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這個問題以后，嘉陵非常不雅觀地打了個酒嗝。

    寧皎依聽到這一聲嗝兒，就知道她是喝高了說胡話。

    嘉陵的酒量不怎么樣，這一點寧皎依還是很清楚的。

    “你喝多了，別問這種無厘頭的問題?！睂庰ㄒ罌]有給她回答。

    “不是無厘頭……我真的很好奇?！奔瘟曜ё×藢庰ㄒ赖氖直郏澳愀嬖V我吧?！?/br>
    寧皎依：“那你先說說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盜了我的設(shè)計圖給競爭對手？還是把我的新款提前泄露了？”

    寧皎依能想到的，都是這些工作上的事情。

    當(dāng)然了，她這么說也是為了跟嘉陵開玩笑的。

    她并不認為嘉陵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

    嘉陵聽完寧皎依的話以后，笑著問：“如果比這些還嚴(yán)重呢？”

    寧皎依：“你得了吧，我想不到什么比這些還嚴(yán)重的事情了?！?/br>
    其實不是沒想到，是她壓根兒就不會往其他方面去想。

    寧皎依這樣一說，嘉陵的眼眶驀地酸了起來。

    寧皎依是如此地信任她，可是她都做了什么？

    她現(xiàn)在恨死了自己的無能，恨死了自己當(dāng)初怎么一被榮京威脅就輕易妥協(xié)了——

    被他cao控了這么多年，她做了太多傷害寧皎依的事情。

    雖然不是直接傷害，但她所受的苦難，每一條，她都是幫兇。

    她眼睜睜地看著她和傅定泗鬧翻，看著她痛苦掙扎，看著她流產(chǎn)，看著她抑郁癥爆發(fā)，看著她從天堂跌落到谷底。

    她的確什么都沒有做，可她一直在縱容榮京傷害她。

    有那么一瞬間，嘉陵覺得，自己比榮京還要可惡。

    “皎皎，對不起，其實我——”

    ………

    “皎皎？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嘉陵這邊一句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被人打斷了。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以后，寧皎依和嘉陵齊刷刷地回頭看了過去。

    一回頭，就瞧見了嚴(yán)起江那個二貨一臉興奮地湊了上來。

    嚴(yán)起江知道寧皎依去墨爾本修身養(yǎng)性了，對于寧皎依能放下工作好好休息一點，嚴(yán)起江表示十分欣慰。

    這期間他也沒少跟寧皎依聊天兒，兩個人的關(guān)系沒有一點兒疏遠。

    “你回來多久了？太不夠意思了啊，我這么關(guān)心你，你都不跟我說一聲，哼~”

    嚴(yán)起江坐到了寧皎依身邊，一把摟過了她的肩膀。

    嚴(yán)起江對寧皎依一向是這樣子，他們兩個人勾肩搭背習(xí)慣了，寧皎依也沒推開他。

    “我昨天剛到?！睂庰ㄒ阑卮鹆藝?yán)起江的問題。

    嚴(yán)起江：“我本來還打算下周去墨爾本拍攝的時候去找你呢，還好今天碰上了，不然我豈不是撲空了？”

    嚴(yán)起江哼唧了一聲，傲嬌地說：“這個廣告，我還是為了過去看你才接的，不然我可瞧不上！”

    寧皎依：“……”

    雖然嚴(yán)起江這話挺欠揍的，但是卻成功把寧皎依逗笑了。

    嚴(yán)起江這個人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的，跟他說話的時候不需要帶什么腦子，但他就是有本事把人逗笑。

    跟寧皎依調(diào)侃了兩句之后，嚴(yán)起江又看向了嘉陵。

    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嘉陵的眼神不對勁兒。

    嚴(yán)起江問嘉陵：“怎么了，心情不好??？”

    嘉陵吸了吸鼻子，搖搖頭，擠出一抹笑：“沒有，就是皎皎回來了，我開心?！?/br>
    嚴(yán)起江哈哈一笑，“真的假的啊，你感情什么時候這么豐富了？”

    嘉陵：“……”

    嚴(yán)起江一只手摸著下巴，“你剛剛那個樣子，要是不說，我以為你失戀了呢?！?/br>
    嘉陵：“是你想太多?！?/br>
    嚴(yán)起江：“行吧行吧，沒事兒就好。不過，你男朋友還不錯啊?！?/br>
    嚴(yán)起江隨口說出來的一句話，卻成功讓寧皎依和嘉陵都變了臉。

