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爛醉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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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不問了,說不定還能多摸一會兒呢…… 不過,摸了那么幾下,他也很知足了。 傅定泗見好就收,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他將手放到鼻頭,輕嗅了一口,還聞得到她頭發(fā)上的香味兒。 真香。 寧皎依正好用余光瞥見了傅定泗做這個動作,她當(dāng)即便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傅定泗在搞什么? 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還有這么癡漢的一面。 剛剛他動手摸她的頭發(fā)時,其實她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想起了他們相處的細節(jié),還有他為她負傷…… 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每次想起來這些,她都會心軟。 所以她才沒有拍開傅定泗的手。 結(jié)果,傅定泗這一個動作,直接讓她的心軟煙消云散。 他就是個欠揍的牛皮糖。 可是現(xiàn)在這個牛皮糖有了充分的理由黏著她,她想甩都甩不掉。 ……… 二十分鐘以后,寧皎依將車停在了秀場。 這次的秀還是在展覽中心辦,寧皎依把車停在了展覽中心的地面停車場,隨后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她也沒提醒傅定泗,不過傅定泗還是屁顛屁顛地跟著她下來了。 寧皎依從包里拿出了工作牌,一手拎著包,踩著高跟鞋,快步走在前面。 她走路的時候步伐干脆利落,帶著職場女性特有的氣勢,但又不會給人盛氣凌人的感覺。 傅定泗跟在后面看著她的背影,越看越覺得好看。 他之前還沒見過背影都這么好看的人呢。 傅定泗看得有些呆了,走路的速度都不自覺地放慢了一些。 一直到寧皎依回頭看他,他才加緊跟了上去。 正如寧皎依所說,場地布置得已經(jīng)差不多了。 傅定泗對服裝和舞臺方面都不是很懂,但他能看出來這個舞美設(shè)計絕對是用了心的。 傅定泗被寧皎依帶著在會場內(nèi)走了一圈兒,之后,他夸道:“很好看,你真厲害?!?/br> 寧皎依:“謝謝?!?/br> 沒人不喜歡聽夸獎,而且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她最在意的,聽到夸獎自然會很開心。 ……… “皎皎?你怎么又回——” 嘉陵帶著盛馳耀從后臺走出來,四處逡巡了一遭,結(jié)果就看到了寧皎依的身影。 嘉陵直接朝著寧皎依走了上來,一邊走一邊喊她。 結(jié)果走近了一些,就看到了她跟傅定泗站在一起—— 后面的問題,就這么卡在了喉嚨里。 盛馳耀跟在嘉陵身后,自然也看到了傅定泗。 先前寧綏和跟他提過了傅定泗打算跟寧皎依和好的事情,盛馳耀剛剛正好也跟嘉陵聊到這個了。 不過嘉陵和寧綏和都篤定了寧皎依不可能輕易跟傅定泗和好。 可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 嘉陵停下來,看了看傅定泗,隨后又看向?qū)庰ㄒ溃骸梆ǎ悴皇歉澲坛燥埲チ藛???/br> 寧皎依癟癟嘴,“他就是贊助商,bp被源豐并購了?!?/br> 嘉陵:“……” 所以贊助的事兒是傅定泗走的套路? 真沒看出來,他現(xiàn)在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了。 “皎皎?!笔ⅠY耀許久沒見寧皎依了,她回國之后,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面。 “嗨,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吧?”