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君臣密議建新都,裴家三虎破漢中
“陛下!陛下!關(guān)中急報!” “關(guān)中?”望著只顧埋頭沖進來、滿頭大汗的武耀,慕容皓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皺眉問道,“關(guān)中又出什么事了?” “回陛下,這份軍報是半月前的,但臣今天才收著我軍細作探得,半月前,漢將裴三甲奉漢朝廷命前往漢中與王其商議結(jié)盟一事,雙方最終約定在了兩國邊界處的中立區(qū)商議具體事宜。但您才怎么著,那王其一到地方,就被早早埋伏于附近的漢軍給綁了!” “你說什么?!”慕容皓騰的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武耀,“他裴不,他趙家敢做這種事情?擅自綁架諸侯,他趙家就不怕天下人罵死他嗎?哦對了,那王其后來怎么樣了?” “陛下,臣正要向您匯報這件事,”武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匯報到,“漢軍綁了王其之后,裴三甲便立刻帶著早已準備好的大軍,裹挾他出兵漢中。這封軍報是半個月前的,漢軍首戰(zhàn),就兵不血刃的拿下了西城,算算時間臣擔心,現(xiàn)在漢中全境,可能都已經(jīng)被漢軍盡收囊中了!” “好個裴三甲,倒真是讓孤大吃一驚啊?!甭犕晡湟鶊?,慕容皓的臉色陰晴不定。良久,他才又重新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臉色也恢復成了原本的平靜,似乎一切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去,召集群臣,大殿議事。” “喏!” “據(jù)前線最新軍報,漢軍憑借著被綁的王其,已兵不血刃的攻克了西城、褒中、成固、安陽四地,南鄭、沔陽兩地被圍多日,無奈投降漢軍;錫縣、上庸爆發(fā)內(nèi)亂和百姓起義,現(xiàn)在尚不屬于任何一方;漢軍在安陽一帶大敗漢中軍主力,斬殺漢中軍統(tǒng)帥付敖。現(xiàn)在,漢中殘余的軍隊正在向房陵撤退。至此,漢中除房陵外,全境失守。” 世國君臣從上到下,無不面色凝重。隨著武耀的話音一落下,梁桂便立刻站了出來,氣憤的說道“陛下,西漢此舉,實在是太過卑鄙!臣請陛下發(fā)討檄文,號召天下諸侯,共伐長安!” 梁桂此話贏得了大部分文官的贊同,但也有一小部分人不以為然。馮爽慢悠悠的走出班列,先是看了眼梁桂,緊接著向慕容皓提出了不同見解“啟稟陛下,微臣覺得,既然漢軍敢光明正大的做這種事,那他們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若是貿(mào)然討伐西漢,臣怕陛下會中了漢軍的jian計啊,還請陛下三思。” “嗯似乎是有點不對勁?!蹦饺蒺┤粲兴嫉狞c點頭,馮爽的話說到他心里了。說實話,從一開始聽到裴三甲公然綁架王其的時候,慕容皓心中就有些疑惑了,雖然他不知道趙家現(xiàn)在的家主是誰,但無論是趙俞,還是裴三甲,都不會是這種莽撞無謀之人,為了一個漢中,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違,這手筆實在不像是他們做出來的。但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是故意的。 “馮愛卿,你說說看,這其中有何疑點?。俊彼悸酚辛?,但慕容皓還是想不出西漢為什么要這么做,所以只能再次把詢問的目光投向馮爽。 “請陛下恕罪,”出乎意料的,馮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什么好的主意,“以上,只是臣自己的猜測罷了,僅憑軍報中的三言兩語,臣無能,無法推斷出漢軍的真正意圖?!?/br> “馮愛卿不必自責,此非汝之過,”慕容皓見馮爽也無計可施了,頓時犯難了,“諸位臣工可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陛下,馮大人所言,思慮周全,臣自嘆不如,“梁桂見眾人低頭不語,再度上奏,”既然現(xiàn)在情報欠缺,尚不知對手真正意圖,匆匆宣戰(zhàn)又可能會中了敵人jian計,不如先按兵不動,多派探子細作,前往長安、漢中等地探查,等咱們摸清楚了漢軍到底想做什么,再做應對也不遲?!?/br>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那就依丞相之言。“ ”喏。“ 散朝后,梁桂被慕容皓給叫住了,見慕容皓面色凝重,似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梁桂不敢怠慢,低著頭緊隨其后。兩人漫步到殿外的一處僻靜回廊,慕容皓才緩緩開口”梁桂,這里就咱們君臣,沒有外人,孤有一件事,想請你幫我參謀一下?!?/br> ”臣恭聽圣諭?!?/br> ”這幾年,孤一直在想,咱們大世開國到現(xiàn)在,疆域廣闊,北平也變成了北方大城。但隨著戰(zhàn)爭的頻繁,北平的地理實在是太偏了,就像今天這件事,前線的加急軍報,居然延至半月后才到,導致我們處處慢人一拍。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啊?!?/br> ”陛下是指遷都一事嗎?“梁桂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果然又是遷都。 ”你也聽到了些許風聲是吧,的確,孤準備這兩年,就著手遷都之事!“慕容皓望著冰封的湖面,淡淡說道,”中原世家不愿意孤搬去,河北世家又不愿孤搬走。朝中權(quán)貴、鄉(xiāng)間勛族,其地產(chǎn)、祖墳、妻小多在河北,若要動身,無異于將一棵千年大樹連根拔起,根須何其多也!