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眼前心上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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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整理完所有的行李,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 安柔為表對陳太太的感謝,蒸了些母親包的餃子送過去。 陳太太是工作狂,給安柔打開門后,她正好看到茶幾和沙發(fā)上堆滿了文件,凌亂不堪。 陳太太引她進來:“不好意思,比較亂?!?/br> “沒關系。”安柔就站在門口,“我就來給你送下餃子。你還沒吃吧?” “還沒。你好客氣啊?!标愄谏嘲l(fā)上扒拉出一片地方,讓她坐,“你呢?” “我等下回去吃?!?/br> 陳太太卻不由分說地去廚房拿碗筷來:“沒事,正好一起吧?!?/br> 安柔坐在沙發(fā)上,看見電視機墻上掛的結(jié)婚照。 陳太太是個已過而立的漂亮女人,陳先生也英俊帥氣,和陳太太郎才女貌,極是相配。 安柔沒怎么碰見過陳先生,不過依照片來看,兩人十分恩愛。 陳太太端來碗筷,還有小碟醬,收拾一番桌面,擺開簡陋的一餐。 陳太太不客氣,先行夾了吃,贊嘆一聲:“很好吃。如果不是你來,我大概就隨便下個面。” 還好安柔下得多,足夠兩個女生吃了。 餃子餡很多,有韭菜豬rou,有玉米蘿卜粒混著rou末。 陳太太邊吃,邊同閑聊:“之前我沒見過你,最近才搬進來的吧?” 安柔埋頭吃餃子:“是……才住了一個多星期。我男朋友不肯放我一個人住。” 陳太太思想顯得更開放,知道兩人同居,卻還覺得安柔不扭捏,落落大方。 “其實男生吧,骨子里都有點大男子主義的,喜歡女孩子依賴他們。不過看得出來,你男朋友挺黏的?!?/br> 安柔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回復了:“嗯……” 陳太太也沒打算說太多,吃完自己那份后,起身拿了盒巧克力送給她。 “這是我老公去意大利出差時給我?guī)У?,我嫌熱量太高,沒動過。你們小姑娘都挺喜歡巧克力的吧?送給你吃吧。” 安柔推托:“這怎么好意思。這是你老公的心意……” 陳太太笑著打斷:“他心意多了去,哪會管這一份。不過你有空可以給我送點餃子來,我很喜歡吃?,F(xiàn)在我懷孕了,他不準我去上班,只好天天待在家里啦……” 安柔驚訝地張大嘴巴,這才看見她已經(jīng)有些顯懷了。 “幾個月啦?我可以摸摸嗎?”安柔自從和顧景予突破那一層關系后,不是沒考慮過要孩子,可對于新生命的到來,終究有些擔憂,有些慌亂的。 “三個多月了?!标愄χc頭,“你摸吧?!?/br> 陳太太人很瘦,小腹因有孕微微隆起,伸手摸上去,并不能感受到生命的律動。 陳太太面色柔和,也撫了撫小腹。 “前些年一直不覺得,直到懷上了,才體會為人母的心滿意足。” * 徐葉葉打電話來時,安柔正推開父母房間的衣柜門。 頭回干這樣的事,此時她心虛得很,跟她說話時,也壓著聲音。 “安柔安柔安柔,快來救場?!?/br> 徐葉葉聲音焦躁急迫。 “啊,你在哪兒?怎么了?” 安柔掃了眼,順手把衣柜門合上,默念,爸媽我不是不孝,也不是恨嫁,這不顧景予著急了么…… “我媽硬要拉我去相親,她老人家拉都拉不住,說什么我不去就把我趕出去,她那暴脾氣,你曉得她說到做到的。我等下給你發(fā)地址,你快趕來,不然我一個人會瘋掉的。” 安柔曉得徐葉葉母親性子,那是說一不二,雷厲風行。 許是徐葉葉這些年東游西蕩,沒個定性,叫她火了,想了相親這個法子。 徐葉葉將地址發(fā)給安柔。等她匆忙出門,到底地點時,已是將近二十分鐘后了。 這家咖啡館氣氛不錯,有緩緩的音樂流淌,每個座位之間隔著一道復古的屏風。相親的絕妙好地方。 男方還沒到,徐葉葉身邊還坐了華夢。 徐葉葉聽見聲音,回頭看見安柔,苦著臉,無聲抱怨??磥戆⒁虥]來,又有另一尊大佛壓場。 華夢朝安柔笑了下:“小姨找我陪葉葉來相親,說要盯著她和男方去相親為止。我不得不聽命啊?!?/br> 安柔坐下,喝了口水,才笑說:“沒關系,她也該嫁了?!?/br> 徐葉葉掐了把安柔的腰rou:“你以為我是你啊?有個疼你疼得不得了的男朋友?!?/br> 正說著,男方姍姍來遲。 男人著裝正式,西裝革履。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面上笑容得體,卻叫人瞧不出內(nèi)里意味。 他款款坐下,音色低沉的聲音響起:“不好意思,來晚了?!?/br> 徐葉葉突然像被戳中了痛處,收起笑,恢復成一開始的坐姿,詫異的目光逡巡在他身上。 華夢未察覺徐葉葉的異常,提起包,對男人一笑:“既然你來了,那我任務就算完成了。先走了?!?/br> 華夢手按住徐葉葉的肩頭,不知是何深意,又看了安柔一眼。安柔沒有挽留她,任她走遠,只皺眉看著對面的男人。 華夢的樣子像是和他很熟稔。 其實不只是她,安柔也認識他。 * 安柔高中與顧景予談戀愛,是瞞著所有朋友家人的。 因為擔心父母知道,連與她親近的徐葉葉也沒告訴??尚烊~葉不同,她與周潭戀得光明正大。 第一次碰到周潭有貓膩,安柔剛從“常成”出來。 彼時正暑假補課,快到高三復習階段,下午放學后,徐葉葉通常會留在教室里,一邊做練習,一邊等家人來送飯。 那時候,誰都很緊張。 即便是文科生,不斷的練習卷壓下來,誰也都不敢喘氣,生怕抖落一身包袱,成績也緊隨而下。那根弦一直繃著。時不時發(fā)下的成績單,只會將它撥得更緊,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個瞬間,忽然斷裂。他們竭盡全力,擰緊發(fā)條,像是不知疲倦,不知困餓的機器人,那根弦,愈加迫近斷裂的邊緣,直到高考完的那一時刻。 偶爾,一周下來,安柔才能見顧景予兩三面。 人來人往中,誰也不知道她腳步輕快匆忙,去趕著去見誰。 而很恰巧地,安柔出來,撞見徐葉葉。 徐葉葉同樣辛苦,晚自習到十點,為了不落隊,回家繼續(xù)攻堅,常常十二點多才睡,白天也沒休息好,眼下有淺淺的黑眼圈。 可安柔再見她,她卻漾著開心的笑。眼角勾著的弧度,仿佛要將天邊將落未落的殘陽半圓比下去。這是偽裝不出來的。 她身邊站著周潭,兩只手握著,是人流中不可撼動的一股力量。 安柔知道那種感覺,有些禁忌,有些刺激。 潦草忙碌的青春中,再和煦的陽光,也不如心愛少年的手心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