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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唐風(fēng)流在線閱讀 - 第232節(jié)

第232節(jié)

    ……

    李賀估計得沒錯,兩隊騎哨幾乎同時打馬沖上了小山崗,各自滾鞍下了馬背,焦急萬分地出言稟報道。

    “全軍集合!”

    十里之地對于高速奔馳的騎軍而言,實在算不得多長的距離,李賀自不敢再在原地多做耽擱,這便急速沖下了小山崗,一個縱身躍上了馬背,提高聲調(diào)斷喝了一聲。

    “上馬,動作快點(diǎn)!”

    “集合,集合!”

    ……

    李賀既已下了令,阿古泰等諸將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紛紛呼喝著指揮手下將士集結(jié)待命,好一通子的忙亂之后,近兩千的河湟軍將士總算是排成了整齊的隊列,只是集結(jié)所花費(fèi)的時間卻足足是平日里的兩倍還多,由此可見一眾將士已是疲勞到了何等之程度。

    “弟兄們,跟我來,一路向東,殺將過去!”

    望著眾將士們那一張張疲憊已極的臉龐,李賀心中不由地便滾過了一絲的不忍,可很快便將之拋到了腦后,手一抄,將腰間的橫刀拔了出來,往東南方向重重一劈,高聲斷喝道。

    “一路向東,殺,殺,殺!”

    河湟軍不愧是軍中之軍,哪怕已到了極度疲乏之際,可一聽有戰(zhàn)事,精氣神立馬便高漲了起來,放聲疾呼之下,戰(zhàn)意勃然而起,直沖九霄云外。

    “君不見漢中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戰(zhàn)意飆升之下,李賀率先起了個頭,兩千余將士緊跟著高聲附和,霎那間,激昂的歌聲便震天響起,于歌聲激蕩中,數(shù)千鐵騎滾滾向東南方?jīng)_了去。

    “加快速度,跟上!”

    距離河湟軍東南方八里遠(yuǎn)處,一支吐蕃騎軍也在瘋狂地趕路中,一員絡(luò)腮胡大將縱馬奔馳在隊列的最前方,時不時地呼喝上一嗓子,催促著手下諸軍加速再加速,這人便是噶爾?悉多手下如今的頭號大將杰明祿松——杰明祿松原本是噶爾?悉多手下第二勇士,可自打第一勇士托爾多數(shù)年前在大通河谷一戰(zhàn)死于林成斌之手后,其便已是遞升為第一人,武藝高強(qiáng),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此番奉命率部沿著祁連山向北機(jī)動,本是要其攔阻住河湟軍靠近祁連山的腳步,可其卻是自作主張地僅僅派出一名千戶長率一千兵馬在落鷹嶺、莫愁山一代游曳,自己卻率主力大軍西上,希圖一戰(zhàn)全殲河湟軍之奇功,先前唐軍游哨發(fā)現(xiàn)其所部的同時,杰明祿松也瞧見了唐軍游騎的行蹤,自是清楚河湟軍主力必然就在西北方向不遠(yuǎn)處,自是不肯放過這等一戰(zhàn)建功的良機(jī),連休整都顧不上,便揮軍向前狂沖不已,只苦了那些軍卒們,連趕了兩日余的路程,生生累得都快口吐白沫了。

    “兒郎們,唐寇就在前面,殺上去,一個不留!”

    杰明祿松正高速奔馳間,突然瞅見遠(yuǎn)處一道山梁后頭煙塵大起,還隱隱有雄渾的歌聲隨風(fēng)飄來,雖聽不甚分明,可確是漢語不假,心頭不由地便是一陣狂喜,自忖己方兵力多于對手,又是生力之軍,竟不做絲毫調(diào)整,狂呼著抽出了腰間的彎刀,下達(dá)了攻擊之令。

    “殺光唐賊!殺光唐賊!”

