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扭曲
捉jian在床…… 榮京竟然又安排那個女人跟盛馳耀上床了? 同樣的手段,他竟然用第二遍! “看來他們還是沒能認出你啊?!睒s京有些遺憾地看著她,“也是,她的紋身都被我洗了,盛馳耀當然認不出來?!?/br> “不過你看傅定泗這個嫉妒的表情,似乎是愛上她了呢?!睒s京晃了一下手機,“你說是不是?” 寧皎依沒有說話。 她緊緊抿著嘴唇,看著照片里傅定泗憤怒的的表情,她就知道,傅定泗肯定是沒認出來聞染。 所以……他真的是以為她跟盛馳耀睡了。 他們兩個人還打起來了…… 寧皎依想了都覺得頭疼。 傅定泗就算再遷就她,都不可能對這種事情無動于衷。 這樣鬧下去,大概真的要離婚了。 “你猜,他會不會離婚?”榮京摸著下巴思考著。 會不會離婚? 寧皎依低頭思考了一下。 傅定泗其實是個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人,他跟那個人不一樣,如果發(fā)生這種事情,那個人也會生氣,但應該不會狠下心來離婚。 可是他…… 寧皎依想了下,他多半是沒辦法容忍這種事情的。 他天生就不是會受委屈的人。 他沒認出來聞染,其實這也不怪他。 他們分開太久了,產生隔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如果真的走到離婚那一步,她也只能認了。 甚至,她心里竟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輕松。 這想法,未免有些太可怕。 “傷心了嗎?”寧皎依半天不說話,榮京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你果然還是很在乎他,你怎么總是喜歡不喜歡自己的人呢?” “你不也一樣?”寧皎依嗤笑著反問榮京,“我不喜歡你,你照樣犯賤,五十步笑百步有什么意思?!?/br> 正常人聽到這種話都會生氣,可榮京卻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 甚至,他還抬起胳膊抱住了她,親昵地將她摟到了懷里,笑著說:“這么看來,我們是同一類人?這是緣分吧,注定了我們要在一起?!?/br> 注定你個頭! 寧皎依現在真的很想撬開榮京的腦袋看看他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東西。 ** 聞染被傅定泗關起來了。 昨天晚上傅定把她帶回公寓之后,就寸步不離地守著她,晚上傅定泗是在沙發(fā)上睡的。 聞染本來以為,傅定泗生氣之后會對她做什么,沒想到他竟然一點兒親密的動作都沒有。 除了盯梢著她之外,再沒有別的行動。 第二天傅定泗也沒有上班,聞染一早想出門,被傅定泗攔下來了。 傅定泗也不說話,只是擋在門前攔著她的去路,目光淡然地看著她。 這個男人氣場太過強大,聞染站在他對面,不自覺地就被他吸引到了。 難怪寧皎依那種人都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他確實有這樣的魅力。 “這幾天你就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了。”傅定泗開口說,“外面記者都在找你,不要自找麻煩?!?/br> “傅定泗,你什么意思呢?”聞染看著他,“我已經出軌了,你為什么還不肯跟我離婚?” 聞染是故意這么問的。 她想逼傅定泗說出那句話。 傅定泗說出那句話,她就成功了—— “你不知道原因嗎?”傅定泗沉默了好幾分鐘才開口。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幾分疲倦。 聞染搖頭,“我不知道?!?/br> 傅定泗:“昨天我說過了。” 聞染想起了他昨天說的話,但她還是不甘心,非得要逼他親口說出來:“我不記得你說了什么,有什么話你直接說吧,不要再打啞謎了,我也沒時間去猜你的心思?!?