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旁觀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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瑯州,文府。 周胤緒慢慢走進(jìn)屋內(nèi)時(shí),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宋圣哲細(xì)細(xì)的說話聲,伴著噼啪搓牌的響動以及撲面而來的幽香,顯出一種別樣的隱秘來。 “喲……離白露還有三兩日,文員外怎的就端出白露茶了?……” 周胤緒邁步過去,靠近那張硬木麻將桌時(shí),聽到文一適笑吟吟地答非所問道,“宋長史若喝不慣白露茶,我便叫人去盛越冬柚銀杏菊瓣蓮子百合羮來……” 這時(shí),周胤緒正好走到桌旁,范垂文瞧見了他,停下了正在砌牌的手,朝他笑道,“周大人來了?” 周胤緒點(diǎn)了下頭,回笑道,“來看諸位打牌?!?/br> 坐在范垂文對面的文一適立刻站了起來,他剛要開口,周胤緒就立刻對他道,“文員外不必忙,我不會打,只是坐在范大人身后看看罷了。” 坐在范垂文左邊的彭平康抬眼看了過來,語似調(diào)侃道,“周大人莫慌,文員外現(xiàn)時(shí)立起來,是恰巧要給宋大人盛羹去呢。” 坐在范垂文右邊的宋圣哲聞言笑道,“這話怎么說得?依我看,周大人也愛喝羹,勝過吃這白露茶呢?!?/br> 說話間,已有小婢搬了錦椅放到了范垂文的右后側(cè),又將宋圣哲身側(cè)放置碗盞點(diǎn)心的小幾稍稍移動了些。少頃,又有婢女端了周胤緒的一份點(diǎn)心,并多盛了五碗文一適方才說的百合羹,添放到諸人身旁的幾案上。 五人復(fù)各自落座,桌局中的四人又繼續(xù)開始砌牌。 文一適一坐下來,就對周胤緒語帶歉意地殷切笑道,“不知周少尹今日要來,否則,我必早早叫他們備下周少尹愛吃的點(diǎn)心了?!?/br> 周胤緒聽出文一適這話是在試探他,他方才一路從文府進(jìn)來都順暢無比,文一適怎會絲毫不知他今日可能要來? 周胤緒笑了笑,道,“多謝文員外記掛,不過我倒沒什么特別愛吃的?!?/br> 桌上逐漸壘起了四方長城,范垂文擲骰。 彭平康笑道,“文員外莫催,周大人是還沒覺出這打牌的興味呢?!彼朴频溃爸艽笕嗽诙ㄏ宄缘纳秸浜N抖嗖粍贁?shù),連鰒魚都膩味,怎得會稀罕瑯州的清茶小點(diǎn)呢?” 周胤緒微笑道,“我既來了,自然便是稀罕的?!?/br> 點(diǎn)數(shù)擲出,應(yīng)是范垂文開牌,接著是抓牌。 周胤緒看得有些懵懂,這時(shí),范垂文開口道,“周大人若稀罕,依我看,下回就該讓周大人先坐這莊才好?!?/br> 宋圣哲抓完牌,端過一旁幾上溫?zé)岬臏洞刮男Φ?,“噯呀,這話也就范大人能說得,若我們來說,豈不是就落得一個(gè)‘混賴輸贏’的名聲了?” 文一適抬頭看了周胤緒一眼,見他不置可否,便跟著范垂文與宋圣哲附言笑道,“周大人若是坐了莊,我可就要‘退避三舍’了?!?/br> 周胤緒笑了一下,不咸不淡地接口道,“文員外莫著急,”他抬頭看向正在抓牌的彭平康,半開玩笑地道,“我今兒來,可是被彭大人誆來的呢。