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頁
書迷正在閱讀:撩一送一:大叔,吻上癮、此間景柔、逃離深淵、關(guān)鍵詞的你們、卓爾不凡大師兄、宿主他總是被攻略[快穿]、快穿之妖孽當(dāng)?shù)?/a>、我是頂流我怕誰、火影籠中鳥、就喜歡我家小元夕
謝無杳雖然看不見,也感受到他那充滿譴責(zé)的目光,貼過來:“望暮啊,你擔(dān)心我呢,我非常欣慰……” “幾天沒洗臉了?”虞望暮聲音冰冷,“離我遠(yuǎn)點(diǎn)。” 謝無杳暴躁摔鞋子:“你這小兔崽子!” 虞望暮已經(jīng)快要認(rèn)不出昔日師門內(nèi)有謝玉樹之稱的謝無杳了。 剩下的內(nèi)門弟子大都憋著點(diǎn)淚,原因無他——謝無杳這副落魄樣子,誰曾想過? 當(dāng)年謝無杳因?yàn)樽焦頃r怒殺委托的百姓,修界無法向大家交代,只得勒令無赦天將他逐出師門。 當(dāng)時還是凌霜傲雪,溫潤如玉的青年翩翩公子,含著平靜的微笑,接受了修界的審判,解下無赦天大師兄的玉佩,交到了玉京謠手中,那時虞望暮才下山第一次接受任務(wù)試煉——便是祝家村。 等虞望暮一身疲憊回到師門之時,大師兄已經(jīng)不見了。 不辭而別。 他雖然未曾向玉京謠表露出半分情緒,但是玉京謠當(dāng)年小心翼翼跟著他,生怕他修行之時走火入魔。 當(dāng)年謝無杳殺惡鬼之事,誰對誰錯,沒人說得清。 可如今見到的謝無杳,不復(fù)當(dāng)年清貴皓然模樣,粗布衣衫,行路千里以至于風(fēng)塵仆仆,雖然面貌沒變,但是周身氣質(zhì)已然滄桑不知多少。 江如畫也只在原著章節(jié)中看見輕描淡寫的一句“因?yàn)榇髱熜蛛x開了無赦天,虞望暮便成為了名副其實(shí)的座下第一弟子?!眳s從未想象過,那一個人,就活在這一個句子中。 究竟是落筆草草,還是他因?yàn)椤皠∏椤卑胪矩舱郏?/br> “師父在滄瀾江中,聽聞已經(jīng)下到江底,與他那好友相認(rèn),”謝無杳呼哧呼哧地又去把鞋子撿了回來,“你玉師姐沒什么大礙,但是據(jù)說他那好友受了些傷,讓咱們一隊(duì)人去他那里待命采藥?!?/br> 虞望暮也沒多問關(guān)于他的事:“為何不讓我們帶上醫(yī)修?” 謝無杳高深莫測地笑:“……不知道?!?/br> 虞望暮也不多言,帶著江如畫便走了,江如畫愣頭愣腦:“誒誒,我不用和謝師兄說什么嗎?” 虞望暮瞥她一眼:“不用,你不和他說什么,他也會來找你聊的?!?/br> 果然,才準(zhǔn)備晚飯,謝無杳就來勾搭她:“小師妹,你如今多大,家住何方,家中幾口人,可有婚配???” 大家雖然都可辟谷,但是勞頓多日,總要犒賞犒賞,又逢再遇大師兄,都吃得歡暢,此時無人關(guān)注他們這邊。 江如畫覺得他問話怪怪的:“我孤兒,不知道多大,家里只有個義父,婚配……” “無赦天不是要分配道侶的嗎?”她皺眉,難道這是大師兄走后出的新政策? “?。俊敝x無杳也懵了一瞬,“什么分配……” 話還沒講完,身后就傳來冰涼平靜的聲音:“你們在聊什么?” 江如畫見虞望暮來,笑瞇瞇招呼:“師兄,大師兄還不知道咱們新出臺的政策呢?!?/br> “新出臺的政策?”虞望暮不解地皺眉。 “就是你說的那個,分配道侶啊?!苯绠嬜匀欢坏溃按髱熜植恢赖脑?,這應(yīng)該是一個新政策吧?!?/br> 虞望暮心頭一跳,面上毫無波瀾:“到了金丹期,就會分配道侶?!?/br> 他平靜的眼睛望向謝無杳:“師兄他年紀(jì)大了,記性不好,忘了也是正常的?!?/br> “是吧,師兄?!鄙倌暄垌尤弧?/br> 謝無杳作恍然大悟狀拊掌:“啊,是啊,看我這記性,就是這樣的!” 江如畫心想這大師兄記性還挺差的,這才逐出師門幾年,連這都忘了。但她又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大師兄,你沒有分配的道侶嗎?” 謝無杳:“啊,這個嘛……” 虞望暮眼神篤定,拍怕她腦袋瓜:“不好好修行,成天就想這個,還記得你曾經(jīng)說過你要做第一劍修的誓言嗎?” 江如畫下意識戰(zhàn)術(shù)羞愧:“老師,啊不,師兄我錯了,以后不會了,我一定好好修煉,天天……” 突然她反應(yīng)過來:“不對,先等等,我是問謝無杳師兄……” 清風(fēng)拂過。 “誒?謝師兄人呢?”少女面露詫異。 怎么眨眼就不見了? “這次看你道歉誠懇,我就原諒你?!鄙倌赅嵵仄涫碌嘏呐乃X袋,唇角是壓不下去的弧度,“好好修行?!?/br> 江如畫老感覺哪兒好像不太對,但是她只能:“多謝師兄?!?/br> 謝無杳在房梁上掛著凄涼喝風(fēng)。 江如畫回頭去接菜,就在這一剎那,虞望暮抬起眼睛,眼眸里都是警告之意,傳音入密道:“少找?guī)熋谜f話。” 謝無杳小心肝一顫,頓時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我也沒記得以前養(yǎng)他的時候,給他喝過這么多醋啊?!敝x無杳叫苦連天,“怎么小時候那么可愛,長大了就變這樣了呢?”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 “不過臭小子有長進(jìn)了啊,還知道騙小姑娘了?!敝x無杳啞然失笑,撫摸著肩頭的寶劍,“我是不是老了?” 寶劍并不作答,只有劍上陳舊紅纓隨風(fēng)瑟瑟。 他分明失明了,但卻仿佛能從風(fēng)中看見,望暮輕輕拍了拍小師妹的腦袋,面龐還是雪白,耳尖卻是微微的紅。 故人沒變。他輕笑一聲。 只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仰起頭豪飲烈酒,酒液順著咽喉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