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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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說的!” 正在一旁泡降火花茶的姜言意躺槍。 串串比火鍋方便的一點大概就是不用滿鍋找食物,想吃啥,捏著竹簽子就拿起來了,也不用再人手備一雙公筷。 姜言意也是到了這里才知道,古代人在吃鍋子時比現(xiàn)代人講究,哪怕是相熟的人,他們也會人手備兩雙筷子,一雙筷子用于自己吃,一雙筷子則專門夾菜。 姚廚子見姜言意這樣煮的時候,就忍不住夸贊道:“東家不妨賣這樣的鍋子?!?/br> 姜言意無情拒絕:“串簽子麻煩?!?/br> 自己人吃還好,若是用這個盈利,還不如直接賣火鍋呢,食客要什么菜直接切好裝盤就成。 若是賣串串,切好了還得多一個串簽子的步驟,費時費力,不劃算。 姚廚子想了想,的確是這么個理。 香菜牛rou煮好后,秋葵眼疾手快搶了兩串拿給姜言意。 新來的伙計一開始還有點拘謹(jǐn),不太好意思放開了吃,嘗了串串還拍馬屁把姜言意一通夸贊,等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不說話,全在搶rou吃時,也放下了那點不自然,奔著吃去了。 牛rou片切得薄,rou質(zhì)細(xì)嫩,燙熟后吃進嘴里滿口生津,裹了香菜的嚼起來層次感更豐富,裹了酸豇豆的外嫩里脆,麻辣之余,味蕾上又多了一道酸。 這點辣度對姜言意不成問題,其他人被辣得直灌花茶,卻還是不肯放棄吃辣鍋。 就連姚廚子和老秀才見他們吃得熱火朝天,都忍不住把清湯里煮的rou沾了點辣鍋的湯汁嘗鮮。 封朔聽說姜言意又送了吃食過來,趕緊讓邢堯端上來。 邢堯面色頗為糾結(jié)地道:“過來的路上,碰上太皇太妃在前院賞梅,太皇太妃聽說是隔壁姜記送的,就代您收下了。” 封朔神情微妙,他放下公文:“本王去明檀院看看。” 太皇太妃住院子一直都有重兵把守,外人進不去,里邊伺候的人也出不來,便是太皇太妃吩咐她們?nèi)マk什么事,也都是到院門口后轉(zhuǎn)告看守的護衛(wèi)。 只不過若是太皇太妃要親自出門,護衛(wèi)們也不沒那個膽子阻攔。 明檀院的一切都是按照太皇太妃曾住的宮殿改造的,這樣太皇太妃犯病時,才會以為自己還在皇宮里,而不是到了千里之外的西州,又鬧著要回京。 封朔沒敢直接進去,站在暖閣外邊聽里邊的動靜。 “御膳房的廚子點子愈發(fā)多了,竟把古董羹想出了這樣的吃法。” “娘娘,這不是御膳房的廚子做的,是隔壁姜記賣的鍋子?!?/br> “這rou丸子做得巧,里邊的rou餡跟外邊不是一個味兒。” 封朔透過門縫朝里邊看了一眼,太皇太妃手上拿著一雙烏木象牙箸,照料她的嬤嬤把煮好的rou拿起來,用公筷剔到一旁鑲金邊的玉碗里,仿佛是在照顧一個孩子,“這些東西用的鹵料重,娘娘少吃些,當(dāng)心傷胃。” 舌尖被辣得發(fā)麻,太皇太妃興致卻很高:“哀家難得吃上一回合心意的膳食,莫要叨叨這些?!?/br> 嬤嬤只得繼續(xù)幫太皇太妃布膳,太皇太妃被辣得直吸氣,一口茶水一口菜這么混著吃。 封朔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福喜聽說他來了這邊,生怕太皇太妃犯病,母子二人又得吵起來。 