寧皎依走到了盛馳耀面前,態(tài)度十分熱絡(luò)。 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嘻嘻地說:“怎么覺得你好像瘦了,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啦?” 盛馳耀有些意外,沒想到寧皎依會這么關(guān)心他。 畢竟當(dāng)初他做過那種事情…… “干嘛這個表情啊?!睂庰ㄒ捞鹗謥碓谑ⅠY耀面前晃了一下,“阿耀?” “沒事兒?!笔ⅠY耀回過神來,朝著寧皎依微笑了一下。 當(dāng)她喊出那個稱呼的時候,他就知道,過去的事情,她已經(jīng)放下了。 這是他最想看到的結(jié)果了。 “晚飯吃過了嗎?”問到這個問題時,盛馳耀也朝傅定泗那邊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過去的時候,正好跟傅定泗四目相對。 盛馳耀清楚地從傅定泗的眼底看到了非常濃烈的敵意。 那一瞬間,盛馳耀有些想笑。 傅定泗還真是……不管什么時候,都像防狼一樣防著他。 他現(xiàn)在這個眼神,跟之前沒失憶的時候差不多。 看來人和人之間的磁場,還真是注定的。 傅定泗大概是生來就看他不順眼。 “吃過了,不過沒吃飽?!睂庰ㄒ琅牧艘幌率ⅠY耀,“一會兒喊我哥出來,咱們四個人去居酒屋吧,好久沒跟你們喝酒了?!?/br> “好?!笔ⅠY耀笑著答應(yīng)下來。 傅定泗回國之后這一年多的時間,跟盛馳耀都沒什么交集,兩人也沒見過面。 他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是誰,更不知道他跟寧皎依有著什么樣的交集。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應(yīng)該是喜歡寧皎依的。 他那個眼神,分明就是有鬼。 傅定泗想起了嘉陵之前跟他說,寧皎依很多人追。 不止嘉陵這么說,寧綏和也這么說。 所以,這個也是她的追求者? 傅定泗看到寧皎依主動去拍他的肩膀,又邀請他吃飯,簡直不爽到家了。 盯著看了一會兒,情緒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 傅定泗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出聲問:“你是誰?” 很冷的三個字,是朝盛馳耀問出去的。 當(dāng)然了,他問這個問題的目的不是為了弄清楚他是誰,只是在問他跟寧皎依是什么關(guān)系。 盛馳耀當(dāng)下就理解了傅定泗的意思,他微笑了一下,走到傅定泗面前跟他做了一下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盛馳耀,我跟皎皎從小就認(rèn)識。” 盛馳耀。 盛。 聽到這個姓氏,傅定泗就什么都明白了—— 之前肖然查到的資料里,那個跟寧皎依青梅竹馬的,想必就是他了。 了解到他的身份之后,傅定泗眼底的敵意又濃了幾分。 寧皎依注意到了這一點,生怕傅定泗發(fā)瘋做出來什么事情。 于是,她走上前拽了盛馳耀一把,“不用跟他解釋。你跟嘉陵等我一會兒,先跟我哥打個電話,我一會兒就來?!?/br> “你去干什么?”傅定泗直接接過寧皎依的話,怨氣十足地說:“你之前說要帶我看場地的,還沒看完,你就想走?” 嘉陵和盛馳耀聽到傅定泗用這語氣說話,對視了一眼:“……” 不對勁兒,這不對勁兒。 傅定泗莫不是被寧皎依逼瘋了? 還是說……當(dāng)初那場手術(shù),真的讓他腦子出了一些問題? “傅總,您要是想看場地,我找個工作人員帶您看,您想在這里過夜我也沒意見?!睂庰ㄒ阑仡^看著他,壓根兒不吃他這一套,“我剛才已經(jīng)帶你看過一圈了,該交代的事情也交代過了,我們乙方也不是三陪,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br> 嘉陵憋著笑,等著看傅定泗的反應(yīng)。 傅定泗果然被寧皎依噎得說不出話了,不過他并沒有放棄掙扎。 過了一會兒,傅定泗說:“我要跟你們一起吃飯?!?/br> 寧皎依差點兒罵娘,她強忍住暴揍他的沖動:“就不了吧,我們朋友聚會,他們跟你都不是很熟,對吧?” 