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肯定緊缺啊?!蔽膼瘘c點頭,肚子叫了。然后阮希肚子也跟著叫了一聲。 兩個人對視一眼:“……” 那青年人才扛糧食走了不遠,又被幾個人團團圍住,他從容無比地放下糧食,將其護在腳邊。 于是圍觀群眾又往他那邊挪了挪步子。 阮希和文愷也好奇地朝那邊挪了挪步子,這期間,阮希還在不停地拿繃帶擦汗。陸征河和厲深小步跟了上去。 青年人出手非常之狠,動作非常之快,踢腿、勾拳,行云流水,絲毫不含糊。 他全程赤.裸著上身,肌rou賁張,胸前斜跨一皮質(zhì)長帶,中間掛一棕熊熊頭圖案的徽章,顯得十分威猛勇武。 于是阮希和文愷開始對話。 “你看,掛了只熊。這就是我說的her城人,擅長近身rou搏?!?/br> “為什么是棕熊?” “因為棕熊在冬天會在洞xue里冬眠,他們希望自己能像棕熊一樣強大?!?/br> “her城人就常年生活在地下?” “對,偶爾會出去尋覓食物。” 阮希點點頭:“這樣啊……好像每個城市都比我的家鄉(xiāng)更有意思?!?/br> “因為越大越簡單,反而發(fā)展越不受限,自然就越發(fā)達。”文愷說。 從旁邊的角度來看,阮希雖然乖乖戴著帽子,但耳朵已經(jīng)紅得快要滴血,呼吸急促,在人群中儼然一副“快看我在發(fā).情”的樣子。 文愷是不了解,但是陸征河是見過阮希發(fā).情期的樣子的。 陸征河抱著手臂站在身后,心里有點不舒服。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捅了捅厲深的胳膊,說:“her城的人打架,都一定要不穿衣服么?” 厲深非常直接:“你吃醋了少主?” 陸征河也很耿直了:“對啊?!?/br> “就裸個上半身都不行,你不至于吧……”厲深實在是沒經(jīng)歷過談戀愛的快樂,搞不懂陸征河怎么想的,話還沒說完,陸征河已經(jīng)撥開人群,準備朝著打架的地方去。 厲深伸手,只抓住他作訓(xùn)服的衣角:“少……” “現(xiàn)在商店沒什么人,”陸征河壓低聲音,瞟了一眼因為人都跑來這邊看熱鬧所以空掉的商鋪,“你去看看,有沒有這個。有就買回來。” “我.cao?!眳柹钜豢此葎澋膭幼?,難得臉色爆紅。 他頓時有如身上擔起了重任,立正稍息,就差敬禮:“是!” 陸征河無奈:“你小點聲……” her·72 “你有把我當做你的alpha嗎?” 第七十二章 幾分鐘后, 厲深拿著陸征河想要的東西回來了。 那不是厲深第一次買這東西,但是被少主差遣去買,的確還是頭一回。不知道為什么, 在這樣聚集了許多陌生人的環(huán)境下, 厲深倒還真有點兒害羞起來。 他付了錢, “唰——”一聲拉開作訓(xùn)服的拉鏈,動作迅速地把東西藏了進去。 然后,他揣著那盒東西,像做賊似的, 小快步跑到陸征河面前。 他鬼鬼祟祟地朝身旁看了半天,不愿意拿出來, 直到陸征河一掌拍到他肩膀上,沖他勾勾手指:“磨蹭什么?拿來?!?/br> 沒看錯吧…… 少主為什么笑得這么壞??! 厲深吞了口唾沫,感覺要遭殃的是阮希了,突然有點兒臨陣倒戈,不忍心阮希被少主蹂.躪。 “快點。” 見陸征河神情一下冷了,厲深才沒辦法,悄悄地拉開拉鏈,把里面的東西掏出來, 放到陸征河手上—— 一盒“小.雨.傘”。 “你臉紅什么?” 陸征河好笑地看著厲深發(fā)紅的耳朵, 兩道凌厲的眉微微皺起, 輕哼一聲,“怎么,你沒見過?” “見過啊, 但是……但是我又不用,對吧?!眳柹钫f著,搓搓手, 上前一步,指了指盒子,“少主,你得先把包裝拆了。你不能就這么拿著去,要用的時候再拆可不行,臨陣磨刀會翻車的。” 陸征河拿起那一大盒,仔細端詳:“……有多少個?” “三十多個,夠的?!?/br> 厲深拿過來,摸出腰間的短匕.首,一刀劃開了包裝,將透明的塑料膜撕開,搖了搖盒子,遞給陸征河。 陸征河鎮(zhèn)定自若,非常不要臉,非常從容地伸出食指與中指,探進去,用指縫夾了三個出來:“我先拿一點?!?/br> 然后,他鄭重其事地把那三個揣進了作訓(xùn)服外衣兜里。 像是終于有點不好意思了,陸征河還沖著厲深笑了一下。 