    不同的是，寧皎依是因為驚訝，而嘉陵則是因為心虛——

    嚴(yán)起江看到什么了？

    又看到了多少？嘉陵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嘉陵，你什么時候交男朋友的？”寧皎依轉(zhuǎn)頭看向了嘉陵。

    嘉陵回過神來，她搖了搖頭，說：“不是男朋友。”

    “嘖，怎么不是男朋友，我都看到他親你了，交男朋友就交男朋友了嘛，別害羞?！?/br>
    嚴(yán)起江以為嘉陵是因為不好意思才不承認的，便將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說了出來。

    嚴(yán)起江這一說，嘉陵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嚴(yán)起江竟然看到了這么多……

    “不過我沒看清楚你男朋友的臉，當(dāng)時他背對著我，看背影還挺帥的啊，穿一件風(fēng)衣，個頭真高，不錯不錯，品位很好。”嚴(yán)起江自顧自地說著。

    不過，他的話里透露了一個信息——他并沒有看到榮京的臉。

    意識到這一點以后，嘉陵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算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如果嚴(yán)起江看到榮京的臉，那真的是一場災(zāi)難了。

    可是，嚴(yán)起江冷不丁地說起來這些事兒，嘉陵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跟寧皎依解釋了。

    “嘉陵，怎么回事兒？你交男朋友了怎么也沒跟我提？”寧皎依想到嘉陵今天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還有那些無厘頭的問題，不免擔(dān)心了起來：“你跟男朋友吵架了？”

    “嗯，有一些矛盾，可能要分開了吧?！奔瘟晟钗艘豢跉?，方才回答寧皎依的問題。

    這種時候，除了承認之外，似乎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之前一直沒有穩(wěn)定下來，也不想你因為我的事情擔(dān)心，現(xiàn)在又鬧了分手，就更沒必要說了?！奔瘟晷α诵?，“沒關(guān)系的，我能調(diào)整過來。”

    “為什么鬧分手？”寧皎依追問。

    雖然嘉陵嘴上說著能調(diào)整過來，但寧皎依看她這樣子，怎么都不像是能調(diào)整過來的。

    她自己經(jīng)歷過那個階段，所以她比誰都懂得那樣的痛苦。

    “就是不合適吧，跟他在一起我很累，所以想結(jié)束了?！睂庰ㄒ涝疥P(guān)心，嘉陵就越難過。

    她覺得自己真的卑鄙又無恥，寧皎依對她這么好，可是她呢？

    嘉陵難過得不行，抬起手來捂住了眼睛：“皎皎，你不要問了，我不想提這件事情了。”

    寧皎依能看出來嘉陵真的很難過，雖然她還是有很多疑問，但她忍住了，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

    這種時候再問，就是在她傷口上撒鹽。

    ………

    后來嘉陵情緒一直都不太好。

    嚴(yán)起江過來之后又要了兩瓶酒，本來是打算自己喝的，結(jié)果都被嘉陵喝掉了。

    雖然燒酒度數(shù)不高，但是喝多了也會醉的。

    嘉陵喝醉了，不至于不省人事，也沒有胡言亂語，但是走路不太穩(wěn)了。

    寧皎依不放心她，便拉著嚴(yán)起江一塊兒送嘉陵回去了。

    **

    回去的路上，嘉陵睡了過去。

    嚴(yán)起江在前排開著車，從后視鏡里看到倒下的嘉陵之后，輕嘆了一口氣。

    然后，嚴(yán)起江感嘆似的開口：“你說說，你們兩個人怎么遇到的都是渣男呢?！?/br>
    寧皎依：“我遇到的是渣男我認了，你怎么知道嘉陵遇到的也是渣男？”

    嚴(yán)起江“嗤”了一聲，“那首老歌聽過沒，好男人不會讓女人哭?！?/br>
    寧皎依：“……”

    嚴(yán)起江：“管他人品怎么樣，讓女人哭就是渣，我的原則就是這么簡單粗暴?！?/br>
    雖然簡單粗暴，但寧皎依其實還挺贊同嚴(yán)起江的想法的。

    她低頭看著睡過去的嘉陵，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這時，嚴(yán)起江又問寧皎依：“你的離婚辦完了沒有？”

    寧皎依搖了搖頭，“還沒?！?/br>
    嚴(yán)起江：“怎么拖了這么久？我記得你春節(jié)的時候就說要離婚了。”