說完,寧皎依看向了嘉陵和盛馳耀。 盛馳耀那邊沒發(fā)表什么意見,嘉陵卻是點點頭,贊同著寧皎依的話。 “你不是說教寧綏和嗎?!备刀ㄣ粼缬袦?zhǔn)備,“我跟他熟?!?/br> ……… 寧皎依在這邊等寧綏和過來的時候,傅定泗一直死纏爛打。 等寧綏和到之后,傅定泗直接走到了寧綏和面前,問他:“是不是朋友?” 寧綏和有點兒懵,“你搞什么?” 傅定泗:“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寧綏和:“是朋友,怎么了?你又跟我玩什么小學(xué)生——” “你聽見了,他說我是他朋友?!备刀ㄣ舻玫綄幗椇偷拇鸢钢缶娃D(zhuǎn)頭看向了寧皎依,他有些驕傲地說:“所以一會兒我跟你們一起吃飯?!?/br> 寧皎依:“……” 嘉陵:“……” 盛馳耀:“……” 嘉陵和盛馳耀都驚了。要不是親眼看到,他們倆人都想不到傅定泗能做出這種事兒來。 ** 因為寧綏和來了,最后傅定泗還是跟著他們一塊兒去吃飯了。 出發(fā)的時候,傅定泗跟在寧皎依身后,想要坐她的車。 結(jié)果,他還沒走上去,就被寧皎依惡狠狠地瞪回去了。 “去坐你好朋友的車!”寧皎依指了指寧綏和的那輛卡宴。 傅定泗:“……” 他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能說寧綏和不是他的好朋友,不然這頓飯他就去不成了。 最后,傅定泗只能上寧綏和的車。 去居酒屋的路上,傅定泗把今天晚上的事兒大概跟寧綏和說了一遍。 寧綏和聽完之后笑得肚子疼,差點兒跟人撞上。 “艸,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笑完之后,寧綏和又開始逗傅定泗。 傅定泗以為他要說什么正事兒,“像什么?” “像小學(xué)生,不對不對,現(xiàn)在孩子挺早熟的,你像幼兒園的?!睂幗椇秃敛涣羟榈厝⌒χ刀ㄣ?。 傅定泗不服氣,他抬眼看了一下后視鏡,“我哪里像?” “沒說你長得像,我說你腦子像?!睂幗椇鸵荒槗?dān)憂,“你做完手術(shù)之后復(fù)查有沒有查腦子,我聽說開顱手術(shù)好像確實影響智商,你有沒有吃什么補腦子的補品?” 傅定泗:“……” “得得得,我不逗你了?!?/br> 寧綏和看著傅定泗這表情,一時間竟然不忍心嘲諷他了。 他騰出手來拍了一把傅定泗的肩膀,“我看你有戲,就堅持這個死不要臉的精神,過段時間說不定她就跟你和好了?!?/br> 傅定泗:“真的?” 寧綏和:“假的你就不纏她了?現(xiàn)在除了纏著她,你也沒別的辦法?!?/br> 傅定泗:“……哦,也是。” “對了,”傅定泗想起了盛馳耀,“那個盛馳耀也喜歡她?” “喜歡啊,喜歡好多年了?!睂幗椇屯耆珱]有要隱瞞傅定泗的意思,“阿耀跟我從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rèn)識了,小時候我們仨人每天混在一起,皎皎很喜歡跟他玩兒,動不動就到他家蹭飯。我家老爺子也喜歡阿耀,一直都想著讓他當(dāng)孫女婿呢?!?/br> 傅定泗的臉越來越黑。 寧綏和說完之后才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失笑:“你那是什么表情?” 傅定泗:“……” “擔(dān)心阿耀跟你搶人?”寧綏和一語就說中了傅定泗的擔(dān)憂,他輕笑了一聲,“你用你的腦子想想,皎皎要是對阿耀有意思,哪里還輪得到你?!?/br> 話雖這么說,道理傅定泗也懂,但是…… “她對盛馳耀很好,比對我好?!?/br> 這話,醋勁兒可太大了。 “還不是因為你蠢!”寧綏和翻了個白眼兒,“你要是聰明一點兒,她也不至于對你這么差!” 傅定泗:“……” “一會兒吃飯看我眼色行事,我記得你酒量不太行吧,等會兒我把你灌醉。”寧綏和腦子轉(zhuǎn)得很快,短短十幾秒已經(jīng)替他想到了辦法。 傅定泗:“然后呢?” “你不是沒開車嗎,我讓她送你回去。”寧綏和說,“雖然不知道她會不會送,但是先試試吧,裝可憐總是沒有錯的。你現(xiàn)在也只能裝可憐了?!?/br> 傅定泗:“可是她說她不喜歡我裝可憐?!?/br> 寧綏和:“那是因為你裝可憐裝得太明顯了,蠢?!?/br> 傅定泗:“……” 他決定沉默了。 多說無益,反而是平白無故給了寧綏和羞辱他智商的機會。 ** 居酒屋這邊特意留了樓上的包廂。 先前寧皎依他們經(jīng)常會在這邊聚,跟老板已經(jīng)很熟了。 來到包廂之后,寧皎依和嘉陵很自然地坐在了一起。 寧綏和跟盛馳耀在對面,留下傅定泗一個人坐在側(cè)邊,看起來特別多余。 居酒屋就隨意多了,沒有剛剛在餐廳那么多講究,傅定泗明顯能看出來寧皎依現(xiàn)在是很放松的。 她喝著清酒,吃著料理,順便跟桌上的人聊著天兒,很愜意很舒適。 他們幾個人聊的話題,傅定泗也插不進去嘴。 中途寧綏和給他使眼色,讓他喝酒。 于是,傅定泗就開始埋頭喝酒。 清酒度數(shù)不高,想要喝醉其實也不太容易。 但傅定泗的酒量是真的一般,喝了一個多小時,最后還是醉倒了。 還好他喝醉酒之后沒發(fā)瘋,只是趴在桌上睡著了。 寧皎依看到傅定泗睡過去,也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 ……… 一頓飯吃完已經(jīng)十一點半了,他們都喝了酒,沒辦法開車。 寧綏和找了司機過來,挨個送人回去。 到傅定泗這邊的時候,寧綏和愣住了。 他問寧皎依:“你知道他住哪兒嗎?” 寧皎依搖搖頭,完全不知道:“你倆不是好朋友嗎,你也不知道?” 到這個時候,寧皎依還不忘調(diào)侃寧綏和一句。 寧綏和無奈地搖搖頭,“得了得了你別諷刺我了,我真不知道。” “那這樣吧,我給他附近酒店開個房,”寧綏和說,“不過我看他喝得有點兒多,可能身邊得需要個人照顧。” 寧綏和這話是看著寧皎依說的,他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寧皎依挑眉看著寧綏和:“你讓我照顧他?” 寧綏和:“好歹是你前夫,他要是真出什么事兒——” 寧皎依沒說話,回頭看了一眼傅定泗。 他這會兒被寧綏和扶著,路都走不了,整個人爛醉如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眼眶是紅的,看著跟剛哭過一樣。 身上的衣服也亂了,看著有些狼狽。 這樣子……看著還真是挺可憐的。 寧皎依心軟了一下,腦袋一熱,便答應(yīng)了寧綏和的提議。 “行吧,你先讓司機送我去商場一趟?!?/br> ** 折騰了一通,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一點鐘了。 寧綏和跟盛馳耀幫忙把傅定泗扶上來之后就走了。 嘉陵不太放心寧皎依單獨跟傅定泗呆著,但是看寧綏和都這么坦然,她也不好說什么。 人走之后,酒店的房間安靜了下來。 寧皎依看著躺在床上的傅定泗,然后走上前給他脫掉了身上的西裝。 寧皎依也不是什么忸怩的人,傅定泗的這幅身體她早就看過無數(shù)次了,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矜持。 傅定泗醉得不省人事,也沒反抗,寧皎依很快就為他換好了睡衣。 當(dāng)然,這也是她能做的極限了。 她還沒貼心到給他擦身體洗澡,這種事兒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渴……” 剛換完衣服,床上的傅定泗突然開始吵著說自己渴。 寧皎依白了他一眼,“不會喝酒還喝那么多,活該?!?/br> 嘴上這么說著,但寧皎依還是給傅定泗倒了一杯水送了上去。 傅定泗這會兒醒過來了,他從寧皎依的手里接過水,咕嘟咕嘟喝了幾口。 喝完水之后,他又瞇起一雙紅紅的眼睛來盯著她看,“你是……我前妻?” 他好像很疑惑,似乎是不太確定自己看到的人是不是真的,于是抬起手來去摸她的臉,想要確認(rèn)。 冰涼的手指貼上的她的臉,寧皎依瑟縮了一下,隨后一把拍開了他的手。 “傅定泗,你裝醉?” “頭好疼……”傅定泗答非所問。 被她拍開之后,他也沒什么特殊的反應(yīng),直接抬起雙手來揉起了額頭,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看起來真的很痛苦。 “頭疼就睡覺,哪兒來那么多話?!睂庰ㄒ雷鸨蛔觼砻勺×怂哪X袋,免得他再說話撒嬌。 他頂著這么一張人神共憤的臉,又紅著眼眶可憐兮兮地看過來,作為一個正常人,實在是沒辦法做到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