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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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公子雖是頭一回干這種事,但骨子里存在著的男性本能哪里會放過此等天賜良機(jī)。 小娘子的腳踩在他肩膀上,隔著布料,他能感覺到那股柔軟的溫度。 男人眸色一暗,沒有打招呼,直接直起了身。 陸婉吟本就踩得心中忐忑,在空中搖搖欲墜,因為扶蘇突如其來的動作,所以差點后仰摔倒。 “??!”陸婉吟害怕的驚叫一聲,站在高處的失重感席卷而來。 扶蘇伸手,一把握住她的小腿,幫助陸婉吟站穩(wěn)。 小娘子雙手死死拽住藤蔓,七扭八歪地站穩(wěn)。 扶蘇雖單薄,但意外的很穩(wěn),等她終于要松一口氣的時候,那兩只伏在她小腿上的手咻然往下滑去,像一尾游魚一般,隔著褲腳摩挲她的肌膚,直到一把握住她的腳踝。 其實動作也沒有出格,若說尋常,確是尋常,挑不出什么錯來,自然極了??申懲褚骶褪怯X得不對勁,渾身都不對勁,尤其是那雙小腿,以及現(xiàn)在被緊緊握著的腳踝。 小娘子深吸一口氣,她悄悄往下瞥一眼。 昏暗光線中,男人正仰頭看她,嘴角擒著笑,端的一副翩翩公子之相,眼睛卻亮得驚人,令陸婉吟心中驀然一懼。 “送你上去。” 男人啞著嗓子說完這四個字,陸婉吟突然感覺自己腳上覆著一只手被狠狠揉搓了一把。 那指腹略過她的腳趾,劃過縫隙,按著腳尖,動作兇狠,與扶蘇給人的端方感覺完全不同。 男人扣住她的腳,托著腳底,使勁往上一送。 陸婉吟身子一輕,借著藤蔓之勢,像是被扔出來一般在地上連滾三下,滾得灰撲撲的,才堪堪停住。 出來了? 陸婉吟懵了一會兒,身上臟兮兮的都是泥。 她伸手抹了一把臉,掛在眼睫上的熱汗淌進(jìn)眼里,辣得她有好一會兒睜不開眼。 手邊的藤蔓輕輕晃動,陸婉吟聽到男人低低的喘息聲。 扶蘇要上來了。 陸婉吟迅速起身,走到洞口的時候男人正好爬到她腳邊。 相比于陸婉吟的狼狽,扶蘇明顯要好很多,雖然他身上的衣衫也被夏汗浸透,鬢發(fā)散亂,衣襟歪斜,但這并不掩蓋他身為京師第一美男子的形象。 “拉我一把?!狈鎏K似是力竭,他一邊喘氣,一邊跟陸婉吟說話。 小娘子歪頭站在那里,突然甜美一笑,然后抬腳……把扶蘇踹了回去。 “咚”的一聲,男人砸到洞底。 陸婉吟大罵,“你這個趁人之危的臭流氓!”話罷,小娘子轉(zhuǎn)身就跑。 跑了幾步路,突覺腳底刺痛,她才想起,自己的鞋襪還在扶蘇那里做“鞋質(zhì)”呢。 陸婉吟用匕首割開身上的袍子,分別包住兩只腳,然后又往腳底塞了一些闊葉,勉強行走起來。 反正她是不可能回去找他的! . 陸婉吟萬萬沒想到,自己半柱香之前的雄心壯志會打臉的這么快。 她又回到了這個陷阱。 男人正扶在洞口,伸直大長腿往上探。他曲著膝蓋,使勁往上一蹬,在陸婉吟的注視下,終于從洞底起來了。 要不是離得太遠(yuǎn),陸婉吟早就上去再來一腳了。 夜幕正式來臨,晚間的密林是極黑的。 陸婉吟只能隱隱綽綽看到扶蘇的身影,立在那里,像棵挺拔的樹。 