難得一次見封朔不少陰著臉離去的,福喜也有些欣喜:“王爺,娘娘她……” 封朔對著福喜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他回頭看了暖閣一眼,道:“母妃喜歡姜記的吃食,你今后多買些給母妃吧?!?/br> 福喜連忙點頭。 幾天后,姜言意沒能等來秋葵的舅母再次來店里找麻煩,反而等來了羅鐵匠。 她在柜臺處看賬,羅鐵匠掀開擋風(fēng)的竹簾進來,肩頭搭著個褡褳。 他生得高大,常年打鐵,臂膀上的腱子rou也明顯,大冷天只穿了件鑲薄棉的單衣,似乎也不見他冷。 姜言意以為他是吃鍋子,客氣道:“羅師傅您想吃點什么?” 羅鐵匠目光往里邊掃了一眼,似乎沒找著人,他收回目光道:“姜掌柜,借一步說話。” 因為信賴他的手藝,姜言意店里鐵質(zhì)的器具大部分都是找羅鐵匠打的,算是熟人。 柜臺處她讓楚淑寶幫自己看著些,帶著羅鐵匠去了后邊的院子。 原先的房間已經(jīng)改成了一個簡易花廳,可以供等座位的客人歇息,也能會客用。 郭大嬸瞧著這鐵匠人高馬大,怕姜言意吃虧,就一直跟在姜言意身邊。 進屋后,姜言意一句話還沒來得及問,羅鐵匠就把肩上的褡褳取下來,往桌上倒出一堆碎銀和銅板。 姜言意嚇了一跳:“羅師傅這是何意?” 羅鐵匠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姜言意在他那里打了那么多器具,就沒見他說話客氣過,從來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別的他半句多余的話也不愿搭理。 眼下還是頭一回客客氣氣道:“想跟姜掌柜贖一個人,這是我這些年攢下的積蓄,一共五十七兩,不知道夠不夠?!?/br> 姜言意心中隱隱有了個答案,但還是道:“我不太懂羅師傅的意思?!?/br> 羅鐵匠顯然是個不善言辭的,他憋紅了臉,好在古銅色的膚色讓臉上的紅不是很明顯:“我想向您求一門親事,給秋葵贖回賣身契,娶她?!?/br> 郭大嬸面色驚訝,顯然她沒料到事情竟是這么個發(fā)展。 相比之下,姜言意就平靜得多,她道:“你知道秋葵跟常人不太一樣,我沒打算過讓她嫁人。” 秋葵沒個娘家人,小時候又燒壞了腦袋,雖不至于癡傻,但心智總比常人差一截。她若是嫁了人,姜言意擔(dān)心她受氣。 羅鐵匠聽到姜言意對秋葵的評價,眉頭皺得死死的,反駁道:“她不笨,跟常人也沒什么不同,只是固執(zhí)了些?!?/br> 姜言意聽出他話里對秋葵的維護之意,心中反而有些高興。 有時候她也覺得秋葵傻,但其實不是的,人情冷暖秋葵很清楚,她甚至?xí)ε陆o別人添麻煩獨自承擔(dān)很多東西。 秋葵不能理解的,是律法沒有規(guī)定,在世人眼中卻約定俗成的東西,因為那些道理在她看來不該是這樣的。 姜言意問鐵匠:“你知道她的過去嗎?” 羅鐵匠點頭:“那些不是她的錯?!?/br> 那天去花街送貨碰到秋葵,從她舅母那里得知秋葵從前的經(jīng)歷,秋葵舅母口口聲聲說是秋葵自己走丟了的,但秋葵又說是她舅母賣了她。 羅鐵匠在西州打鐵多年,也幫衙門打過鐐銬、刑具,有認(rèn)得的人在牢里當(dāng)差,托人問話不是難事。 當(dāng)年青樓里犯事的老鴇如今還在大獄里,秋葵被買進去那天,剛好青樓被查封,所以老鴇對秋葵印象很深。 秋葵是被她舅母強拉著手在賣身契上按手印的,只要老鴇肯作證,那么秋葵舅母賣良家女,同拐子無異,是要蹲大獄的。 他忙前忙后,頗費了些功夫才讓老鴇愿意當(dāng)證人。 姜言意沒料到羅鐵匠竟默默為秋葵做了這么多,一時間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她問:“你可知秋葵舅母那日為何要騙她去花街。” 