/br> 傅定泗突然往前走了一步。 他猛然逼近,聞染被他弄得往后退了一步。 她剛退一步,就被傅定泗摁住了肩膀。 “我喜歡你。”傅定泗看著她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出了這句話:“以前的事情我做得不對,我道歉,但我從來沒打算跟你離婚,接下來我會和別的女人劃清界限,好好修補我們的關系?!?/br> 終于聽到他親口說出這句話了。 聞染內心竊喜。 寧皎依花了幾年都搞不定的男人,她用了幾天就搞定了。 這一刻,她終于體會到了那種擊敗寧皎依的快感。 榮京和盛馳耀都無所謂—— 寧皎依這輩子最愛的男人是傅定泗。 而傅定泗,現在親口說了喜歡她。 對于聞染來說,這是最大的成功。 聞染強忍住內心的欣喜,她看著面前的男人,向他確認:“你說的……是真的?” “不然呢?”傅定泗反問她:“你覺得我是不甘心?還是不習慣?” 聞染:“都有吧,難道你不是習慣了我圍著你轉嗎?” “一開始我也這樣想。但是,看到你和盛馳耀在一起,我很嫉妒?!?/br> “答應我,以后不要再和他來往了?!彼粌H親口承認了喜歡她,還親口承認了自己在嫉妒。 聞染近距離看著傅定泗,發(fā)現他是真的很好看啊。 他的睫毛很長很濃密,眼窩深邃,面部的輪廓和線條都堪稱完美。 他身上帶著清冷的氣質,一雙眼睛仿佛帶著某種魔法,盯著他看一會兒,就會被卷入漩渦。 聞染看著他的臉,聞著他身上的味道,一時間竟然緩不過勁兒了。 她聽到了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跳聲,幾乎要沖破胸膛。 傅定泗看到聞染的眼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 其實他對于這種辦法非常不屑,但現階段找不到什么別辦法可以用。 聞染想吊著他,之前他就看出來了。 他原本以為聞染是對盛馳耀有意思,沒想到,她的野心竟然蔓延到了他身上。 不過傅定泗也能理解這種心態(tài)。聞染做寧皎依的替身做了這么多年,心理只怕是完全扭曲了。 她嫉妒寧皎依,自然而然就想跟寧皎依較勁兒。 對于聞染這種人來說,跟寧皎依較勁兒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喜歡上她。 聞染跟他接近的時候,應該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傅定泗低下頭,湊近了她幾分,“我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聞染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 她回過神來,抬起手抵住了傅定泗的肩膀:“之前我讓你和寧晚晚保持距離,你也沒有聽我的?!?/br> “是我不好,我道歉,嗯?” 傅定泗的聲音堪稱溫柔,每個字都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再配上他的眼神…… 聞染覺得,自己腦袋里有什么東西沖上來了。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對一個男人有過如此心動的感覺了。 在這個瞬間,她好像突然理解了寧皎依為什么會被傅定泗迷得神魂顛倒。 他真的有這樣的本事。 其實不管男女都是一樣的,如果對方太熱情,日子久了就會膩歪,會失去興趣。 但傅定泗本質上性格清冷,就算他喜歡一個人,也不會過分死纏爛打。 他把這個度把握得很好。 聞染本身就沒有什么戀愛經驗,她雖然有過男人,但基本上都不是什么正常關系。 認真的戀愛,從未有過。 先前她對戀愛是不屑的,她甚至會覺得自己并不是一個需要戀愛的人。 但是當傅定泗靠近她的那一刻,她突然覺得,戀愛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甚至,她想要就此取代寧皎依的位置,一輩子跟傅定泗待在一起。 