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我愿意為了你變成瘋子
寧皎依本質(zhì)上不是什么保守的人,但是她受不了榮京這樣碰她。 榮京剛一把手貼上來,她就覺得頭皮發(fā)麻,巴不得一腳踹死他。 榮京近乎癡迷地看著她。 他的手來到了她的小腿處,抬手,指尖捏住她的腳踝。 隨后,他低頭在她腳踝的位置印下了一個吻。 “滾?!?/br> 這次,寧皎依終于忍不住了。 她咬牙切齒地開了口。 如果眼神能殺人,現(xiàn)在榮京大概已經(jīng)被她殺了千百遍。 “不喜歡嗎?”榮京也不生氣,他的手仍然捏著她的腳腕,抬起頭來笑盈盈地看著她。 其實榮京笑起來真的挺好看的,溫和又紳士。 別的不說,他真的生了一副好皮囊。 但攤上這樣變態(tài)的靈魂,再好的皮囊都救不了。 寧皎依聽到榮京這樣反問她,只覺得很好笑:“你覺得我應(yīng)該喜歡?我看到你這種變態(tài),惡心都來不及?!?/br> “如果是傅定泗這樣對你,你是不是會很喜歡?”寧皎依的話,終于讓榮京的情緒有了起伏。 提到傅定泗的時候,榮京眼底立馬掠過了一抹殺意。 但,也只是瞬間的事情。 他很快又笑了起來,繞過床尾走到另外一邊,就這樣大喇喇地躺在了寧皎依身邊。 上床之后,榮京不顧寧皎依的掙扎把她抱在了懷里,掌心貼著她的后腦勺,將她的腦袋摁在了自己的胸口處。 “聽到了嗎?”榮京將嘴唇貼到寧皎依耳邊,聲音無比深情:“這里,是只為給你跳的?!?/br> 寧皎依被榮京強行摁在懷里,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再聽聽榮京說出來的話,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是因為這話rou麻,而是因為……瘆得慌。 “怎么在發(fā)抖,你在害怕我?”榮京感覺到了寧皎依的僵硬,笑著說:“放輕松一點兒,我舍不得把你怎么樣的。” 舍不得? 寧皎依冷笑,他這種變態(tài)哪有什么舍不得的? 變態(tài)的思維邏輯,跟他們正常人完全不一樣。 “你把我?guī)磉@里到底想怎么樣,有什么目的你直接說?!睂庰ㄒ郎钗艘豢跉?,再次將話題轉(zhuǎn)了回去。 “我以為你很清楚我的目的。”榮京用食指纏住了她的頭發(fā),“我的目的就是你?!?/br> “喜歡這里嗎?這是我為你準備的房子,這塊兒地是我買下來的,別墅的格局和裝修都是按照你最喜歡的風(fēng)格來的。你喜歡在露臺吃早餐對嗎?一會兒我?guī)闳?。?/br> 榮京說得很陶醉,但寧皎依只是冷眼看著她。 人在面對不喜歡的人時總是如此。 不管對方說再多好聽的話,都不會被打動。 榮京說得沒錯,這臥室的裝修風(fēng)格確實是她最喜歡的美式田園風(fēng), 可是因為是他做的,所以她根本無心去欣賞。 當然了,這種想法,跟榮京這種變態(tài)也解釋不清楚。 寧皎依直接選擇了沉默。 她現(xiàn)在頭疼得快炸開了, 不知道是因為想不出來解決問題的辦法,還是因為榮京昨天晚上給她喂的藥。 榮京把她帶來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已經(jīng)睡過了? 單是想到這個可能性,寧皎依就一陣膈應(yīng)。 “怎么不說話了?”寧皎依的沉默惹來了榮京的不滿。 他抬起手來,撥開了她的頭發(fā),“因為是我準備的,所以不喜歡,是這樣嗎?” 寧皎依冷笑了一聲:“原來你也有自知之明?!?/br> 她還以為,他已經(jīng)沉溺在自我感動里無法自拔了。 寧皎依的語調(diào)太過諷刺了,榮京聽過之后,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插了一刀。 他的目光沉了下來,抱著她的力道陡然收緊了幾分。 榮京手勁兒很大,他突然加大了力道,寧皎依只覺得自己的腰都要被掐斷了。 她還來不及做出什么反應(yīng),榮京的另外一只手的虎口已經(jīng)掐緊了她的下巴。 寧皎依被迫抬起頭來和他對視著,他眼底閃爍不明的光讓寧皎依這種膽子很大的人都泛起了涼意。 “如果是他準備的,你是不是會感動到哭出來?嗯?”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寧皎依覺得榮京很可笑,他這是在吃醋嗎? 真的太有意思了,他是誰啊,有什么資格跟傅定泗爭風(fēng)吃醋? 他們兩個人認識也就半年多的時間而已,之前那些所謂的感情,都是他單方面幻想出來的。 “回答我的問題。” 寧皎依的沉默,在一點一點吞噬著榮京的理智。 他的手勁兒,已經(jīng)有些控制不住了。 “你想讓我說什么?”寧皎依回過神來看著他,“你跟他比?你配嗎?” “呵——”寧皎依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榮京冷笑了一聲,一把拽開了她身上那件襯衫的扣子。 “你給我滾!”寧皎依的聲音更加激動了。 然而榮京那邊卻是像瘋了一樣,不肯松手,還咬上了她的脖子,像極了吸血鬼。 “他有什么好?嗯?” “為了他,你已經(jīng)變得不像你了。” “你應(yīng)該是全世界最驕傲的人,為什么要為了一個男人變得那么卑微?是他毀了你。如果沒有他,你的人生根本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br> 榮京一邊啃著她,一邊語無倫次地說出了這番話。 寧皎依能聽出來,他的情緒已經(jīng)非??簥^了,精神狀態(tài)也不太對。 “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們的孩子會平安出生。”榮京說,“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搶走了你,還不好好珍惜?!?/br> “榮京,你醒醒吧行不行?”寧皎依被他的話逗笑了。 她一臉諷刺地看著他,即使是身處下風(fēng),眼底仍然帶著不可一世的驕傲。 “就算沒有他,也不會是你,我根本不記得你,你哪里來的自信?” “如果我知道我隨手施舍一點兒吃的救下來的正好是你這個變態(tài)的話,我當初寧愿不表現(xiàn)那些所謂的善心?!?/br> 寧皎依直接將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她這話,無疑是反復(fù)在榮京的心上捅刀子。 果不其然,她這邊剛一說完,榮京的臉色又變了。 他張嘴,狠狠咬上了她的頸動脈。 寧皎依感覺自己的脖子的被他咬破了,似乎還滲出了血。 她身體再度僵硬了起來,擋在胸口的兩只手死死抓住了身上的襯衫—— 榮京這個變態(tài),該不會真的要吸她的血吧? 一陣皮開rou綻的疼痛傳來,寧皎依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突然就有些后悔剛才說出那樣的話跟他硬碰硬。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跟這種變態(tài)對著干。 寧皎依在想,榮京會不會真的吸干她的血。 正這么想的時候,榮京已經(jīng)松開了她。 這時,他的嘴唇上已經(jīng)沾上了她的血。 榮京伸出舌頭來舔掉了嘴唇上的血,然后對她說:“你再這樣,我會殺了他?!?/br> 寧皎依:“……” 果然是個瘋子變態(tài)。 她想罵人,但是忍住了。 面對榮京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搭理他。 “為什么不去跟他辦離婚?”榮京突然又把話題繞到了離婚這件事兒上。 說到這事兒之后,榮京的目光又沉下來幾分。 他說話的時候,思維太跳躍了,寧皎依一時間有些跟不上。 反應(yīng)了幾秒鐘之后,寧皎依才說,“我的事兒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沒必要跟你廢話?!?/br> “你還是不聽話。”榮京將手指貼上了她脖子上的傷口,“是不是還想我懲罰你?” 他說“懲罰”兩個字的時候,咬得很重。 再結(jié)合他赤裸的眼神,寧皎依瞬間就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她強壓下脾氣,耐著性子說:“之前他一直不見人,我怎么離?他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又把我綁了,民政局辦手續(xù)怎么著都得兩個人同時出現(xiàn)吧?!?/br> 說到這里,寧皎依問榮京:“要不然你先放我出去,這樣我也好跟他離婚?” “呵?!睒s京輕笑了一聲,“小騙子?!?/br> 寧皎依:“……” 這又是什么惡心rou麻的稱呼? “我放你走了,你就不會回來了?!睒s京說:“所以……我是不會放你走的,你永遠都要待在我身邊?!?/br> “你覺得你能關(guān)我多久?”寧皎依不太明白榮京為什么有這樣的自信。 她突然消失,不管是傅定泗還是寧綏和都會找她的, 傅家和寧家的實力,找到她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雖然寧皎依對榮京的實力不是特別清楚,但她覺得,他再有本事,都不可能拼得過傅家再加上寧家。 “看來你在等著別人來救你,”榮京一眼就看穿了寧皎依的想法,“在等誰?等寧綏和,還是……他?” 寧皎依沒說話。 “你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是會想到別人,真是不乖啊……” 榮京用手指擦著她的嘴唇,用力地將她的嘴唇擦得紅腫了起來,“只有我才是你的救世主,你忘記了嗎?” 寧皎依一句“神經(jīng)病”到了嘴邊,差點兒就罵出來。 到底還是忍住了,她只能告訴自己不要跟神經(jīng)病計較。 寧皎依想,她跟榮京周旋幾天,寧綏和和傅定泗就會來救她了。 她平白無故消失,他們兩個人一定會動用所有人脈找她。 想到這里,寧皎依便打算先忍一忍榮京。 至少,別跟他對著來。 畢竟,惹怒了變態(tài),確實沒什么好處。 “你在等他來救你,是嗎?”榮京犀利地看出了寧皎依的想法。 他溫柔地笑著,輕聲道:“別等了,他不會來的?!?/br>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你不見了?!睒s京寵溺地看著寧皎依,“盛馳耀沒有告訴過你嗎,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聲音也一模一樣的女人?!?/br> 聽到榮京這么說,寧皎依的臉色沉了下來。 這是榮京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這些事情。 他們兩個人之前都是心照不宣的,她沒問過,榮京也不提。 現(xiàn)在榮京突然提到了那個女人,寧皎依立馬就猜到了他的目的—— “真聰明,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我的安排了。”榮京笑著夸她,“難怪我這么迷戀你?!?/br> 寧皎依臉色愈發(fā)地難看:“……” “昨天晚上他來過電話了,我讓她替你接的,他們聊得很開心,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勁兒呢。” “哦,早上的時候?qū)幗椇瓦€來過電話,也是她接的。她的聲音跟你一模一樣,沒有誰分得出來?!?/br> “我已經(jīng)安排她回名城了,接下來,她就是你。而你……” 說到這里,榮京停頓了一下。 他低頭,在寧皎依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虔誠滿滿,“你是我一個人的?!?/br> “你這個瘋子——”寧皎依這次實在是忍不住了,咬牙切齒地罵了出來。 榮京聽到她這樣罵之后,非但沒有生氣,還笑了。 而且,笑得很開心。 “對啊,我是瘋子。”他說,“我愿意為了你變成瘋子,所以你要對我負責(zé)?!?/br> ** 傅攬淮沒想到傅定泗竟然會主動找上門來。 看到傅定泗突然出現(xiàn)在辦公室,傅攬淮明顯愣住了。 過了大概有半分鐘的樣子,他才回過神來,開口的時候,聲音都有些激動:“定泗,你……找我?” “她被人帶走了?!备刀ㄣ粽f,“我需要傅家的人脈?!?/br> 傅定泗非常直接地表達了自己的訴求。 傅攬淮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 “寧皎依被誰帶走了?” 難道寧皎依有什么仇家? 想想也不應(yīng)該,寧家在名城聲望這么高,誰會不知死活去綁寧皎依? “是。我需要所有主干道的監(jiān)控,不管多大的代價?!备刀ㄣ舻膽B(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 傅攬淮點頭答應(yīng)下來,“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我現(xiàn)在去聯(lián)系交巡捕隊那邊的人?!?/br> 傅定泗微微頷首,算是對傅攬淮的感謝。 傅攬淮其實沒指望傅定泗感謝他,他能來找傅家?guī)兔?,傅攬淮已?jīng)很驚喜了。 傅攬淮很快就聯(lián)系了交巡捕隊那邊,打完電話之后,他對傅定泗交代:“那邊的人已經(jīng)在查了,大概今天晚上能全部調(diào)取出來,到時候你跟我一塊兒過去?” 傅定泗:“不了,直接給我硬盤?!?/br> 傅攬淮:“……寧皎依被什么人帶走的?你有懷疑的對象沒有?” “有?!备刀ㄣ酎c點頭。 傅攬淮:“她得罪人了?你們兩個……到底瞞著我們什么事兒?” 傅攬淮現(xiàn)在一頭霧水。 自打傅定泗回來之后,很多cao作他都看不懂。 