    寧皎依：“聯(lián)系不上傅定泗，沒辦法，只能等他回來再說了。”

    傅定泗出國進修的聲明，嚴(yán)起江之前也看到了。

    他當(dāng)時還以為傅定泗真的是出國進修，但是聽寧皎依這個說法，似乎沒有這么簡單？

    “他去哪里了？”嚴(yán)起江問。寧皎依搖搖頭，“不清楚，我哥說傅家也聯(lián)系不上他。”

    嚴(yán)起江：“哦，離家出走了啊?！?/br>
    寧皎依：“……”

    嚴(yán)起江這話聽著有點兒幼稚，但傅定泗現(xiàn)在的做法確實是這樣。

    寧皎依倒是不懷疑傅家人的說辭，畢竟傅家每個人都盼著她和傅定泗離婚，要是真的能聯(lián)系上傅定泗的話，早就迫不及待讓他簽離婚協(xié)議了。

    嚴(yán)起江有點兒好奇：“他為什么離家出走？他們家里關(guān)系不是挺好的嗎？”

    寧皎依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掐指一算，她很久很久都沒有跟傅定泗聯(lián)系了。

    嚴(yán)起江聽到寧皎依的回答之后有些咋舌：“你沒聯(lián)系他？”

    這也不怪嚴(yán)起江吃驚。

    寧皎依之前巴不得二十四小時圍著傅定泗轉(zhuǎn)。

    但凡傅定泗那邊有點兒動靜，她一定是第一個知道的。

    現(xiàn)在她突然不care傅定泗了，嚴(yán)起江還真有些不習(xí)慣。

    “沒聯(lián)系?！睂庰ㄒ勒f，“我去墨爾本之后就沒有聯(lián)系過他?！?/br>
    “不是吧，那他也沒聯(lián)系你？”嚴(yán)起江有點兒不敢相信。

    寧皎依搖搖頭，“沒啊，沒什么好聯(lián)系的?！?/br>
    她都把話說得那么難聽了，傅定泗也不是那種沒尊嚴(yán)的人，糾纏幾次沒結(jié)果，肯定不會再找她了。

    寧皎依也沒期待讓傅定泗聯(lián)系她。

    “不對啊，傅定泗該不會出什么事兒了吧？”嚴(yán)起江心頭隱隱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yù)感：“你剛提離婚的時候，他不是天天纏著你嗎，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嚴(yán)起江這話一出，寧皎依身體驀地僵住了。

    傅定泗確實是突然不聯(lián)系她的。

    寧皎依仔細回憶了一下，他們兩個人上一次見面好像是在去年春節(jié)之前。

    那一次，傅定泗還是怎么都不肯放手的態(tài)度。

    后來就再也沒音訊了。

    傅家那邊也聯(lián)系不上他……

    難不成真的出什么事兒了？

    想到這里，寧皎依胸口有些悶。

    雖然她已經(jīng)決定跟傅定泗徹底分開了，但她也沒有想過讓傅定泗出事兒。

    畢竟……他還是用著那個人身體。

    寧皎依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樣，她匆忙打開背包拿出手機，翻開微信找出了傅定泗的朋友圈。

    傅定泗的朋友圈很少，寥寥幾條。

    最后的更新是在去年的十月份，轉(zhuǎn)發(fā)了一條關(guān)于源豐的新聞。

    這之后，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結(jié)合一下嚴(yán)起江說的話，寧皎依更是脊背發(fā)涼。

    他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兒……該怎么辦？

    嚴(yán)起江見寧皎依臉色不對，一眼就看出來她還在意傅定泗。

    當(dāng)然了，嚴(yán)起江也沒有拆穿她，只是提醒她：“你要不要發(fā)微信問問他？”

    寧皎依回過神來，她放下手機，深吸了一口氣：“免了?！?/br>
    嚴(yán)起江呵呵笑了一下，“裝吧你就，舍不得就直說。”

    寧皎依：“……”

