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89 章
當然最后并沒有剪圓寸,那位理發(fā)師雖然嘴巴碎了一點,手上功夫卻挺好,雖然不如藺先生認識的造型師,但對付一個普通的,適合學生的造型,還是綽綽有余的。 郁久的頭發(fā)被剪到了耳際,后面被理得更加清爽短削,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 郁久看著鏡子里陌生的自己,耳畔是理發(fā)師絮絮叨叨的推薦辦卡聲。 “好可愛啊,辦張卡吧,你這么可愛,辦張卡我再給你理唄,其實燙一下染一下也很好啊……”理發(fā)師說著,手上搓了些精油,把郁久的劉海抓亂。他左看右看,露出了迷之癡漢笑容:“哎,你辦張卡吧,讓我再多看看你?!?/br> 郁久:“……?” 郁久最后也沒辦卡,頂著理發(fā)師可惜的目光走出去。 一陣風吹來,他覺得腦袋好像輕了不少。 晚上郁久比藺從安晚到家,藺從安看郁久沒回來,先去洗了個澡,郁久進來的時候他正披著浴袍走出來。 雙目對視。 藺從安表情凝滯,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頭發(fā)怎么了?” 郁久忐忑地擼了一把劉海:“學校說要剪,我就剪了?!币娞A從安神色變換,他轉(zhuǎn)移話題地朝飯桌走去:“啊餓死了——” “郁久?!北成峡拷鼰嵩?,藺從安從后面摟著他,身后揉亂了他的頭發(fā),又摸了摸他的后脖頸。 郁久“嘶”了一聲:“別……” 平時郁久的脖子也露出來,但小揪揪綁得不高,會削弱那一塊的視覺效果。可現(xiàn)在,什么遮擋都沒有,郁久的脖子一覽無余,讓藺從安很想在上面摁個戳什么的。 郁久面紅耳赤,頭頂冒煙,感覺自己的后脖子被藺先生叼住了,又微微刺痛,像是被他咬了一口。 郁久眼睛濕潤。 “吃飯!”郁久終于受不了的大叫,“飯要涼了,我還要練琴!” 吃完飯,郁久去練琴,藺從安沉浸在郁久的新發(fā)型中不能自拔。如果說扎著小揪揪的郁久是七十分的可愛和三十分的漂亮,那剪短頭發(fā)的郁久,又多了二十分的鋒利感。 好像有些淺表的柔和被海水沖去,露出了零星尖銳的刺。令人著迷。 藺從安這么想著,突然覺得左手食指那里傳來輕微的刺痛。他低頭一看,指甲和rou的縫隙里,挑出了一條倒刺,有點長。剛才不小心掛到了桌邊,被扯出了血。 藺從安心臟狂跳起來。 他在抽屜里掏出一只新的穿耳器,揪起手肘內(nèi)側(cè)的一塊皮膚,穩(wěn)穩(wěn)地摁下去。針頭橫著穿過rou,視覺上有些嚇人,藺從安卻伸手又擰了擰那根針。 刺痛傳來,雖然不明顯,但藺從安總覺得,比以往那種隔了一層膜的感覺,清晰了一些。 他又撕掉了手上的創(chuàng)口貼。 十天前的傷口了,因為比較深,好得有點慢,到現(xiàn)在還有個血痂,沒有好全。他用指甲狠掐傷處,掐了半分鐘才松開手。 藺從安幾乎能確定,他真的有所好轉(zhuǎn)。 這一刻,他近乎茫然地想,郁久是不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自從有了郁久,點滴細碎的幸福在堆積,沖破了他數(shù)十年來的怨憤和自我封閉。 藺從安走到琴房門前,把耳朵貼在門上。 隔音材料隔絕了大部分琴音,細小的震動卻從縫隙里偷偷溜出來,一首即興幻想曲,奇妙又浪漫,像春夜的夢一般瑰麗。 這樣下去,萬一那份遺囑,他用不上了呢?如果他倆能一起活很久呢? 藺從安被巨大的快樂包圍著,忍不住想對別人說些什么。他掏出手機。 [微信] 藺從安:郁久今天把頭發(fā)剪短了。 姜天:??? 藺從安:很好看,但你看不到。這樣一想,我就心情好。 姜天:…… 姜天:你有病???? 藺從安:王嬌嬌,郁久剪頭發(fā)了。 你嬌嬌姐:哎,真的???你要他剪的?那你發(fā)圈不是白送了! 你嬌嬌姐:咋樣啊,拍張照片我看看 藺從安:不。 你嬌嬌姐:…… 你嬌嬌姐:[把你丟掉.gif] 藺從安:爸。 平心靜氣:你還有臉叫我! 藺從安:郁久剪了頭發(fā),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