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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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轉(zhuǎn)身,那聲音又消失不見,袁森突然汗毛倒豎,他的腦子里閃出一個念頭,在他面前站著一個東西。雖然看不見,但是根據(jù)人的直覺,他可以肯定那里絕對有東西,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那個東西極力抑制的呼吸。 袁森握緊拳頭,突然一個勾拳打了過去,袁森能夠感覺到拳頭劈開的勁風(fēng)。一拳頭打過去,卻沒有碰到任何東西,四周空空如也,袁森呆住了。 這怎么可能? 就在這時,那幼童的啼哭聲又響了起來,就像一個迷路茫然的小孩,脆脆的聲音在這空曠的黑暗里,顯得詭異幽深。 袁森大叫一聲,“你到底是誰?” 那哭聲停了一下,接著又啼哭了起來,哭得越發(fā)悲痛難受。 袁森怒吼一聲,朝聲音發(fā)出的地方奔去,袁森對自己奔跑的速度很自信,如果對方是人的話,就不可能那么容易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大范圍地移動位置。 突然,他背后響起一個女聲,“別過去,危險——” 袁森一愣,本能地止住腳步,朝那聲音走過去。 那女聲繼續(xù)說道:“你現(xiàn)在不要動,那個東西已經(jīng)盯上你了。” 袁森沉聲道:“你是誰?” “啪嗒——”一聲,黑暗突然被撥開,女子用打火機(jī)點燃了一只火把,袁森擋著光,朝四周瞄了一眼,一看之下,他不禁倒吸了口氣。 他站的位置是一個空曠的山洞,山洞的一半是敞開的,另一半是一面巨大的斷崖,最后一次啼哭聲,就是從那面斷崖處傳來的。 山洞的墻壁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火鳳凰幼鳥,正瞪著鷹隼特有的犀利眼神,瞅著山洞中的兩人。那火鳳凰幼鳥有大有小,大的已經(jīng)有成年人那么大,小的猶如小貓,形體有大小,但是它們的眼神都是一樣的殘忍和貪婪。地面上躺著許多人類和其他動物的骸骨,原來這些看似美麗的火鳳凰都是動物和人類的尸體喂起來的,袁森想起這群羽毛美麗的小火鳳凰,都有點不寒而栗。 這些小火鳳凰密密麻麻地掛在山洞墻壁上,多到難以計數(shù),就如同干旱季節(jié)泛濫成災(zāi)的蝗蟲。袁森打量四周,找不到任何的出口,雖然這些火鳳凰還小,但是如果同時發(fā)動起來,十個袁森也是幾分鐘的時間就可以被解決掉的。 袁森仰天看向高空,五六米以上的墻壁上,被雕出一間一間的神龕,神龕下寬上圓,與敦煌萬佛窟的設(shè)計十分相像。只不過萬佛窟是擺佛像的,而這些神龕,則是火鳳凰的棲息之地。 怪不得這些小火鳳凰可以待在墻壁上一動不動,原來是蹲在神龕里。只是小火鳳凰太多,把神龕填補(bǔ)得密密麻麻,不容易發(fā)現(xiàn)而已。 ☆`☆; ☆`☆; ☆`☆; ☆`☆; ☆`小`☆; ☆`說`☆; ☆`下`☆; ☆`載`☆; ☆`網(wǎng)`☆; “小心——”那女子尖聲叫道。 袁森一愣,朝女子看去,那女子指著懸崖外的方向,滿臉恐懼。隨即,身后卷過來強(qiáng)勁的風(fēng),就要把人刮倒,袁森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抗,雙臂就被一對利爪箍住,一只龐然大物的影子將火把的光芒全部遮住。 那大東西箍得袁森連頭都扭動不了,不知道對方是何方神圣,那大東西突然悲鳴一聲,袁森被它箍在胸前,那巨大的聲音簡直要把袁森的耳膜震碎。