    杰明祿松手下這撥吐蕃騎軍不曾吃過河湟軍的苦頭,盡管沒少聽說過河湟軍的戰(zhàn)力驚天,卻也不是太放在心上,眼瞅著數(shù)日奔波之勞即將有所收獲,自是全都興奮了起來,一個個扯著嗓子嘶吼不已,氣勢洶洶地便向剛從山梁下轉(zhuǎn)出來的唐軍掩殺了過去。

    “舉刀!”

    沖刺在全軍最前列的李賀一轉(zhuǎn)出山梁,第一眼便已發(fā)現(xiàn)了洶涌而來的吐蕃大軍,但卻絲毫不懼,甚至連歌聲都不曾有一絲的紊亂,信馬飛馳了一陣,待得雙方之間的距離不到百步之際,這才放聲怒吼了一嗓子,霎那間,數(shù)千把雪亮的橫刀便已揚(yáng)起,如林般在陽光下閃爍著死亡的寒光。

    “殺!”

    高速沖刺中,雙方的距離急劇地縮短著,很快便到了交兵的時刻,面對著兇狠撲將過來的杰明祿松,李賀暴吼了一聲,手中的橫刀猛力一劈,一招“霸絕天下”已是如匹練般殺向了杰明祿松的頭頸之間。

    “啊呀呀……”

    杰明祿松本身也是用刀的高手,這一見李賀刀來得如此之快,又是如此之猛,心神不由地便是一凜,自不敢怠慢了去,同樣暴吼了一聲,手中的彎刀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拼力迎擊而上。

    “嗆啷……”

    雙方的刀速都快,兩馬尚未相交,雙刀已是重重地撞擊在了一起,彼此全力對撞之下,自是無一絲的僥幸可言,力大者勝,力弱者?。〉犚宦曮@天巨響過后,杰明祿松只覺得手臂一麻,虎口劇疼之下,再也握不住刀柄,彎刀已被生生震得飛上了半空,而李賀的刀勢雖略有稍緩,卻依舊不依不饒地奔著其脖頸而來,心頭不免大驚,慌亂中腳下重重一點(diǎn)馬腹,拼死向斜刺里逃將開去,于此同時,脖子猛地便是一縮,但見刀光一閃而過之下,一頂頭盔已是被劈成了兩截。

    “啊……”

    僥幸逃過了一死,杰明祿松哪還敢再擋李賀之威,拼命地向斜刺里狂逃了開去,甚至連頭都不敢回上一下,說是狼狽鼠竄也絕不為過。

    殺,再殺!面對仇寇,無須言語,只須刀下見生死,唐軍兵力雖少,可戰(zhàn)術(shù)素養(yǎng)卻不是吐蕃軍能相提并論的,不說別的,光是沖鋒之際的短暫間隙里便能排出縝密無比的突擊陣型便是吐蕃軍無法比擬之優(yōu)勢,若說漫山遍野而來的吐蕃軍是堵厚實的墻,那唐軍便是一把銳利已極的錐子,盡管小,穿刺之力卻是絕對無匹,加之吐蕃軍主將一個照面便已被李賀擊敗,剩下的吐蕃官兵雖不缺勇悍之士,卻又哪有人能抵擋得住李賀這枚鋒利至極的鉆頭,只一個沖擊之下,膽敢擋在河湟軍面前的吐蕃官兵非死即傷,殘肢斷臂漫天飛揚(yáng),人頭滾滾落地,慘嚎聲不斷中,吐蕃軍看似結(jié)實的沖鋒隊形轉(zhuǎn)瞬間便被河湟軍生生撕開了個大口子。

    “全軍聽令:不得戀戰(zhàn),走!”

    李賀雖勇冠三軍,可身為全軍的箭頭,自然是吐蕃人全力廝殺的對象,這一路狂殺下來,雖殺敵無算,可自己也身中了兩刀,盡管都不是要害之處,可劇痛卻是難免之事,然則李賀卻是滿不在乎,甚至沒去理會血流不止的傷口,一揚(yáng)刀,嘶吼了一聲,率部頭也不回地便向東南方高速沖了去。

    “追,追上去!”