要說‘退避三舍’,也該是彭大人‘退避三舍’,哪里能讓文員外白白作了壁上觀呢?” 彭平康朝周胤緒笑了一笑,亦半開玩笑地道,“看來,周大人今日似乎頗有怨懣啊?!彼拖骂^,纖長的手指伶俐地切碼著牌,語氣中帶了一點(diǎn)兒調(diào)笑的意味,“早知道,我便不會那么輕易地將文員外藏得這好地方和盤托出了?!?/br> 范垂文打出了一張牌,輕笑著接口道,“這話說得卻沒意思了,好像文員外對周大人有心隱瞞似的。” 宋圣哲吃了范垂文打出來的那張牌,應(yīng)和道,“是啊,”他說著,抬頭看了文一適一眼,打出一張牌,側(cè)身放湯羹時(shí)對周胤緒笑道,“周大人可莫要多心啊?!?/br> 周胤緒瞥了彭平康一眼,笑著應(yīng)道,“哪里,哪里,我又不會打牌,怎能怪文員外慢怠呢?” 文一適立刻道,“都怪我思慮不周,”文一適說話時(shí),誰也不看,只垂眼碼牌,“雖然周大人不提,但我總是應(yīng)該多問一句的,否則,豈不是罔顧體面?” 彭平康微笑道,“體面不體面得兩說,我只怕,周大人現(xiàn)下心里正笑話咱們,”他一邊說著,手上的動作絲毫不錯,“笑咱們瑯州不盡‘地主之誼’,學(xué)足了那小家子氣去?!?/br> 范垂文吃了文一適打出來的那張牌,聞言便似玩笑般接口道,“什么‘小家’?這兒在座的可都是‘大家子’,彭大人這話,不知是說給誰聽呢?” 彭平康悠悠打出一張牌,亦似玩笑般語帶調(diào)侃道,“我?。课艺f給‘地主’聽呢。” 文一適手上的動作一滯,正猶豫著要不要接下這話頭,就見宋圣哲碰了彭平康打出的那張牌,繼而笑道,“呀!彭大人這一句話,可是將在座除了彭大人之外的都說進(jìn)去了,這可讓人如何接口呢?”他說著,很快打出一張牌,又側(cè)轉(zhuǎn)過身,伸手拿過方才只喝了幾匙的百合羹,眼梢掠過周胤緒,向上微微一挑,淺笑道,“周大人更是百口莫辯了罷?” 范垂文碰了宋圣哲打出來的那張牌,笑道,“什么辯不辯?”他打出一張牌,悠悠道,“周大人今兒是來‘觀戰(zhàn)’的,可不是來同我們分辨的?!?/br> 周胤緒抿嘴一笑,道,“范大人說得是啊,不過是來玩樂罷了,哪里須得分辨這許多?能一解案牘之勞形而已。” 彭平康看了周胤緒一眼,笑了笑,沒再接話。 周胤緒側(cè)過身去,輕輕拿起盤里的一小塊杞子糕吃,這些糕點(diǎn)都是為容易打牌專做的,一塊即是一口的量,又不黏手,但周胤緒還是極其注意地拿手應(yīng)了一下,啃了三口才吃完手中的一塊。 文一適朝周胤緒的方向瞟了一眼,碰了范垂文打出來的牌,輕巧地接過話頭,淺笑道,“能被周少尹稱贊一句‘陋室’,可真是鄙舍的榮幸啊。” 話一出口,桌旁的五人都笑了起來,氣氛頓時(shí)和緩了下來。 宋圣哲一邊笑,一邊還作勢點(diǎn)了點(diǎn)文一適,道,“這話可是‘有辱斯文’啊?!?/br> 文一適抬眼對宋圣哲笑道,“哪得‘有辱’?又哪得‘斯文’?”他一邊笑,一邊打出了一張牌,“我方才,不過是附和孔圣人的說法罷了?!?/br> 彭平康吃了文一適打出的牌,抿嘴一笑,道,“文員外可真會說話,”他頓了頓,微笑道,“比在座眾人,更會附和孔圣人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