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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燁的心痛,白翩然不知道,在白翩然眼里,蕭燁就是叛徒,他背叛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白翩然坐在床邊,頭上是厚厚的蓋頭,明明屋子里擺了火盆,可她卻還是覺得冷,錐心刺骨的冷。 蓋頭被人揭開了,站在她面前的,是一臉陰鷙的太子,她抬起頭,還沒開口,一個耳光啪的甩了過來,白翩然被抽的一陣耳鳴,眼前都有些發(fā)花,大腦都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空白。 “賤人!都是你,水性楊花,勾三搭四,你知道整個京城都是怎么說孤的嗎?”太子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一雙眼睛猩紅,仿佛能滴出血來,“他們笑話孤,說孤上趕著戴綠帽,哈哈,白翩然,你好樣的!” 白翩然不敢置信地看著太子,昔日只能卑微討好她,小心翼翼呵護(hù)她,不讓她受傷,照顧她的每一絲情緒,不讓她委屈的男人,竟然會這么對她?! 在白翩然眼里,這世上什么人都可能不要她,但是太子絕對不可能,因為他對自己求而不得不是假的! 若是他想,他一早就可以強(qiáng)娶她為側(cè)妃,但他沒有。 她從來沒有把這個人放在眼里過,可是現(xiàn)在,就是這么一個人,卻打了她一巴掌? 白翩然抬起手,碰了碰自己被打的又痛又麻的臉,她在嘴角觸碰到了一點血。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我?”白翩然原本認(rèn)為,這世上不會再有什么事讓她覺得痛苦了,萬萬沒想到,還是有的。 “孤說的不對嗎?”太子抬起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如果可以,太子是真的很想掐死這個讓他丟盡顏面,被天下人笑話的賤貨! 太子是愛她的,昔日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他就算得不到,也在府里養(yǎng)了好幾個替身,那些替身,總有一個地方很像她,她不愿意嫁入太子府,太子也沒有強(qiáng)求,想著總有一天會打動她,側(cè)妃只是暫時委屈,等到將來他登上九五之尊,他會讓她成為自己的皇后。 可是他的深情換來的是什么? 是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大庭廣眾之下,不知廉恥地攔住靖王的車駕。甚至還跑去靖王府,跪在靖王腳邊,求著當(dāng)個妾! “怎么,他靖王的妾就高貴一些,孤的妾就那么讓你看不上嗎?!”多少深情,都經(jīng)不起反復(fù)的消耗,太子如今對白翩然剩下的,是面子和自尊被踩在地上的難堪,是想要讓她跟著自己一起下地獄的惱怒和憎惡。 “殿下,我……”白翩然往常最是能言善辯,然而現(xiàn)在,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找不出什么完美的理由替自己開脫。 當(dāng)眾攔住靖王車駕的人是她。 跑到靖王府跪著求當(dāng)側(cè)妃的也是她。 她無法解釋。 她亂了陣腳,無暇顧及其他,她崩了自己給自己設(shè)置的女神人設(shè)。 “看不上也不要緊,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孤的人了!”太子說著,暴力扯散白翩然的喜袍,翻身覆了上去,半點憐惜也無,守在殿外的小太監(jiān)聽著里面凄慘的叫聲,打了個寒戰(zhàn),悄然往邊上讓了讓。 這真是,造孽哦。 臘八節(jié)過去沒幾天,京城迎來了第一場暴雪。 唐凈和阿真窩在暖房里,吃著廚娘精心準(zhǔn)備的小點心,聽著請來的說書先生,講著最近京城里的八卦。 外面的雪積了厚厚一層,唐凈聽得昏昏欲睡,阿真沖著說書先生擺了擺手,那先生就停了嘴,躬身退了下去。 唐凈打了個哈欠,抬起頭來看了阿真一眼,阿真沖她笑了一下,“睡吧。” “哦?!碧苾羿洁炝艘宦?,繼續(xù)閉上眼睛,靠著迎枕睡了過去。 暖房里很安靜,上好的銀絲炭,不會起黑灰,也沒有嗆人的煙霧。阿真看著那炭火,不知怎么就想起,他還住在暗房里的時候,地底下又濕又冷,有一次他被凍得生了病,央求著弟弟給他一盆炭,弟弟帶過來了,只是那炭卻不是什么好炭,燒起來,整個暗房都彌漫著嗆人的味道。 他曾以為,所有的炭都是一樣的,甚至在心里替弟弟辯解,一定是因為弟弟知道炭火嗆人所有才不給他準(zhǔn)備。 到如今才明白,他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因為只有那樣,才能讓他心里好受一些,不至于徹底絕望,苦中作樂,大抵如此。 阿真偏過頭看向唐凈,他彎下腰,湊近。 小姑娘的眼睫毛都能看的根根清晰分明,他還能感覺到她的呼吸,剛剛吃了桂花糕,有股子桂花的香氣。 小姑娘的唇,紅潤柔軟,微微張開一條縫隙,能看到她口中小舌。 心里有個沖動,在叫囂著他繼續(xù),阿真的呼吸重了幾分。 這樣美好的人,為什么弟弟得到了,卻半點也不珍惜,只要想到這些,阿真心里那股無名之火就越燒越旺。 終于,男人湊了過去,碰了碰他朝思暮想的紅唇,柔軟,溫?zé)?,他的舌尖描摹她美好的唇形,在觸碰到那微微開啟的唇縫時,他沒忍住,飛快地在里面一掠而過。 是甜的。 男人心臟砰砰砰地跳動著,他狼狽地躲開,害怕這擂鼓般的心跳,驚醒了沉睡中的美人。 阿真站起來,逃也似的躲了出去。 屋外,風(fēng)雪撲面而來,冰冷的氣息,瞬間澆滅了他心底的旖旎情絲,身體的躁動也被安撫,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惶恐,有些慌張,更多的卻是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