男人伸手拍了拍衣袍,腰間掛著的一對鞋襪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 陸婉吟拔腿就跑,悶頭沖了不知道多久,直跑得精疲力盡,雙腿虛軟,再起不來,一抬頭,就見男人背靠大樹,手里拿著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野果子,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她明明……是往反方向跑的。 “迷路了?”扶蘇挑眉,月色從縫隙傾瀉而下,像綴了一片光滑的絲綢。 陸婉吟清晰看到扶蘇臉上被自己踹出來的紅印子,可最讓她舍不下的還是男人手里拿著的野果子。 隔著稀薄而炙熱的夏日空氣,混雜著青草香的野果味道沖擊著她早就饑腸轆轆的胃。那略酸的果香,讓陸婉吟原本就干涸的喉嚨愈發(fā)難以吞咽起來。 男人咬下一口汁水充沛的野果,懶洋洋道:“不想知道殺死你大姐的兇手了?” 第39章 咫尺距離 陸婉吟終于明白了這位扶蘇公子神袛一般的皮囊下藏著怎樣一顆惡劣的心。 他一直說她心機(jī), 可明明他才是那個最心機(jī)的人!他將她捏在掌心里把玩,像戲子一般逗弄,如掐住了蛇的七寸, 捏住了她的軟肋, 肆意欺凌。 這并非是一位光風(fēng)霽月的君子,而是一只潛藏在清冷美好白雪之下的獵鷹。 在這片密林里, 在無光的遮掩下,獵鷹撕開外表皎白的皮囊, 露出了銀勾一般的利爪。 而她就是那只被壓在利爪下的獵物。 密林內(nèi)光線昏暗, 四周傳來冷寂的簌簌風(fēng)聲。那風(fēng)從領(lǐng)口、袖口鉆入, 上下打著卷兒, 侵襲了陸婉吟整具身體。 陸婉吟下意識渾身一抖,回神, 然后抿唇,朝扶蘇走了過去。她不該怕的,就算眼前的人是獵鷹, 是惡鳥,擁有雄翅, 能展利爪, 她也能成為那個訓(xùn)鷹人, 掰斷他的翅。 是的, 她一開始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訓(xùn)鷹, 靠得就是熬, 誰能熬得住, 誰就能獲得最后的勝利。 想透了這件事,陸婉吟心中陡然輕松。她用衣袖擦了擦臉,凝白的肌膚顯露出來, 像剝了殼的雞蛋。 陸婉吟問,“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去暗樁?!狈鎏K盯著她的側(cè)顏看片刻,突然笑一聲,像是一只剛剛落在架上,洞悉了她所有意圖的懶鷹,那么明晃晃,刺目目地看著她,要看她耍什么花招。 扶蘇扔掉手里吃了一半的野果,伸手去拿插在頸后的折扇,卻撲了個空。 嗯,怎么不見了? 那邊,陸婉吟盯著那半個野果咽了咽口水,然后猛地想起一件事,“那兩個殺手呢?” “不知道?!狈鎏K話罷,突然伸手解開腰間系帶,將上面拴著的鞋襪取下扔給陸婉吟。 “如此還能逃,看來下次是要打斷腿才成了?!?/br> 男人語氣淡然,說出來的話自然是玩笑,可不知為何,陸婉吟聽著又覺不像玩笑……柔弱不能自理的扶蘇公子怎么會干出這么兇殘的事呢,是吧? 陸婉吟下意識縮了縮腳,趕緊蹲下來把鞋襪穿上。 穿好鞋襪她剛剛站起來,扶蘇突然皺眉,一臉嚴(yán)肅地用一根手指抵住自己的唇,低聲提醒她道:“有人來了?!?/br> 密林內(nèi),晚間鳥歇,卻回蕩起一些不知名的獸類低吼聲。有細(xì)微的腳步聲夾雜其中,震動著兩人的耳膜。 扶蘇抓住陸婉吟的胳膊,領(lǐng)著她三五步擠進(jìn)一個縫隙里??p隙真的很小,堪堪只夠塞進(jìn)兩人,而且必須是側(cè)著站立。如此一來,兩人像兩瓣緊緊合攏的花卉,貼得死緊。 縫隙外頭上面有垂掛下來的細(xì)密藤蔓,上有尖刺,扎著人露在外頭的肌膚。 