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別弄死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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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被他的黑發(fā)遮住,透了一抹陰暗在她的面上,那張清麗的面孔隱隱含了陰鷙。 灼華語調雖輕,卻遮不去其中的沉疾之意,“你自來是謹慎的,如何會在燒糧草之時被人察覺行蹤,即便察覺了,以你們的身手如何會被圍堵絞殺?想來是有人故意透露了行蹤,引了秦軍殺你?!?/br> 徐悅眸光微動,當初被秦軍層層包圍,他也曾懷疑過,只是后來疲于突圍,來不及細想便中箭了,“所以,這些時日你一直在追查?” 指腹慢慢流連與他胸前的傷,一遍遍刺痛灼華的心神:“周恒同我說起,你是點了北燕的鐵騎同行,那么出賣了你的只會是他們。起初只是一點猜測,也是無心去探查,你回來后,我便去信嚴厲那,讓他們幫我調查兀良哈和北燕將士有何變化,總算不負我們一番心思,查到了達木哈朗此人。你在北燕軍中三年,這個人你也認得是不是?” 徐悅應了一聲,神色中有些驚訝。 大戰(zhàn)時,要關心的事情太多,那個人也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將領,一路避過敵軍、繞過山川,終是沒有那么多的心思去觀察那百余人的細微動作。 他道:“他從前不過是達孜可汗身邊的親衛(wèi),后來調去了鐵騎營。當年為訓練北燕鐵騎,我與他也算多有共事。兀良哈如今多有依靠大周,百姓也安享太平,誰曾想他們的將士竟會被人收買。是李銳?” “未必?!弊迫A意味深長的一嘆,“是李銳身邊的副將,可那副將卻是李懷的暗棋?!?/br> “李懷?”徐悅詫異的皺了皺眉,“他還沒死心?” 眸底神幽,灼華細細分析道:“李懷當年落敗卻沒有垂死掙扎的舉動,就那么安安靜靜的看著李彧和李銳相爭相斗,被遣去封地也一聲不吭,這些年甚至都不曾來找我的麻煩,這可太不像李懷了?!?/br> 徐悅點頭,大掌貪戀著妻子的溫度,來回輕撫:“他是有城府之人,這樣的人,最是能忍。他當初會敗,只是因為他手里沒人了,而非他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見罪與皇帝,若是其他得力出色的皇子都被皇帝厭棄,那么他還是會有復起的希望的?!?/br> 灼華喜歡他帶著薄繭的大掌輕觸在肌膚,這樣親密的相擁讓她不住幸福的瞇起了眸子,頰輕輕蹭了蹭丈夫的胸膛:“而趙氏,借著淑妃和應氏當年的算計,也已經洗去了以厭勝之術詛咒宮禁的罪名,如今又復了妃位。最重要的是,那個命格富貴無極的皇長孫,去年病重不治已經死了。”微微一頓,“其實算計已成,大可乘著戰(zhàn)事混亂時悄無聲息的殺了達木哈朗,可李銳沒有殺,那副將也沒有去提醒。這是為什么?” 徐悅眉梢一動,幾分刀鋒雪亮的冰冷,“鷸蚌相爭漁翁得利?!?/br> 灼華道:“原李銳也是動了心思去害你,這筆賬先算在他頭上,也不算他虧了。至于李懷,他是恨我入骨了,自然是要防著他起勢的?!钡鄣拇捷p輕吻了吻他的下顎,“今日是臘八,營中將士多要回府,我便遣了外祖留給我的暗衛(wèi)去試著捉拿那副將。若是他們在,今日或許也不會摔著一下了?!彼恍?,“可說,冥冥中自有注定。” 徐悅側著身輕輕吻了她的唇,“是,夫人說的是?!?/br> 她有些憂心道,“靜姝她們如何了?” 徐悅順了順他的背脊,安撫道:“靜姝被倚樓從馬車里丟出去的,摔傷了左肩,倚樓護著你先著的地磕到了后腦勺,還好,都不算嚴重,宋嬤嬤這會子正盯著她們修養(yǎng),你安心就是。”劍眉一擰,“如何這么巧,偏生驚了你的車架?!?/br> “明日總能曉得了?!弊迫A抬手勾住他的脖頸,一下下索著他的親吻,“……還要……” “不累么?”