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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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應(yīng)了她的提議,斗獸場內(nèi)駐足而立的黑鴉發(fā)出一聲愉悅的叫喚,竟令旁人隱約聽出幾分蠢蠢欲動。黑鴉驀然昂起身子扇動身側(cè)巨翅,揚起的旋風(fēng)裹挾著沙塵和草木,令原就昏暗的場內(nèi)更顯蒙亂。 只見飛沙走石中,黑鴉的身軀緩緩縮小,待變作尋常鳥禽形態(tài),豁然破開沙塵沖出,徑直飛向主位上的秦山老祖。 孤驀伸出蒼白細(xì)瘦的指結(jié),見黑鴉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落在了她手上,雙眸紅光閃爍間,能看出幾分討好之意,她抿唇露出些許不達(dá)眼底的假笑:“金絲雀再如何討人憐愛,若是沒了華麗囚籠,便與普通鳥雀無異?!?/br> 眾人不解她何故對著黑鴉說出這番話,只見孤驀的眸光充斥著壓迫掃過場內(nèi):“諸位也一樣……失了足夠精彩絕倫的賽場,又如何能體現(xiàn)各位的神通?” “諸位族老,意下如何?” 老祖竟問他們的意見……眾秦山族老面面相覷,臉色難看,此番情況何人敢說不? 縱然出言阻攔,她又豈會聽?那可是萬年前一手開創(chuàng)秦山、弟子實力一度瘋狂碾壓南部三洲的老祖!如此風(fēng)光顯赫,能在斗獸大會當(dāng)眾詢問他們,已然是給足了面子! 孤勝意不敢忤逆老祖,更不敢得罪四海八洲前來的修士。 秦山雖已然不如萬年前風(fēng)光,可依舊是云洲數(shù)一數(shù)二的修仙大派,此番若是沖撞了眾人,只怕難以給天下氏族一個交代! 想著,躬身候在一旁的孤勝意顫顫巍巍上前半步,猛然跪倒在孤驀跟前,身后綠衣修士們也隨之烏泱泱跪倒一片。 “老祖三思!” 耳畔顫抖的勸告意料之中令她蹙起了眉,孤驀眼底笑意不復(fù):“你當(dāng)本座在詢問你的見解?笑話……” 心中瘋狂的想法愈加強烈,她當(dāng)即不再猶豫,掃過悠悠眾人或憤然、或驚詫、或蠢蠢欲動的眼眸:“若有不愿參加的,本座可給諸位一炷香時間離開秦山。” 聞言,偶有幾人面露喜色,然竊喜笑意下一秒便僵在了臉上。 話雖如此,只見眾人身上的威壓禁錮沒有減弱分毫,被死死錮著又該如何離開? “不說話,本座就當(dāng)諸位同意了?!?/br> 瞧見她嘴角得逞般的微微勾起,白凡凡尚未面露嫌棄,便見眼前忽而晃過一束強光,轟隆一聲巨響下,身周龐大巍峨的斗獸場瘋狂坍塌起來。 白凡凡的第一直覺便是—— 地震了?! 只捎一瞬,圍繞著斗獸場的高聳云墻便豁然變作了磚石砌作的城墻,幾乎在城墻碎石瓦鋪天蓋地往下砸落的當(dāng)即,她只覺周身一松,身上的禁制被解開。 她趕忙轉(zhuǎn)頭看向杜照卿,可不遠(yuǎn)處哪里還見神仙jiejie的身影……不僅如此,寬闊空大的斗獸場內(nèi)早已無人煙,僅剩她一人孤零零地坐于坍塌的危險中。 碎石紛亂地掉落在腳邊,更有甚者直照她顱頂而去,她弓腰低俯下身子,冷靜地抬眼看向最近一處的甬道口。 太遠(yuǎn)了,坍塌過□□速,她來不及逃生! 再看斗獸內(nèi)場的寬闊空地,因靈力屏將其與看臺阻隔,那里仿佛是無人侵?jǐn)_的另一個世界。 她略微掃了眼距離,輕嘆口氣,還是來不及。 白凡凡不敢耽擱,猛然一躍自看臺向著內(nèi)場邊的弧形回廊跳落,她本就坐的高,因這一躍未能至底而驟然俯倒,她磕在了下幾層的看臺邊緣,連連滾落。 縱然身周猛烈的痛意令她倒抽涼氣,好在,她得償所愿地滾落在了最底層的三角區(qū),而她止住動作的當(dāng)即,便迎面砸來一塊巨大的磚石板,驚起轟然巨響。 遮天蔽日的石瓦磚塊倒塌墜落,震起密集的塵埃,遠(yuǎn)遠(yuǎn)望去,整片斗獸場都籠罩在長久的暗無天日當(dāng)中。 秦山的修士們好似一瞬都消失不見了,狼藉廢墟之上,靜得異??刹?。 白凡凡覺著耳畔嗡嗡作響,接連不斷的蜂鳴令她頭暈?zāi)垦?,幾乎睜不開眼,她能察覺自己的一條腿正被磚石死死壓住動彈不得,眼前灰霧縈繞,嗆得她無法呼吸。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迅速居身看臺底層三角區(qū)的選擇是正確的,她身周留有足夠的空間,甚至能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只手來擦凈臉上難捱的塵土。 