袁森就覺得耳邊春雷滾滾,眼睛發(fā)花,痛苦得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那悲鳴聲一起,周遭的小火鳳凰也跟著嘶鳴起來,那聲音果然就是那種類似幼童的哭泣聲,哭得十分悲傷,若有若無。如果是一只小火鳳凰這么哭泣,就有點像半夜鬼哭,可是這么整齊的啼哭聲,人聽起來就仿佛是置身陰曹地府一樣,氣勢相當(dāng)壯觀。 那些倒掛在神龕上的小火鳳凰呼啦一下,一齊飛過來,就像子彈一樣射向袁森。袁森暗嘆一聲命苦,這下要被這群野東西分尸了,他已經(jīng)感覺到衣服被那些小東西用尖嘴撕裂。 袁森正在等死,突然看到身后涌起火光,那火勢相當(dāng)迅猛,火苗沖得老高。箍住袁森的大東西嘶吼了一聲,毫無征兆地把袁森擲了出去。 袁森被摔得灰頭土臉,才爬起來,一堆小火鳳凰就撲了過來。袁森暗罵晦氣,揮手去擋,小火鳳凰的嘴巴也尖利得很,硬生生地撕掉他手上幾塊皮。袁森忍疼抱著頭,那些小東西鋪天蓋地地?fù)溥^來,不過它們雖然嘴巴尖利,但是畢竟力道不大,還不能做到把人撕開的地步。 袁森的眼角瞥到一團(tuán)火焰突然沖過來,一群火鳳凰被燒得“嚶——嚶——”啼哭,赤紅漂亮的尾翎觸火就燃。一群著火的火鳳凰相互沖撞,亂成一團(tuán),相互點燃,不少火鳳凰被燒成一團(tuán)火球,空氣里彌漫著焦rou的氣息。 女孩拉著袁森的手,沖出火鳳凰的包圍,退到墻角。 袁森感激地看了女孩一眼,她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新疆姑娘,眼睛很大,眼珠黑溜溜的,鼻子挺拔,嘴巴又小又漂亮,穿著登山裝。小巧玲瓏的,不像是爬山走水能來這種地方的人。但是現(xiàn)在兩人剛認(rèn)識,而且情況緊迫,也不好多問。 兩人往山洞深處退,試圖找到出口。這個山洞橫著看就像是一個倒立的葫蘆,越往深處走,就越感覺像葫蘆的尖嘴。這種錯覺往往會誤導(dǎo)人,覺得越往前走,肯定就可以找到出口。 黑暗里,光芒就是風(fēng)向標(biāo),那個維族女孩舉著火把和袁森一直往里走,沒過多久,被火燒得暈頭轉(zhuǎn)向一片打亂的火鳳凰漸漸撲滅了火,恢復(fù)秩序,都一起朝山洞深處追趕過來。 一群小火鳳凰被燒得像拔毛的火雞,光著膀子沖過來,犀利的嘴巴向下勾著,一張一合,在微弱的火光照耀下,顯得分外猙獰。小火鳳凰越靠越近,袁森領(lǐng)教過它們的厲害,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它們的嗜血性激了起來,恐怕兩人一旦落入火鳳凰群中,就是尸骨無存了。 火鳳凰嗅到袁森身上的血腥味,瘋了一樣撲過來,袁森的鞋子上被啄破好幾個大洞。那女孩也被火鳳凰啄了幾下,跑的姿勢明顯僵硬很多,袁森搶過女孩手中的火把,一轉(zhuǎn)身掃到后面,畫了個半弧,逼得火鳳凰紛紛后退。 袁森趁機(jī)拖著女孩,奮力狂奔,把身后的火鳳凰群甩了一段。緊接著,他們就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這山洞不但橫著像一個沒有嘴兒的葫蘆,豎著也像一個葫蘆,袁森跑到深處只看到凹進(jìn)去的墻壁,立刻就有點懵。 現(xiàn)在是前無去路,后有追兵,而且還是一大幫奪命的怪物。袁森舉高火把,照向山壁上面,希望能夠?qū)ふ业匠隹冢梢耘逝郎先ァ?/br> 維族女孩也很焦急,敲打著石壁,但是顯然這些都是徒勞。這些石壁相當(dāng)堅硬,而且火把照射的范圍內(nèi),都是一整塊的石壁,根本無處可爬。 袁森拿著火把把附近的石壁都照了一遍,突然,他感覺到一股明顯的壓迫感,那感覺就像噩夢的前兆,人呼吸都相當(dāng)困難。一個巨大的影子嚴(yán)嚴(yán)實實地蓋了過來,袁森看到一只巨大的頭顱垂了下來,他大叫一聲,往山洞的凹槽里跑去。正在前面查看的維族女孩急道:“怎么了?