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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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堯年一手抓著脖頸處的鐵鏈,一手往后伸,用力去抓撓黑衣人,大張著嘴卻發(fā)不出聲來,眼底一陣陣泛白,抓撓的力氣也越發(fā)小了,在最后一次揮手時,誤打誤撞扯下了黑衣人身上一塊令牌。 正在此時,地牢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有刺客潛入了地牢!” 樊堯年已經(jīng)完全不動彈了,黑衣人慌亂往外看了一眼,伸手探了探樊堯年的鼻息,確定人是真死了,這才撤離。 獄卒們沖進牢房一看,只見樊堯年脖子上勒著一圈鐵鏈,人已經(jīng)沒氣了。 黑衣人解決了樊堯年,直奔封府西跨院。 翻過這座院子,那邊還有一個必殺之人。 只不過黑衣人在踏入西跨院后就頓住了腳步,瞧著坐在涼亭中的人,頓時如臨大敵。 他權(quán)衡片刻,掉頭就要往回跑,但邢堯已經(jīng)帶著府兵封死了所有的退路,就連其余兩面墻頭,都站滿了弓箭手。 今夜,是一個請君入甕的局。 黑衣人像是被逼到了絕境的困獸,他眼神一恨,不管不顧直奔阻隔姜言意院子和西跨院的那面墻而去。 只要翻過那面墻,擒拿姜氏女,就還有一線生機。 他輕功了得,腳在墻上一蹬眼見就要翻墻而過,一枚茶蓋卻猛然從涼亭中擲出,正中他后背。 杯蓋圓滑并不鋒利,在這一刻卻如同利器一般破開皮rou,千鈞之力,讓黑衣人脊柱仿佛被擊碎,整個人直挺挺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發(fā)出一聲大響。 雪下的大,這會兒功夫地上就已經(jīng)積了一層薄雪,黑衣人身下涌出大片鮮血,把地上的積雪染紅。 封朔從涼亭中緩步走出,看了死去的黑衣人一眼。 邢堯上前遞給封朔一塊令牌:“主子,此人是大內(nèi)侍衛(wèi)。” 今日冷風(fēng)吹得有些久了,封朔掩唇低咳兩聲:“可讓樊家的眼線看清了。” 邢堯點頭:“只怕此刻皇帝派人殺了樊堯年的密報,已經(jīng)在送往京城的路上了?!?/br> 封朔道:“讓他們先狗咬狗一陣吧?!?/br> 樊堯年落到了他手中,謝知州已鋃鐺下獄,突厥王子這些日子正被嚴密追捕,新帝如何不慌。 樊堯年若是把勾結(jié)突厥是新帝指使的事抖出來,新帝的皇位才是真的坐不穩(wěn)了。 唯一的法子,只能是讓樊堯年再也開不得口。 新帝想樊堯年死,但樊威已經(jīng)死了幼子,長子再一死,他可就沒兒子了,自然會想方設(shè)法保住自己兒子。 讓樊威自己的人看到是新帝殺了樊堯年,兩次殺子之仇,樊威還能再對新帝衷心就怪了。 京城一亂,新帝無暇再給西州這邊使袢子,他的人也能想趁亂把楚家人和姜夫人母子都接出來。 等待熬湯的時辰里,姜言意把護膝拿到火爐邊上,又繡了幾朵精致的云紋。 院墻外邊傳出一聲大響時,她被嚇了一跳,凝神細聽片刻,又沒有聲音再傳來了。 她不放心捧著燈去外邊看了一圈,秋葵瞌睡一向睡得沉,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半夜打雷都震不醒她,因此這點動靜也沒鬧醒秋葵。 姜言意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這才又回了廚房。 湯已經(jīng)煲得差不多了,姜言意不確定封朔會不會來,但瞧著到子時還有一個半時辰,想了想還是繼續(xù)煮面。 來不來是他的事,煮不煮就是她的心意了。 面用清水煮好后,撈進干貝排骨竹蓀湯打底的大海碗里,烙個煎蛋臥上去,鋪幾片滾過水的青菜,再撒上一點蔥花,一碗長壽面就做好了。 封朔還是沒來,姜言意忍不住跑前面店里,把店門開一條小縫往外看。 是不是封朔其實已經(jīng)來過了? 只不過他敲門自己在廚房沒聽見? 姜言意各種各樣的想法冒出一大堆,也是這時,她才知道,原來牽掛一個人的時候,心情是這樣的。 沒等到封朔,她有些失落地往回走。 路過院子時,猛然發(fā)現(xiàn)墻頭好像站著個人。 姜言意舉起手上的油燈一看,墻頭的人身著蟒袍玉帶,可不就是封朔。 封朔也沒料到自己翻墻的時候會被姜言意撞上,微微有些尷尬,他從墻頭輕巧一躍,到了地上,輕咳一聲道:“這樣過來隱蔽些?!?/br> 姜言意瞅了一眼他干干凈凈的大氅,眼尖兒地發(fā)現(xiàn)不是他之前穿的那件了。 她抱著油燈,神色有些微妙。 剛才那一聲大響,莫不是他爬墻時不小心摔下去了?所以才回去換的衣裳? 第63章 (捉蟲) 你唇怎么腫了…… 雪越下越大, 火塘子里的火驅(qū)走了雪夜里的寒意。 姜言意看著坐在桌旁吃面的封朔,眼神還是不由自主地往他腿上瞟。 那墻有一丈半高,他沒摔個缺胳膊少腿兒, 還能生龍活虎坐在這里吃東西, 真是命大。 