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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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子:“奴姓徐,人稱徐三娘。” 二人相互行福身禮。 林秋曼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徐三娘坐到椅子上,說道:“前不久奴曾來過一趟朱家院,當(dāng)時二娘外出不在,這又來叨擾了?!?/br> 林秋曼:“前些日家中有事,離了趟京,不知三娘有何難題?” 徐三娘沉默了陣兒,才緩緩說道:“奴想與夫郎和離,但他不愿給放妻書,奴實在沒有法子了,這才求上門兒來,想向二娘討教一二。” 周氏生了好奇心,插話問道:“我看小娘子頂好的一個娘子,怎么就過不下去了呢?” 蓮心送上茶水。 徐三娘嘆了口氣,幽幽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只是奴熬了五年,實在熬不下去了。” 第78章 二娘又坐牢了 母女二人對視一眼, 沒有說話。 徐三娘繼續(xù)道:“奴與夫郎原本感情和睦,也算得上琴瑟和鳴,只是好事多磨, 成婚五載卻無身孕。跟婆母相處本就艱難, 奴又無法續(xù)后,這就更加水深火熱了。” 周氏關(guān)切問:“你可曾去看過大夫?” 徐三娘點頭道:“看了不少, 但都看不出名堂來,反正就是沒有?!庇值? “說來奴與婆母還是遠房表親, 怎奈生傷到這般田地, 也實在不是奴所愿?!?/br> 林秋曼追問:“你與婆母不睦, 你家郎君又是什么態(tài)度?” 提到這個,徐三娘更頭痛了, 眉頭輕顰,“我家郎君自然是敬她的,只是婆母性格強勢, 郎君更是對她言聽計從。” 林秋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媽寶男的婚姻可想而知! 徐三娘自顧道:“奴性情溫順, 一向能忍, 平日里只要郎君待奴好, 便什么都不會放在心上, 只是成婚五載沒有身孕, 確實不好給夫家一個交代。婆母給眼色也只能受著, 但時長日久也會生怨?!?/br> “你夫家沒有打算納妾延后嗎?” “是有這個打算?!?/br> “你又是何想法?” “不瞞二娘, 奴是有私心的,一旦妾室進門生了子嗣,日后奴的日子還不知道要怎么煎熬才能到頭。奴思來想去, 還是分了的好,奴也不想再繼續(xù)拖累夫家了,心平氣和散了也算全了雙方的顏面?!?/br> 周氏并不贊同她的想法,“婚姻大事畢竟不是兒戲,還是慎重考慮為好?!?/br> 林秋曼與她發(fā)生了分歧,“阿娘你莫要參言,徐娘子既然來了這里,定然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周氏皺眉,“古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再說三娘的夫郎對她還有情分,怎能說分就分呢?!?/br> 林秋曼翻白眼,“當(dāng)初你還撮合我跟韓三郎重修舊好呢?!鳖D了頓,“我記得當(dāng)時韓老夫人信誓旦旦說那蘇小小已經(jīng)被發(fā)賣打發(fā)了,結(jié)果這才過了多久,韓三郎就已經(jīng)把她給納進門兒了?!?/br> 周氏:“……” 林秋曼盯著她問:“我就問你,這臉打得疼不疼?” 周氏下不來臺。 徐三娘掩嘴笑了笑,說道:“不怕你們笑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奴與郎君夫妻感情再好,也是經(jīng)不起婆母日日磋磨的,再濃的情感也有淡的那一天。” 林秋曼理性分析道:“孝道固然重要,可若因為愚孝而造成婚姻不幸,那就怨不得他人?!?/br> 徐三娘垂眸,仿佛沉浸在往日的家長里短中,“也怪奴自己沒有本事,不能給夫家誕下子嗣。這也怨不得他,日后郎君再娶新婦,奴也算積了德,若不然總是被人戳脊梁骨,人前人后都抬不起頭?!?/br> “你當(dāng)真想開了?” “想透徹了,只能說我倆有緣無分。母親只有一個,妻子卻可以換數(shù)人,耽擱了他五年,沒有恨,只有無奈歉意,只求他放奴歸去,勿要兩相折磨了?!?/br> 林秋曼輕聲道:“你的這樁姻緣我還真不想拆,畢竟夫妻之間是沒有矛盾的?!庇謫枺澳銈冇袛[開來談過嗎?” “有的,不過他聽不進,只說不納妾,也不和離,就這樣過著?!?/br> “你的難處可有講給他聽?” “講過,他勸奴莫要放在心上??墒桥c婆母同住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抬頭見,奴眼不瞎耳不聾,哪能不上心呢。” “這樣看來,你這日子還真是難熬?!?/br> 徐三娘無奈道:“正因如此,故奴上門求二娘支個法子,解了奴的難處?!?/br> 林秋曼出主意道:“不如這樣,咱們先把你家郎君約來見一見,當(dāng)面談一談,先聽聽他的想法再做決斷,如何?” 徐三娘沉思了陣兒,“也好。”又道,“他平日里喜歡去居山齋,我們就在那里會面如何?” 