他跟寧皎依之間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傅定泗也從來沒解釋過。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現(xiàn)在不是解釋這件事情的時候?!备刀ㄣ粽f,“現(xiàn)在重點是把人找回來。”傅攬淮:“行,你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br> 傅定泗:“先走了,再聯(lián)系?!?/br> 傅攬淮還想說什么,傅定泗已經(jīng)走人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傅攬淮無奈地搖了搖頭。 還是有些不習(xí)慣他這樣子。 可是他心里退又很清楚,這才是原本的他。 ** 從寧氏出來以后,傅定泗接到了寧綏和的電話。 “哥。”“你現(xiàn)在來盛馳耀這邊,地址我一會兒短信發(fā)你?!睂幗椇驼f,“我也在過去的路上,先問問嘉陵怎么回事兒。我已經(jīng)安排了人在嘉陵那邊,榮京的人找上來的時候,他們會通知我?!?/br> 寧綏和雖然脾氣暴躁,但在做事兒這方面思維還是很縝密的。 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一個人把寧氏運營得這么好。 傅定泗應(yīng)下來寧綏和的話,“好,地址給我,我現(xiàn)在趕過去?!?/br> 有些問題,確實要當面問問嘉陵。 通完電話,寧綏和很快就發(fā)來了盛馳耀的地址。 傅定泗看了一下,大概也八公里的距離。 他直接踩下油門發(fā)動了車子。 ……… 過了二十分鐘,傅定泗將車停在了盛馳耀宿舍的單元樓下。 這個時候,寧綏和也正好到了。 傅定泗和寧綏和在樓下碰了面,兩人一塊兒走進了樓宇門。 “傅家那邊怎么說的?”寧綏和問傅定泗。 傅定泗:“已經(jīng)讓他們?nèi)フ{(diào)所有主干道的監(jiān)控了?!?/br> 寧綏和:“行,有什么別的需要我再告訴你?!?/br> 傅定泗:“嗯?!?/br> 說話間,電梯已經(jīng)停下來了。 來之前寧綏和已經(jīng)通知過了盛馳耀,所以,剛一出電梯,就看到盛馳耀已經(jīng)在樓道等著了。 “進來吧?!笔ⅠY耀打開了防盜門。 傅定泗和寧綏和一前一后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嘉陵。 嘉陵提前已經(jīng)做過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傅定泗和寧綏和的時候還是有些心虛。 尤其是傅定泗。 他那個眼神……殺氣實在是太明顯了。 嘉陵有些不習(xí)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總覺得,傅定泗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他之前就算生氣,好像也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難道是寧皎依失蹤刺激到他了? “榮京的聯(lián)系方式你有沒有?”寧綏和直接問嘉陵。 嘉陵點點頭,榮京的私人號碼,應(yīng)該也只有她知道了。 “發(fā)給我?!睂幗椇偷恼Z氣不容置喙。 嘉陵應(yīng)了一聲,拿起手機,將那串爛熟于心的號碼敲出來,以微信消息的形式發(fā)給了寧綏和。 發(fā)完消息之后,嘉陵又對寧綏和說:“他可能不會接你的電話,榮京做事情很縝密,這件事情他應(yīng)該計劃很久了?!?/br> “呵,沒你的配合,也完成不了這么完美的計劃。”寧綏和是個直性子,這會兒聽到嘉陵這么說,他就只想諷刺。 寧綏和這話一出,嘉陵頓時尷尬了起來。 她抿著嘴唇垂下了頭,好半天都沒有開口說話。 雖然低著頭,嘉陵仍然能感覺到對面一道冰冷的目光朝著她看了過來,如芒在背。 嘉陵抬眼用余光瞥見了傅定泗, 他的面色陰沉得不像話,看向她的時候,眼底帶著nongnong的戾氣。 仿佛下一秒鐘就要把她弄死。 這眼神,實在是太狠了,也實在是不像他。 之前傅定泗生氣的時候臉色會垮,但絕對不會這么狠。 或者說,他其實是個狠不起來的人。 正是因為如此,寧晚晚才會一直對他糾纏不休。 可現(xiàn)在……他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嘉陵有些好奇,傅定泗消失的這半年多都經(jīng)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