厲深毛骨悚然,又吞了口唾沫。 他總覺得,少主拿著這玩意兒,怎么和作訓(xùn)服看起來那么違和…… 不對。 那剩下的呢? 陸征河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說:“ 剩下的你幫我拿著。先放你身上,等會兒回來我再找你要。” 厲深傻了:“???” “啊什么啊,”陸征河開始仗著自己年紀小,欠揍勁兒上來了,“身上揣太多會影響我發(fā)揮?!?/br> 厲深:“我……” 好想拒絕。 但是不行。 沒辦法,誰讓他是少主啊…… “你愿意。謝謝你了,兄弟?!?/br> 陸征河拍了拍厲深肩膀,委托重任似的,就差說“我接下來的幸福生活暫時靠你了”,再和厲深做作地碰了碰拳頭,表示戰(zhàn).友情地久天長。 說完,陸征河深呼吸一口氣,轉(zhuǎn)頭去看還在興致勃勃看人打架的阮希。 也不知道阮希是強撐著,還是在裝,他依舊站得非常穩(wěn),從背影看,沒什么不舒服的樣子。 陸征河只好撥開人群,小聲說著“借過”,再阮希靠近一點。 擠開圍在阮希身邊看人比武.rou.搏的吃瓜群眾,陸征河從人堆中伸出一只手,一把攬住阮希的腰。 在手上來的時候,阮希就知道是陸征河了。 他沒反抗,反倒是特別依順,順勢也靠進了陸征河懷里。 盡管現(xiàn)在是一副理智即將崩潰的模樣,阮希依舊隱忍著,面色潮紅,眼睫低垂著,小聲喘氣,整個人與周遭環(huán)境格格不入,給人感覺干凈而細致。 還好,陸征河沒被迷暈,還有點神志。 而且他知道,阮希有點撐不住了。 才進her城的時候,他們找了一家關(guān)門大吉的餐廳,在餐廳門口洗碗用的流動水池邊洗漱。 陸征河一邊用清水洗臉,一邊偷偷瞄刻意站得很遠的阮希。阮希一直在輕微發(fā)抖,手差點握不住牙刷。 還是那么要強。 借助著her城地下穹頂上發(fā)光的鐘乳石,陸征河小心翼翼地撥開遮掩胳膊傷口的斗篷,觀察阮希細嫩的皮rou上已經(jīng)綻開傷口撕裂的痕跡。 “還在流血?!标懻骱訐?。 “沒事……” 阮希這發(fā).情期憋了一路了,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是根一點就燃的炮仗,陸征河就是火苗,稍微湊近一點點,渾身上下的熱意就起來。 還有一只叫“理智”的小螞蟻正在他的腦海里啃噬那根脆弱的弦。 他問:“你和厲深不是在后面找旅店嗎,怎么跟上來了?” “還要看嗎?”陸征河微微別開頭,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啊?”阮希被突然這么問到,反應(yīng)了一下才味兒過來怎么回事,瞇眼笑起來,“這人還挺厲害的?!?/br> 陸征河看起來有點可憐。 像在大雨中狂奔過來,渾身濕漉漉的小狗,或者說更健壯一些的獒犬。 男人的目光垂落到身前,不帶任何勾勾繞繞,直白又熱烈。 阮希被看得心情大好。 他從駝色斗篷里伸出手,用小拇指在陸征河戴著戰(zhàn)術(shù)手套的掌心撓幾下,捕捉到陸征河越來越近的氣息,“文愷都說了你不能靠我太近……” 他話音落時,陸征河已經(jīng)把臉湊過來了。他低笑了一下,復(fù)而抬眼,整個人身上的冷硬氣勢蕩然無存。 “文愷說的話有時候也不那么正確?!标懻骱诱f。 “你……” 阮希怔怔地看著這張臉,發(fā).情帶來的炙熱感近乎刺穿脊背。 他想,如果現(xiàn)在有一面鏡子,一定有人能看見他眉毛那塊兒的皮膚都在發(fā)紅。 陸征河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大部分人都還圍在那里看熱鬧。 那個打赤.膊比武的男人已經(jīng)狼狽地趴在了地上,額角被揍得青紫。戰(zhàn)敗不因為別的,只因為同他比拼的另外一個男人同樣也是赤.膊,胸前也有一根貼有棕熊徽章的皮帶。 后來的男人一腳踹過去,硬牛皮鞋踩在地上那男人的身上,狠狠地壓制住了對方。 彎腰,他一把奪過散落在地上也無第三人敢搶奪的糧食口袋,哼道:“常言物競天擇,現(xiàn)在整個南方亂成一鍋粥,你不要對我有太大的怨言?!?/br>