尖刺又硬又扎,陸婉吟下意識往里縮了縮,手肘碰到一個東西。 男人悶哼一聲,低頭看她。 陸婉吟不明所以,又聽外頭有人過來,不敢吭聲。 “這林子太古怪了?!蓖忸^有兩人走來,聽聲音似乎是那兩個殺手。 “怎么這么多陷阱?!闭f話的是個女人。 陸婉吟下意識屏住呼吸。 兩個殺手提刀而來,昏暗光色之中,男殺手的手里舉著一個火折子,借一點微亮光色,只見這兩個殺手身上衣衫襤褸,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走路也不利索,活像是逃難過來的。 兩人身上原本威風(fēng)凜凜的煞氣都被那些稀奇古怪的陷阱磨得沒脾氣了。 “這些陷阱太精細(xì)了,不像是獵人做的。”男殺手伸手抹了一把滿是血污的臉,渾身肌rou繃起,像一座疊起的小山,雙眸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女殺手也跟著繃起了神經(jīng)。 一開始進(jìn)入密林時,這兩個殺手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妥,可當(dāng)那一個接一個的陷阱接連不斷出現(xiàn),將他們逼得退無可退時,他們才恍惚意識到,跑入密林的扶蘇已不是他們的獵物,反而是他們變成了這隱藏在密林背后的主人的獵物。 這密林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誰? 兩個殺手都不說話了,只有腳踩在樹葉上行走時發(fā)出的細(xì)微動靜。 縫隙里,小娘子的臉緊緊貼著男人的胸膛,她能聽到他沉穩(wěn)的心跳聲?!斑诉诉恕钡穆曇艋旌现还汕逄鸬囊肮銡?,直沖沖的往陸婉吟鼻子里鉆。 陸婉吟又渴又餓又累,現(xiàn)在又因為外面的殺手,所以緊張地吊起了神經(jīng),整個人緊繃到極致,像一塊硬實的玉,貼在扶蘇身上。 反觀扶蘇,后背緊貼縫隙而站,臉上表情不變,仿佛外頭站著的不是兩個殺手,而是兩個乞丐。 因為男人身量太高,所以微微佝僂了一下,這樣一看,就像是故意將小娘子攬在了懷里。 他甚至還有工夫去看陸婉吟。 看她緊張的小模樣,雙眸瞪得圓亮,貼在他身上的身體都是緊繃的,除了……某些地方。 “看,這里有個陷阱?!蹦袣⑹值穆曇魝鬟^來。他彎腰,用火折子往里一探,看到一樣?xùn)|西,“有把折扇,是扶蘇的東西?!绷?xí)武之人眼力好,立刻就認(rèn)出來了。 “說不定就在附近,還沒走遠(yuǎn)?!迸畾⑹帜樕想y掩興奮之色。 他們追了那么久,終于是要抓到人了! 陸婉吟聽到此話,下意識伸手握住了寬袖暗袋內(nèi)的匕首。 “把這些藤蔓砍開。”男殺手的聲音又傳過來。 陸婉吟焦急地看向扶蘇。 男人表情凝重,雙眸深沉。 “咔咔咔”,藤蔓被砍斷的聲音連綿不絕,陸婉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扶蘇不會武,而她就是個拖油瓶,如果那兩個殺手發(fā)現(xiàn)了他們,他們會怎么樣?自然是被一刀砍死。 陸婉吟還沒活夠,怎么舍得死呢? 小娘子緊張到幾乎全身痙攣,可這只是她的感覺,其實她已經(jīng)害怕到連手指都無法扭曲,只剩下一對眼珠子,勉強能轉(zhuǎn)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