聞染沉默下來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問他:“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給你戴了綠帽子,你不會覺得丟人嗎?” “如果我說不會,你信嗎?”傅定泗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說不在意是假的,可是我沒辦法因此放棄你?!?/br> 聞染:“……” 傅定泗:“我明白你心里有怨氣,之前是我太糊涂了對你不夠好,你想發(fā)泄也很正常,沒關系的,這都是我應該承受的?!?/br> 他實在是…… 聞染感覺自己的理智都飄到了九霄云外。 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被男人蠱惑的一天。 原本是想控制他的,最后竟然是被他給控制了。 聞染這邊正思考的時候,門鈴響了。 “是外賣到了。”傅定泗說,“我點了你喜歡的生煎包和鴨血粉絲湯,我們先吃飯?!?/br> 說完,傅定泗松開了聞染,開門去拿外賣。 轉身的那一刻,他臉上溫柔的表情瞬間消失殆盡,目光冷冽,沒有一點兒溫度。 外賣小哥都被傅定泗的眼神嚇到了,說了一句“祝您用餐愉快”之后,便趕緊走人了。 然而,聞染還沉浸在傅定泗剛剛的溫柔中無法自拔。 ……… 傅定泗拉著聞染來到了餐廳,擺好外賣送到了她的手邊。 聞染在口味上跟寧皎依還是比較像的,這兩樣都是她喜歡吃的。 一夜過去,聞染也餓了,她拿起了勺子,開始吃早飯。 傅定泗坐在對面看著聞染,自己倒是沒有動筷子。 聞染能感覺到傅定泗一直在盯著她看,這樣熾熱的眼神看得聞染有些不自在了。 她抬起頭來,抿了抿嘴唇問傅定泗:“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沒什么?!备刀ㄣ粽f,“很久沒有跟你一起坐下來吃飯了?!?/br> 他似乎是在感嘆,字里行間帶著不舍。 聞染“哦”了一聲,沒接話。之前寧皎依和傅定泗一直在鬧離婚,估計確實是沒有好好坐在一起吃過飯。 吃完飯,傅定泗接到了秦峰的電話。 秦峰來電的時候,聞染就在旁邊兒坐著。 傅定泗并沒有當著聞染的面兒接電話。 手機響了之后,他直接掐斷了通話,給秦峰回了一條短信:一會兒聯系。 秦峰:ok。 “怎么不接電話?”聞染見傅定泗掛斷了電話之后,便好奇地問了一句。 傅定泗搖搖頭,無所謂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兒?!?/br> 聞染:“你不工作嗎?” 根據她之前查的資料來看,傅定泗應該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按他的個性,好像不太可能放下工作去做別的事情。 “今天不工作,陪你?!备刀ㄣ粽f,“我要是不看著你,說不定下班回來你就走了?!?/br> 他這話不是調情的語調,可是聞染卻聽得心跳加快了幾拍。 她現在相信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種男人,隨便說一句話都能讓人貪戀、著迷。 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好聽了,像低沉的樂器,性感又惑人。 聞染覺得自己腦袋有些暈。 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產生這樣的感覺。 “你可以去工作,我不會走?!甭勅究粗刀ㄣ粽f出了這句話。 傅定泗瞇起眼睛看著她:“你確定?” 聞染:“你不是說外面都是記者嗎,我又不傻,現在出去對我沒什么好處?!?/br> 聞染強行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學著寧皎依的口吻回復了傅定泗的問題—— 她尚且存了一絲理智,知道自己不能在傅定泗面前表現得太明顯。 