她對人不設(shè)防的時候,腦子里想什么, 是全寫在臉上的,封朔就算想裝作不知道都難。 他陰著臉道:“你腦瓜子里成天在想些什么?” 姜言意順口道:“想你啊?!?/br> 此話一出, 屋子里瞬間陷入了寂靜, 只有火塘子里的柴火燃燒時發(fā)出的“噼啪”聲。 姜言意也后知后覺自己這個回答太過曖昧, 她咳嗽兩聲道:“我的意思是, 我在想你身上的傷?!?/br> 為了避免尷尬,她用火鉗把埋在熱灰底下的土豆翻起來, 用手捏了捏,嘀咕道:“怎么還沒熟?” 封朔以為她烤土豆是餓了,把面碗遞給她:“你吃些?” 姜言意第一反應(yīng)竟然沒覺得他這舉動不對, 一本正經(jīng)道:“這是長壽面,專門給壽星吃的。” 封朔神色罕見的認真:“面給你吃一半, 壽命也分你一半, 沒什么不好的?!?/br> 姜言意握住火鉗的手一頓, 心跳又不爭氣地加快了。 這家伙還真是撩人而不自知! 她一邊把土豆重新埋進熱灰里一邊道:“說什么胡話, 我吃了晚膳的, 現(xiàn)在還不餓, 長壽面就是圖個吉利, 你若是吃不下了,就放著吧。” 怎么可能吃不下,封朔把面湯都給喝了個干凈。 干貝熬出來的湯不僅鮮, 還有一絲淡淡的清甜,竹蓀和排骨燉得軟爛,口感醇香細膩。 再來一碗他也能解決。 姜言意顯然不知他心中所想,見他放下碗后,就把繡好的護膝拿給他:“時間倉促,來不及準備什么禮物了,只做了個護膝?!?/br> 還有一刻鐘才是子時,雖然平淡了些,但也算是幫他過了一個生辰。 封朔接過,指腹輕輕摩挲上面的繡紋,低聲說了一句:“謝謝?!?/br> 繡工算不得多精致,但針腳下得綿密,顯然每一針都是用了心思的。 可能是火塘子的火燃得太旺了些,也可能是剛才吃下的面湯暖著胃,封朔只覺心口也暖融融一片。 這爛透了的人生,似乎也沒有他曾經(jīng)覺得的那般糟糕了。 屋外大雪如鹽如絮,屋里火光正旺,封朔看著姜言意柔美的側(cè)臉,一向清冷的鳳目中,忽而有了幾分微醺。 姜言意一抬頭,就跟他的視線碰了個正著,她想別開目光的,但視線像是被什么絞住了一般,挪不動分毫。 封朔的唇壓下來的時候,她下意識閉上了眼。 他的唇比她想象中柔軟很多,許是之前喝過酒,唇間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蜻蜓點水般一觸就分開,輕柔得好似羽毛在唇上輕輕拂過,姜言意以為結(jié)束了,誰料他的唇卻再次壓了下來…… 這次有些粗魯,吻得生澀而野性,也是這時,姜言意才真切意識到,他在這方面其實很強勢。 以至于她毫無反抗之力。 秋葵的房門“吱嘎”一聲打開的時候,姜言意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封朔就已經(jīng)一道掌風(fēng)扇過去,掩住了廚房的門。 秋葵是起夜,她見廚房的燈還亮著,門又是關(guān)著的,不由得疑惑喚了聲:“花花,你還沒睡嗎?” 姜言意趕緊拉著封朔躲到廚房后門外,自己再打開廚房的門道:“湯還沒吊好,我嫌門開著吹風(fēng)冷,就把門關(guān)上了?!?/br> 秋葵縮著脖子,兩手搓著手臂瑟瑟發(fā)抖:“花花你弄完了快些睡,這都子時啦,誒……花花,你嘴唇怎么腫了?” 姜言意用手摸了一下有些微微刺痛的唇,“是嗎,應(yīng)該是我剛才嘗湯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br> “???嚴不嚴重,要不要找藥敷一敷?”秋葵一臉擔(dān)心。 姜言意良心有點痛,但還是只能繼續(xù)昧著良心撒謊:“沒事,已經(jīng)不疼了。你別站外邊了,著涼了怎么辦?” 秋葵這才想起自己是要去茅房的,趕緊一臉痛苦捂著肚子往茅房去。 眼見秋葵進了茅房,姜言意讓封朔從廚房里出來,翻墻回去。 因為剛才那個意動之下的吻,二人現(xiàn)在都有些不自在,連對視都不曾。 姜言意本想給封朔找個梯子,怎料他在院墻上一蹬,輕輕松松就翻上了墻頭。 姜言意生怕他又摔下去,趕緊低聲提醒他:“當(dāng)心腳滑。” 封朔:“……” 他真的一點也不想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 眼瞧著封朔的背影消失在墻頭,姜言意才回廚房收拾,跨進房門的那一刻,她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這真是第一次翻她院墻? 次日姜言意睡到天光大綻才起床。 推門就見院子里白茫茫一片,院墻上都落了厚厚一層積雪,檐瓦上垂著一指來長的冰凌,水晶般剔透,瞧著倒是怪好看的。 姜言意把鳥籠掛到廚房檐下去,搓著手哈氣:“這天兒可真冷。” 鸚鵡在籠子抖著翅膀?qū)W舌:“真冷真冷!” 秋葵已經(jīng)在火塘子里燒好了火,還埋了幾顆番薯在邊上的熱灰里烤著,招呼著讓姜言意進去烤火。 姜言意給鸚鵡食槽里添了水,又放了些碎米,沒進屋去烤火,反而從地上捏了個蓬松的雪球。 “秋葵!”姜言意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