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密室
平弈秋住了嘴,飯桌上頓時安靜了。 安靜的吃完這一餐,平弈秋見舒時放下碗,正想說話。 鐘如季起身,對舒時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舒時扯了張紙巾,對平弈秋笑著說,“我先走了,咱們下次見面再聊?!?/br> 他又看了看另兩人,幾乎是通過表情實現(xiàn)交流,一切盡在不言中。 俞宴朝他看,笑了一笑,鄭祝司朝他笑,輕輕揮了揮手。 - “明天可以晚點來找我,多休息一會兒,明天訓(xùn)練和今天一樣,樓層盡量比今天高?!辩娙缂究粗矍暗穆?,話是對身邊的人說的。 “好?!笔鏁r答應(yīng)著。 今天訓(xùn)練的時候,鐘如季說陪他還真陪他,他們倆上上下下得有十多次,一起從高處跳下來,一起摔到充氣墊上,再一起慢慢爬樓梯上去。 就算不恐高,跳那么多次也會有些不舒服了。 從鐘如季的車上下來,兩人簡單道別之后舒時轉(zhuǎn)身進了八區(qū),拿出手機看了看。 李皓有給他發(fā)信息,問他怎么不在家,還說準備叫他一起吃飯來著。 他走進電梯,順手打了行字回復(fù)。 回到家,舒時不到十分鐘就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順著背脊流下,熱氣充盈的室內(nèi),他舒服的閉上眼睛,果然洗澡也是個舒緩疲憊的良方。 頭有點暈,舒時沒在浴室多待,萬一沖澡沖盡興了人倒下去就不妙了。 鋪滿水汽的鏡子上最多顯出個人形,他定定的看了幾秒,對著鏡子念念有詞:“第一天,挑戰(zhàn)成功?!?/br> 頭發(fā)還沒干,舒時扯了干凈的毛巾搭在頭上,盤著腿坐在床上回復(fù)信息。 等和李皓那邊聊完了之后,他看了看時間,快九點半了。 太早了。 但還是得睡。 舒時翻下床關(guān)燈,拖鞋上的水漬沒干,走路的時候自帶音效,他噠噠噠的去關(guān)燈,再一路噠噠噠的爬上床。 “呼,舒服。” “睡覺了,晚安?!?/br> - 二區(qū)這邊,鐘如季剛回沒多久就去了自己房間,半天的正事被耽擱,總得抽出時間解決。 “我覺得舒時性格挺好的,感覺挺溫柔的啊。”平弈秋嘬著酸奶。 鄭祝司嚼了塊兒薯片,不明意味的笑了聲:“他溫不溫柔跟你也沒關(guān)系?!?/br> 平弈秋毫不在意道:“跟我沒關(guān)系,但跟鐘哥有關(guān)系啊。” 鄭祝司瞥他一眼。 平弈秋:“……誒不對,為什么我要這樣說?” 鄭祝司笑罵了一聲笨蛋。 這時俞宴也過來了,他把水果盤放在茶幾上,坐在鄭祝司身邊,遲疑地問:“鐘哥的意思……是我想的那樣嗎?” 鄭祝司笑:“你想的那樣是哪樣?。俊?/br> “別裝傻了。”俞宴有點無奈的笑了笑,“他的變化太明顯了,都能看出來。” “嗯,是挺明顯的?!编嵶K局锌系脑u價道。 俞宴再道:“可他們沒認識多久啊?!?/br> “那是在我們看來?!编嵶K景褯]吃完的薯片袋子折了折,伸手在水果盤里戳了塊蘋果,“你怎么知道任務(wù)空間有多長的時間呢?!?/br> 俞宴點點頭,不過還是說:“兩次任務(wù),最多一個月吧。” “一個月還不夠???”鄭祝司忽然笑了。 “不,我只是覺得,”俞宴說,一嘆,“有點太草率了?!?/br> “一點都不草率,我可以這么跟你說?!编嵶K镜穆曇舫料聛?,眼睛里認真的神色絲毫不作假,“他是什么樣的人你我都明白,從任栩身上就能看出來。” “只不過,總這么刷任務(wù),馬上快要刷到頂了遇上這么個中意的,確實蠻糟心的?!编嵶K居中α诵?,“唉,造化弄人?!?/br> 俞宴皺了皺眉,說:“要不讓他把任務(wù)壓一段時間,我們?nèi)退麕???/br> “用不著?!编嵶K菊f,“我們聊過,他的意思是他一直帶著,等他不在了再拜托我們?!?/br> “不過我想,到那個時候就不需要我們帶了。” “嗯?!庇嵫缋斫獾膽?yīng)聲。 鄭祝司:“不知道什么情況,看他今天把人練的挺狠的,但是又感覺跟我們的訓(xùn)練不一樣?!?/br> 噤聲許久的平弈秋終于有了用武之地,舉手發(fā)言道:“我知道,舒時恐高,他們?nèi)サ拈L樓?!?/br> “嘖嘖,你看看,其他人恐高全是先去機器模擬,他倒好,直接領(lǐng)著人去實戰(zhàn)?!编嵶K菊ι嗟溃澳阏f這好吧,是真好,這狠吧,也是真狠?!?/br> 俞宴沉默。 “聽你們聊的……鐘哥是不是,是不是喜、喜歡舒時啊……”平弈秋不太敢相信這個猜測。 聞言鄭祝司乜斜他一眼,說:“沒有,瞎說什么呢?!?