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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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珣循循善誘,“回京,五品?!?/br> 秦秉南喉結(jié)滾動,說不動心是假的,“下官若辦不到呢?” 李珣露出失望的表情,“那就只能一輩子待在渭城做你的芝麻官了?!?/br> 秦秉南心里頭一咯噔,又要哭了。 李珣看著他笑,貴公子一笑生花,明明一副誘人皮囊,卻狡黠又歹毒,秦秉南恨不得去撞大墻。 李珣抬手示意他可以滾了,他兩腿發(fā)軟地退下,嘴里好似塞了黃連,有苦說不出。 回到家后,秦秉南唉聲嘆氣。 見他懨懨的,同林清菊嘮家常的林秋曼好奇問:“姐夫你怎么了?” 秦秉南抑郁道:“我這輩子算是毀了?!?/br> 林清菊吃了一驚,“發(fā)生了什么事,令你這般頹喪?” 秦秉南哭喪道:“方才晉王把我叫了去,給我出了一道題,讓我想辦法重修寧江河堤,且不花一厘國庫的銀子,你說我這……” 林清菊震驚道:“你哪來銀子修河堤?” 秦秉南急得拍大腿,“可不是嗎!”又道,“他給我開了條件,若我能辦成,則調(diào)我回京,給我五品官做。若不能辦成,則一輩子待在渭城,甭想升遷了?!?/br> 林清菊倒抽一口冷氣,“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秦秉南重重地嘆了口氣,頹喪道:“我這輩子完了?!?/br> 林秋曼倒是半信半疑,“晉王真是這樣說的?” 秦秉南:“他說他窮。”停頓片刻,“劉刺史家中估計能抄出不少雪花銀,可寧江河堤這么大的水利工程,定是不夠的。” 林清菊忙吩咐仆人去把秦老太爺找來商事,不一會兒秦喬把老人家攙扶了過來。 姜到底是老的辣,秦老太爺仔細(xì)一合計,捋胡子道:“這難題我倒能解?!?/br> 秦秉南吃驚道:“父親真有法子?” 秦老太爺點頭,“吉州物資豐饒,滋養(yǎng)了不少鄉(xiāng)紳商賈,可想法子讓他們捐些錢銀出來修繕河堤?!?/br> 林清菊道:“揣進兜里的東西,誰愿意掏出來?” 林秋曼卻道:“老爺子這法子妙極!”當(dāng)即給他們出主意,“掏不出來沒關(guān)系,讓晉王去掏!讓他做官府的土匪名正言順地去掏!”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笑了起來。 林秋曼理直氣壯道:“你們還別笑,這事兒他晉王真能干出來,當(dāng)初的甄家案,那手段直教人嘆為觀止!” 林清菊掩嘴道:“二娘你別忽悠我們?!?/br> 秦老太爺卻道:“二娘說得有道理,我們可以把法子告知,至于能不能行,得看他的意思?!?/br> 秦秉南高興道:“父親可否與我走一趟?” 秦老太爺捋胡子道:“這就去。” 李珣還在廊下打坐,老陳匆匆前來,說秦縣令和秦老爺子來了。 李珣挑了挑眉,緩緩起身道:“把他們請進來?!?/br> 二人被請進前廳。 李珣端坐在太師椅上,兩人朝他行了一禮,他和顏悅色道:“老人家請坐?!?/br> 秦秉南扶秦老爺子坐下。 李珣笑盈盈問:“秦縣令這么快就來了,可是想到法子了?” 秦老太爺說道:“不瞞殿下,老朽倒有個主意,就是需要殿下親自出馬才能管用?!?/br> “盡管說來?!?/br> “老朽曾做過鄉(xiāng)紳,通常這類人在地方上有一定的威望,多數(shù)的家底都豐厚。吉州物資豐饒,各縣都滋養(yǎng)著不少鄉(xiāng)紳地主,我渭城遭難,理應(yīng)八方支援,殿下可召集這些人籌錢,應(yīng)能湊下不小的數(shù)目。” 李珣沉默不語。 秦老太爺繼續(xù)道:“底下的商賈那里也能湊到錢銀,這部分人就讓鄉(xiāng)紳去想法子湊,只需要給他們定下適宜的數(shù)目便可。” 李珣漫不經(jīng)心地敲擊著椅子扶手,喃喃自語道:“這法子好?!碑?dāng)即指著秦秉南道,“你給我擬個文書出來,送到各縣去,我要請鄉(xiāng)紳商賈來渭城喝茶。” 秦秉南笑道:“下官領(lǐng)命?!?/br> 晉王的“請?zhí)币幌拢€縣的鄉(xiāng)紳都來了,共計六十七人。 說請他們喝茶,還真的是茶會。 茶會是由秦秉南主持的,他先把渭城的難處同大家說了,獲得了眾人的同情,紛紛指責(zé)那幫貪官害人。 秦秉南命人把各縣籌款的細(xì)目發(fā)放下去,一本正經(jīng)道:“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渭城遭此災(zāi)難,還請各位多加支持?!庇值溃拔掖蛩阍趯幗拥膛越ㄒ粔K功績碑,在坐的各位都會刻錄在碑上,供渭城百姓紀(jì)念?!?/br> 有人不滿道:“憑什么讓我們籌錢?” 李珣坐在椅子上,手持折扇,厚顏道:“這些年朝廷國庫虧空,吉州又生了蛀蟲,很是艱難。在坐的各位皆是有名望的紳士,若能伸出援手,渭城百姓定當(dāng)謹(jǐn)記各位的仁善之心?!?