居山齋很得文人雅士們喜歡,多數(shù)有點小才華的文人都愛聚在那里吟詩作賦什么的,倒不是不入流的場所。 林秋曼點頭道:“也行?!?/br> 雙方說定后,徐三娘才告辭走了。 她前腳一走,后腳周氏就道:“二娘盡胡來,只要男方不放手,徐娘子就別想離開,對于女郎家來說,夫家就是天?!?/br> 林秋曼駁斥道:“阿娘此話差矣,上回我還撮合過一個倒插門?!?/br> 當(dāng)即把過程仔細說了,聽得周氏半信半疑,“你可別糊弄我?!?/br> 林秋曼得意道:“不信你問蓮心?!?/br> 蓮心笑道:“確有這回事,小娘子可厲害著呢,他們都夸她好?!?/br> 周氏嗔怪道:“不想你竟有這般本事,我就擔(dān)心你又惹了事,像上回那樣坐了牢,到時候可沒人會撈你出來?!?/br> 林秋曼理直氣壯,“我又不干傷天害理的事,總不能毫無道理抓我吧。” 三日后,主仆倆前往居山齋。 徐三娘的夫君姓黎,排行老大。 黎大郎家底頗豐,又是秀才身份,平日里喜歡在居山齋結(jié)交各路朋友吟詩作賦消遣。 這還是林秋曼第一回 來這里。 一走入進去,兩側(cè)的墻壁上到處都題著詩文。 里頭種了大片翠竹,小石頭鋪的路蜿蜒向內(nèi)延伸,出入的皆是文人雅士。 林秋曼好奇張望,徐三娘的丫鬟前來領(lǐng)她們?nèi)パ砰g,并道:“請二位暫且稍等,我家娘子不一會兒就過來?!?/br> 林秋曼點頭。 莫約茶盞功夫后,徐三娘哄著黎大郎前來雅間。 見到室內(nèi)坐著一個陌生女郎,黎大郎頗覺困惑。 林秋曼起身行福身禮,徐三娘有些緊張道:“這是林二娘,奴近日交往的閨閣朋友?!?/br> 黎大郎雖半信半疑,卻也沒有多問。 林秋曼不動聲色打量他,五官生得端正,不算太出挑,卻有幾分文人的風(fēng)流氣質(zhì),與徐三娘倒也般配。 三人坐下后,黎大郎開口問道:“你神神秘秘的,究竟想干什么?” 徐三娘躊躇著不知道如何開口,林秋曼解圍道:“不瞞大郎,三娘心中有惑,想請大郎開解?!?/br> 黎大郎不悅道:“有話家中直說便是,何故讓外人看笑話?” 徐三娘低頭不語。 見她這般,黎大郎動了怒,“你又怎么了?” 徐三娘看向林秋曼,她說道:“大郎勿惱,請聽二娘一言。” 有外人在場,黎大郎暫且忍耐,沒有當(dāng)場發(fā)作。 林秋曼胡編亂造道:“前幾日奴見三娘欲尋短見,將其攔了下來,問清緣由,皆是因為對不住大郎才如此?!?/br> 此話一出,二人同時震驚地望著她。 林秋曼沖徐三娘眨了眨眼,她立馬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林秋曼趁熱打鐵,“三娘嫁入黎家五載卻無子嗣延后,心生愧疚,自覺對不住大郎和黎家的列祖列宗,便想自我了斷,幸而被奴攔了下來,故才有今日居山齋一聚。” 聽了她的話,黎大郎情緒激動道:“你瘋了不成!” 徐三娘滿腹委屈,“奴別無所求,只求大郎放奴一條生路,勿要相互折磨,一別兩寬對誰都好。” 黎大郎被這話氣得暴跳,站起身道:“搞了半天,原是搬救兵拾掇和離來了!” 林秋曼忙道:“大郎勿惱,且聽奴一言?!?/br> 黎大郎壓根就聽不進去,氣憤道:“我日日夾在你與母親之間,飽受你們折磨,就算她平日里說話難聽,你稍稍忍耐些又怎么了?” “徐三娘你莫要得寸進尺,你嫁進黎家五載無所出,我依舊待你如初,未曾有過一句怨言。你卻日日與我鬧騰,非要和離,我黎英志哪點對不住你?!” 徐三娘哭道:“正是因為大郎待奴好,奴才不愿拖累黎家啊。” 黎大郎憤然指責(zé):“我不納妾,且待你一心一意,你還想怎樣,是不是要把我逼死才善罷甘休?!” 這話把徐三娘激怒了,軟弱的小白兔開始咬人,暴躁起身道:“黎英志你有完沒完!我受不了你母親日日磋磨,恨透了她在背后戳我脊梁骨,罵我是不會下蛋的雞!” 黎大郎錯愕地望著她。 徐三娘恨聲道:“我不想忍她了!無所出是我的不是,我自請下堂離開黎家有錯嗎?你何故連我唯一的生路都要堵死,是不是非得讓我死在黎家才會如愿?” “不可能,母親平日里雖然強勢,卻不至于這般羞辱你?!?/br> “你若憐我做人不易,便放我一條生路,給我放妻書?!闭f罷跪了下去,眼淚汪汪地望著他,乞求道,“大郎,你我夫妻情分這么些年,難道你真要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在黎家才甘心嗎?” 見她那般絕望,黎大郎的心都碎了,紅著眼眶道:“你這是在逼我!” 徐三娘決絕道:“是你在逼我!是你們黎家在逼我!” 這話把黎大郎徹底激怒了,恨聲道:“枉我疼你在骨子里,你卻這般厭憎我,是我黎英志瞎了眼!你既然這般想擺脫我,今日我便如你所愿!” 怒火淹沒了他的理智,一怒之下向附近的梁柱撞了去,只聽“砰”的一聲,林秋曼被嚇得驚叫一聲,黎大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徐三娘被嚇傻了,愣在當(dāng)場不知所措。 林秋曼連忙跑上前,去探黎大郎的鼻息,哆嗦呼道:“蓮心!蓮心!” 外頭的蓮心連忙上前,看到躺在地上的人,頓時站不穩(wěn)腳跪了下去。 林秋曼沖她大吼道:“快去找大夫!還有氣兒!還有氣兒!” 聽到還有氣兒,蓮心慌忙爬起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