畢竟傅定泗這個人聰明得很,說不定哪一個細節(jié)就會暴露。 “公司確實有些棘手的事情,你真的不需要我陪?”傅定泗還是很不放心她。 “不用。”聞染搖搖頭,很貼心地說:“你去忙吧?!?/br> 傅定泗那邊思考片刻,然后對聞染說:“好,那我盡快回來?!?/br> “你不要去看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評論,嗯?” 傅定泗走到聞染面前,抬起手來很自然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動作很輕很溫柔,帶著十足的寵溺。 聞染又開始心跳——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冷靜下來:“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 五分鐘后,傅定泗走出了公寓。 踏出房門的那一刻,他眼底的溫柔頓時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不耐煩和厭惡。 若不是沒有辦法,他是絕對不會跟聞染有什么肢體接觸的。 剛剛碰了她幾下,他都覺得臟了手。 傅定泗上車之后給秦峰回了個電話。 秦峰那邊接電話的速度很快:“我查到榮家的事兒了?!?/br> 傅定泗早就猜到了秦峰是為了這個事兒給他打電話的,“你在哪里,我去找你?!?/br> “在公司,你過來吧?!鼻胤逭f,“我在辦公室等你?!?/br> 傅定泗應了一句,隨后掛了電話。 ……… 十點鐘,傅定泗到了秦氏。 秦氏的人都認識傅定泗,自然不會攔著他。 傅定泗一路暢通無阻地走進電梯來到了秦峰的辦公室。 傅定泗進來的時候,秦峰已經坐在沙發(fā)上等著他了。 傅定泗走到秦峰對面坐了下來。 等他坐下來以后,秦峰將手里的資料推給了他。 其實資料并不厚,里頭也只是有一些照片而已。 傅定泗打開看了一下,是一些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很漂亮很溫柔的女人,還有一個小男孩。 照片不算多,到小男孩差不多五六歲的時候就沒有了。 雖然秦峰還沒解釋,不過傅定泗已經猜到了,照片上的人,多半是榮京和他的母親。 “這是榮京和他親媽?!鼻胤逭f,“他媽當年是個花房里買花的,后來被他爹榮柏成看上了。榮柏成年輕的時候風流成性,在外面的女人多了去了。不過他長了一張好看的臉蛋兒,追女人的時候又有手段,所以不少人還是愿意跟他?!?/br> “我聽說榮柏成對榮京他媽還是挺好的,兩個人在一起起碼有一年的時間,對于榮柏成來說,已經算是奇跡了。” 秦峰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跟傅定泗說了一遍。 不過,這還不是重點。 “榮京他媽一開始不知道榮柏成有家庭,后來榮柏成騙她說去出差,一走就沒回來過。她一直在等,最后等來了榮柏成的正室?guī)税阉蛄艘活D。當時她還在懷孕?!?/br> 秦峰嗤笑了一聲,“按理說被那么打一頓,孩子應該沒了,不過她肚子里的孩子一點兒事情都沒有,禍害遺千年這話真是沒說錯?!?/br> 榮京這屬性,從那個時候應該就定好了。 “后來呢?”傅定泗追問秦峰。 “后來她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了,不過產后抑郁了,榮京跟著她應該沒有過過幾天好日子。我聽說她生完孩子之后就一直瘋瘋癲癲,不過倒是沒有虐待過孩子?!?/br> “未婚生子,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當了別人的小三兒,他們那個縣城就那么大,事情傳開了以后,他們母子兩個人都抬不起頭來,走到哪里都被嘲諷。” “榮京六七歲的時候,榮柏成那邊的人就到相城那邊找過他,想接他回去。當時他沒同意。后來又過了兩年,他媽去世了,最后榮柏成強行把他帶到了榮家。不過,他到榮家也沒什么好日子過?!?