/br> 底下的眾人竊竊私語,全是牢sao不滿。 秦秉南臉皮薄,有些繃不住。 李珣卻無比淡定,鐵公雞披著一張好看的皮囊坐在那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恣意玩弄扇柄,臉皮當(dāng)真比城墻還厚。 這不,有鄉(xiāng)紳開始哭窮,訴說著自己的不容易。 李珣看向秦秉南,故意說道:“吉州物資豐饒,這片土地肥沃,滋養(yǎng)了不少商賈,近兩年的商稅狠該徹查一番?!?/br> 那鄉(xiāng)紳立馬閉嘴。 秦秉南暗暗好笑,心道:果然是官方的土匪! 搶得光明正大,且理直氣壯! 第73章 晉王代表絕對權(quán)威 在場的鄉(xiāng)紳滿肚子牢sao, 但礙于晉王,都不敢太過出格,多數(shù)都是憋著。 李珣鐵了心要在他們身上刮點油水下來, 坐在那里面不改色。但凡有人提問, 他盡量和顏悅色,若問題尖銳, 則直接懟回去。 一番周旋下來,有人已經(jīng)萎了。 正所謂民不與官斗, 這是至理名言, 更何況還是晉王這么大的官問他們討錢, 就算心里頭再不痛快都得憋著。 也有人趁機賣乖, 在茶會散去的第二天就送了兩箱白銀進縣衙。 秦秉南眼睛都瞧直了,忙去把李珣請過來。 看到那兩箱白花花的銀子, 李珣拿起一錠掂了掂,挑眉問:“這誰送來的?” 秦秉南:“平塘縣鄉(xiāng)紳程崇陽?!?/br> 李珣笑了,打趣道:“想不到我李珣頭回當(dāng)叫花子討錢, 竟有人這般給面子,往后若丟了烏紗帽, 也不愁糧了?!?/br> 這話說得眾人汗顏。 李珣把銀子扔進秦秉南手里, “仔細(xì)做一筆賬目, 討來的錢銀全由你監(jiān)管, 朝廷那邊刑部和工部很快便會來人處理后續(xù)事宜?!?/br> 秦秉南點頭。 李珣繼續(xù)道:“你既然做了渭城的父母官, 便將事情做到底, 寧江河堤的修繕由你與工部合力完成, 日后政績考核,調(diào)你回京自然名正言順。” 秦秉南激動跪地道:“殿下重托,卑職定當(dāng)不辱使命!” 李珣拍了拍他的肩膀, 離去了。 晚上秦家人在飯桌上其樂融融,林秋曼高興道:“往后阿姐回京,咱們姐妹倆聚起來就要方便得多了。” 林清菊點頭,“阿娘一定很高興?!?/br> 顏氏喜笑顏開,“總算盼到頭了!” 秦秉南說起昨天的茶會,窘迫道:“我臉皮薄,還是第一次伸手討錢,當(dāng)時鄉(xiāng)紳們質(zhì)問,真是羞愧難當(dāng)。那晉王卻坐得住,面不改色,且討要得理直氣壯。這不,今天真有人送銀子來了,至少有數(shù)百兩!” 林秋曼問道:“他有說什么時候回京嗎?” 秦秉南搖頭,“沒有,我估計著審案后還得逗留一陣子,依他的脾性,非得把各縣的銀子都收到手才會善罷甘休。” 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秦老太爺?shù)溃骸皶x王親自鎮(zhèn)殺貪官,且不花國庫一厘銀子把寧江河堤修繕,也算了不得的功績?!?/br> 秦秉南點頭道:“父親說得是,他出身皇家,卻拉得下臉來,對jian商耍流氓,對百姓憐憫,對貪官鐵血手腕,確實當(dāng)?shù)闷鹳t王之名。” 秦老太爺:“說句大不敬的話,這天下遲早是他的囊中物?!庇值?,“京中圣上畢竟稚嫩,等到他長成,只怕已經(jīng)晚了?,F(xiàn)如今唯一能與晉王抗衡的則是遠(yuǎn)在江都封地的燕王,那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天子夾在兩個皇叔之間求存,委實不易?!?/br> 秦秉南:“父親你這一說,倒讓兒想起了齊王案,至今回想起來,都不禁毛骨悚然。” 秦老太爺:“說不準(zhǔn)還有一場齊王案要來,晉王與燕王遲早有一場惡戰(zhàn),皇室手足相殘比比皆是,誰又甘愿俯首為臣呢?” 林清菊:“咱們只做純臣就好?!?/br> 秦秉南:“大娘說得有理。” 沒隔兩日魏常龍傳來消息,吉州刺史劉國棟被殺,賬簿上的官員除了調(diào)任外盡數(shù)落網(wǎng)。 這些人全都被押解到渭城。 三日后河堤審案。 在這之前所有人都被徹查過,罪名都坐實了才會送到河堤旁砍頭。 換而言之,河堤審案是審給老百姓看的。 到了審案那天,李珣一大早就起床。 用完早食后老陳服侍他更衣,一身繁縟精美的親王制式紫色交領(lǐng)冠服加身,外罩對襟大袖袍衫,頭戴玉冠,氣度從容,盡顯華貴端方。 秦秉南等官員已經(jīng)在外頭候著了,林秋曼夾在其中,穿著干練胡服,精神抖擻。 莫約茶盞功夫后,李珣出來,眾人齊齊拜禮。他瞥了一眼人群中的林秋曼,自顧離去,一行人起身跟上。 出了城,老陳偷偷沖林秋曼使了個眼色,她后知后覺了許久才走到李珣身側(cè)。往日他穿章服就已經(jīng)讓人壓力倍增,如今親王冠服加身,更讓人感到云泥之別高不可攀。 李珣居高臨下斜睨她,冷不防問道:“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