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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沖二人起身相送。 唐恬恨恨盯著圣皇背影。 “唐恬?!?/br> 唐恬忍著氣坐下。池青主道,“唐恬,我難受?!?/br> 唐恬俯身,捧著他微涼的面頰,“藥勁過了就好了,要不要吃些東西?” 池青主輕輕搖頭,目光粘在唐恬身上,“上來陪我躺著好嗎?我想挨著你?!?/br> 唐恬傾身上榻,靠在枕上。池青主緊緊依在她懷里,滿足地嘆一口氣,“我想就這樣一直挨著你。” “那還不簡單嗎?”唐恬撫著他單薄的脊背,“大人臉色不好,睡一會(huì)兒?!?/br> 池青主“嗯”一聲,手臂搭在唐恬腰際,昏昏沉沉閉著眼睛。 圣皇回宮不足一個(gè)時(shí)辰,圣旨來了。池青主剛睡沉,傳旨內(nèi)監(jiān)不敢驚動(dòng),將圣旨交給蕭沖,蕭沖又拿給唐恬。 圣旨語意繁雜,只說了兩件事—— 其一,池青主擒大閹秦淮,平息廢王君裴寂亂兵,十年護(hù)朝,居功至偉,封楚國公,食邑荊楚; 其二,賜池青主丹書鐵券,恕三死,三族之內(nèi),共恕三死。 恩典加了一重又一重,不要錢一樣。 唐恬將圣旨一卷,擲在案上,冷笑一聲,“果真是圣皇的好心肝?!?/br> 楊標(biāo)連連咋舌,“旁的罷了,丹書鐵券可是開國功勛才有的恩典?!?/br> 蕭沖道,“看著熱鬧,其實(shí)根本不值什么。中臺(tái)他——”他看一眼低垂的床帳,壓低聲音道,“三族之內(nèi)早已無人?!?/br> 楊標(biāo)一窒,也覺凄惶。他想了想,看向唐恬,“父族母族沾不了光,日后娶妻,總有妻族能趕上恩典?!?/br> 唐恬被他看得面上著火,心下卻似結(jié)了寒冷。 池青主昏一時(shí)醒一時(shí)折騰了一日,至晚間終于好許多。只是全然壞了胃口,唐恬再三相勸,勉強(qiáng)吃兩口粥,靠在唐恬懷里一聲不吭。 唐恬把圣旨遞給他。 池青主不動(dòng)。 唐恬便把圣旨展開鋪平,攤在他膝上。池青主略略掃一眼,也不細(xì)看,“我知道說什么?!?/br> “大人怎知?” 池青主在她懷中動(dòng)了動(dòng),“當(dāng)年太子英年身死,二皇子尚在襁褓,先皇老而糊涂,秦閹只手遮天。秦閹保二皇子奪儲(chǔ),滿朝文武無一敢言。我和裴寂保圣皇,我們?nèi)齻€(gè)人,有一段時(shí)日,日子很是難捱——” 他說起往事,仿佛十分寒冷,越發(fā)往唐恬懷中拱了拱,身體細(xì)微地蜷縮。唐恬察覺,拉高被子裹著他,“大人難受,以后再說吧?!?/br> 池青主搖頭,“此時(shí)不說,以后恐也不會(huì)說了?!彼龅哪橆a貼著唐恬脖頸,熱乎乎的十分舒服,嘆一口氣道,“挨著你時(shí),我覺得很安心,一點(diǎn)也不難受……” 唐恬笑一聲。 池青主道,“明泰二十四年,裴寂設(shè)計(jì)廢了秦閹,秦閹一夕倒臺(tái)。先皇也沒別的法子,破格立圣皇為儲(chǔ)。那天晚上,她同我二人說,孤之帝業(yè)永祚,江山卿二人同享?!?/br> 唐恬一聽“明泰二十四年”心中一動(dòng)——黑風(fēng)口阻擊戰(zhàn),也是明泰二十四年。 池青主一只手拈起圣旨,隨手一掀滾在地上,“這道旨意的兩條恩典,那天晚上就已擬好了,我等了五年?!?/br> 唐恬心中一慟,“大人?!?/br> “五年也不算長久?!背厍嘀骱鋈恍ζ饋?,“只是今日旨意下發(fā)竟是因?yàn)榱詈彼ζ饋?,笑聲中殊無歡喜,“因?yàn)橐A詈?,圣皇才終于肯把它給我,我,我真是情何以堪——”他說不下去,嘴唇貼在唐恬肩窩處,吐息漸促。 “大人別說了。”唐恬抱著他,一只手在單薄的脊背處用力揉撫,“都過去了。” 池青主道,“誰曾想五年過去,裴寂又一次把自己送進(jìn)了廷獄——我比他總是要強(qiáng)些?!?/br> “豈止強(qiáng)些?”唐恬道,“大人必定福澤綿長?!?/br> 池青主忽然抬起一臂,遮掩雙目,“唐恬,熄了燈吧?!?/br> 唐恬怔住,她也不下榻,就著相擁的姿勢,隔空拍一掌,燈燭搖晃幾下便滅了。 此夜無星無月,滿室漆黑。池青主動(dòng)一下,在黑暗中抱住唐恬,一聲不吭。 唐恬由他抱了許久,伸出一只手拉下他的胳膊,手掌撫過他微涼的臉頰,有一點(diǎn)微涼的水意。她碰一碰池青主濡濕的睫毛,“大人與我一同走吧。” 第53章 我也會(huì)害怕誰許你做此等低三下四之事…… 黑暗中, 久久一聲,“好?!甭曇粑㈩?,如含哽咽。 唐恬摸索著尋著他的額, 親昵地碰一下, “我去過好多有意思的去處, 大人去過水線外嗎?那邊的珍珠格外的大?!彼肓讼胗肿约悍窳耍按笕藭灤瑓柡? 去不得海上, 江南無風(fēng)水靜,咱們?nèi)ソ腺I船垂釣, 做西湖醋魚——” “一處也沒離了水,你上輩子莫非是條魚?”池青主一出聲鼻音極重,后半句便說得極輕。 唐恬撲哧一笑。 “我早晚會(huì)離開中京?!背厍嘀髌届o道, “可我都要安排妥當(dāng), 不能任由圣皇胡來,我絕不會(huì)似一條落水狗出京?!?/br> 唐恬怔住。 池青主抱著她,沉默許久,“唐恬, 我忽然有點(diǎn)記不起了——” “什么?” “沒有你時(shí), 我是怎么過來的?”池青主困惑道,“分明那時(shí),比此時(shí)艱難千萬倍?!?/br> 唐恬抱著他, “那便忘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