/br> “榮柏成找他回去主要也是為了培養(yǎng)他做繼承人,但是榮家那爛攤子,可不是一般人收拾得了的。榮柏成跟他正牌妻子生的幾個兒子都是草包,榮柏成看不上他們,沒打算把自己奮斗了一輩子的的基業(yè)交給他們。但是他正牌妻子不干啊,私下沒少虐待榮京。哎,榮柏成也是個變態(tài),我聽說他從來不管這些事兒,榮京被虐待了,他就讓榮京自己解決。我覺得榮京的變態(tài)估計也是遺傳了榮柏成吧?!?/br> 說到后面,秦峰都忍不住感嘆了幾句。 那么小的孩子被虐待了,去找親爹告狀,親爹不僅不管,還讓他自己想辦法解決。 這他媽是正常人的邏輯嗎? 這種極端的環(huán)境下長大的人,心理不扭曲才不正常。 傅定泗聽完秦峰的話以后,也皺起了眉頭。 “對了,說正事兒!”秦峰拍了拍額頭,對傅定泗說:“榮京他母親是相城連縣人,榮京現在很有可能就在那邊,我已經讓我姥爺安排人去連縣盯著了,應該很快就能有進展?!?/br> 傅定泗聽完秦峰的分析之后,也覺得榮京有可能帶著寧皎依去他從小生活過的地方了。 “那我等你?!备刀ㄣ舫胤妩c點頭。 “對了,那個女人你準備怎么處理?”秦峰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捉jian在床”的新聞。 從昨天夜里開始,這條新聞就在各個新聞軟件占據了頭版頭條,不知道多少人在討論這件事兒。 可謂是滿城風雨。 雖然秦峰已經知道了那個人不是寧皎依,但是這事兒沒辦法跟外人解釋。 在別人看來,那女人就是寧皎依,傅定泗就是被戴了綠帽子。 作為男人,秦峰想一想這個事兒都覺得很憋屈。 “她還有用。”對于聞染,傅定泗只有四個字的評價。 秦峰問她:“你把她留你那兒了?她沒發(fā)現不對勁兒的?你小心啊,她可是榮京的人,搞不好是故意跟你演戲的。” 秦峰還是擔心傅定泗栽跟頭。 “知道?!备刀ㄣ魶]有跟秦峰解釋太多。 秦峰那邊還想說什么的時候,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以后,秦峰眼睛一亮,他對傅定泗說:“相城那邊的電話,應該是有進展了,你等會兒!” 說完,秦峰馬上接起了電話。傅定泗聽到秦峰的話之后,眼神也興奮了起來。 “少爺,我們在連縣的監(jiān)控里發(fā)現了榮京。他們應該是在鎮(zhèn)下面的村里活動,我已經派人盯梢著了?!彪娫捊油ê?,那邊的人很快給秦峰報上了跟蹤結果。 “好,給我盯緊了?!鼻胤宸愿懒艘痪洌拔疫@邊很快過去,等著。” 說完,秦峰掛斷了電話,迫不及待地對傅定泗說:“人找到了,就在連縣。” “他們查監(jiān)控的時候看到的,說是榮京帶了一個女人,應該就是寧皎依。”秦峰分析著,“不過他們后來坐車走了,所以我推測榮京應該沒有帶著寧皎依在縣城生活,畢竟縣城人多眼雜,他應該是在下屬的村子里行動。連縣下屬的村就那么幾個,查一查,很快就有結果了?!?/br> 傅定泗聽完秦峰的分析之后,直接打電話通知了寧綏和。 寧綏和得到這條消息之后馬上又聯系了警/方, 警/方立馬派出了人行動,出發(fā)去連縣找人。 ** 此時,榮京還并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 昨天帶著寧皎依去過鎮(zhèn)上之后,寧皎依對他的態(tài)度明顯比之前親近了不少。 當然,這個親近不是指她有多順從、聽話。 榮京很清楚寧皎依骨子里就不是一個聽話的人。 他要的,也不是一個順從聽話的傀儡。 所謂的親近,指的是寧皎依愿意跟他發(fā)脾氣了,不再冷漠相對,而且在他面前展現出了越來越多的情緒。 對此,榮京十分開心。 再看看聞染那邊把傅定泗和盛馳耀他們騙得團團轉的新聞,榮京就更開心了。 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寧皎依被榮京收了手機,她幾乎沒什么娛樂活動。 想看新聞,也只能用榮京的手機看。 寧皎依已經知道并且接受了傅定泗認錯人的現實,她不再指望任何人來救她。 所以,她開始強迫自己正常和榮京相處。 