羅鐵匠面上露出幾分不忿:“我把那老娘們打了一頓,問出來了,那老娘們說,是有人找上他們,給了五十兩銀子問秋葵的下落。她帶秋葵過去,也是對方的意思,如果秋葵是她們要找的人,會再給一筆錢?!?/br> 五十兩銀子可不是筆數(shù)目,難怪秋葵舅母幾次三番來找她。 而且如果只是單純牽線找人的話,秋葵舅母不管秋葵的賣身契是不是在姜言意手中,那也說得通了。 對方能這般破費找人,來歷只怕不簡單,又約在花街那魚龍混雜的地方見面,顯然是見不得光。 姜言意問:“他們找秋葵作甚?” 鐵匠呸了聲:“一家人鉆錢眼里去了,說是有個老潑財病歪歪的快死了,要找個命格相對的沖喜。” 姜言意只覺得這話漏洞百出,對方都不知秋葵的生辰八字,怎就知道秋葵的命格? 這顯然只是托詞。 姜言意心中煩亂,右眼皮跳了兩下,她抬手揉了揉,知道鐵匠會突然決定娶秋葵,想必也是怕秋葵真嫁給那老財主了。 她道:“我把秋葵當(dāng)meimei看待,萬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你跟秋葵的事,得她那邊點頭了才算,我尊重秋葵的選擇?!?/br> 羅鐵匠聽她改了口風(fēng),心中大喜,拱手道:“羅某謝過姜掌柜!” “你不必謝我,這些銀子你也拿回去?!苯砸獾馈?/br> 郭大嬸聽了半天,算是聽出來這鐵匠的用意了,笑瞇瞇捧了茶水遞給他:“喝口茶?!?/br> 羅鐵匠兩手接過道了謝,心思卻明顯不在這里了:“姜掌柜店里的刀還好用嗎?我去幫您磨一磨?” 姜言意想起之前自己夸刀好用時安婆子說的話,心中好笑,道:“有勞了?!?/br> 羅鐵匠起身便往廚房去。 姜言意跟郭大嬸走出房門的時候,朝廚房那邊看了一眼,抿著笑道:“他們?nèi)羰钦婺艹桑乙彩翘媲锟吲d的?!?/br> 知道了秋葵的過往并沒有介意,反而是想方設(shè)法幫她出當(dāng)年那口惡氣,的確是難得。 她剛準(zhǔn)備回前邊鋪子里,楊岫就快步走進來,臉色有些難看地對姜言意道:“東家,外邊來了官府的人,說是鐵匠殺了人,要捉拿鐵匠?!?/br> 姜言意擰眉問:“他殺了誰?” “官差說是一個農(nóng)婦?!?/br> 第95章 你讓本王吃草? 死的人是秋葵的舅母, 因為前不久鐵匠才打過她,目前官府認(rèn)定鐵匠十有八九是兇手。 鐵匠被官差帶走時,還一直回頭再跟秋葵保證, 說自己只是打了人, 并沒有殺人。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秋葵顯然也呆住了, 急得直掉眼淚:“花花,怎么辦?” 姜言意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官府那邊會秉公辦理的?!?/br> 秋葵聽話點頭, 但眼中還是淚漣漣的, 啜泣不止。 姜言意本想去找封朔, 讓他派人幫忙調(diào)查此事, 秋葵舅母的死,顯然跟找秋葵的那批人脫不了干系。 怎料封朔倒是先來找她了。 為了避人耳目, 姜言意把封朔帶到了西跨院的客房里。 “興安侯被策反,渝州駐軍聯(lián)合你舅舅手中的兵馬,救出了你表哥他們, 即日便可回西州?!?/br> 這算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大的喜訊,楚家人平安無事, 又拉了一個興安侯成為盟友。 但封朔臉色并沒有多少喜色, 他道:“等你舅舅回來, 我們先把親事定下, 一年后孝期一過, 就成婚。” 大宣朝的孝期少則一年, 多則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