/br> 平弈秋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抄起一枕頭丟過去:“少騙我,當我傻啊?!” 這話說出來鄭祝司就繃不住了,抱著枕頭一通大笑,笑完之后還哄道:“哈哈哈不好意思,沒當你傻,只是你能不能別把腦子全放空間里,平時也多動一下你智能的大腦好不好?!?/br> 平弈秋撇撇嘴:“我樂意,要你管。” “別扯其他的,問你是不是?”平弈秋又道,“舒時知不知道?他喜歡鐘哥嗎?” 俞宴也側(cè)頭看著鄭祝司。 “廢話,他要不喜歡能對別人這么好?”鄭祝司說,慢悠悠的吃了塊香蕉,“舒時肯定不知道,喜歡不喜歡我不好說,鐘哥說他沒那意思?!?/br> “鐘哥說的不算?!逼睫那镏苯臃穸?,“我覺得是有點的,我跟他聊天的時候聊到鐘哥,他興致都高了不少。” “但我不得不說,只是單方面還要好受些,如果是兩情相悅……”鄭祝司說著,捂了捂胸口感慨,“那是真慘了?!?/br> 平弈秋張了張嘴想反駁些什么,但轉(zhuǎn)念一想又焉了下去,深深嘆了口氣。 “唉,行了,他的事兒不歸我們cao心?!编嵶K靖锌旰笳酒饋恚瑢iT對平弈秋說,“以后看著點說話,他不想捅破。” 鄭祝司走了之后,平弈秋坐到俞宴身邊,戳了塊水果塞到嘴里,不平的說:“以前老擔心鐘哥沒喜歡的人,現(xiàn)在有喜歡的人了反而更擔心了,這都什么事兒啊……” 俞宴也默默地戳著水果塊,沒有接話。 - 比起昨天,今天訓(xùn)練完后舒時的反應(yīng)沒那么劇烈。 兩天的訓(xùn)練差不多,還是鐘如季陪他跳,而且仍然卡在四層的高度不上不下。 舒時看了眼正開車的鐘如季,拿捏不準他的態(tài)度,便只能如此試探道:“那個,下次再試五層吧?!?/br> 鐘如季:“嗯?!?/br> 冷漠,無情。 舒時默默抓緊了安全帶,安分的閉著嘴不說話。 恐高也不是他的錯嘛。 回了別墅,平弈秋三個人都在,并且排排坐在自己的電腦桌前。 舒時跟在鐘如季身后,總是很小心的觀察他的臉色。 “我能吃了你嗎?看什么看?!北豢淳昧绥娙缂救滩蛔〉馈?/br> “沒有……這不是你一直沒笑,我心里沒底嘛?!笔鏁r弱弱的回答。 鐘如季不是個愛笑的人,甚至偶爾想到一些事臉色就沉下去了,所以這種表情對于另外三人來說是極其正常的表現(xiàn),舒時還是第一個因為他沒笑就慫的。 鐘如季聽到這話是真的有一點想笑,但他還是維持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不冷不淡的勾了勾唇角。 此時和鄭祝司同款姿勢的平弈秋掩在電腦后,看到這互動評價道:“說什么應(yīng)什么,嘖嘖嘖,鐘哥也沒逃過?!?/br> “閉嘴,你吵著我了?!编嵶K旧焓峙牧怂X袋一下。 平弈秋立馬回瞪他一眼。 認真工作的俞宴嫌棄的瞥了眼這倆傻子,順便也看了眼那邊周身氛圍都不大對勁的兩人。 “咳,那你還是別笑了吧,怪嚇人的?!笔鏁r又說。 沒表情的鐘如季氣場猶存,皮笑rou不笑的時候更是給人一種下一刻就會被秒的錯覺。 鐘如季這回是真笑了下,沒說別的,轉(zhuǎn)頭去廚房里看看還有哪些剩下的食材。 舒時下意識的跟過去,等到了廚房才發(fā)現(xiàn)自己來這兒是個錯誤。 “他們在做事,你別出去了,幫忙洗菜?!辩娙缂疽娝M來,把剛拿出來的青菜塞他手里。 舒時瞄了眼關(guān)上的冰箱門,拿著菜應(yīng):“哦……” 廚房的冰箱里有沒有酸奶呢,他有點渴,想喝點東西。 鐘如季房里有酸奶,但現(xiàn)在出去也來不及了。 舒時把青菜上捆著的繩拆開,把菜散在洗菜盆里頭,開著水龍頭,又忍不住看了眼鐘如季。 “是不是去做飯了?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啊????”平弈秋先是瞅了眼做賊的鄭祝司,又扭過頭去看俞宴。 “不去?!庇嵫缰苯泳芙^道。 鄭祝司笑著,還慫恿他:“你去你去,我忙?!?/br> 現(xiàn)在舒時和鐘如季兩人都在里面,誰進去誰最亮。 “都不去?”平弈秋問了一遍,不確定道,“那我去了?” “去去去。”鄭祝司笑著推他一下,并且真誠的祝福,“祝你平安?!?/br> “嘶……鄭祝司你找打!”平弈秋回過味來了,逮著鄭祝司的衣服就上拳頭。 “你自己要去,又不是我逼你!”鄭祝司連忙擋著他的手,嘴硬道,并且還極沒威懾力的放話,“你再打,再打我翻臉了??!” “翻,我看你翻出朵花來!” “早看你不順眼了,揍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