔子事而,周子明更是恨不能避開她,可如今采薇就守著明薇,他日日過來,想避也避不開,好在采薇也厭煩瞧他,但凡他一來,采薇就尋個由頭出去。 明薇的病本不大,說起來就是產(chǎn)后失調(diào)加上心病,如今調(diào)養(yǎng)的精心,不過一個月光景,身子就見大好了,小臉的顏色也越加鮮艷起來。 明薇打前些日子就要挪回正院子里去,因周子明私下里跟她說了多次,可采薇攔著,說再等等,明薇問等什么,采薇也不說,反正就讓她等著。 明薇不挪回去,周子明只能是一早就過來,他院子里如今連個正經(jīng)的人都沒有,成天冷屋寒寢的沒意思,他恨不能也搬到明薇這兒來才好,加上采薇這陣子不知道忙什么,每日一大早就出去,不到掌燈時不回來,倒是讓周子明更自在了。 兩口子成日在一起,倒有些仿佛新婚的時節(jié),明薇早把前面他冷待自己的事兒丟開了,她丟開了,采薇卻沒丟開,采薇是個有仇必報的性子,她也不欺負(fù)人,可人欺負(fù)到她頭上,也容不得。 這一回她得把張碧槐母女做下的事兒都落到實處,才能保住她姐以后的安生,不然,就算如今周伯升夫妻對她姐不差,也不過是因為愧疚補(bǔ)償?shù)男乃?,而張碧槐畢竟是周家的親侄女,周家上頭可還有個老太太呢,那是張碧槐的親外祖母,怎會偏著明薇,現(xiàn)在是回老家去了,等回來,張碧槐母女一哭一訴,還不知道又掀起什么風(fēng)浪呢,這人的心都是偏的,明薇跟周家畢竟不如張碧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