    眼瞅著河湟軍揚(yáng)長而去,死里逃生的杰明祿松雖心驚于河湟軍的恐怖之戰(zhàn)力,卻不肯就此收兵,只因其前來剿殺河湟軍的行為本身便已是違反了將令,一旦讓河湟軍逃進(jìn)祁連山,那他杰明祿松便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這一見河湟軍揚(yáng)長要走,杰明祿松登時便急了,甚至連收攏傷兵都顧不上,急吼吼地便驅(qū)趕著一眾手下拼力銜尾直追在河湟軍的身后,兩支騎軍就這么一前一后地在茫茫大草原上飛馳著,追逐著……

    第五百三十章乾字計劃(四)

    青石嶺,又稱大阪山,位于湟水與大通河之間,屬祁連山中段,延綿近四百里,寬近百里,海拔平均在四千米以上,其間多雪山,如同一條玉帶般將河西與青海隔離了開來,山勢險峻異常,自古以來便是飛鳥難渡之天塹,除了偶爾進(jìn)山的采藥人之外,便是獵人也甚少在這等山高林密的險地出沒,可此時卻有一支奇怪的軍隊正艱難地在群山間跋涉著。

    說這支軍隊奇怪,那是因為這支軍隊居然不穿甲頂盔,一個個盡皆身著草綠色的布衣,頭上戴著的是怪模怪樣的大蓋帽,外罩皮襖,也不持尋常意義上的刀槍劍戟,更不曾有甚盾牌弓弩等物,肩扛手提的是根燒火棍一般的玩意兒,腰間還盡皆懸掛著個鼓囊囊的布袋,毫無疑問,這支奇怪的軍隊正是河西的神秘部隊——陸軍第一旅,又稱為“木軍”。

    “弟兄們,加把勁,再翻過這座山可就到地頭了!”

    盡管已是輕裝,大多數(shù)時間又是沿著山間的溪流小道行走,并無須翻越雪山,可道路崎嶇不平不說,草木也極之茂盛,又多毒蟲侵?jǐn)_,這一路行來,饒是第一旅先鋒營盡皆是全軍精選出來的最精銳士卒,可三晝夜的艱難跋涉下來,也盡皆累得慌了,行進(jìn)的速度自也就越來越慢,待得行到此番進(jìn)軍最艱難的玉帶峰前之際,不少的士兵都已是精疲力竭,再也挪不開腳步了,原本就慢的行進(jìn)速度瞬間便已是降到了有若龜爬一般,這等情形一出,可把先鋒營營長陸三勝給急壞了,扯著嘶啞的喉嚨,高呼不止地為手下士兵們鼓這勁,只可惜收效卻著實大不到哪去,急得陸三勝直欲抓狂。

    “怎么回事,為何停滯不前,陸三勝,你在搞甚名堂!”

    正所謂屋漏偏遭連綿雨,就在陸三勝焦躁不堪之際,一聲大吼突然響起,驚得陸三勝不由地便是一個激靈,回首一看,就見一身材魁梧的壯漢正大步流星的奔行了過來,速度快若閃電,一般軍士視為畏途的崎嶇山道,對此人來說,就跟足履平地一般輕松。

    “副旅長,不是屬下不肯行,您看這山勢如此陡峭,弟兄們都已是三天三夜沒合眼了,真要強(qiáng)走,那傷亡……”

    陸三勝身為前鋒營營長,個性素來剛強(qiáng),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便是當(dāng)著旅長蕭三郎的面,也敢直言抗辯,可一見到來人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放肆,只因這位新任副旅長劉子明可不是等閑之輩,論起軍中資歷來,不說他陸三勝了,便是旅長蕭三郎也遠(yuǎn)不及其萬一,更別說劉子明的武藝也是這第一旅當(dāng)仁不讓的第一人,陸三勝還真不敢跟劉子明亂較勁的,沒奈何,只好小跑著搶上前去,低聲地解釋了一句道。