什么事兒?” 袁森大叫,趕緊往里面跑,身后“轟隆”一聲巨響,一只碩大無比的怪鳥從黑暗里跳了出來,那鳥高都有好幾米,把袁森跑進(jìn)來的方向堵塞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那怪鳥的頭顱一伸一縮,就像蛇頭,眼睛比牛眼還大,閃著血紅的光澤,一看就不是善類。 怪鳥的前肢細(xì)長,就像人的臂膀,后肢發(fā)達(dá),十分粗壯,怪鳥后肢站在地上,支撐著身體的重量,前肢在空中擺動。 袁森舉著火把,朝它揮舞了幾下,那怪鳥沉默幾秒鐘,突然“嘎——嘎——”慘叫一聲,腦門飛速彈射過來,一張嘴咬住袁森的衣服。倉促之間,袁森被拖倒在地。他拼命掙扎,可惜找不到任何可以借力的東西。怪鳥把他拖到地上接連翻滾幾個輪圈,就一把提起,鳥頭也飛快縮了回去。袁森被怪鳥銜在嘴里,吊在半空,左右搖晃。 后面的小火鳳凰陸續(xù)趕過來,在大怪鳥面前,它們就像一群倉皇之鼠,上躥下跳,飛快地從怪鳥的腳下、身上躥過去,惡狠狠地?fù)湎蛟?/br> 火鳳凰的數(shù)量之多讓人難以想象,它們瘋狂地?fù)溥M(jìn)山洞深處,維族女孩也難以幸免,身上攀了幾只火鳳凰幼崽。它們“嚶嚶”叫喚著啃噬人的血rou,剛才的一頓大火已經(jīng)燒起了這些幼鳥的兇性,受到驚嚇的小火鳳凰,嘴巴啄下去就能撕掉人的一塊rou下來。 袁森的腳肚子上挨了好幾下,疼得鉆心,怪鳥兩只前肢抓住袁森的雙臂,略一用力,袁森立刻呼吸困難,臉上赤紅,全身都要被扯碎。 維族女孩被一群小火鳳凰按在山壁上,沒有絲毫力氣掙扎反抗,她當(dāng)然知道那怪鳥的厲害,袁森馬上要被撕成碎片,這是不爭的事實。袁森當(dāng)然也明白這一點,他的意識現(xiàn)在很模糊,連反抗的沖動都沒有了。 怪鳥眼中血紅色越來越濃郁,黑暗中突然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那聲音很奇怪,就像是齒輪缺潤滑油造成的卡輪的聲音一樣,特別難聽。怪鳥怔了一下,眼中的濃郁血色淡了一些,它扭頭朝四周看了看,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東西。 “咔嚓——咔嚓——”的聲音越發(fā)真實,在這沉寂的黑暗里,就像一柄鈍刀,把在場的所有生物的神經(jīng)切割得分外脆弱。 黑暗里,怪鳥突然發(fā)出一聲慘叫,這次的叫聲凄厲無比,才發(fā)出口,就無聲無息地停止了。緊接著,袁森只感覺身子一重,就被人攔腰抱住,身體迎著急風(fēng)飄了起來,迎面又灑過來一大片的血,潑了他一身。 第一部 獨目青羊 第九章 穿越尸洞 巴哈爾古麗嚇得尖叫一聲,瘦高男也是一愣,水面上突然翻開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滾來滾去,范圍由大變小,一層一層的水被推開,就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水里沖出來。 漆黑的環(huán)境里,袁森只知道有人把他夾在腋下,飛速地往上飄動。那人突然一躍,掰住一個東西,躍進(jìn)山洞口,把袁森和另外一個人放在地上。那個人應(yīng)該是維族女孩沒錯。 神秘人重新點燃了一只大火把,火焰熊熊燃起,袁森看到那人,大吃一驚,他竟然是在地下荒原里失蹤的巴依。 維族女孩被嚇得臉色慘白,不過傷勢不怎么嚴(yán)重,能夠自己站起來。袁森就比較慘,一路下來,滿身是傷,身上多處肌rou撕裂,還有不少被小火鳳凰啄出的傷口。 巴依從身上撕下幾塊布條,幫袁森綁上。他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始終一句話都沒說過,對比從前,簡直判若兩人。 