更不用提勞民傷財,孤這么久以來,一直在權(quán)衡遷都的利弊,故而一拖再拖。但現(xiàn)在,孤找到一個好機會了!” “陛下所說的機會,莫不是趁西漢討伐漢中之際” “對!既然咱們和漢軍之間遲早要有一戰(zhàn),那孤不如就打著御駕親征、督戰(zhàn)洛陽的名號,率文武百官、三軍將校前往洛陽,”慕容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自信滿滿的說道,“孤沒有說要遷都,只是親自去洛陽督戰(zhàn)而已。中原、河北世家能有什么可說的呢?到了洛陽,宮殿、住所都是現(xiàn)成的。再說這仗什么時候打也不知道,在洛陽拖個幾年甚至十幾年也不無可能,等時間一久,孤再從國庫里撥款,給將士們修造新房屋、接來他們的家人,將士們怎會有怨言呢?” “陛下圣明,如此三軍兒郎有怨言者定會大大減少但那河北世家大族們的地產(chǎn)房屋可無法移動,要是折算成金銀,國家也補償不起??!”梁桂擔憂道。 “這也是讓孤頭疼的地方,孤這段時間來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一個妥善的處理辦法,”慕容皓拍了怕身旁的石凳,示意梁桂坐下,“所以今天就是想問問你,怎么做,才能既讓中原世家滿意,也叫河北世家、朝廷文武們滿意?” “請陛下容臣想一想,”梁桂沉吟半響,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陛下,您遷都洛陽,是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那當然是坐鎮(zhèn)天下中心,以控四海八荒了!”慕容皓有些奇怪,“這個問題孤先前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丞相還問他作什么?” “臣只是在想,陛下既要三軍無怨言,又要各地世家、文武臣工都滿意,那為何非要建都在洛陽呢?”梁桂臉上泛起一絲微笑,“陛下不妨另選一處良址立都,或者建造新城!” “你的意思是不選北平,也不選洛陽,而是平地再起一城?” “正是!”梁桂重重的點了點頭,“不論是洛陽還是其他地方,都要勞民傷財。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另造一座新城,立于司隸大地上。這座新城中,既沒有殘留的中原世家,也沒有涉及到利益的河北世家,他們愿意來新城侍奉陛下,就讓他們來;他們不愿意來,就讓他們留守原處。這樣一來,不論是哪方的利益,都不會受到損害了!” “而且,這座新城在某種意義上,完全是屬于孤一人的!在孤全面掌握它之前,任何勢力,都別想進入這里!”慕容皓站起來在原地來回踱步,越想越興奮,忍不住拍案叫絕,“是了!是了!丞相真不愧是國之棟梁,如此良計,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出來?。 ?/br> “陛下謬贊了,此乃臣之本職,”梁桂謙虛的拱了拱手,“只不過,建造新城,絕非一朝一夕便可完成。臣預估,絕不會低于七八年之久,甚至,十年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這段時間內(nèi),國庫內(nèi)必須要抽調(diào)出大批資金,來維持新城的建造。” “嗯,這孤知道,孤并不急于這一時半會,關(guān)中不定,這新城造了也沒什么用,”慕容皓表示贊同,“慢慢來吧。梁桂啊,這督造新城,要么由你全權(quán)負責,要么你給孤找一個能擔大任的人來。孤只有一條要求,能緩就不要急,不能把老百姓壓的太狠了!” “遵命,臣馬上就是物色人選!”梁桂頷首領(lǐng)命,“那陛下先前所說督戰(zhàn)洛陽一事” “哦,這個不變,但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決定另造新城了,孤就不那么大張旗鼓了,此次去洛陽,孤只帶些禁軍和文武就行?!?/br> “臣明白了,臣馬上就去為陛下物色督造新城之人選!” “嗯,去吧?!?/br> 就在慕容皓和梁桂討論督造新城的同時,西漢大軍已經(jīng)殺到了房陵城下。 “眾將士聽令!拿下房陵!” 裴三甲大馬金刀的站在帥旗下,老臉布滿了疲倦和滄桑,但這四號掩蓋不住他雙眼中的火熱戰(zhàn)意。隨著令旗擺動,漢軍各部開始對房陵發(fā)動了總攻。 “弟兄們!跟我殺!”只見漢軍最前面,裴少師一手持巨盾,一手攥著兩柄短槍,嗷叫著朝房陵城墻沖去。經(jīng)過先前一番投石車和床弩的洗禮,房陵城墻早已搖搖欲墜、滿目蒼夷。漢中殘軍躲在城墻后瑟瑟發(fā)抖,不敢露頭;反觀漢軍這邊,將士們見裴家二公子身先士卒,士氣大盛,紛紛緊隨其后。不出一個時辰,漢軍的幾處梯頭便已經(jīng)攻上了城墻。 “擋我者死!!”裴少師一手舉盾、一手爬云梯,毫不費力的就翻進了漢中守軍中,裴少師甩手扔了巨盾,使開雙槍,連翻帶挑、左刺右砸,如入無人之境。漢中軍中哪見過如此不要命的主?被嚇得個個哭爹喊娘,紛紛逃竄,只恨自己少生了幾條腿。 “少將軍小心!”就在裴少師殺得正興起,一陣驚呼從身側(cè)傳來,還沒等裴少師反應過來,一個黑影就迅速閃到他身邊,只聽得“鐺”的一聲,一支狼牙冷箭應聲而落。 “多謝了兄弟!”裴少師沖幫自己擋了一箭的陌生人點點頭,手中短槍猛地脫手,只見空中劃過一道殘影,短槍便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拇踢M了不遠處一個手持長弓的漢中兵胸膛。 “兄弟,現(xiàn)在我沒空和你說話!等打完仗,你要是還活著,我定找你痛飲一番!”裴少師在地上滾了一圈來到被自己刺死的那名弓手身邊,拔出短槍、留下這一句后,便不再去看那個救了自己的人,重新殺進了人堆里。 三個時辰后,房陵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