徐悅哪聽得這樣的求歡,骨子都酥了,抵在她小腹上的東西立時昂首起來,翻身欺上她的身子,新生的胡渣磨蹭著她細嫩的頸項,“頭不暈?” “話這樣多。”修長的腿掛上他的窄腰,悠悠的磨蹭著,灼華細細低吟,在他耳邊道:“我還是更喜歡你不說話時候的聲音?!?/br> 不說話如何有聲音?徐悅楞了一下,轉而低啞的笑起來。 幔帳翻浪,巫山云雨,清啼婉轉。 徐悅自覺饜足不已,撫了撫她眼下的淡淡青色,“睡吧,我抱著你?!彼氖州p拍著她的背脊,哄著兒子一樣輕輕哼著童謠。 灼華窩在他胸前蹭了蹭,打了個哈欠,又是頭暈著,面色微微發(fā)白,仿若在船上悠蕩著,不過數息便睡著了。 祭紅瓷的香爐里騰升著沉穩(wěn)的青煙,伴著絲絲夜風,搖曳出一片柔婉的朦朧,香爐旁一直姿態(tài)妖嬈的白梅靜靜伴著它。地龍燒的旺,烘的室內溫暖,清泠的畫像縈繞,人便如置身三月清風中一般,舒心適意。 三年來的不安、焦慮、痛苦,就在這樣清冽又沉穩(wěn)的香味里有了著落。 待她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柔亮的天光漸漸拂上琉璃碧瓦,流瀉了如瀑布般的燦燦光芒,穿過微微開合的窗欞,撩過層層輕紗帷幔,掀起一室旖旎柔和。 灼華一抬眼,徐悅帶笑的黑眸正深深瞧著她,柔婉的一笑,指腹劃過他的眉眼,戰(zhàn)場的艱苦讓他憔悴了不少,好在眼底的那抹溫潤總是在的,獨屬于她的溫柔,“怎不睡?” “怕睡著了,你會不見。這么多年沒有好好看過你,多看看,都補回來。”舌尖掃過他唇上的指尖,徐悅又去含她的耳垂,沉聲道:“好聽么?” 不似往昔的克制的粗喘,一聲又一聲夾雜露骨的情話全部送入她的耳中, 灼華腦中一轟,昨夜心緒激蕩,對于他的忽然回來實在激動的厲害,自己竟也孟浪起來,貪歡一晌,什么話都說得出口,此時想來真是難為情的很,臉蛋guntang的埋在他的胸膛不肯抬起來,徐悅戲謔的不停追問,她便哀哀的喊著頭暈。 “好了我的乖娃娃,不鬧你。”徐悅拍拍她摟著自己的手,“我要去解手,要忍不住了?!?/br> 他是怕她醒了見不到他會著急會傷心,所以醒了也不敢亂動,由著她摟著揪著,生生憋著,灼華壞心眼的拿手指戳了他下腹一下,聽得他的悶哼,才笑瞇瞇的松手。 徐悅無奈又寵溺的看她一眼,下床去了凈房。 聽著外頭有腳步聲和抹布抹地的聲音,大抵已經過了辰時了,丫頭們都在擦洗廊下了。 雖昨夜鬧的厲害,她卻覺得身心舒爽,口中有些干,趿了鞋下床去倒水,才走兩步就覺得頭暈的厲害,眼前飛影重重,傷口一陣陣的疼,雙腿也是酸軟無力,沒站穩(wěn)便倒了地。 手肘撞得生疼,腦子里就冒了一句話:樂極生悲?! 徐悅凈了手出來,正好瞧著她倒地,嚇的魂都要散了,一把將人抱起,擁在懷里,“怎么了?” 灼華抬手捂他嘴,想是他回來她身邊的喜悅蓋過了一切疼痛,所以昨夜不覺得多疼,如今那疼痛一陣陣涌上來,真是暈的厲害,他一著急聲音略大些她就覺得耳中嗡嗡的天旋地轉,“別、別喊,頭暈,真的頭暈?!?/br> 徐悅松了口氣,查看她的手臂,“擦破了。”把她放回床上,塞了兩個軟枕在她身后,喊了靜姝打了熱水進來,細細擦拭了傷口,又尋了外傷的藥來涂上,“有沒有好一點?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灼華搖了搖頭,柔柔一笑,道:“只是站的有些急,沒事了。我想喝水?!?/br> 徐悅忙又回身去給她倒了水來,“要喝水喊我就是了?!泵夹臄Q著,想了想,嚴肅道,“你這幾日不準下床了,就好好養(yǎng)著?!?/br> “好,聽你的。”灼華勉力一笑,“你快收拾了去給祖母和父親母親請安吧!也好叫他們安心。” 徐悅剛走一會兒,暗衛(wèi)窮已便來回話,隔著枕屏道:“人已經捉到了,不過嘴硬的很,暫時挖不出話來?!?/br> 暈的難受,灼華閉了閉眼,卻覺躺倒在滔天巨浪之巔的船上:“折磨人的手段你們多的是,別弄死了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