一天下來,好像也沒有那么難熬。 找不到任何人可以指望的時候,就只能自救了。 她從來不是會逆來順受的人,也從來不會認命。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寧皎依都是以這樣的方式跟榮京相處的。 她會跟榮京發(fā)脾氣,榮京做了讓她不爽的事兒,她就罵他神經病。 摸索了幾天下來,這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方法。 而榮京確實也是很喜歡這樣的她,每次她發(fā)脾氣或者是罵他的時候,他反倒笑得更開心了。 寧皎依開始理解了榮京的邏輯—— 在他看來,發(fā)脾氣是親近的一種表現。 他覺得她肯發(fā)脾氣,是因為她開始接受他,并且愿意在他面前展露最真實的自己。 這個邏輯好像也不難理解,她之前跟傅定泗談的時候,好像確實是沒少鬧別扭…… 現在想想,她覺得自己還挺作的。 不過榮京的行為充分地證明了一點:男人就喜歡作的。 也真是夠犯賤的了。 寧皎依保持這樣的模式跟榮京相處了三天。 榮京心情好,沒有勉強她做任何事情。 一日三餐,都是寧皎依提的要求,榮京那邊沒有任何意見,她想吃什么就讓保姆做什么。 ……… 周末的時候,朱奎來了一趟,送來了農場那邊新鮮切下來的牛排。 朱奎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寧皎依頤指氣使地數落著榮京。 “難喝死了,你會不會沖咖啡啊,跟刷鍋水一樣,我要吐了。” 寧皎依的聲音里滿是嫌棄,臉上的表情也很不耐煩。 再看榮京…… 此時,榮京正坐在寧皎依身邊。 被寧皎依這樣數落了著,他好像也沒有表現出來一點兒不開心。 甚至……還在笑? 朱奎擦了擦眼睛,差點兒就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平時哪里有人敢這么跟榮京說話? 上一個跟榮京說重話的人,已經被他弄死了…… 本來朱奎還想替寧皎依捏把汗的,但一看榮京這個表情,他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榮京的笑不是生氣前那種詭異的笑,他是真的發(fā)自內心在笑。 朱奎有些感慨,他跟在榮京身邊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見他這樣發(fā)自內心地笑過。 可能,也只有寧皎依有這個本事讓他露出這種純粹的笑容了…… “咳,榮先生,農場那邊切了新的菲力?!敝炜p咳了一聲,努力給自己找著存在感。 “嗯,去放冰箱吧?!睒s京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因為心情好,他說話的語調都是十分輕快的。 朱奎應了一聲,拎著牛排去了廚房。 寧皎依瞥了一眼朱奎,沒什么表情。 “今天中午吃菲力,黑胡椒口味怎么樣?”榮京詢問起了寧皎依午飯的計劃。 寧皎依不耐煩地問他:“又是黑胡椒?每次都是這個味道,我已經吃膩了,你有沒有點兒新意?” 其實寧皎依最喜歡的就是基礎款的黑胡椒口味的菲力, 在她看來,這個味道是最經典的。 其它那些花里胡哨的味道,她都不太能接受。 但寧皎依就是想跟榮京作。 他不是喜歡這樣嗎,那她就好好配合他演上一出。 果不其然,榮京是一點兒沒生氣。 他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問她:“那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你自己不會想?是你做飯還是我做飯,問我做什么?”寧皎依再次把皮球踢給了榮京。 這一次,榮京果然開始認真思考了。 過了兩分鐘,榮京問:“那,檸檬海鹽?” 寧皎依:“不好吃?!?/br> 榮京:“煙熏口味怎么樣?” 寧皎依:“無聊,沒新意?!?/br> 榮京:“那不如直接吃惠靈頓牛排?” 寧皎依:“你想膩死我嗎?” 榮京:“……” 他難得地被寧皎依懟得無話可說了。 