待耳畔蜂鳴漸弱,頭暈?zāi)垦V猩杂芯徑猓@才悄然睜開眼眸,意識到身側(cè)一片漆黑后略有些茫然地怔住片刻。 她這是……被塌落的磚石堵死了? 白凡凡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回想起方才瞬間空無一人的斗獸場,她幾乎肯定自己此刻陷入了秦山老祖的幻陣。 孤驀所言,將珍寶、異獸和修士們皆數(shù)置入幻陣,她在這兒,神仙jiejie又會被送去哪兒?! 聽聞絕塵山厲害,可畢竟孤驀乃萬年前的秦山祖宗,她能否抵擋的了…… 黑寂之中,白凡凡下意識微一蹙眉。 她原后悔那日在林間幻陣中沒能下手再狠點兒、一舉解決了她,可轉(zhuǎn)念一想,那時的女鬼曾說自己離不開幻陣,加之方才所見的黑袍女人雖陰森狠厲,可好歹還有個人形,便有些懷疑女鬼和孤驀間的關(guān)系。 沉思之際,忽而頭頂上方傳來一聲細(xì)微的響動,那是磚石被撥動的聲響。 白凡凡豁然抬起頭來,定定凝視著聲音源頭,只見漆黑一片被覆蓋住的角落,驟然亮起一道微光,微光晃動,隨著磚石被移開而逐漸開闊。 然她眼中的光亮在瞧見一張尖利的喙探入洞口時下意識頓住,巨大的尖喙啄開她頭頂細(xì)碎的瓦礫,日光立時照進(jìn)內(nèi)xue,照亮她略有些憔悴虛弱的面龐。 待xue口正巧容下面龐大小,那張尖喙才無聲無息地退開,一聲輕微細(xì)碎的聲響下,玄底紅紋長靴緩緩立在了她跟前。 她眼底驚詫絲毫不加掩飾,只見黑鴉張開巨大的翅膀伏于地面,黑袍女人略一屈膝,就著光滑瑩亮的黑羽徐徐坐下,舉手投足間,不怒自威、氣勢暗涌。 頭頂被撥開的洞口,令昂起頭的白凡凡與那黑袍女人倏地打了個照面。目光陷入對方黑黢黢的眸底,令她下意識身軀一震。 孤驀斜倚著坐在黑鴉的左翅上,似笑非笑凝視著此刻略有些狼狽的白凡凡:“好久不見。” 卻見洞內(nèi)瘦弱的女孩兒扯起一抹緊張害怕的笑意:“我們……認(rèn)識么?” “這么快把本座忘了?” 女人略一挑眉,當(dāng)即便是洶涌澎湃的威壓襲來。 白凡凡目光一滯,臉色驀然變得十分難看,下一秒,“噗”地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眼前朦朧的塵霧。 “現(xiàn)在可記得了?” 那日在林間幻陣中,她便是如此咬破舌頭噴出鮮血傷的女鬼。 果然是她…… 聽聞頭頂冰冷的嗤笑,白凡凡忽而身軀微顫,驚慌失措地縮起了脖子:“那日,我……我也是為了保命……” 話音落下,回應(yīng)她的是長久的寂靜。她按捺不住好奇昂起頭,豁然對上那雙深潭般不可見底的眸子。只見孤驀半笑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你演的這般好,本座差點兒又被你騙了?!?/br> “不,我當(dāng)真是為了保命!”白凡凡情真意切的目光落在了對方身上,“我自小受人遺棄,流跡市井,若非保命,誰會愿意做個滿口謊言的假人……” 她說的,似有三分真。 孤驀沉冷的視線在她臉上微微劃過,沉默了數(shù)息才冷著臉再一次開口:“你那日林間所言,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白凡凡微微一怔,隨即肅然朗聲回應(yīng):“那日我所說,秋兒jiejie要找你尋仇乃是胡謅的,若非這么說,也無法激怒你離開幻陣?!?/br> 她說的信誓旦旦,不似有假…… “還有呢?!?/br> 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恍惚間發(fā)現(xiàn)孤驀臉上的冰冷略有破動。 “還有……秋兒jiejie來秦山是真,我那日在山腳客棧碰見的她,不會有假!只是……”白凡凡猶豫片刻,“如今過了這么久,我也不知她此刻去了哪兒……或者說,她也在幻陣中?” 黑袍女人忽而沉下了眸光,臉色僵硬有如一尊石像,她低垂著視線不知在思忖些什么,不過片刻,便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她:“本座如今靈力復(fù)蘇,要尋的人入了陣,怎會不知……” “天涯海角,我也會將她逼出來……” 她直勾勾盯著xue內(nèi)那張干瘦發(fā)黃的面孔,冷森森露出可怖的笑意:“至于你,若是再也尋不得你要的人,才真是可憐……” ※※※※※※※※※※※※※※※※※※※※ 凡凡的身世已經(jīng)有好幾個版本了…… 預(yù)估有誤,對不起大家,師姐下章才出來o(╥﹏╥)o 之前找一個小可愛約的封面今天終于換上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