    “唔……”

    劉子明雖心焦于行程的緩慢,可卻不是無情之輩,自是做不出為求戰(zhàn)功而罔顧士兵死活之事,一聽陸三勝如此解釋,再一環(huán)視周邊一眾將士們那憔悴至極的面容,心神不禁為之一顫,可一想到李顯的嚴(yán)令以及正在吐谷渾苦斗不止的河湟軍,劉子明卻又不敢不硬起心腸,只是這等強(qiáng)行下令的事兒顯然不是那么好做的,左右為難之下,劉子明一時間竟不知該說啥才好了。

    “子明!”

    就在劉子明沉吟不決之際,卻聽一聲招呼在山腰的云霧間響了起來,聲音并不大,中正平和,可卻能令在場的每一名官兵盡皆聽得清楚,足見那人的內(nèi)力修為驚人至極,一眾官兵大驚之下,全都不由自主地抬頭向山上望了去,入眼便見一勁裝漢子正從云霧中行將出來,似乎在緩步而行,可瞬息間便已到了眾人面前,這一手平步青云使得高妙非凡,當(dāng)真有若仙家手段一般。

    “葉兄,你怎么來了?可是落鷹嶺出狀況了?”

    第一旅官兵雖是全河西軍中精選出來的勇士,可大體上都還是普通人,自是不免被來人的神奇身法震撼得不輕,可劉子明本身也是絕頂高手之一,自是不會對此有甚好奇之心,可對其之來意卻是緊張得很,不待那人站穩(wěn)腳跟,已是急不可耐地追問了起來。

    “情形不對,今日上午有一千吐蕃賊子已搶先占據(jù)了落鷹嶺,另,據(jù)哨探消息,還有不少兵馬正在向落鷹嶺趕來,李掌舵人少,不敢強(qiáng)拼,便讓葉某趕來報個信?!?/br>
    來人正是行動組三大高手之一的葉勝,此番受命跟隨李耀東等人一道負(fù)責(zé)偵查敵情之工作,此番提前轉(zhuǎn)回,自然不是為了???,而是趕來知會敵情之變化的。

    “什么?竟有此事?不好,河湟軍危險了!”

    劉子明生性沉穩(wěn),加之跟隨李顯日久,耳熏目染之下,早已是成了精的人物,可一聽葉勝所言,卻還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倒不是其氣性太差,而是情況真的危機(jī)了,一旦落鷹嶺被吐蕃大軍占據(jù),不止是李賀的河湟軍要因歸路被斷而全軍覆沒,便是處在山中的第一旅一旦被敵發(fā)現(xiàn),也難逃兵敗之厄運(yùn),若真如此,整個征伐吐蕃的戰(zhàn)役只怕也得以失敗告終,而這是劉子明斷然無法承受之重。

    “確實如此,從東面來的吐蕃軍速度最快,最遲明日晌午便可趕到落鷹嶺?!?/br>
    葉勝面色凝重?zé)o比地解釋了一句,黝黑的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擔(dān)憂之色。

    “一天,僅有一天了?”劉子明苦惱地呢喃了一聲,而后猛地一甩頭,雙眼圓睜地環(huán)視了一下驚疑不定的先鋒營將士,面色堅毅地嘶吼道:“弟兄們,河湟軍的兄弟們正在拼死鏖戰(zhàn),亟需我等前去接應(yīng),殿下也在盼著我等成功的消息,為了大唐,為了殿下,為了我第一旅的威名,翻過此山便是勝利,拼了!”

    “副旅長說得對,我等乃天下第一旅,此時不拼更待何時,休叫友軍小瞧了去,弟兄們,跟我來!”

    陸三勝乃是第一撥被選入火器部隊的老兵了,當(dāng)初新成軍之時,陸軍可是被人稱為“木軍”的,這個恥辱陸三勝永世也忘不了,他可不想陸軍的第一戰(zhàn)便以失敗而告終,這便狂呼了一嗓子,大步便沖上了陡峭無比的山道小路,拼力向上攀登而去。

    “拼了!”

