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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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蓮華嬌憨點頭,朝陸婉吟道:“多謝你?!?/br> 春風起,花香溢,男人側身而過,陸婉吟聽到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聲,也聞到男人身上熏衣后散出的冷檀香味。 男人走遠,陸婉吟身上竟熱出一身汗。她抬手,撫上自己缺了一只珍珠耳墜子的耳垂,緊張興奮的情緒緩慢平和。 陸婉吟轉身,遙遙望向扶蘇。 男人漫不經(jīng)心地走著,袍踞略過地上青草,劃出“簌簌”之音。前方霞光仿佛在為他開路,身后艷桃成了他的陪襯。 桃林開在河邊,夾岸桃花蘸水開。一片桃花落,貼在扶蘇脖子上。 那極白的肌,極紅的艷。河面有水鳥略過,其聲鴻鵠。那是養(yǎng)在桃林內的一對鴻鵠(天鵝)鳥。 鴻鵠的脖子極美,扶蘇的脖子也很好看。 陸婉吟死死盯著扶蘇的脖子。 她什么都毀了,她只剩下一個人,若是她潑出臉面來,去摘那天上的月亮,去抓那水中的鴻鵠,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這是上天給她的機會,她該握住的。 陸婉吟再次撫上自己的耳朵。 沒錯,她握住了。 方才趁扶蘇路過之際,她摘下一只耳墜子,掛到了他身上。 第5章 金子小人 馬車轆轆行在京師大道之上,扶蘇與扶蓮華同坐一輛馬車,從桃園回衛(wèi)國公府。 前頭有一隊人馬行來,飛魚服,繡春刀,當街縱馬,肆意囂張。 為首的錦衣衛(wèi)看到馬車上衛(wèi)國公府的標志,微瞇了瞇眼,然后一夾馬腹,從側邊疾馳而過,只一瞬,高壯的身形消失于街尾。 扶蘇手中的玉骨扇在指尖轉了一圈,原本坐在他身側的扶蓮華悄悄挨過來。 “嗯?”扶蘇垂眸看她。 扶蓮華小小聲道:“剛才那個男人長得好兇?!?/br> 馬隊略過之時帶起一股風,扶蓮華正看到為首的錦衣衛(wèi)騎過,小山一般移過來,生得兇神惡煞,惡鬼一般。小娘子被唬得心頭一跳,趕緊閉眼,等馬蹄聲過去,立刻睜眼多看幾眼自家哥哥洗眼睛。 “那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傅班?!?/br> 京師內勢力繁雜,黨爭嚴重,不過能讓錦衣衛(wèi)出動的,只有圣人了。 . 扶蘇自桃園詩會回到衛(wèi)國公府,衛(wèi)國公已然下朝歸府,管家正候在儀門處,說公爺有事要尋他。扶蘇略點頭,起身往衛(wèi)國公的書房去。 衛(wèi)國公扶清搖是三皇子的師父,教授三皇子十幾載,又在文淵閣任大學士,前幾年光景頗好??勺詮膬乳w首輔黎庸衛(wèi)上任后,他們衛(wèi)國公府的處境一日不如一日。 “父親?!狈鎏K上前行禮。 扶清搖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扶蘇,頷首道:“進來吧。” 扶清搖雖已四十出頭,但因著本身資本甚好,清瘦的身體上依舊殘留著年輕時外露的光華,所以歲月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明顯的痕跡,反而給他增添了一抹沉淀的魅力。 他與扶蘇很像,兩人站在一起,不止是容貌,更是那份皓月般清冷的氣質。 “父親,您找我?” 扶清搖抬手讓扶蘇把書房門關上。 “吱呀”一聲,書房門閉合,扶蘇走到扶清搖面前。 扶清搖道:“聽說你們今日是在定遠侯家里那座桃林里開的詩社?” 扶蘇道:“是,有什么不對嗎,父親?” “那你今日回來時可在路上看到錦衣衛(wèi)的人了?” 扶蘇立刻道:“看到了傅班?!?/br> “他在你們詩社解散后去搜了桃園,我猜測他定然是去找那些東西了?!?/br> “那些東西?”扶蘇不解。 “先坐?!?/br> “是?!?/br> 扶蘇與扶清搖面對面坐下,扶清搖與他娓娓道來,“三日前,圣人做了個夢,夢見有好幾千個木頭小人拿著小棍棒要殺他?!?/br> 扶蘇神色一沉。 “這個夢也是有因頭的。最近不止是普通百姓,就連宮里都喜玩些巫蠱之術。聽說幾位受寵的美人聽信巫女之言,在屋內埋下木頭人,被互相告發(fā)之后妒忌爭吵,惹得圣人大怒?!?/br> “所以圣人不是無緣無故做這種夢的?”扶蘇皺眉。 “嗯,”扶清搖喝了一口茶繼續(xù),“圣人做了這個夢后,心感不安,便命錦衣衛(wèi)指揮使傅班負責調查此事。” 