    這種時候，她不會口是心非不承認。

    她確實是擔(dān)心了。

    如今的傅定泗其實是個有點兒死心眼兒的人，如果他真的鉆牛角尖做出來什么蠢事兒……

    后果，寧皎依不敢去想。

    ………

    “到了，先把嘉陵送上樓吧。”這個時候，嚴(yán)起江已經(jīng)將車停在了嘉陵的公寓樓下。

    寧皎依回過神來應(yīng)了一聲嚴(yán)起江的話，然后跟他一起下車去抬嘉陵。

    寧皎依沒什么力氣，最后還是嚴(yán)起江直接把嘉陵抱上樓的。

    寧皎依匆忙輸入了密碼，將嘉陵放到了沙發(fā)上。

    嘉陵剛進門就醒了。

    路上睡了半個多小時，她清醒了不少。

    醒過來之后，嘉陵便讓寧皎依和嚴(yán)起江先回去了。

    寧皎依不太放心嘉陵：“你一個人可以？”

    她原本是打算留下來陪她的。

    嘉陵搖搖頭，“我沒事兒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酒了，你快回去吧，今天晚上早點兒休息?！?/br>
    說完，嘉陵看向了嚴(yán)起江：“送皎皎回去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你們路上小心啊。”

    嚴(yán)起江點點頭，“你放心，我肯定把她安全送回去，你照顧好自己就成?！?/br>
    “我會的。”嘉陵催促他們，“時候不早了，你們快回去吧。”

    ………

    寧皎依和嚴(yán)起江一起下了樓。

    走出樓宇門之后，寧皎依深吸了一口氣。

    初秋的名城天氣很好，尤其是晚上的時候，沒白天那么熱，十分涼爽，走在路上很舒服。

    嚴(yán)起江側(cè)目看了一眼寧皎依，問她：“我陪你出去走走？”

    “好啊，你有時間？”寧皎依問。

    嚴(yán)起江笑著說：“對你，那當(dāng)然是有時間的?！?/br>
    嚴(yán)起江這嘴貧的毛病還真是一如既往。寧皎依被他的貧嘴逗樂了，說話的語調(diào)也輕松了不少：“行啊，那走吧?！?/br>
    兩人一拍即合，隨后就去散步了。

    **

    寧皎依和嚴(yán)起江離開以后，嘉陵再度躺回到了沙發(fā)上。

    她雙眼空洞地盯著天花板，想著自己接下來將要面對的事情，一臉茫然。

    她有些痛苦，眼淚不自覺地就涌出了眼眶。

    咔噠。

    當(dāng)嘉陵沉浸在痛苦中的時候，家門突然被推開了。

    緊接著，帶著一身寒意的男人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嘉陵淚眼模糊，只看得清他的輪廓。

    但盡管如此，她還是能第一時間認出他。

    嘉陵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想要撐著身體坐起來，卻被他按住了肩膀。

    “我還沒對你做什么，哭這么傷心？”榮京的聲音里帶著笑意，嘉陵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xiàn)了幻覺，不然怎么會從他的聲音里聽出溫柔呢？

    “你放過我吧……”嘉陵的聲音很痛苦，“我真的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皎皎對我這么好，我不想再替你監(jiān)視她了?！?/br>
    榮京一臉漠然地看著她，動手替她擦去了眼梢和臉頰上的淚水。

    他的眼底沒有溫度，可是擦拭的動作卻是十分溫柔的。

    單看這個動作，大概會以為他在對待什么十分珍惜的人。

    不過嘉陵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這個男人，骨子里比誰都要可怕。

    **

    嘉陵跟寧皎依坦白的計劃，因為嚴(yán)起江的打斷，暫時擱置了。

    她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被打斷一次之后，短時間內(nèi)根本提不起來勇氣進行第二次。

    而且，寧皎依回來之后特別忙，不止在工作室忙，謹諾那邊也有很多事情等著她。

    寧皎依幾乎沒有在工作室完整地呆過一天。

    當(dāng)然了，她去謹諾忙的時候，會隨身帶著謝顧。

    謝顧雖然沒有完整讀完大學(xué)，但學(xué)習(xí)能力比大部分的人都要突出，而且她跟寧皎依朝夕相處了半年多，兩個人已經(jīng)有了十成的默契。

    對于寧皎依來說，默契程度比工作能力要重要。

    嘉陵看到寧皎依把謝顧帶在身邊培養(yǎng)，內(nèi)心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

    她之前還不相信友情這件事情也是有所謂的獨占欲的，一直到謝顧出現(xiàn)之后，她才有了這種危機感。

    尤其是在她還有事情隱瞞寧皎依的前提下——

    因為這件事兒，嘉陵對謝顧的態(tài)度也一直很奇怪。

    雖然說沒有明確表示出來對她的不滿，但總歸是不怎么熱情。

    甚至，有些刻意回避的意思。

    都是女人，謝顧的心思也是很敏感的。

    ………

    這天，寧皎依照例帶著謝顧來到了謹諾。

    做完工作之后，寧皎依接到了嘉陵的電話。

    謝顧站在旁邊兒聽著寧皎依跟嘉陵聊完，等寧皎依掛了電話以后，謝顧隨口問她：“你跟嘉陵姐認識多久啦？”