    “走!”

    “奶奶的,是死是活鳥朝上,都跟上,沖!”

    ……

    能入選先鋒營的,無不是血勇之輩,這一見自家營長如此身先士卒,自是全都熱血沸騰了起來,紛紛嘶吼著跟了上去,連日奔波的疲勞便在這等熱血的沖擊下沒了蹤影……

    “稟殿下,圣旨到了!”

    局已布下,大戰(zhàn)的序幕也已拉開,只是尚不到現(xiàn)底牌之際,該做的安排早已布置停當(dāng),該設(shè)的套子也早已就緒,前方調(diào)度頻繁,可李顯這個主帥卻除了等待之外,再無多少的事情可做,→文¤人·¤·書·¤·屋←心緒難寧之下,索性不再去理會即將開始的這場浩大戰(zhàn)事,溜達(dá)到了后花園里,與妻妾們歡聚一堂,順便逗弄一下三個活潑可愛的兒子,倒也其樂融融,正自優(yōu)哉游哉間,卻見高邈急匆匆地趕了來,稟明了一個令李顯有些意外的消息。

    嗯哼,來得好快么?一聽圣旨到了,李顯不由地便是一愣,倒不是好奇圣旨的內(nèi)容,實際上,這份圣旨尚未離開皇宮,李顯便已知曉了其中的內(nèi)容,無非是封準(zhǔn)李顯請戰(zhàn)奏本的詔書罷了,除此之外,也就是些公式化的籍慰之語,當(dāng)真無甚稀奇可言的,真令李顯趕到奇怪的是這份圣旨送遞的速度,不過么,來得快些也好,至少在軍事行動上的大義名分上不致于出甚岔子了。

    “大開中門,孤這就去接旨!”

    李顯略略一想,雖覺得有些奇怪,可也不甚擔(dān)心,這便站起了身來,揮手下令道。

    “諾!”

    李顯有令,高邈自不敢耽擱了去,這便恭敬地應(yīng)了諾,自去安排府中人等準(zhǔn)備接旨之事宜,左右其這些年來沒少辦理這等差使,自不會出甚差池,待得李顯更衣出來,所有的接旨事宜都已是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了的。

    咦,怎地是他?老爺子這唱的是哪出戲來著?接旨雖是大事,可李顯經(jīng)歷得太多了,早已是習(xí)慣無比,自不會有甚緊張可言,然則一見到那前來傳旨的小宦官,李顯不由地便愣了一下,只因那名小宦官赫然竟是李顯費(fèi)盡心思安插在高宗身邊的隨侍宦官劉啟明。

    “奴婢見過英王殿下!”

    劉啟明見到李顯出來,臉上瞬間便泛起了一陣激動的紅光,可當(dāng)著眾人的面,卻也不敢亂說亂動,只能是中規(guī)中矩地上前數(shù)步,而后矜持地站住了腳,微微一躬身,一派欽差架勢地見過了禮。

    “公公客氣了,既是父皇有旨,那便有勞公公宣罷?!?/br>
    李顯客氣地回了半禮,而后一拂大袖子,公事公辦地說了一句,邁步走到香案后頭,一撩衣袍的下擺,跪在了蒲團(tuán)之上。

    “圣天子有詔曰:吐蕃小寇,屢屢犯邊,實非睦鄰……”

    一見李顯已跪定,劉啟明自是不敢稍有耽擱,略一清嗓子,拖腔拖調(diào)地便照本宣科了起來,聲音倒也悠揚(yáng)頓挫得很,只是李顯心卻不在其上,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胡亂聽著,心思早已不知轉(zhuǎn)到了何處……

    第五百三十一章乾字計劃(五)

    “……既犯天威,自當(dāng)受懲,幸有英王神勇,代朕親征,準(zhǔn)節(jié)制河西、隴右、安西諸路兵馬,克期制勝,以慰朕心,欽此!”