寧皎依看到榮京吃癟的樣子,內心暗爽。 不過回憶一下自己之前的話,確實是夠作的。 榮京這個神經病,該不會真的有受虐傾向吧,竟然喜歡女人這么跟他作? ……… 朱奎那邊放好牛排出來之后,正好聽到了寧皎依跟榮京的這段對話。 朱奎聽得都想原地消失了。 寧皎依太牛了,竟然敢這么跟榮京說話……她也就是仗著榮京喜歡她了。 要是換成別人,敢這么說一句,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 “那你想吃什么?我們中午可以不吃牛排。”最后,還是榮京做出了妥協,他笑著看著寧皎依,“我們吃你喜歡的?!?/br> “嗤,我說了我喜歡的,你就會給我吃了?”寧皎依不屑。 榮京:“嗯,我會想辦法給你弄來?!?/br> 寧皎依:“我想吃那天吃的蜂蜜蛋糕,剛出爐的那種?!?/br> 蜂蜜蛋糕,是那天在鎮(zhèn)上的時候吃的。 其實寧皎依并沒有很喜歡,她只不過是想找個借口再到鎮(zhèn)上熟悉熟悉環(huán)境,順便記一下路。 畢竟上一次只走了一遍,還沒完全熟悉。 她必須再去鎮(zhèn)上幾次,才能徹底摸清楚周圍的環(huán)境,這樣跑的時候才能輕車熟路。 不過,榮京不一定會帶她去就是了…… 寧皎依這么問,其實也是在試探他。 榮京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她的話,很可能會引起他的懷疑。 等待榮京回應的時候,寧皎依破天荒地有些緊張。 不過慶幸的是,榮京那邊并未多想,而是問她:“除了蜂蜜蛋糕還想吃什么?” 寧皎依:“燒鴨?!?/br> 這兩樣,都是榮京那天帶她去吃的。 味道還可以,但是談不上驚艷, 尤其是對于寧皎依這種挑剔的人來說,就更沒有什么吸引力了。 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為了不讓榮京懷疑,寧皎依只能隨口胡謅一句。 榮京對寧皎依的話很是上心,聽完她的話后,榮京看向朱奎,吩咐道:“去鎮(zhèn)上買蜂蜜蛋糕和燒鴨,趁熱帶回來。” 朱奎:“是,榮先生?!?/br> 寧皎依提出來的要求,朱奎哪里敢怠慢。 他敢肯定,他要是怠慢了寧皎依,肯定比得罪榮京的后果還要嚴重。 榮京吩咐朱奎去買,也在寧皎依的預料之中。 為了不引起榮京的懷疑,寧皎依沒有再要求去鎮(zhèn)上。 跟榮京不能硬著來,她得想辦法讓榮京主動帶她出去。 最近這兩天,榮京看她沒有之前看得那么嚴了,至少不會她洗澡的時候也在外邊守著了。 她腳上腳鐐也被拆掉,在這棟別墅里,她可以毫無限制地自由活動,偶爾還能去閣樓上透透氣。 寧皎依心知有些事情急不得,只能慢慢來。 才幾天,到這樣的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 ……… 朱奎收到榮京的吩咐之后就出發(fā)去鎮(zhèn)上了,開車到鎮(zhèn)上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 這邊不堵車,一路上都很順暢。 朱奎沒過多久就買好蜂蜜蛋糕和燒鴨回來了。 他特意拿了保溫的袋子裝著,帶回來的時候,蜂蜜蛋糕和燒鴨都是熱的。 寧皎依看到朱奎的裝備這么專業(yè),有點兒想笑。 看起來,榮京也是個極其挑剔的人,當他的助理,真是個苦差事。 “還熱著,嘗嘗看?!睒s京拿了一塊兒蜂蜜蛋糕送到了寧皎依嘴邊。 寧皎依沒客氣,張嘴咬了一口。 “怎么樣?”榮京問。 寧皎依:“吃到了就沒那么好吃了?!?/br> 寧皎依只嘗了一口就興趣缺缺地擺了擺手,顯然是不打算再吃了。 榮京還是不生氣,將她吃剩下的那塊兒蛋糕送到了嘴里。 寧皎依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狠狠膈應了一下,“你干嘛吃我吃過的?” 榮京一本正經地說:“不能浪費。” 寧皎依:“……滾。” “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榮京湊到了寧皎依面前饒有興趣地端詳著她。 “滾,誰跟你害羞?!睂庰ㄒ罌]好氣地罵著榮京。 朱奎看著寧皎依在榮京面前放肆的樣子,只能忍不住感嘆愛情的偉大。 要不是寧皎依出現,他都不敢信榮京還有這樣一面—— “中午吃完飯帶你出去逛逛。”榮京話鋒一轉,“今天鎮(zhèn)上有活動?!?/br> 寧皎依聽到榮京的提議之后,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榮京竟然要帶她去鎮(zhèn)上? 她怎么覺得這事兒沒那么簡單。 直覺告訴她,榮京很有可能是在試探她。 寧皎依大腦飛速運轉著,思慮了一會兒之后,直接拒絕了榮京。 當然了,她的語氣還是像之前一樣不耐煩:“不去,又要走那么多路,想想都累?!?/br> 榮京挑眉,似乎是有些驚訝于她的拒絕。 剛剛她突然說想吃鎮(zhèn)上的蜂蜜蛋糕和燒鴨,他以為她是想去鎮(zhèn)上透透風。 難道,他會錯意了? 畢竟每天窩在家里,是挺無聊的,她沒手機,也懶得看電視,根本沒有什么娛樂活動。 “真不去?”榮京捏了一把寧皎依的臉。 “不去不去,你煩不煩,我可不想一次性走幾公里,上次還沒緩過來?!睂庰ㄒ酪贿呎f一邊拍開了榮京的手。 朱奎站在附近看著他們兩個人的互動,突然就覺得他們兩個人這樣特別像是一對兒。 別說,寧皎依撒嬌的時候雖然不講道理,但確實是很有小女人的感覺。 他這個旁觀者看了都覺得沒辦法拒絕,更何況是榮京。 “今天開車去,不走路了。”榮京頗有耐心地哄著寧皎依。 當他意識到寧皎依不是真的想要去鎮(zhèn)上的時候,心里更開心了。 看來,這幾天,她已經逐漸打消了離開他的念頭。 人是可以被馴養(yǎng)的,只要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個人,只能依賴他,那愛上他是遲早的事情。 當然,在這中間,榮京也會給她一定的甜頭和所謂的“自由”。 比如帶她出去散散心—— 但這一切,都要建立在“聽話”的基礎上。 “你忽悠我吧?”寧皎依不太相信。 “真的,我們今天開車去,不讓你走路了?!睒s京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一會兒吃完午飯之后睡一覺,我就帶你去鎮(zhèn)上。今天晚上鎮(zhèn)上有煙火表演?!?/br> 寧皎依還是不耐煩的表情,但沒有再出聲反對了。 榮京對她的反應十分滿意,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寧皎依閉上了眼睛,默默承受了這個吻。 ** 警/方那邊排查了連縣下屬的所有村子,差不多用了三天的時間,鎖定了幾個目標。 這些調查都是在私下進行的,沒有打草驚蛇。 這期間,傅定泗一直跟警/方保持著聯系。 但,他人一直在名城。 雖然傅定泗很想過去連縣,但是他知道這不是最佳的時機。 如果榮京安排了什么眼線在鎮(zhèn)上,他一出現,榮京那邊就會拿到消息。 到時候,所有的計劃都功虧一簣。 這是最關鍵的時候,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失敗。 六點鐘,傅定泗跟警/方那邊通完電話之后,方才下車走向公寓樓。 他剛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等待的聞染。 哦對,那天之后,聞染就一直在他這邊住著。 傅定泗能感覺到,聞染已經對他動心了。 不過她還算個有腦子的,怕他發(fā)現不對勁兒,所以并不是特別主動。 “我回來了?!备刀ㄣ糁鲃映勅鹃_口,“晚上吃什么?” 聞染搖搖頭,“我還沒點外賣。” 傅定泗換了鞋走到聞染身邊坐了下來。 聞染以為傅定泗會抱她,沒想到他竟然沒動手,就只是這樣坐著。 聞染多少有些失望。 “我可能要出差幾天,”傅定泗對聞染說,“江城那邊有個項目要去簽約,我不在的時候你照顧好自己,我會盡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