聽到這里,扶蘇忍不住皺眉,“那傅班是去桃園找木頭人的?” 扶清搖點頭,“我猜測如此,你去查查。若真是這樣,此事可對定遠侯府不利?!?/br> “是?!狈鎏K起身拱手,出了書房后立刻將貼身小廝青路喊了過來。 青路二十出頭,身型高壯,濃眉大眼,天生一張笑臉,眼神卻透著股犀利的精明勁。 扶蘇吩咐道:“去找你認識的幾個錦衣衛(wèi)喝喝酒,問問今日桃園內的情況?!?/br> “是?!?/br> . 青路辦事很快,夜半時帶著一身酒氣回來?!袄删榈搅?,說是去找什么金子小人?!?/br> “金子小人?”這是什么東西?扶蘇眉頭深皺,“你確定沒聽錯?” “是?!鼻嗦伏c頭。 扶蘇沉吟半刻,斂袖坐到書桌后,因著正在想事,所以沒注意,把袖子壓到了屁股下面,剛一坐下就覺得一陣硌。他立時起身,袖子打到木制椅,發(fā)出“啪嗒”一聲響。 很輕,可在如此靜謐的夜晚和安靜的書房內還是被捕獲到了。 扶蘇看到了那顆掛在自己寬袖上的珍珠耳墜子。 男人從小有過目不忘之能,他能記得今日的每一個細節(jié),只看他想不想回想而已。扶蘇立時想起今日桃園內那張嬌美如花的臉和那一雙墜在白玉雪耳上,輕輕晃悠的珍珠耳墜子。 不對,還有什么。 扶蘇捏著耳墜子坐下來,想起自己朝meimei走去時,那個小娘子似乎彎了腰,從地上撿起一樣東西,顏色很金…… 扶蘇猛地顫動眼睫,他抬眸問青路,“錦衣衛(wèi)找到東西了嗎?” 青路搖頭,“沒有?!?/br> 扶蘇眼神一暗,“你再幫我去查一個叫陸婉吟的女人,尤其關注她手里金子的進出。” . 興寧伯爵府內,陸婉吟將這位天之驕子記在自己的小本本上,然后盯著看。 水墨著痕,寥寥幾筆,一只鴻鵠躍然紙上。 扶蘇是那塊引誘眾人紛紛彎弓搭箭的鴻鵠rou,陸婉吟蹙眉,太高貴了,她該如何將其獵入囊中呢? 她撐著下頜想了許久,覺得她想要將這塊rou叼進嘴里,需得豁的出去。 . “小姐,您可是好久沒做這百果蜜糕了。”寶珠想起那滋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明明自家小姐的做法跟旁人一樣,可不知為何,就是比旁人做出來的好吃。寶珠想,難道是里頭夾了股美人香? 寶珠一邊挑著紅棗核,一邊想。 陸婉吟正在剝瓜子仁,剝一顆,扔進小碟子里,然后又剝一顆,沒忍住,放進了嘴里。 “這是我準備送給衛(wèi)國公府那位小姐的。” 看那扶蓮華的模樣,該是喜歡吃這種又甜又糯的甜膩糕食的。公府高門,什么沒見過,與其拼盡全力送些人家根本瞧不上眼的,還不如送些不值錢卻用心的。這樣遭人白眼的時候好歹還算省了錢。 寶珠頷首,表示懂了。她見自家小姐又恢復成以往模樣,就忍不住要說幾句話來出出心中惡氣,“吳楠山會得到報應的!” 聽到寶珠的話,陸婉吟發(fā)笑。 真是天真的可愛。 她慢條斯理道:“這世上若人人都有報應,那就不會有禍害遺千年這個說法了?!?/br> 陸婉吟看的明白,人家步步高升,前途明耀,哪里會有什么報應。倒是她,狼狽不堪、焦頭爛額,若不是憑著這副厚臉皮,哪里還敢出去,更遑論說妄想去叼一口那鴻鵠rou了。 “小姐……”寶珠苦著臉,不知該如何安慰。 陸婉吟的手置在桌底暗色之中,她眸色怔怔,突兀酸澀一笑,“人活著,就是要咽氣的,不管是惡氣還是好氣,都要咽下去。有時候你咽下一口氣,往后的日子能好過不少,那又何必跟一口氣爭什么長短呢。” 這些話,陸婉吟不是說給寶珠聽的,而是說給自己聽的。 寶珠眼淚汪汪,覺得自家小姐太苦,卻已經(jīng)不知該說什么話安慰。 屋內靜了一會兒,寶珠閑不住,又問,“小姐,您做了這么多,是為什么呢?我瞧著,您其實……不喜歡吳楠山吧?”她小心翼翼的發(fā)問。 陸婉吟剝瓜子仁的手一頓,她垂著眼簾,低眉順目之相,與這個時代的女人沒有任何不同。 這是一個時代,一個女人必須攀附著男人才能體面生活的時代。 她要體面就不能要臉面。 可陸婉吟卻道:“我若不喜歡,又怎么會想要嫁他?” 寶珠似懂非懂地點頭,看向陸婉吟的眼神中又帶憂傷,“小姐別傷心,咱們日后會有更好的。” 陸婉吟盯著自己面前散著幾顆瓜子仁的小碟,喃喃自語,“會有的?!?/br> 屋里沉寂了一會,“對了?!标懲褚飨肫鹉莻€從桃園撿回來的金子小人,從梳妝臺下取出后吩咐寶珠去洗干凈。 寶珠端了清水來將其洗凈,有些害怕地看著這金子小人道:“小姐,這個東西咱們真的能要嗎?”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标懲褚髂弥鹱有∪税淹妫⒁獾剿蟊程幙讨鴥蓚€字:知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