    圣旨很長,啰啰嗦嗦一大堆,歸納起來,其實就一句話——你要戰(zhàn),朕準(zhǔn)了,除此之外,再無其余,當(dāng)真是宣者累,聽者更累,奈何這是圣旨,哪怕再啰噪,也沒誰敢胡亂吭上一聲的。

    “兒臣領(lǐng)旨,謝恩!”

    李顯實在是懶得去聽那么許多廢話,可這當(dāng)口上,卻也不能有甚失禮的表現(xiàn),待得“欽此”二字一出,李顯這才耐著性子謝了恩,站起了身來。

    “奴婢給殿下道喜了,祝殿下旗開得勝,馬到成功?!?/br>
    一見到李顯起了身,劉啟明忙陪著笑臉迎將上去,將已卷好的圣旨雙手遞交到了李顯的手中,口中冒出一連串討喜的話頭。

    “有勞劉公公了,您一路遠(yuǎn)來辛苦了,還請里面用些酒食可好?”

    劉啟明雖是李顯的人,可這卻是機(jī)密,這等大庭廣眾之下,該有的客氣卻是少不得的,李顯這便笑著一擺手,道了聲“請”字。

    “不敢,不敢,殿下您先請?!?/br>
    李顯客氣,劉啟明自不敢真占了李顯的先,忙不迭地倒退了兩小步,躬著身子,讓李顯先行一步。

    “那就一起好了?!?/br>
    李顯心中有事,自也不想在繁文縟節(jié)上多浪費(fèi)時間,這便一擺手,吩咐了一句之后,抬腳便先行轉(zhuǎn)回了大都督府的正門,劉啟明見狀,自不敢怠慢了去,忙邁著小碎步,落后小半步,緊跟在了李顯的身后,也行進(jìn)了大門中,一路無話地直入二門廳堂,分賓主落了座之后,自有一眾隨侍的下人們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而后各自退了下去,廳堂里只留下賓主二人對坐。

    “啟明,此番辛苦你了,能見你平安無事,孤也就能安心了些?!?/br>
    眾人退下之后,李顯也就隨意了許多,沒再說那些無甚營養(yǎng)的客套話,直截了當(dāng)?shù)氐懒寺曋x,當(dāng)然了,這謝的不是劉啟明此番的傳旨,而是謝其前番拼死直達(dá)天聽的忠心。

    “能為殿下效力,實是奴婢之幸也,雖百死不敢辭,惜乎再無此等機(jī)會了,奴婢來前,陛下另有口諭,讓奴婢不必再回宮,就此留在殿下府中,奴婢已無處可去,懇請殿下收留?!?/br>
    劉啟明能被李顯看重,自然不是愚魯之輩,自是聽得懂李顯話里的意思,眼圈不由地便是一紅,起身走到李顯所坐的幾子前,長跪于地,面色激動地說道。

    口諭?呵,老爺子還真是用心良苦啊,罷了,事已至此,走著瞧好了!李顯多精明的個人,只一聽此言,便已猜到了內(nèi)里的兩層意思之所在,其一么,自然是給李顯面子,保住劉啟明一條小命,至于其二么,也不乏警告李顯的意味在內(nèi),這是叫李顯不要再肆意往御前塞人,再有此事,那可就不會如此輕易了結(jié)了的。

    “啟明不必如此,孤身邊也確實缺些適用的人手,這樣好了,爾且先將就著高邈的副手,待得來日方便時,孤再行調(diào)整,如此可成?”

    老爺子發(fā)不發(fā)作無所謂,這人終歸還是得塞的,若不然,啥時被武后坑了都不曉得,那日子還過不過了,當(dāng)然了,這心思李顯自己清楚也就是了,自不會在劉啟明面前說起,李顯這便虛虛一抬手,笑著給出了個承諾。

    “奴婢多謝殿下抬愛,自當(dāng)效死力以報殿下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