袁森越看越覺得這家伙有問題,火把的光將巴依的臉照得特別神秘,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臉皮繃得緊緊的,渾濁的雙眼中閃著銳利的光芒。 維族女孩走上前去,盯著巴依,道:“巴依,你怎么會在這里?” 巴依依然冷著一張臉,他瞅了一眼女孩,低聲叫了聲“小姐——”就再也不言語了,自顧自地幫袁森纏著綁帶,處理傷口止血。 巴依冷不丁的一句小姐,卻讓袁森吃了一驚,“這個女孩就是玉礦礦長庫爾班的女兒,他的師妹巴哈爾古麗?看來這地下古墓果然是是非地,大家都走進(jìn)這兒來了,不知道在里面還會不會碰上失蹤的庫爾班礦長?!?/br> 袁森自顧自地胡思亂想,突然巴依推了他一把,道:“快走,那東西又跟來了!” 袁森不假思索,摸著山洞洞壁朝里面走,巴哈爾古麗也被巴依嚇了一跳,跟著朝山洞深處走去。 果然,袁森聽到后面“咔嚓——咔嚓——”的聲音,就像一個笨重的東西在移動,袁森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那只大怪鳥。但是怪鳥已經(jīng)被巴依砍下了頭,巴依用繩子栓在山洞口的關(guān)門石上,拿著那把怪異的石刀縱身而下,在關(guān)鍵時刻一把砍下怪鳥的腦袋,順勢抓起袁森和巴哈爾古麗,順著繩子攀上來。 巴依身手敏捷,這讓練武出身的袁森驚嘆不已,這一切都是在袁森被救進(jìn)洞里之后,他才明白過來的。怪鳥的頭被巴依擲進(jìn)山洞口,他腰間掛的石刀上還沾滿了鮮血。 幸虧袁森身體底子好,身上的傷多是皮外傷,忍著痛摸著墻壁朝前走得飛快。他聽到身后巴哈爾古麗急促的喘息聲和巴依飛快的腳步聲,聲音漸漸逼近,袁森能感覺到那東西離巴依越來越近,就好像要踩著巴依奔跑的節(jié)拍一樣。 巴依突然停下來,把火把遞給巴哈爾古麗,提著石刀,就朝后面走去,看架勢,似乎要與那東西一決雌雄。 袁森和巴哈爾古麗不敢停留,前面山洞幽長,火把只能照射到三四米之內(nèi)的范圍,山洞頂上不時地掉下水珠,四周都靜得可怕,只有水滴“滴答——滴答——”的聲響。巴依折回去之后,后面就沒了動靜,那怪東西也好像沉默了一樣,讓人覺得蹊蹺。 兩人迎著黑暗前進(jìn),加了一百倍的小心,四周都安靜得可怕,他們的耳邊響著滴水和走路的回聲,把黑暗中的山洞襯托得更為恐怖,誰也不知道下面會出現(xiàn)什么臟東西。 兩人只是按照巴依指點的方向一路前行,走過了一百多米遠(yuǎn),袁森突然停了下來,他明顯地覺得這地方不對勁。巴哈爾古麗道:“你怎么不走了?” 袁森皺著眉,接過巴哈爾古麗的火把,朝四周照了照,周圍都是石頭錯連的洞壁,洞壁潮濕,上面還結(jié)滿了綠苔。山洞洞頂只略微比人高一點點,上面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巖石洞口,洞口與洞口之間相互交錯,看起來一層一層的。 袁森止住巴哈爾古麗的話,小聲道:“這里有問題,我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我們小心點!” 巴哈爾古麗點點頭,兩人距離漸漸分開,小心地朝前走去,就在這時,袁森的頭頂上突然一涼,一只槍口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一個低沉的聲音冷冰冰地道:“不想死的話,他媽的就給我老實點,誰動一下我就崩了誰?” 洞頂上拳頭大的小洞口顫動了幾下,袁森聽到上面槍托撞擊石頭的聲音,接著頭頂上掉下一堆碎石,從洞頂上跳下兩個壯漢和一個蒙面人。那蒙面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雨衣,雨衣上還帶著一個全封閉的面罩,只露出兩只眼睛,鼻子下面是一塊網(wǎng)面的布,看起來特別詭異。 兩個大漢拿著鋼槍盯著袁森和巴哈爾古麗,一個大漢對洞頂上說了聲,“老二,下來吧?!?