    被謝顧這么一問，寧皎依也認真算了一下時間，“有八九年了吧，我們高中那會兒就認識了。”

    謝顧點點頭，“那你們這些年一直都在一起??？”

    寧皎依：“是啊，大學(xué)一起讀的，后來我畢業(yè)之后出了點兒事情出國了，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我?！?/br>
    提到這些，寧皎依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她感嘆：“人生能遇到一個這樣的朋友也挺不容易的?！?/br>
    謝顧從寧皎依的話里聽出了嘉陵對她的重要程度。

    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后，謝顧才問：“皎皎姐，假如，我說的是假如啊，嘉陵要是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不會原諒她？”

    寧皎依思忖片刻，方才說：“看是什么事情吧?！?/br>
    謝顧：“如果是那種很嚴(yán)重事情呢？比如她跟別人一起設(shè)計陷害你什么的……”

    “你突然問這個干什么？”寧皎依被謝顧無厘頭的問題逗笑了：“你朋友跟別人設(shè)計陷害你了？”

    寧皎依是完全沒有懷疑過嘉陵。

    謝顧這么問她，她權(quán)當(dāng)謝顧是跟朋友鬧了別扭來問她的參考意見了，根本沒往其他方面想。

    “沒有沒有，我只是比較好奇，隨便問問啦?！?/br>
    謝顧擺了擺手，最終還是沒把那天聽到的電話說給寧皎依。

    就憑寧皎依對嘉陵的信任程度，就算她說了，寧皎依多半也是不會相信的。

    況且，她現(xiàn)在還不太能肯定那件事情究竟是怎么樣的。

    保險起見，還是先不說了。

    不過謝顧打算多盯著嘉陵看看。

    如果嘉陵真的做過什么傷害寧皎依的事情，確認之后，她肯定會跟寧皎依提的。

    ………

    寧皎依跟謝顧聊完天之后，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日期。

    八月六號了。

    明天是她的生日，而大后天……就是她孩子的忌日。

    失去孩子之后，寧皎依就沒有再過過生日了。

    她周圍的人都很默契，從來不會在她生日的這天提起這些事情。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那一天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

    “走了，下班?！睂庰ㄒ朗栈厮季w，朝謝顧招了招手。

    謝顧“哎”了一聲，馬上跟著寧皎依下樓。

    她們兩個人剛剛走出了謹諾的大樓，突然就來了一個男人擋在了面前。

    謝顧原本回頭跟寧皎依說著話，突然被人攔住去路，她嚇了一跳。

    抬起頭來看過去，對面的男人穿著一身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個頭很高，身材也很好，看著還挺紳士的。

    謝顧能看出來，他是沖著寧皎依來的。

    于是，謝顧回頭看向了寧皎依——

    在這里看到榮京，寧皎依多少也有些意外。

    她跟榮京也有半年多的時間沒見過了，本來以為那次她拒絕之后，榮京就不會再來打擾她了。

    沒想到，時隔半年，他竟然再度出現(xiàn)了。

    “好久不見。”榮京走到寧皎依面前，笑著跟她打了個招呼。

    寧皎依對榮京的態(tài)度不是很熱情，面對他打招呼的話，寧皎依只是微微頷首回應(yīng)，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一起吃個飯？”榮京絲毫不介意寧皎依的冷淡，他依然掛著笑容，看起來紳士又體貼，“正好，我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談?！?/br>
    “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么可談的?！睂庰ㄒ罁u了搖頭，拒絕得很直接。

    謝顧站在旁邊兒，聽到寧皎依拒絕這種極品男人，內(nèi)心都忍不住咆哮了。

    這么好的男人，為什么要拒絕！

    離婚了就要放肆戀愛??！

    謝顧覺得這個男人是真的帥，而且看寧皎依的時候滿眼的深情，肯定是特別喜歡她的。

    女孩子就要跟喜歡自己的人在一起啊，這樣才能幸福。

    “關(guān)于你身邊的朋友，你不好奇？”榮京直接拋出了寧皎依最感興趣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