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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藥如何了?”寧初莞過來的時候, 瘋子張正在低頭搗他的藥。 瘋子張一抬頭,就見到她進來,身著雪色襖子, 面容妍麗多姿。他頗有些煩躁:“那個藥啊, 是真的沒有解藥。我當初給你,是想讓你在必要之時對付你的敵人……你干嘛給熟人吃?” 瘋子張越說, 神色越不耐。 寧初莞聽了后, 紅唇輕抿。 那人, 的確是敵人。 但她,也沒有想要他的命。 說完,瘋子張又咚咚咚地繼續(xù)拿著搗藥棍搗藥。抬手以袖抹了一下額頭的汗之后, 他又喃喃道:“算了,我再翻翻醫(yī)書吧, 看看有沒有解藥?!?/br> 這時候, 飛月來了, 手中帶著信。 寧初莞接過信,看了一下里邊的內(nèi)容,而后愣住。接著, 跟瘋子張道:“解藥不用了?!?/br> 瘋子張正在腦子里在想著怎么把那難死人的毒給解了,忽而聽到這話,有些愣然。 旋即無語道:“你這個人, 怎么反反復復的?!?/br> “那人沒了?!?/br> 搗藥的動作停頓住, 瘋子張不可置信:“我的藥這么有效,這么快?” 寧初莞:“哦, 他是戰(zhàn)死。嗯,戰(zhàn)死?!?/br> 說著,捏著那張紙, 走出了門。 “哎,丫頭,你怎么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瘋子張有些疑惑道。 寧初莞的確不是很高興,心底反而多了幾分惆悵。 畢竟喜歡過的人,就這么沒了,總覺得有點嘆息。 不過也只是嘆息而已,剛回到隔壁住處的時候,就見到兄長回來了,手里還拿下一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 香噴噴的。 聞起來香味撲鼻。 寧初莞連忙小跑過去,眼里帶著愉悅:“兄長?!?/br> 沈致披著雪白大氅,俊眉朗目。見到她撲過來,立馬把手中的東西往身后藏,神神秘秘道:“你自己猜,是什么?” “燒□□?!睂幊踺赣X得像燒雞。 “烤鴨?!卑焉砗蟮目绝喗o她,沈致便笑瞇瞇地道:“這可是我偷偷出去給你買的。翎州的烤鴨,可是最有名的了?!?/br> “謝謝兄長?!睂幊踺赴阉种械目绝啌屵^來,立馬就往自己院子跑去,嘴饞,她還拿著它,開心地吃了起來。 后邊,腰懸玉佩,一身紫色袍子的孟卓錦走了進來,見到她翩然的背影,頓時有些目不轉(zhuǎn)睛。 “錦兒既然看沈meimei看的目不轉(zhuǎn)睛的,要不把她娶回去當你娘子?”后頭,一個豪爽高壯的男子這時候走了進來,來人穿著虎皮大衣,龍行虎步,虎虎生威。 正是南平侯,孟卓錦的父親孟平一。 孟卓錦聽聞,薄唇緊抿,有些緊張,生怕剛走到另一道院子的寧初莞聽到。卻又有些希望她聽到。 但寧初莞心里只有那烤鴨,并且人已經(jīng)走了。 孟卓錦心底略略失望。 “行了,臭小子,自己膽子小,就不要怕留不住姑娘。”孟平一不忘往自己兒子身上扎刀子,走過去時,又抬手拍了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兒子的腦袋,繼續(xù)道:“這么大的人了,怎么膽兒生的跟老鼠一樣小。” 南平侯說話賊有意思,沈致都忍不住以袖掩唇,莞爾一笑。 “孟伯說的有道理?!?/br> meimei是大瑞人,說真的,沈致還挺想meimei留在大月的。而孟卓錦是他兄弟,他還挺支持的,故而,拍了拍兄弟的肩膀,鼓勵道:“加油,看好你。不過你爹說的對?!?/br> 目光接著轉(zhuǎn)向孟平一,把人往里迎。 “孟伯,我父王已經(jīng)在前院等著了。” 今日過來,是有正事。 孟平一嚴肅著臉色,往正廳而去,接著,便跟他們商討起了接下來的作戰(zhàn)計劃。 “我們從云州出發(fā),過錦州……” 寧初莞吃完烤鴨進去,就見到他們正在討論著接下來的作戰(zhàn)計劃。 她跟著也站在旁邊聽了起來。 皇帝已死,而大月幾位皇子,也全部身亡。 寧初莞抬頭看向一旁風姿不凡的義父,他高挑儒雅,如果是他當皇帝,那……還挺好的。畢竟他一定能夠當一個好皇帝。 但是當了皇帝,恐怕到時候還會有后宮什么的。到時候義母跟兄長,恐怕都會非常難受。 但大月是沈家的天下,義父身為皇室宗親,不可能置身事外。且看一步行一步吧。 寧初莞怔愣的時候,鎮(zhèn)北王跟南平侯還在商討。 聽聞鎮(zhèn)北王要從東南的橫州過橫江往京城而去,南平侯搖頭。 “過橫江需要制造船只,且路途遙遠,需要耗費大量的銀兩,我們手中銀錢有限,若是如此浪費,恐怕到時候未拿下京城,已經(jīng)……” “但是,倘若從橫州過,是最為便捷的。只要拿下橫州,我們便可從橫江,直上月京?!?/br> “可若中途斷糧斷銀怎么辦?你給我們籌錢?”南平侯考慮得比較實際,這會兒說著,都有些生氣起來了。覺得鎮(zhèn)北王多年不帶兵,有些異想天開。 鎮(zhèn)北王略略看了寧初莞一眼,笑道:“裴兒……” 寧初莞手中產(chǎn)業(yè)涉及多個方面,當初又有義父幫忙疏通各種關系,如今她就是一個小富婆。 “父王需要多少?!?/br> 鎮(zhèn)北王跟寧初莞要起錢來,可一點兒都不客氣。用手指比了一個一出來。 “五百萬白銀。” 南平侯大為詫異地看著寧初莞:“你個小丫頭片子能夠拿出這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