/br> 接著,頂在袁森頭頂上的槍收了回去,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男子也從洞口里跳了下來,他踢了袁森一腳,罵道:“這小子警覺性倒挺高,差點被他發(fā)現(xiàn)了?!?/br> 袁森看著那個蒙面人,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蒙面人看也不看袁森一眼,那個高瘦的男子罵道:“小子,落到我們手里,你還這么囂張,真是找死?!迸e起槍托就朝袁森的背上狠砸了一下,袁森被砸得腳下踉蹌,頂著他的槍口失了準(zhǔn)頭,袁森趁機(jī)腳下一滑,肘部撞上持槍大漢的胸口,順手奪過他手中的槍。 情急之下,瘦高男子掄起槍托,半旋著朝袁森砸過來,袁森橫槍就擋,兩只鋼槍撞在一起,星火四射。 另外一個大漢吼道:“cao,你再動一下試試,老子一槍就崩了這小妞?!?/br> 袁森一愣,頂住巴哈爾古麗的大漢吼道:“把槍扔了,快點!” 無奈之下,袁森只得丟掉槍,瘦高男子把槍口死死地抵住袁森的腦袋,狠狠地踢了袁森的膝蓋一腳,那個受傷的大漢此刻也不敢懈怠,槍口盯著袁森的要害,手指壓在扳機(jī)上。 剛才一番搏斗,袁森的火把掉到地上,熄滅掉了??刂瓢凸柟披惖拇鬂h把人交給另外一個大漢,從背包里掏出手電打亮,強(qiáng)光可以照射到很遠(yuǎn)。 突然,袁森奔來的方向傳來“噗嗤——噗嗤——”的聲音,就仿佛筋rou撕裂、骨骼分離一般,那“咔嚓——咔嚓——”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袁森暗道不好,恐怕巴依已經(jīng)著了那怪物的道兒,掛了都說不定。 蒙面人手一揮,后面幾人連忙點頭,押著袁森和巴依朝里面趕去??吹贸鰜恚@個以蒙面人為首的團(tuán)伙也知道那怪物的厲害,不敢犯上它,幾人走得非常快,山洞之間錯綜復(fù)雜,這幾人卻好似對這里非常熟悉。在遇到有幾個洞口的時候,絲毫沒有猶豫地就知道該進(jìn)哪個洞。 山洞的走向都是一直傾斜向下,這讓袁森暗暗吃驚,他們已經(jīng)深入地下上百米,有明顯的壓迫感,耳朵經(jīng)常處于蜂鳴狀態(tài)。這樣一直走下去,到底會走到哪里?只怕誰都不會想到,在這世界第二大沙漠中居然會藏著這樣一座巧奪天工的地下古墓。這座古墓建于何時?墓主是誰?還無從考究,但是如果這個秘密一旦被世人所知,那必定是震驚世界的。 不過眼前最讓袁森費解的是,這群以蒙面人為首的人,多半就是盜墓賊,既然已經(jīng)落入他們手中,他們?yōu)槭裁磿M盡辛苦地讓他和巴哈爾古麗跟著他們走,兩槍解決豈不是更方便? 一個大漢打著強(qiáng)光手電,瘦高男子和另外一個大漢押著袁森和巴哈爾古麗,蒙面人依舊沉默地走在打手電的大漢后面。他穿的防水雨衣非常的寬大,從體型上根本看不出他的性別。 越向下走,山洞的地面越發(fā)潮濕,一開始還只是水灘水跡,越往里走,地面上的水就越深,漸漸淹沒了腳踝。 瘦高男子向前面的大漢問道:“老李,距離出口還有多遠(yuǎn)?” 叫老李的大漢把手電打在墻壁上照了照,道:“這里有我們的記號,還有一百米左右,水位又漲了不少了,不知道會不會把洞口給淹了?!?/br> 瘦高男道:“那走快點,趕在洞口被淹之前出去?!?/br> 一群人加快腳步,趟水往前走,袁森在老李的手電光中不時看到他們在墻壁上留下的不同記號。水位越來越高,已經(jīng)淹過了肚腹,袁森已經(jīng)明顯地感覺到瘦高男頂在他背后的槍管力氣加大,只要他稍有異動,他勢必會扣下扳機(jī)。 突然,老李把手一揮,手電照到遠(yuǎn)處水面上,道:“不對,前面水里好像有什么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